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化演進中的民俗體育發展：問題與路徑

孫柱兵

(貴州工程應用技術學院體育學院，貴州 畢節 551700)

我國民俗體育是在民間民俗活動中產生并且發展起來的一種體育形式，它是特定區域內的居民為了滿足自己生產生活的需要而創造并且傳承下來的體育文化。對民俗體育概念的認知一定要把握好兩點：第一，民俗體育離不開傳統民俗節日和儀式慶典，它是在傳統文化節日基礎上發展起來的，是中國傳統民俗文化的一部分；第二，民俗體育是一種體育文化形式，和現代體育一樣具備了體育的基本屬性和功能。民俗體育更強調傳統文化，現代體育更重視現代文化，兩者是體育的不同文化類型。探索民俗體育文化的現代化演進不僅能豐富民俗體育文化研究體系，對保護與傳承民俗體育文化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而且能為我國民俗體育文化積極融入世界現代體育文化圈奠定了基礎。

1 民俗體育現代化演進的動力

民俗體育的現代化演進是我國民俗體育在文化“適者生存”自然規律面前的生態選擇，同時也是民俗文化適應全球化的自我調適結果。除卻民俗體育在現代化文化環境中的主動適應，其更多的演進動力則來源于文化全球化的大環境。根植于農耕文明時期的民俗體育，其長期形成的固有文化模式與傳承機制已很難適應現代社會的需求，必須與現代文明相互融合，彼此吸納，方能推陳出新，推進民俗體育走向現代化。

1.1 創新動力

“所有文化變遷的終極來源都是創新，創新是指在一個群體內得到廣泛接受的做法、工具或原理。我們把那些涉及對一個原理的偶然發現的活動叫做首次創新，而把那些由對已知原理有意義應用而產生的事物叫做二次創新。”[1]民俗體育現代化演進的根本來源同樣是“創新”。一次創新可以是偶然地改變原有規則、器物、觀念，也可以是專門研究機構的研究成果、發現。一次創新所產生的新觀念、新制度、新知識、新器物，再通過二次創新有意義、有目的地應用到民俗體育事項中去，對民俗體育進行革新，產生新的民俗體育產品，實現民俗體育在現代化演進的進程中前移。

1.2 “雙輪”驅動

民俗體育的發展或轉型都是在民俗(國家)利益和市場需求的基礎上進行的。民族利益維護了民族的文化物質、文化身份、文化認同，指引了該民族文化產品、文化創造、文化服務的方向。市場需求推動了具有市場潛質的民俗體育形式得以市場化、產業化、商品化，同時將不具備市場潛質的民俗體育形式逐漸邊緣化。民族利益驅動是“文化自覺”的表現，好比百花仙子采花獻禮，百花仙子眼里都是鮮花，被選中的固然是好花，但沒有被選中的也可能是好花。市場需求驅動是文化產業化的表現，好比沙子里淘金，“金子”才是大家共同追求的，“沙子”當然無用[2]。“雙輪”的共同驅動，既促使我國民俗體育朝著文化產業化、商品化的方向發展，同時也保障了民俗體育文化身份的認同、文化日常生活化的關照和文化生態化的形成[3]。

1.3 聯合作用

民俗體育向現代化演進是諸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民俗體育現代化演進是一個復合過程，其動力因素包括創新、競爭、交流、調適等，這些動力因素聯合起來共同促進民俗體育的發展和轉型，從而推動民俗體育向現代化演進。

2 民俗體育現代化演進語境中的二元對立

我國民俗體育在源遠流長的鄉土文化基礎上建有一整套文化價值體系，即便時代推進到21世紀，該文化體系仍有現代體育不可比擬的特質，與我國傳統文化精神的完美價值標準是相契合的。對民俗體育文化考究后發現，越是現代化程度不高的地區和民族，民俗文化保存得越完整，民俗體育項目流失得越少。反之，越接近現代文明的地區，民俗體育文化被現代體育同化的可能性越大。在現代化節奏大大加快的今天，民俗體育依然擁有其獨特的社會文化價值，在現代化演進過程中依然應遵守其特定的演變規律。

