對畜禽屠宰場主要傳播疫病途徑以及防控對策的研究

肖和良，楊崇源

（1.湖南省洞口縣畜牧水產局，湖南 邵陽 422300；2.湖南省洞口縣山門鎮動物防疫站，邵陽 422300）

1 畜禽屠宰場主要傳播疫病途徑

1.1 從屠宰場進貨渠道分析疫病來源

進貨渠道兩條：一是本縣規模場的活大豬直接進入屠宰場，二是通過豬販收購生豬進入屠宰場，其中又分本地販運、外地調運2種。細分就是直接進入、本地販運、外地調運3條渠道。

第1條進貨渠道疫病在可控范圍，因為開展產地檢疫的檢疫員是規模場所在本地鄉鎮，本鄉鎮防疫員開展包片包村包規模場的防疫工作，有無疫病本鄉鎮防疫員、檢疫員互通信息，加之生豬發病死亡都要報保險和病死豬無害化處理費，由保險公司保險員、包片防疫員現場勘查，確定豬死亡原因，填寫保單和死亡豬證明。防疫員掌握了第一手疫病資料，底子清，情況明。但也有一些養豬場瞞報逃避檢疫，自行處理病死豬，以致所在鄉鎮動物防疫站對非洲豬瘟等疫病監管失控。

案例一：農業農村部2019年1月18日通報，2起大型養豬企業故意瞞報，逃避檢疫等問題，場內運轉車、工作人員隨意流動，免疫操作存在“一針多用”、“打飛針”。黑龍江省綏化市明水縣一養殖場存欄生豬約73 000頭、發病4 686頭、死亡3 766頭。江蘇省泗陽縣一公司下轄的兩個養殖場合計存欄生豬68 969頭、發病2 452頭、死亡1 369頭。這兩起疫情是中國報告非洲豬瘟疫情中規模最大的。

第2條渠道是豬販本縣本地收購生豬，疫病基本可控。本縣各鄉鎮互通情報，也是通過本地檢疫員開展產地檢疫工作并開具《動物產地檢疫證明》。

第3條渠道外地調運，市場收購生豬，不變因素多，疫病可控程度低，各種疫病豬最終流向屠宰場，致使受污染的生豬肉品和運載工具成為主要的傳播疫病途徑。

案例二：1996—1997年湖南省洞口縣畜牧水產局開辟廣州市天河肉聯廠銷售生豬渠道，每天組織洞口調運2～4車活大豬，銷往天河肉聯廠（每天屠宰4 000～5 000頭豬，供應百萬人口的肉食）。由于待宰場豬舍消毒不嚴，洞口縣生豬在待宰場豬舍過夜或超過20 h以上，感染口蹄疫共6個車次豬，占整個輸往該屠宰場1 312車次豬的0.5%。

案例三：2018年8月14日，河南鄭州經濟開發區某食品公司屠宰場一車生豬發生不明原因死亡。據統計共有269頭豬，其中發病的有30頭，死亡30頭，為全國第2起非洲豬瘟疫情，根據產地檢驗證明顯示，生豬來自黑龍江省佳木斯市湯原縣鶴立鎮某交易市場。

案例四：湖南省桃源縣某集團公司養殖場，在2019年9月底已出現母豬連續死亡等異常現象，未按規定向畜牧獸醫部門報告，并將1 441頭母豬分別出售給該公司屠宰場和其他屠宰加工企業，部分生豬流入長沙某私屠濫宰點，造成屠宰場點環境樣品和該公司生產的豬肉產品樣品檢出非洲豬瘟陽性。

案例五：2018年12月19日，廣東省珠海市香洲區一屠宰場發生非洲豬瘟疫情，該屠宰場同批待宰生豬50頭，發病11頭，死亡11頭，對該屠宰場存欄的1 598頭豬全部撲殺進行無害化處理。生豬來源于廣東省佛山市順德區均安鎮胡德志養豬場（該場曾使用泔水喂豬，禁止使用泔水喂豬后改用飼料喂豬），為降低風險，對存欄的342頭生豬進行了撲殺和無害化處理。

