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爺
6月1日,我改簽了幾次車票,終于還是從家回了學校。
霸氣草莓牛奶,我回來了!
名字是拗口了一點兒,不過確實好喝。
6月5日,我收到了之前在群里參與抽獎中到的麻布手提袋三個。拿到我的幸運獎品回到寢室后,我的下鋪——妙手小董,開始為我精心改造。
它變成了一件稍有點兒緊的背心。
后來由于本人一天一杯霸氣草莓牛奶,導致體態臃腫,除了收貨的那天,我再也沒套上過這件獨特的背心。
6月9日,我、小董、小王,穿著新發的學士服,拿著小王斥巨資購買的相機出去拍照。
二位同志都表示:這輩子沒拍過這么奇怪的照片。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深情撫摸一個自行車車座子,反正小佟(也就是我)讓摸了,那咱就摸吧;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對著玻璃墻中的自己比出一把手槍,反正小佟(也就是我)讓比了,那咱就比吧。
這天我拍攝了近幾年最開心的一張照片,在我校主樓門前——同時也是我們學院辦公樓門前。
我室友說:“是個人都能看出這孩子畢業不容易,高興成這樣。”
6月12日,填寫高等學校畢業生登記表。我一個人遺世獨立,嫌屋里熱,去走廊填的。在“實習”“特長”“獎勵經歷”幾項上都填的是無。
我室友:“別的不說了,沒實習咱們不能畢業。咱在山上那幾次你不都去了?那個就是實習。”
我:“哦?”
這表還不能劃。
于是我強行將“無”,改造成了“東北”。
緊接著我又寫錯字了。
寫成了“東北林學”。
于是我又千方百計,將“學”改成了“業”。
東北林業大學。
我的文化人身份由此奠定。
6月24日,大四一條街擺攤。
我們寢室四年來的定位一直都是自閉、內向、溫柔、含蓄。
只是這天一到市場,我們就立刻搶占了最開頭的位置。
大娘:“3塊賣不賣?”
我:“不賣?!?/p>
大娘:“你賣東西死貴。”
我:“是啊。我樂意?!?/p>
大娘后來想2塊錢強買我的床單,錢扔下就想拿著我的床單走。
我立刻跳出去:“你這不行!你這是明搶!”
再跳回來的時候,拖鞋不跟腳,掉攤子外面了。
還是大娘給我扔回來的。
為了報答她的扔鞋之恩,床單最后還是2塊錢賣她了。
我們幾個不光定價奇高,服務態度還蠻橫,離打罵顧客就差一步。
但生意不錯。
6月22日,哈爾濱開了個小音樂節。
二手玫瑰上臺之后,我和我室友,一介女流,愣是在短短兩首歌的時間里教會了周圍不下十幾位羞澀的中年男性如何蹦野迪。
我對著臺上二手玫瑰的吉他手喊:“姚瀾!看看媽媽吧!媽媽允許你燙頭啦!回到媽媽身邊吧!”
6月26日,畢業典禮。
畢業典禮的前幾個白天我都在做大自然的搬運工,把我的東西收拾出來,搬到樓下,跟著小車跑到順豐,看著稱重,然后郵寄。
白天越累晚上越睡不著的你們知道吧?于是我前一天晚上就看小說看到了3點多鐘,導致我第二天一進體育館就渾身顫抖、幾乎無法自主呼吸。
所以我在典禮還沒開始的時候,就出門扶著墻透氣了。等我透好了氣想要回去坐著,就發現我和我的室友們遠隔崇山峻嶺,人似秋鴻有信來,可惜我是過不去。
畢業典禮的全程,我是在一個垃圾桶旁邊看完的。結束了儀式,出來找到我爸,想問問我爸有沒有為自己的美麗女兒拍攝一些照片。
我爸:“不好意思,全程都沒找到你。倒是給許多不認識的博士生和碩士生記錄了他們人生重要時刻。”
這是我的6月,整個6月都是燦爛的,勞動的夏天。
雨里雪里相見,山里海里重逢。
“夏天沒有我的允許是不會結束的?!?/p>
“所以,我們去玩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