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與惡的距離

羅西

我們與惡的距離，可能只是一個轉身，甚至一念間。人性的黑暗與高光都沒有限度的。

1974年，南斯拉夫行為藝術家瑪麗娜·阿布拉莫維奇舉辦了一場名為《節奏0》的行為藝術。她麻醉自己，把自己交給觀眾，活動現場放著七十多種道具，從口紅、畫筆到子彈、刀子、鞭子等，觀眾可以用道具對她做任何事情來進行互動。

實驗開始后，觀眾斷斷續續上來嘗試，有人開始用畫筆在她的身上作畫……接著，有人開始用刀子劃破她的衣服，十分鐘過去了，瑪麗娜的衣服被扒光，甚至有人用刀片劃破她的手臂！就在道具都快被嘗試完之后，有一個男人，他舉起了裝有子彈的手槍對準了瑪麗娜的頭部！

幸好，周圍的觀眾站出來制止了這個男人。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5個小時。

人在沒有規范和正確指引的情況下，使壞是最容易的，這個時候，人性往往總是朝向陰暗、罪惡、暴戾的那面擴散。“惡”似乎比“善”更“自然而然”。

人性的惡，其實你開個門就可能中槍。朋友王女士一人在家，有人敲門，是個快遞小哥。

小哥說：“你的鄰居有個快遞，打她電話，她說沒在家，包裹先寄放你這里……”小哥走沒一分鐘，王女士又聽到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正是對門的女主人。王女士問：“你這不是在家嗎？”鄰居笑嘻嘻著跟王女士說：“我不是怕有壞人嗎？”

溫特伯格的電影《狩獵》，關于人性惡的刻畫，讓人不寒而栗。小女孩向盧卡斯老師示好，老師拒絕了她。于是她編了個故事，讓盧卡斯背負起了性侵女童的罪名，引發了緋聞、仇恨和懷疑，噩夢開始了……好人被徹底毀了。小女孩在發現事情鬧大后幾次站出來承認自己說的都是謊言，警察也證明了男主是清白的。可怕的是，周圍人對老師的態度依舊頑固、惡劣，因為他們堅信男主就是個性侵犯。至于真相已經沒人在乎了，他們都忙著為自己的“正義行為”而慷慨激昂，而且享受著這種快感。他們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東西！

我們與惡的距離，近到一不留神就被惡中傷;更可怕的是，近到一不留神，惡就占據了我們的心胸。還好，幸好，“惡”的旁邊還有“善”。

北大錢理群教授還有一句的口號：好人要聯合起來做好事！“因為這個世界，壞人已經聯合起來了。”善良或許不會給你帶來很多你想要的，但是很多時候是被需要的。因為你一旦不需要善良，惡就撲面而來，甚至浩浩蕩蕩。

（林云薦自《中國剪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