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羅平竇垿文學創作的當代價值研究

基金項目：本文為云南師范大學研究生科研創新基金項目《清代羅平竇垿文學創作的當代價值研究》，項目編號為yjs2018060。

摘 ?要：竇垿，一位云南地方名人，著作頗多，卻鮮少研究。本文結合竇垿的作品探討竇垿的文學價值和思想意義，進而試圖讓世人客觀公正地評價竇垿，還原竇垿的歷史地位。

關鍵詞：竇垿;文學創作;價值

作者簡介：代清（1994-），女，云南羅平人，漢族，云南師范大學文學院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中國古代文學研究。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9）-21-0-02

竇垿（1804-1864），字子坫，號蘭泉，原羅平州西區淑基村（現云南省曲靖市師宗縣淑基村）人。官至江西監察御史，著有《晚聞齋稿》，現存《晚聞齋稿·銖寸錄》八卷、《晚聞齋稿·待焚錄》一卷，《晚聞齋稿·示兒錄》，存詩97首，存13副楹聯。竇垿因岳陽樓長聯而著名，其他楹聯亦堪稱佳作。竇聯、杜詩、范記、孟詩、何書被稱為五絕，可見對竇聯的評價是極高的。同時袁嘉谷稱贊竇垿“蘭泉詩文書法并擅，佳作林立”竇垿作為云南籍地方名人，卻鮮少研究，研究竇垿的文學創作對當代具有極大的意義。

一、文學價值

文學價值主要指文學作品內在的藝術價值，即能引發在思想上的啟發和感悟。任何一部文學作品都有一定的文學價值，文學價值決定著文學作品的質量，包括審美、思想和核心價值理念等。其文學價值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

一是用現實主義的精神，不厭細瑣，不避俚俗，生動逼真地展現生活事情，從坐橋車到坐船，從大風到曉雨，從抵達到游覽，從救軍糧山果到白鷹，乃至一事一物，無不鑄造著生動的藝術形象，其中蘊含著詩人獨特的視角和心理感受，給人一種新鮮感。如寫坐橋車一事：“吾足常□屈，欲盤不得旋。窩坐不盈咫，兩仆塞其前。垂頭各酣睡，倚背如石堅。北風吹沙來，滾滾飛濁泉。閉簾不敢啟，昏若突中煙。”（《坐橋車》）坐橋車的不舒服，旅途的艱辛，曲曲敘來，真切如見。又如《上灘》：“篙聲亂響纖影直，船頭堆浪如雪色。船已半上斗水力，能上不能爭此息。”站在船頭，一陣陣竹篙聲，纖影看著筆直，船頭的浪花多不勝數，像雪一樣，可見水流之急，船速之快，只為沖上灘頭。頗有整裝待發的陣勢，這種感受和作者的心境是相符的，作者仕途坎坷，寫坐船的感受也是抒發自己人生的感慨。二是在表現藝術上也有較高的造詣。竇垿的詩歌情真，事情也真，所以他的詩歌真實自然。如“抱夢入車睡味接，不知出店何時節。似聞店主語作別，關山石道不能越。鍧鏗雪聲戛輪鐵，頭觸車箱痛欲裂。”（《車早行》）事情一本一色的表現出來，坐車的顛簸，昏昏欲睡的狀態呈現在讀者面前。竇垿的詩不只是真實，而且筆墨也往往生動傳神，趣味盎然。如《癸亥除夕》：“長沙市上喧屠沽，市兒洗門換神荼。武負王媼索酒逋，竟然楚竹響連珠。見人兒女歡且呼，新衣翁媼倚門閭。我家作客蜀之渝，老兄幼兒守歲除。兄坐高堂呼德符，而翁何處飲屠蘇。孫行羅列同歡娛，仆婢分羹醉醍醐。一侄需次留成都，一侄南滇守敝廬。迢迢與我隔江湖，一家一夕不一居。□□□□□□□，明日鴻鯉為傳書。” 長沙市街市的熱鬧景象，兄長家守歲的歡娛，傳神盡相，宛然紙上，引人興味。其詩選取動人心魄的細節，動作神韻傳神，不由得讓人動心。如寫長沙街市上賣酒，小兒清洗門，換上新的門神圖，燃炮竹，穿新衣，到處是一片喜氣盈盈的景象;再如寫兄長家除夕守歲時兒孫滿堂、仆婢分羹，一派闔家歡樂的景象;再和自己形成對比：一侄留成都，一侄遠在云南，相隔甚遠，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竇垿文的價值主要體現在對理學經世文風的推動。在歷史進入近代行程，在古文方面，桐城派在擴展桐城派的勢力和影響，但因漢學家和經世派的雙重壓力以及社會的時局所迫，桐城派雖仍大體堅守道統和文統，但也出現了一些變化，即強調現實和文學的關系。竇垿的文章深受桐城派的影響，其文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理學經世文風的發展。

