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曉曙

答:我追求生活中所有的美好。關于油畫創作,我一直都保持著一種對某一題材的偏好,這也許是所有畫家的共性。我熱衷于現實社會中美麗與陽光的主題,并戀戀不舍地去反映,去表現。我向往美好的生活和人生,憧憬著對生命的熱愛和對光明的渴望,因為在我的心中總是一片明媚。我希望世間一切都能像我作品中所表現的那樣燦爛和溫馨,也希望身邊的一切人、一切事都能那樣的純真、友愛、和諧和美麗。
盡管如此,我并不承認自己是唯美主義的畫家,我的創作并不具備唯美主義的全部特征,也不像唯美主義那樣把美作為創作的唯一目的來表現。我并不贊成把對美的表現凌駕在主題之上,而是為了主題的需要來進行審美追求,在創作題材的選擇時就把美的因素考慮其中,從而讓美與主題統一起來并息息相關。從這個角度來看,我所贊同的車爾尼雪夫斯基“美即生活”的美學理論和自己的創作實踐是一致的,我把主題放在了藝術創作的第一位,因此,我堅信自己是一個現實主義的畫家。
但在近期,我的創作思路好像有一些轉變,我開始重新認識人與社會之間的關系,思考藝術創作的真正意義和價值,并認真思考關于美的真正涵義。
我對工人題材突然有了興趣。構思了一套以工人為主體的組畫,題為《蒸汽機時代》,計劃用十幅作品來構成這個主題。但只完成了系列順序中的最后的一幅,前面九幅盡管畫了草圖,但始終沒能落幅完成,這套創作的動機源于我對“工人階級”的重新認識和對當代工人地位的跌落的深刻思考。我仍然站在對工人的歌頌和對當代工人的同情這個基點上來進行創作,但又總是把當年的工人階級揚眉吐氣和當下農民工的卑躬屈膝聯系在一起,總想通過自己的繪畫作品來喚起人們的思考,用作品來重塑工人的形象。我從內心深處渴望社會對任何一個階層和任何一類人群都要同樣的關愛、關注和尊重。因為追求平等、維護人的尊嚴是藝術家的最高理想和境界。之所以我前九幅作品至今仍是難產,其根源在于我對此所進行的過于認真和反復的思考,越想越感到迷惘,從而背負著一種時代的責任感和歷史的沉重感,這其實是繪畫藝術所無法承受的,從而使這套創作陷入僵局,只有停了下來。待我思考成熟之后再接著畫,待我有了一個明確的答案或者有了一些心得后再拿起畫筆。我開始明白了崔可夫為什么走進西亞才成就了他“黃金時代”的藝術,蘇里科夫看到了雪地里飛起的雄鷹才迸發出創作《女貴族莫羅卓娃》的靈感,愛·波基奧在巴黎的戰壕中才知道如何去表現《公社戰士被槍殺》,戴維特走出了波旁王朝的宮殿才有激情去創作《馬拉之死》……而我在歌舞升平的年代,能否創作出關于工人、關于貧困、關于尊嚴的主題,這是我至今不得而知的。這套作品也許是我繪畫創作的轉折點,也許一直都無法走出來,這要看我對這個主題思考之后的結果。

我很看重生活本身和生活過程中所獲取的幸福,不去看結果。于是,阿Q精神占據了上風,沒有太多的奢望,便也沒有太多的煩惱。有些畫友沒選上全國美展或者沒拿到大獎,很是難受,找我去陪他喝酒。而我倒是不以為然,畫畫是自己喜歡的事,評獎與畫畫本身無關。世界上所有的評獎都是名利場,是一些想要出名者的沙場和已成了名人的娛樂場,是成功者玩弄想要成功者的一種殘酷的游戲。想想也是,這么多人畫畫、做學問、爭上游,獎只有那么幾個,沒拿到很正常,得了獎其實只是幸運。畫得好又得了獎,那當然是件好事,但畫畫不是為了得獎,為得獎去畫畫那就太可憐了。一切成功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生活的自在和幸福,沒有了這些,就沒有了人生存和奮斗的意義,便迷失了人生的最終目標,也迷失了自己。
愛因斯坦說了一句我想說但又不知如何來表述的話,很是欣賞:這個世界可以由音樂的音符組成,也可以由數學的公式組成,我們試圖創造合理的世界圖像,使我們在那里感到像在家里一樣,并且可以獲得我們在日常生活中不能達到的安定。
愛因斯坦在他所從事的科學領域中找到了“家”的“安定”,這是科學家的最高境界。其實在任何一個學科中,如果真正了解和認識了這個學科,都可以找到“家”的感覺,進入這種境界。
我想繪畫也應該是這樣。如果畫家真正專注于繪畫,淡泊身外的名利和榮譽,便不會有覬覦功名的焦慮,才能讓藝術回歸到藝術自身的位置,也許才能畫出好畫來。
熱愛生活,熱愛你生存的這個世界,熱愛周圍的一切人、一切事,才會有心去謳歌她,表現她,這是畫家的本分。
這也是我畫畫的唯一目的。
答:廣東是一塊大有可為的熱土,是值得我們去努力、去奮發圖強的熱土。這么多年我把廣東作為我的第二故鄉,并且通過自己的努力,為這一塊土地做出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沒有讓自己感到遺憾。
答:一個是水彩教學,是我們廣州大學的精品課程,在廣州地區是有一定影響力。還有就是嶺南傳統工藝美術專業,在藝術碩士招生上,每年都招十幾個。作為廣州市的一所高等學府,要為廣州市非物質文化遺產或廣府文化做一份貢獻,為地方服務,也要打造我們自己的特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