案例六：2019年5月10日，香港新界的上水屠宰場1頭死亡生豬，被檢出非洲豬瘟病毒，此批豬由廣東湛江輸入，上水屠宰場6 000頭生豬被撲殺銷毀。

1.2 產品銷售渠道分析生豬產品傳播疫病途徑

屠宰場宰后的生豬產品分為生鮮肉和分割肉冷凍品。生鮮肉一般供應本縣（鎮）肉品、肉攤市場。分割肉冷凍品入冷庫保管，然后可運往全國各地。受污染的生豬肉品和運載工具成為主要的傳播疫病途徑，受污染的生豬肉品（分割肉冷凍品）流向市場和全國各地，傳播疫病范圍廣，存在區域性甚至全國性擴散疫病的風險。

1.3 屠宰場廢棄物傳播疫病途徑

2019年5月3日，在洞口縣雪峰街道屠宰場，收集36頭豬（外三元商品豬體重125 kg和內三元商品豬體重120 kg，黔邵花豬體重86 kg），屠后廢棄物情況見表1。

表1 洞口縣雪峰街道屠宰場宰后收集廢棄物情況統計

屠宰場糞尿、豬血、豬毛3項廢棄物頭均17 kg之多，日屠宰100頭則每天產生廢棄物1.7 t，還沒包括豬下水（小腸、豬蹄殼等），都須進行無害化處理，不然屠宰場廢棄物會成為傳播疫病途徑。

針對國內豬血廢物利用做成各種豬血制品，近來陳化蘭院士提出了“關于嚴格管控‘豬血粉’飼料添加劑，阻斷非洲豬瘟傳播途徑的提案”。農業農村部針對提案給出了回復，其中的關鍵點有：①2018年12月28日，農業農村部有發布了91號公告《以豬血為原料的飼用血液制品生產企業設施設備和環境消毒規范》，要求按規范生產豬血制品。②西班牙食品科學技術研究所進行了非洲豬瘟病毒滅活試驗，將接種有高濃度活病毒的豬血漿通過噴霧干燥處理，結果顯示病毒滅活率超過99.99%。③農業農村部組織進行了病毒活性檢測和動物飼喂試驗，結果顯示，非洲豬瘟病毒核酸陽性的樣品沒有病毒活性，飼喂仔豬后未發現病毒感染癥狀，血液中也未檢測到非洲豬瘟病毒。④從流行病學調查情況看，目前未發現含有豬血原料的商品飼料引起的非洲豬瘟疫情傳播。結論是：檢測合格的豬血經規范工藝處理，可以作為優質飼料原料使用。支持豬血制品使用的原因是：①我國每年產生200多萬t豬血，可生產40萬t豬血制品，如果禁用，200多萬t豬血必須進行無害化處理，處理費用加大，不然隨意排放會對環境造成污染；②豬血蛋白質含量豐富，一般為16%～18%，此舉可緩解我國蛋白質資源的短缺；③高溫噴霧干燥工藝能有效控制豬血傳播疫病途徑。

1.4 屠宰場沖洗水傳播疫病途徑

經調查，1個日屠宰100頭屠宰場沖洗水達4 t以上，大部分屠宰場沖洗水未經消毒最終流入河里，污染河水，成為一個傳播疫病途徑。

案例七：2006年7月湖南省洞口縣竹市鎮向陽村河邊有8個小型豬場突然發生高致病性豬藍耳病，經流行病學調查，病原為竹市鎮屠宰場宰殺了2頭藍耳病豬，其屠宰場沖洗水未經消毒直接進入河里，污染河水，造成這8個豬場感染發病，繼而迅速傳播，15 d內周邊3個村91個養殖戶的豬發病，發病豬達2 182頭，死亡371頭，發病率36.9%，病死率17.0%。

