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沙龍主題:成功與失敗的歸因。
知乎上36個神問答、被沙龍兄弟姐妹們戲稱為“36計”的第16計。
第16個神問答:
問:為什么看到好照片時,人們通常的反應是“真不錯,你用的是什么相機”?而當看到爛照片時,則往往笑話拍攝者水平很爛?
答:人們習慣將自己的成功歸因于自身,把失敗歸因于環境;而將他人的成功歸因于環境,失敗歸因于自身。
這期主題,讓我想起兒子背誦的一首古詩《次北固上下》,其中一句讓我驚艷:
“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
(海日生于殘夜終將驅除黑暗,江春進入舊年終將驅散嚴冬)
很自然追問:“誰寫的?哪個朝代?媽媽沒有背過這首詩。”
“唐,王灣,就李白那個朝代。”
哈哈,真是生逢其時,偏偏和李白一個朝代,也偏偏就憑借這一首或者說這一句,在人才濟濟中出人頭地了。據記載,當時的宰相張說親自抄了這一句,高高懸掛,讓后輩學習。
然后,沒兩天兒子又背一首詩《聞王昌齡左遷龍標遙有此寄》。
這回是李白的了,我開玩笑,給了一大哄,說“注水”,兒子被逗得咯咯笑。
“‘我寄愁心與明月,隨君直到夜郎西。瞅瞅,是不是有獨居小媳婦兒的愁緒?哪里像‘與爾同銷萬古愁的李白嘛。”
好了,繞回到本期主題,題眼就是一個關鍵點:標簽。
好相機只要說出牌子和型號,就是標簽,人們可以在此基礎上給予相應的附加值判定;
而爛照片是因為攝影者并非標簽赫然的大師,觀賞者無法給予附加值。
李白和王灣這兩首詩,匿名評選,是一個結果;實名,又是一個結果。
這說明什么問題呢?
在不熟悉階段,能提供附加值的標簽,起到一定作用,比如李白的名字;
在專業階段,“買內容不買標簽”,是原則,比如王灣那句詩。
同時,也給我們提供了思考:
如何對待別人的評價?如何有價值地評價他人?
雖然,過分在意他人的評價,就是傻;雖然評價他人這事兒最好不做,在合作中選擇針對態度,更有效。
如是,本期主題被拆解:
一張照片,就論成功與失敗,也太輕率了,浪費體力;
面對生活中呈現的各種成功與失敗,我們如何理解,就真實映射著我們如何生活。
這一點有直杵肺管子的痛,但無比真實,也因人而異。
最近,兒子又背了一首詩《蛾眉山月歌》:
峨眉山月半輪秋,影入平羌江水流。
夜發清溪向三峽,思君不見下渝州。
哈哈,又是李白的,我繼續開玩笑:
“你瞅瞅嘛,一首詩28個字,地名兒至少10個字,1/3還多。媽媽要是這樣寫稿子,會被總編輯斃掉的!”
兒子又被逗樂了:“李白,這個李白,又注水!”(朱子)
藝術之光
李巖
原來電臺有個征婚廣告,廣告上的征婚者會講明自己有什么興趣愛好。我有一個朋友喜歡攝影,聽到一位女性征婚者說她的愛好是攝影,覺得這個人的興趣愛好與自己相同,一定會有共同語言。興奮之余,我的朋友立刻聯系到她。
交往數日后,我的朋友卻十分沮喪:那個姑娘根本不是愛好攝影,而是愛好被攝影。這不,已經給她照了好幾個膠卷,加上沖洗費花了好幾十塊了。更可氣的是她說我的相機不好,用的膠片也不好。
當年幾十塊錢算是高消費了,我的朋友表示心疼完全可以理解。他的相機和膠片雖然是國產的,但他所照的照片看上去并不差。至于那個始娘不滿意的原因,經大家分析那姑娘更在意的是身邊有個挎著高級相機的人,而不是照相。
不像現在,單反相機已成了中老年男士的標配。以前有能力購置照相機的大家不多,有相機的人一般都是有些能力和文化的人。照相既需要技術,更是藝術行為。其實除了特殊需要,一般自家照相,照相機質量與照片質量沒有必然聯系。
我的一個鄰居因傷失去了一只手,僅一只手他能做一手好菜,可以自己買零件組裝收音機。他還有一個愛好,就是喜歡攝影。他用的相機是一臺長方盒形的120相機,這種相機不能算好相機,大且沉,他只有一只手,用殘臂托住相機,然后對光圈,調距離。即有如此不便,他拍攝的照片無論圖案、色彩都是上乘的。人物與景觀以非對稱的均衡,整合成完整的統一體。他不僅會拍照,還會把底片沖洗放大成像。經過沖洗的特殊處理,圖片在不同感光中形成變幻的光澤,大概相當手機的美顏功能吧。
