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靚
(安慶師范大學 文學院,安徽 安慶 246011)
隨著近些年大量的徽州契約文書被陸續發現,徽州契約文書的俗字研究也隨之興起,并取得諸多成果,但至今尚未有從俗字學角度研究徽州婺源契約文書的論著。由黃志繁、邵鴻、彭志軍先生主編的《清至民國婺源縣村落契約文書輯錄》[1](以下簡稱《輯錄》)共18冊,其中第1冊為總目錄,有多達6000多份(套)文獻。秋口鎮契約文書作為《輯錄》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共5冊。由于這些契約大多為徽州當地老百姓手寫而成,因此契約文書中存在大量俗字、訛字和特殊符號等,給契約文書的整理校勘工作帶來了不小的困難。本文對婺源縣秋口鎮契約文書中的俗字進行了分類整理,并從俗字與大型字書編纂、俗字與字形發展、俗字與契約文書校勘等三方面介紹了徽州文書俗字研究的價值。論證時如有謬誤之處,懇請方家批評指正。

增補《漢語大字典》、《中華字海》等大型字書失收的文字及音義,并為大型字書提供更多的字形、音義、例證,提高字書編纂的質量。大型字書的一個顯著特點是:收字數量多,收字的多少、收字是否完備是衡量一部大型字書規模大小、質量高低的重要標準。而那些比小型字書“多”出來的字其實大都是俗字。我國文獻眾多,浩如煙海,文字形體亦是“千變萬化”。徽州契約文書是民間百姓手寫的文書,其中既有與敦煌文書、近代刻本相同的俗字,也有屬于徽州文書特有的俗字,其中不乏大型字書未收的俗字及音義。研究徽州契約文書的俗字,可以為大型字書的編纂提供更新更多的例證。






豐富近代漢字研究的內容,探尋文字形體演變的軌跡,為漢字規范化提供借鑒。徽州文書是十分珍貴的民間寫本文獻,它反映了漢字寫本文獻在近代的傳承、發展與演變,其中蘊藏著豐富的俗字字形材料,是近代漢字,尤其是漢語俗字研究必不可少的重要語料。



以上四種“肆”的俗字在徽州文書中經常交替出現,《漢語大字典》中僅收“肆”字正字寫法,其他寫法均未收錄。
促進《輯錄》考校工作的完善,同時也能促進其他契約文書匯編資料校理工作的完善。民間契約文書大多由手寫而成,其中不僅含有大量俗字,還有異體字、草體字和符號,認讀較為困難。《輯錄》的編者按照“鄉鎮·村落·編號·年代·文書性質·人物行為或內容”的順序編纂目錄,以便研究者查閱,足見編者之用心。即便如此,由于俗字眾多,契名的編寫也難免出現極少數的疏漏。對于《輯錄》秋口鎮的契名考校,可詳見筆者所寫《徽州婺源秋口鎮契約文書契名考校》[13]一文。由于筆者疏忽,在此補錄一則:
《秋口鎮東坑村8·咸豐元年(1851)·議墨·汪天長同兄弟天仁、天福、天禧、天壽等》[1](冊2.P4)

對徽州文書的俗字進行整理考校,不僅可以促進《輯錄》考校的完善,同時也可以為其他文書資料的校理工作提供材料。
通過以上的討論,我們可窺得徽州契約文書中不但俗字類型多樣,而且有豐富的俗字字形。這些俗寫形體,為大型字書提供了新的字形和釋義;為近代漢字研究以及漢字演變提供了材料;為推動完善徽州契約文書的整理工作做出了一點貢獻。可見研究徽州契約文書俗字在多方面有著重要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