2 駐屠宰場官方獸醫檢疫操作程序回顧

駐屠宰場官方獸醫承擔檢疫主要任務是把“三關”：第一關入場驗證關，查驗是否有《動物產地檢疫證明》、《動物檢疫合格證明》、《動物運載工具消毒證明》、免疫耳標。查證驗物，查數量耳標號是否與證相符，動物運載地點是否與證相符。第二關屠前檢疫關，按照《生豬屠宰檢疫規程》，針對7個檢疫對象（發生非洲豬瘟前6個為口蹄疫、高致病性藍耳病、豬瘟、豬丹毒、豬肺疫、炭疽病，增加非洲豬瘟）進行臨床檢查（群體檢查、個體檢查），是否有疑似疫病豬。排除疑似疫病，開出《動物準宰證》。第三關屠宰同步檢疫檢驗關，主要是檢查有無病變組織、器官，有的話，結合臨床檢查判斷疑似疫病類型。同時進行摘三腺（甲狀腺、腎上腺、病變淋巴結）和橫膈肌腳樣品旋毛蟲鏡檢。檢查出疑似重大疫病（如口蹄疫、非洲豬瘟），報告上一級畜牧獸醫主管部門處理。一般病變組織和器官化制、銷毀處理。無疑似疫病，對胴體蓋上檢疫驗訖字樣的藍色印章，開具《動物產品檢疫合格證明》，并對分割包裝的肉品加蓋檢疫標志章。

這里筆者簡略地介紹了駐場官方獸醫檢疫檢驗操作過程。實際操作比這個介紹的還要繁瑣。湖南省洞口縣2016年7月開展檢疫技能大比武，從咬肌、支氣管淋巴結、心室和心內膜、頜下淋巴結、腹股溝淋巴結、深腰肌、腎臟等12個檢疫部位檢疫操作比武，檢疫完1頭豬限時24 min[1]。2011年開始官方獸醫增加了1項“瘦肉精”檢測任務，抽測比例為5%，2019年7月開始增加采集非洲豬瘟樣品送檢任務，抽測比例也為5%。

3 從傳染病學角度，談切斷屠宰場疫病傳播途徑

疫病流動必須具備傳染源、傳播途徑及易感動物3個基本環節。疫病傳播途徑分為兩大類：水平傳播和垂直傳播。水平傳播又分為直接接觸和間接傳播。直接接觸傳播是被感染的動物（傳染源）與易感動物直接接觸，如交配、舐咬等，如狂犬病。間接接觸是通過傳播媒介，如蚊、蠅、鼠、鳥、人等，也可能是無生命的物體，如飼養工具、運輸工具、飼料、飲水、畜舍、空氣、土壤等。垂直傳播是經胎盤、卵、產道等傳播。屠宰場疫病傳播途徑就是屠宰場的產品（肉品）、廢棄物、沖洗水這些帶毒載體，間接接觸傳播給易感動物（如活豬）。

疫病發展階段分為潛伏期、前驅期、明顯（發病）期和轉歸期。潛伏期不表現臨床癥狀，但這4個期動物都是帶毒（菌）者，為疫病傳染源。

官方獸醫檢疫只能檢查出臨床癥狀的疫病豬，不能檢出潛伏期的疫病豬。而進行病毒檢測則能檢出潛伏期的豬，是檢疫檢驗的補充手段。因此非洲豬瘟期間開展屠宰場非洲豬瘟病毒檢測，發現核酸陽性豬并對屠宰場待宰豬予以撲殺、無害化處理，是消滅疫病傳染源（非洲豬瘟）和切斷屠宰場非洲豬瘟傳播途徑重要手段。

如何切斷屠宰場疫病傳播途徑？一是對形成產品（肉品）前活畜檢疫檢測，無病毒的產品（肉品）才能儲存（冷庫）、運輸、銷售。二是對屠宰過程檢驗出的病害組織、器官、摘除的三腺做無害化處理。三是廢棄物（下水、糞尿、豬血、豬毛）無害化處理。四是每天對屠宰場全面沖洗消毒，對沖冼水進行消毒、無害化處理。五是開展屠宰場非洲豬瘟病毒檢測，消滅屠宰場里疫病傳染源（非洲豬瘟）。從這5個方面著手才能切斷屠宰場疫病傳播途徑。

4 畜禽屠宰場防控疫病對策

4.1 落實好農業農村部關于屠宰企業非洲豬瘟自檢制度和官方獸醫派駐制度

2019年3月13日農業農村部印發的加強屠宰環節非洲豬瘟檢測工作的通知，對屠宰企業開展非洲豬瘟自檢的期限進行了細化明確。跨省銷售生豬產品的屠宰企業、年屠宰10萬頭以上的屠宰企業以及生豬屠宰、加工一體化企業最遲于2019年4月1日前開展；年屠宰5萬～10萬的屠宰企業最遲于5月1日前開展；其他屠宰企業最遲于7月1日前開展。

