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宇靜

摘要:鋼琴作品是舒曼音樂創作中成就最高部分,是作曲家創作道路上的主要標志,舒曼的鋼琴作品充分反映了他力圖用音樂來詮釋人們的內心世界,揭示某種真理,表達其世界觀、人生觀創作思維。本文以舒曼的鋼琴作品為研究對象,通過對作品內容的現實性與幻想性、思想表現的情感與理智性、創作手法的與隱喻性、對待歷史繼承性與創造性等對立統一思想的具體分析,詳細闡述在當時社會思潮的影響下,作曲家音樂創作的發展歷程及思想理念,從而人們能夠更好地理解舒曼鋼琴音樂作品的本體基礎與其哲學思想之間的密切聯系。
關鍵詞:舒曼鋼琴音樂哲學思想
前言
18世紀末19世紀初,是歐洲歷史上一個重要的轉折時期。當時的歐洲,社會風云變換、動蕩不安,各個國家之間政治經濟發展失衡,國家內部階級矛盾和民族矛盾復雜地交織在一起,日趨尖銳。1789年爆發了法國階級大革命,資產階級自由民主的進步思想,人民的民族意識、愛國情懷普遍高漲。社會的動蕩、大變革引起了思想文化領域的大變化,浪漫主義成為了這一時期占主導地位的藝術成就。那張詩情畫意的音樂,是作曲家對理想世界的追求,對內心世界和生活體驗的描繪,對個人情感的強烈的抒發,是他們對個性自由的渴望,對未來的幻想及對自然的熱愛。
第一節舒曼創作的歷史背景
一、深厚的文學積淀
舒曼出生在德國一個出版商的家庭,他的父親是一位對文學有著狂熱追求的愛好者,可以說父親是舒曼在“文學路上的領航者”,這對他創作影響極大,不僅使舒曼的情感更加豐富、更深刻,想象空間更開闊、更自由,理解、領悟更具廣度和深度。
二、坎坷的生活經歷
1826年,由于他姐姐的自殺身亡,舒曼的父親承受不住喪女之痛也相繼離世。1828年,為了使母親得到安慰,便聽從母親的前往萊比錫學習法律,可這讓他一度感到抑郁,變得沉默寡言。1829年終于無法忍受這種苦郁,經得母親同意轉學到了海德堡繼續音樂生涯。
舒曼為了提高琴技和音樂素養,付出了大量的艱辛,1832年舒曼用自制的輔助器材練琴,造成了右手肌腱永久的損傷。這無疑給他的身心都帶來了巨大的傷害,可是這并沒有擊垮舒曼對音樂的熱愛,他目標轉向了音樂創作和音樂評論。
三、雙重的性格特征
舒曼繼承了雙親的性格,父親的內向、“敏感、憂郁、焦灼、誠摯”以及母親“時而狂熱時而孤僻”的浪漫與憂郁情懷,都在他的身上得以體現,脆弱而敏感的天性令他擁有敏銳的觀察力和對音樂的獨特情感。雙重性格幾乎貫穿舒曼所有的鋼琴音樂中,是理解其作品的一個重要線索。[1] 這些雙重性格在他的作品中多有體現。1833年冬,舒曼和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常在晚上到萊比錫的一家酒館去聚會,籌劃出版《新音樂報》的事。舒曼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即使和知心朋友在一起,也很少說話[2] 。舒曼不茍言笑、耽于冥思的性格,由此可見一斑。
舒曼為《新音樂報》所寫的文章里,他經常提到“大衛同盟”和他的盟友弗羅雷斯坦與歐塞比烏斯。“大衛同盟”是一個只存在于舒曼頭腦里的組織。它的產生,一半出于幽默風趣一半出于詩人的幻想。1835年弗羅雷斯坦(舒曼的筆名之一)在《懺悔日星期二的演說》中解說“大衛同盟”的名稱說:“大衛的盟友們是注定要消滅音樂和其它方面的一切非利士人的青年和成年人。”非利士人是古代地中海東岸的居民,以思想庸俗、心地狹窄著稱。而大衛則是《圣經》中打敗非利士人、統一猶太各部落,受到民眾愛戴的古代以色列國王。