現在的手機都有攝影功能,比以前的相機還要先進且方便攜帶。只要手機在手,我們生活中無論是一剎驚艷,以及各種無法挽留的美好瞬間都可以被記錄下。有些抓拍的照片視覺效果不一定是完美的,但是反映了藝術的另一個特征,稚拙及天真,純樸而簡潔。它與真實經歷相連,所引發的親切感會尾隨其后來到眼前。
更有意義的是有些事情已淡忘,此時你見到的即便是拍攝效果很差的影像,會也喚醒你的記憶。照片中那些曾經形影不離的伙伴,某些特別有紀念意義的場合或有關過去某個時期的影像,那一張張記錄著生活點點滴滴的照片在我們眼前呈現,我們仿佛也靜止在照片里。那些隨著時光變色變舊的照片,已成為我們生活經歷的物證。
如今當你看到塵封已久的相冊,或是翻看手機時,記憶便又重啟了。此刻過去的生活又重新回到眼前,過去的歲月里所有的記憶碎片都被連起來。那些老照片雖說時光遙遠,影像模糊,卻依然可以覺察到照片上鮮艷的、夾雜著斑駁雜色的情感。
兩位高手呢,
一位學霸的媽,一位小區象棋高手。
如果學霸上了清華,永遠不知藤校:
如果小區象棋高手,永遠不去小區外,
那么,各自言語上的“勝感”,
有利于身心健康呢。
就算學霸知道了藤校,高手遇上了高高手,
結局一定不好嗎?
不一定呢,格局從來不是壞事。
多些樂觀偏見吧
董巖
或許我們無法看清世界的全部,但應始終持有一種觀念,知道一個問題會有很多不同的部分,我們所能看見的只是小小的一部分,如若把它當成這個世界的全部,自然會成為一種偏見。但很多時候,很多人不自覺會沉浸在一種偏見中。
假期剛剛開啟第一天,女兒班里的小學霸的家長們便又曬出上一學年各領域中取得的成績,順便匯報一下已經開啟數學、英語、語文各種課外課的培優模式。家有兒女的家長們!有壓力嗎?這只是一般般的。
朋友蕭雅的女兒于淼是真正的學霸,六年前剛上初三,校長便打算跟她簽約本校高中,那是一所挺有名氣的高中,一向盡善盡美的蕭雅這次一反常態支持,她覺得女兒能提前被這所名校錄取挺好的。這次于森不同意了,她反問蕭雅:“媽媽,你眼中,你的女兒就是這樣的水平嗎?”于是她報考了那所每年考上清華北大最多學生的高中,那所高中是所有學霸和學霸父母的目標。后來她沒有懸念地考上了清華大學。一切看起來都那么容易,于淼就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接到錄取通知書后,蕭雅約上幾個親朋好友為女兒慶祝,當然,好容易近距離接觸到學霸,大家總是要取取經的。說起如何培養女兒,蕭雅一副得意的表情,她的經驗似乎可以寫本書。比如,如何幫女兒選數學課外班,假期盯著她寫完老師留的奧數題,一個假期數學成績就實現彎道超車;如何風雨無阻陪女兒上英語補習班;如何跟開小差的女兒斗智斗勇……總之,她的話外之意,如果沒有她這個親力親為的媽媽,女兒很難有這樣驕人的成績。大家聽得如癡如醉,只是于淼突然打岔:“媽媽,您是照相機嗎?”大家不解其意,蕭雅也一愣:“什么照相機?”于淼幽幽地說:“大家看到好的照片的時候,通常的反應是‘真不錯,你用的是什么相機?而當看到爛照片時,則往往笑話拍攝者水平很爛。”很多人,尷尬地笑了笑。蕭雅反應很快:“當然,主要還是我女兒很優秀。”蕭雅母女一直是眾人的焦點,皆大歡喜地結束慶功宴。
記得一個媽媽曾經說過:“這世界上,只有配合和不配合家長的孩子,你要是碰到配合你的孩子,是幸運的。”要是不愿意配合家長的孩子呢?不必擔心,不管什么樣的孩子,在父母眼里各種能力都是高于平均水平的。這樣的樂觀偏見往往讓我們過于樂觀而渾然不覺,我們認為自己的孩子才華橫溢,自己應該有好的婚姻、工作,因為我們更性格有趣、更善于與人交往,而對于旁人可能就有些悲觀,這往往不是現實,而且這樣的固有偏見所帶來的錯覺,也會帶來一些風險。比如對很多問題的預判過于樂觀,但它確實能讓人快樂,而且讓人對未來有期待,那就保有這份樂觀偏見吧,只要能看見它就好。
不注意,就把人得罪了
木匠
為什么看到好照片時,人們通常的反應是“真不錯,你是用什么相機拍的”,而看到爛照片時,就會嘲笑拍攝者的技術?