農業農村部2019年4月正式啟動了屠宰企業“兩項制度”百日行動，要求卡住關鍵時間節點，用100 d左右的時間，做到“三清四明兩解決”。“兩項制度”：非洲豬瘟自檢制度和官方獸醫派駐制度。“三清四明兩解決”：三清（屠宰企業基本情況清楚、非洲豬瘟自檢情況清楚、官方獸醫派駐情況清楚）四明（專項行動任務明、兩項制度進展明、政府和企業責任明、生豬來源和生豬產品去向明）兩解決（基本解決落后屠宰企業淘汰問題，基本解決官方獸醫配備問題）[2]。并指出：屠宰廠（場）生產設施設備和環境一旦被污染，病毒更易長期存活，更易在生豬和豬肉產品中循環擴增，進而成為病毒的“儲存器”“擴增器”。生豬屠宰廠（場）連接著生豬產銷等上下游環節，加強非洲豬瘟檢測，便于“順藤摸瓜”及時發現和追溯潛在風險，發揮“閘口”作用、關住非洲豬瘟這股“禍水”，使其不流向四面八方。開展非洲豬瘟檢測，及時追溯和消除隱患，防止病毒污染豬肉流出，是降低非洲豬瘟病毒擴散風險、切斷病毒傳播途徑的有效手段。

湖南省洞口縣生豬屠宰場非洲豬瘟病毒檢測工作，計劃從2019年7月1日開始，檢測量為生豬屠宰量的5%。根據洞口縣屠宰場屠宰量少情況，統一由洞口縣獸醫局非洲豬瘟快速檢測實驗室進行非洲豬瘟病毒檢測。

4.2 加強生豬屠宰場管理檢疫檢驗工作

切實做好非洲豬瘟防控，將繼續保持對生豬屠宰違法行為的高壓嚴打態勢，同時嚴格做好入場查驗、品質檢驗、同步檢疫、無害化處理等環節工作，杜絕問題豬進入屠宰環節，保證出廠豬肉產品必須持有“兩證兩章”（即動物產品檢疫合格證、肉品品質檢驗合格證、動物檢疫驗訖印章、肉品品質檢驗驗訖印章）。

湖南省洞口縣加強了洞口縣轄區內8個畜禽屠宰企業清理整頓核證、屠宰企業升級管理、打擊私屠濫宰、加強產地檢疫、屠宰檢疫、部門配合等工作[3]。

4.3 加強官方獸醫技能培訓以及屠宰場官方獸醫配置

湖南省洞口縣在8個畜禽屠宰企業安排20個駐場官方獸醫檢疫員，占全縣28個獸醫檢疫員的71.4%，其他8個獸醫檢疫員負責全縣畜禽產地檢疫，任務繁重[3]。

筆者建議：鄉鎮小屠宰場日屠宰50～99頭配備2名官方獸醫，日宰100頭以上在2名基礎上，則每遞增100頭，增加1名。中型屠宰場（日宰500～2 000頭），在屠宰企業自已配備肉品檢驗員3名起點（日宰500頭），每遞增250頭增加1名檢驗員，如日宰2 000頭配備肉品檢驗員9名，官方獸醫在有檢驗員基礎上，配備數同檢驗員基本相等。大型屠宰場（日宰2 000頭以上），肉品檢驗員起點數為9名，每遞增300頭增加1名，官方獸醫配備數等同檢驗員。

4.4 加強對屠宰場消毒以及屠宰場廢棄物、沖洗水消毒和無害化處理工作

根據農業農村部《非洲豬瘟消毒規范》，最有效的消毒產品是10%的苯及苯酚、次氯酸、強堿類及戊二醛；強堿類（氫氧化鈉、氫氧化鉀等）、氯化物和酚化合物適用于建筑物、木質結構、水泥表面、車輛和相關設施設備消毒；酒精和碘化物適用于人員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