竇垿的奏折鮮明地體現竇垿對理學經世文學的推動。敢于面對現實，直指封建王朝統治的弊端，是嘉道時期地主階級理學經世文風的一個顯著的特點。道光、咸豐年間，封建王朝的統治危機加深，吏治更加腐敗。竇垿猛烈抨擊弊政，他說：“病在民者，蠲之可也;病在吏者，懲之可也;此皆易治之病。惟病在官者，為膏肓之疾。”針對辦理夷務的大臣，說“上則貽成皇帝數年憂勤;下則戕臣民千百萬之性命，中則耗國家數百萬之帑藏。今朝匱乏，坐受此病，而該大臣等猶安享富貴如故。薄海臣民，皆為發指！”[1]諸如此類，是階級矛盾更加激化，逼得清王朝走向亂世。竇垿也像其他經世家一樣，關注著三大政：漕運、鹽法和河工的問題，針對發現的問題，其盡忠職守，敢于進諫，向皇帝條陳九事，并且上奏請求懲治辦理夷務錯謬的大臣，竇垿的這些諫言，盡管有其階級目的，不是從根本上否定封建制度，但還是難能可貴的，并且這些想法和做法在一定程度促進了社會的發展和改善了人民的生活。

二、思想意義

竇垿的思想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竇垿的人格精神，二是竇垿的教育思想，都對后世具有重要意義。竇垿的精神主要表現：一是忠君愛民的愛國精神。竇垿來自西南邊遠地區，十分了解民情，他在《待焚錄》等著述和奏草的激烈的言辭，就是針對百姓的疾苦而發的，奏折表達了竇垿對貪官污吏的痛恨和關心民眾的憂國愛民之心。竇垿在昆明侍奉母親期間，還親自勘察昆明的水利，到處為興修水利而奔走，當發現有人徇私牟利，請求發兵差往。這些事情，是竇垿憂國憂民的思想和關心百姓疾苦的熱情驅使竇垿如此作為。竇垿對清政府的重用充滿了感激之情。而竇垿的忠君愛民也是圍繞著這一感激之情而展開的，因此，當杜文秀領導的回民起義爆發，占據半個云南，威脅到云南的穩定時，竇垿為感謝皇恩，辦理團練，為清王朝的政治統治作出了一定的貢獻。二是克己的自律精神。竇垿是程朱理學的踐行者，他將所學化為具體的行動。理學注重個人道德的修養，竇垿在實踐中形成了“自修求強，做人自抑”為主要內容的道德品質，早期在吏部做官時，結識當時的理學名臣倭仁，注重修身內圣，在內容上主要是儒家的誠、敬、靜、謹等內容;在修身方面強調“做人自抑”，歷來喜讀孔孟、程朱等儒家經典，還喜歡老莊之學。竇垿反對追逐名利、奢侈等，為官清廉，做人正直。在面對夢蘭座主當道者的危言恐嚇，竇垿堅持已見：按例以私罪將許夢蘭降三級調用;在審查倉場竊米案時，面對吏部尚書的威逼，仍按例將大學士卓秉恬等交部議處。“先生類以律己，寬以待人，不立崖安，不設城府，而容貌溫莊，言辭安定，規行矩步之中，德器粹然，屢經困挫，而操守愈堅。通籍二十余年，而寒素不異儒生，布衣疏食，人所不堪者，先生處之晏然。表里如一，始終一轍，先生其人歟？”[2]

竇垿的教育思想對今天教育工作者具有勉勵作用。韓愈說：“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古往今來，老師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是學生的照明燈，老師的一言一行對學生的影響是極其大的，因此，作為一名老師，應當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為人師表，竇垿在其教育思想中也包含這一點，即師道立，竇垿說師道立，則善人多，由此可見，老師的師道對學生的影響。在當今社會，幼兒園頻繁出現學生被老師喂藥，扎針等丑聞;中學里傳出學生被老師性侵的丑惡行徑;在高校，高校老師出現抄襲學生論文等學術不端的行為，高校專心于科研，無心教學等，這些現象的出現是對老師的師道的質疑，作為一名教育工作者，師道不立，何以教學生？由此可見，竇垿的師道立的教育思想對當今教育工作者具有勉勵作用。同時，竇垿的讀書明理的教育思想對學生也有很大的影響。文化是中國的軟實力，一個國家得以屹立于世界上，除了其強硬的實力，還有其背后的軟實力，而這軟實力是需要青年一代撐起來的，這便對中國青年一代提出了要求：學習文化，這是中國青年神圣的使命，也是中國青年實現自我價值的一條捷徑。從培根的名言“知識就是力量”，到周恩來“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再到李嘉誠的“知識改變命運”，無不顯示知識的重要性，而竇垿的讀書明理與當今社會的發展不謀而合，其思想對當代學子具有很大的激勵作用。

竇垿是晚清理學經世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對晚清文學思潮有著重要的影響;同時，竇垿又是一位文學家，著述多，還因岳陽樓楹聯而名滿天下。然而這樣一位地方名人，逝世后卻聲名不彰，身為后學，我們有責任對其進行研究，讓時人正確地評判，認識到竇垿的價值，還原竇垿原有的歷史地位。

參考文獻：

[1]竇垿.待焚錄，見叢書集成續編[M].臺北：新文豐出版事業公司，1985：357.

[2]喻懷信.竇蘭泉先生行狀，見方樹梅纂輯，李春龍、劉景毛、江燕點校《滇南碑傳集》卷二十三《清·儒林》[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3：6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