大衛同盟的三個主要盟友弗羅雷斯坦、歐塞比烏斯和拉洛,實際上是舒曼常用的三個筆名,代表舒曼性格的矛盾而又統一的三方面:弗羅雷斯坦剛毅果敢,豪放不羈;歐塞比烏斯文質彬彬,富于幻想;拉洛則是兩者的折衷。舒曼以理想替代現實,虛構出一個“大衛同盟”,是受了德國浪漫主義小說家霍夫曼的小說《謝拉皮翁兄弟》的影響。
在舒曼的創作中《大衛同盟》的核心盟員是約瑟烏比斯和弗洛列斯坦,舒曼把自己帶入其中進行創作,他是這樣分析自己這兩個化身的,“弗羅列斯坦似乎能夠預感到超出常規的東西不常見的東西也很快變得有個性,而約瑟烏比斯個性安靜,他不太容易接受新事物”。當然,雙重性格同樣讓舒曼在經歷動蕩的生活和長期承受情感糾葛的過程中,飽受痛苦折磨,最終導致他短暫而又輝煌的一生以精神分裂的悲劇收場。
第二節舒曼鋼琴音樂的哲學思想
舒曼是一個典型的才華橫溢的、多情感的浪漫主義青年,從以極端墜入另一個極端,充滿著矛盾沖突,熱情沖動與沉思幻想的雙重性格使他的音樂作品本身便具有哲學內容。舒曼的作品遠作品內容現實性與幻想性、思想表現的情感化理智性、對待歷史的繼承與創新性,這些對立統一的觀點使舒曼的鋼琴音樂作品閃爍著獨具特色的哲學光彩。
一、現實性
音樂是具有現實性的,舒曼反對那種音樂與現實生活割裂開的論調。他認為生活體驗可以提高一個人對音樂的理解能力,他習慣用音樂把那個時代一切打動他的大事表達出來,并覺得“世界上發生的一切:政治、文學、人類都使之感動;對于這一切他都按照自己的方式進行思考,然后一切都通過音樂來發泄,去尋找一條出路。”
二、幻想性
幻想性是舒曼創作的靈感源泉,他稱自己為“耽于幻想的藝術家”。理想與現實之間往往存在著巨大的矛盾與差距,使得舒曼“時常在藝術幻想中尋求現實的幻想代替物”,利用幻想中的人物和情景來批判陳舊的規則。舒曼用詩人的氣質和想象力創造音樂,用哲學的頭腦和只會構建音樂。
三、情感性與理智性
舒曼的作品中呈現出來的激情狀態,將他與富有音樂性的靈魂緊緊地聯系在一起,使他的旋律成為了一種發自內心深處、能夠觸動心弦的吶喊。他的一生始終處于理智與情感的斗爭中,充滿了戲劇性,也許這就是他的鋼琴作品所表達的內容為何如此豐富的原因所在。
縱觀全曲,《大為同盟舞曲》,18首作品分別標注了他所幻想出的兩個人物角色,即弗洛列斯坦和約瑟比烏斯,以演奏的觀點來看,約瑟比烏斯的魅力在于非常有內涵,節奏、分句明確,速度比較緩慢,與弗洛列斯坦熱情洋溢的性格形成鮮明的對比。通過音符,我們也可以看到不同的人物性格[11] 。舒曼用左手的大跳來表現弗洛列斯坦的性格,如圖一所示。
而表現約瑟比烏斯這個角色是則更多的是用多聲織體來、分解和弦來表現,已達到旋律流暢抒情的目的,如圖二所示。
結語
通過以上多角度的分析舒曼《大為同盟舞曲》這首作品可以看出,舒曼是一個多面性格,這一點在他的音樂作品中均有體現。而他作品中所含的哲學性也體現在他這多面的性格與內心之中。可以說這首作品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作品,也是體現舒曼思想的核心作品。
參考文獻:
[1] 陳愛娟《舒曼音樂美學思想形成的兩個背景因素》,福建藝術,1997年。
[2] 周薇,《西方鋼琴藝術史》,上海音樂出版社,2003年出版。
(作者單位:陜西師范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