這真是一個有趣的問題。
類似的問題,我還聽說過,人們大都不會以自己的專業相標榜,但誰要是說自己的業余愛好不行,通常你說的這個人就會跟你急。
比如老金是個軟件工程師,在專業領域,不說是很有建樹吧,但也算得上是一個技術大拿了。但你若跟他說,你的電腦技術真好。他就會說:“你擠對誰呢,你才電腦技術真好呢,我就一碼農,混口飯吃而已。”
老金工作之余,還喜歡下象棋,水平只能說還行,好像還參加過區里的比賽,拿過一次第七還是第八。
兩年前,老金退了休。只要沒事兒,就會到家附近的一個公園里,跟一幫老頭下棋。可是你要和他說,您這棋下的,也就那么回事兒吧,他立馬就會回您一句:“你才‘就那么回事兒呢,不服咱們來兩盤,誰要是輸了,就高叫三聲‘我是臭棋簍子!” 你要是輸了他,別慌,老金是個“厚道”人,立刻就會眉開眼笑的“安慰”您一番,“要說您這棋,還真挺不錯的,打過譜吧?差點我就贏不了你了。”然后,他就會一步棋一步棋地給你分析,你哪兒不行。說完,還能再跟你侃上半天兒弈壇掌故,絕對要比你能“百度”到的內容多得多;但如果你要是贏了他的話,除非是碾壓,他就會找各種理由,什么昨天晚上沒睡好吧,什么今天心里有事兒吧,什么剛那步棋我要不是因為聽了老劉頭胡支招,走了一步瞎棋的話,你早不行了,“改天,改天咱們再來兩盤!”
總之,就是不是我老金的棋藝不行,而是你今天出門的時候,一定是踩了狗屎了……
我覺得老金下棋的風格,跟開頭咱們說的那個問題有點相似,把那個問題反過來,某人拍了一張好照片,在拿給別人看時,一般都會說:“怎么樣,咱這攝影技術,沒得說的吧?”而當你指出他這照片還有哪兒哪兒不足時,很可能他又會說:“這主要是我那套設備不行。”你若反駁,他多半就會不高興了。
這要是遇到一個心眼兒小的,肯定就把你記住了。你當然是言者無心,但是已在不知不覺中,就把他得罪了,而且是得罪深了。下次你再拿張你拍的照片給他看,你就等著他對你的照相技術嗤之以鼻吧。表面上是哈哈,暗地里一定是在找場子。
好吧,通過思考這個問題,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可以輕而易舉地改善我的人際關系的做法。以后,再跟老金下棋,萬一贏了他,我就會搶在他的前面說:“僥幸,僥幸!本來我都準備認輸了,幸虧您打了個勺子。”再遇到有人拿照片給我看,不管好壞,我都說:“你這技術,攝影家呀!什么時候教教我。”總之,就是低調再低調,最好是能不著痕跡的把對方捧到天上去,管你自己信不信呢。
兩位斗土呢,
兩位都是自己跟自己戰斗。
什么是成功?
什么是失敗?
逝者如斯夫,哪樣兒是永恒的?
進進退退,兜兜轉轉,
有一種成功是,
這一局跟自己講和,下一局再戰。
假如也好
畢明
有些羨慕高中女同學凱,她如今剛剛選擇去了上海大學教書,她是個教授。
凱高考時只考上了省會的一所師范大學,畢業分配在了省會附近的一座城市,大家都以為她就這樣了,畢業、結婚、相夫教子,直至退休后的桃李滿天下。
可凱并沒有按照大家的預想路線圖行進,就算結婚生了雙胞胎再離婚,她依然按照自己的人生思維導圖在不斷上升。她很快就調入省會大學任職,沒過幾年她又選擇去了常州大學。同學們都說她真能折騰,做課題、出書、帶研究生,凱教授可謂從未停歇,一直向前。
假如凱教授真的在那座小城天天只顧想著假如自己怎么怎么樣,而不是不斷提升自己,去把假如變成現實,那凱教授也就是那個小城的不知名大學的凱教授了。
自己曾經就是個總愛假如的人,假如幾十年前父母沒有從東北的大城市搬遷到那個偏僻的小鎮,不知自己現在會是什么樣子?常常會可憐自己:可憐自己都初中二年級了,才第一次坐火車跟父親去了省城,才知道經常在書本里讀到的“公園”原來是這樣的。而這些被城里人看似稀松平常的習以為常,如果父母沒搬遷,那自己早十年也可以看到。
然而后來卻發現,這種假如往往變成了自己不努力的借口,似乎天底下沒有比自己更可憐的人了。
年齡漸長,也就明白了一個人生在哪里,自己是沒法改變的,能改變的只能是自己長大后的抉擇,而這種抉擇才最終決定你的未來可能站在何處。
于是我便努力學習,通過考學改變了命運的“不公”,但這期間,在人生的某一節點,那種“假如”總是時不時地再次出現,成為放任自流的借口。
年華易老,逝水流年,人生的幾十年就在這“假如”與“淺嘗”之間的徘徊糾結中飛逝。人到中年后有些事情似乎已不太較真兒,也似乎原諒了自己曾經的無數次假如,假如何嘗又不是一個人在不同階段的種種夢想,只不過夢想,有人在行動上全力付出,有些人因知難而淺嘗輒止。我們沒有權利評判這種假如,因為我們無法洞悉他人的真實狀態,相反倒覺得應該祝福所有人的假如,假如我們真的失去假如,無異于失去夢想,而這種夢想是有萬一實現的可能的。
小城、省城、更大的城,再次想起凱同學的“城市升級記”,想必她曾經是設想著無數個假如的,并為了它而不斷精進。
想到這里,豁然開朗——其實,假如也好。
一頓回到“解放前”
李雄峰
今年初,給自己脫了個半裸體——就是光著膀子,靠著大白墻,正著側著照了好幾張照片,照片上就是幾個白花花的我。然后撮土焚香,對著筆直升騰的煙柱發誓:立個FLAG,2019年,要從82公斤減肥至77公斤!
說到減肥,這十來年一直在減,可每每堅持不了三兩周,就又向美食“投降”了,所以,十多年也沒太大的效果。但是這次不一樣,胖兒子在國外留學,我總是擔心他受當地飲食文化的影響,如今,又開始忙于工作,如果繼續發胖會影響他的身體健康。于是,打算用自己的行動,來影響他,讓他也開始關注自己的身體健康。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很常規了——先餓上兩周,并用適量的體育鍛煉消耗體內的熱量;然后開始相對科學地進食,并逐步加大運動量,讓每天消耗的熱量大于攝入體內的。如此這般的減肥,擱誰都會見效的。當秤盤子上的數目字兒一公斤一公斤地減少時,那種興奮真的溢于言表。更重要的是,自己竟然在半年的時間里,即將完成全年的目標計劃……我都開始幻想著,馬上出去看望兒子時,他驚訝的表情以及自己嚼瑟的神情了。
再努力幾天,就要達成愿望了。
這一天晚上快十二點了,心滿意足地躺在床上,美美地回憶著當天的減肥狀態還是相當的勵志的——大中午的頂著酷熱跑了個十公里,汗透戰袍;而后午餐僅僅進食一個西紅柿和一個桃,下班騎車回家,又是十三公里;而后晚餐僅僅進食一根胡蘿卜。偎在沙發里再看一部經典的老電影……嗯,明天早上一定77公斤,妥妥的!
叮鈐,兒子發來了一條消息:“有個喜報:入職以來第一次新員工考核,10多人,我考了第一!”原本已經昏昏欲睡的我,呼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真給中國人爭氣!”大半夜聽到兒子越洋傳來的捷報,那種興奮的心情溢于言表。這一激動,驅散了困意,人也隨之來了精神,但馬上覺得腹內的空虛讓這種開心不能盡興。“要不,吃上一口兒,慶祝一下!”那一瞬間,自己竟然沒加任何思索,就打開了冰箱,取出了一碗兒子最愛吃、現如今鞭長莫及吃不上的雞蛋炒飯,放在微波爐里加熱,取出,再就點咸菜,開吃。剛扒拉沒兩口,感覺咸菜又咸又辣,這點飯哪兒夠“鎮壓”的。要是來罐兒冰鎮啤酒,不僅可以解辣,還能提升這半夜慶祝的檔次……就這樣,冰箱里的兩個素餡兒包子,沒能看到凌晨初升的太陽,就也下了我的肚兒。
當冰箱里實在拿不出任何拿出來馬上就吃的東西時,我這才想起來體重、體重、體重!于是上秤一約:80公斤!一頓回到“解放前”!此時,復雜的內心狀態真是難以言表了……怪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