2.1 現代化與后現代化

現代化幾乎是民俗體育不可逆的文化選擇，與時俱進是一切事物發展的趨勢。當今時代，民俗體育如果不能融入進現代體育的生活圈，就注定會被時代所淘汰。黨的十九大報告中，習總書記就提出了“新發展”的理念，發展是解決一切問題的基礎和關鍵。發展必須與時俱進，緊跟時代脈搏，逆施倒行必自食惡果。民俗體育現代化是指民俗體育文化為了適應現代社會文化要求進行的從形式到內容的不斷修正，是把民俗體育從低級向高級推進的變革過程。民俗體育本身附著的“現代科學性”延續了民俗體育強大的生命力，這在歷屆民運會上的比賽項目得以印證。比賽器具的制作工藝、賽制約定的規則及訓練體系的制定等現代科學化程度之高，與其他現代體育并無二樣，但民俗體育本身特有的宗教圖騰、神秘儀式、神話信仰卻又賦予民俗體育后現代主義的色彩，這為民俗體育在演變過程中帶來了出乎意料的影響力。所謂后現代科學是指“對現代科學和現代性的基本特征進行批判和反思的基礎上所產生的一種與現代的科學觀念、科學行為、科學目標、科學形態相對立的新科學意境、科學追求和科學潮流”[4]。后現代科學認為健全的社會文化不應該是單一的、獨斷性的，而應該是多元的，甚至帶有一些神秘色彩屬性的存在。比如說彝族懇合唄本身就是喪葬時的一種配樂舞蹈，是在敲擊音樂的配合下完成的神秘的喪葬儀式，彝族居民這種民俗項目很難用純科學的理念來分析和引導，需要它的魅惑屬性、非理性來祭奠死者和安慰生者。但后來經過藝術化的加工，懇合唄變成了節日、喜慶期間都跳的“彝族鈴鐺舞”，并世代相傳。中國的舞龍舞獅是意喻人神交流的方式，體現了中國古代樸素的“天人合一”哲學觀。“民眾參與舞龍習俗，需懷有對天地神靈的崇敬，活動期間不允許殺生，否則會給自己帶來厄運。”[5]盡管有諸多禁忌，但風俗活動本身肯定了民眾對神靈的敬畏以及對自然和諧的孜孜追求。民俗體育文化蘊含各民族的風俗禁忌，認可各民族“十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文化特質，這與后現代文化強調的多元化、個性化不謀而合，但與現代體育強調的“科學性”“規則統一”則剛好矛盾。

在民俗體育現代化演進過程中，“體育現代化程度不斷提高，與體育回眸傳統并存已是不爭的現實”[6]。民俗體育的現代化與后現代化的二元對立正好映襯了民俗體育文化的復雜性與豐富性。在現代科學理念的基礎上，民俗體育文化的思想層面依然遵循傳統的信仰體系，力求人與自然的和諧統一，以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遵循后現代主義的科學發展觀并不是排斥現代科學主義，而恰恰是民俗體育的后現代化把民俗體育文化價值提升到一個新的境界，使之成為世界體育文化系統中的一個獨特存在。

2.2 物質主義與后物質主義

中國幾千年的文明先后跨越了農業文明時代、工業文明時代和信息文明時代等三個時代(表1)，在激流洶涌的社會變遷中，我國民俗體育文化也在悄悄實現文化轉型。在農耕文明時代，民俗體育活動的舉辦往往成為了人們感情交流、文化傳遞、審美娛樂的重要紐帶，廟宇、集市成為了民俗體育文化展示的重要平臺。游戲類的民俗體育項目樸素而實用，顯示了人民與勞動生活的密切聯系。競技類的民俗體育溫暖而飽含情感，拉近了宗族之間的心理距離。此時民俗體育的經濟功能是非常薄弱的，基本上是非物質社會功能。

進入工業時代以來，商品經濟的巨大驅動力改變了社會的經濟環境，民俗體育活動被商品化包裝，現代傳媒的宣傳力量賦予了民俗體育商品巨大的經濟價值。此時的民俗體育不可避免地被貼上了物質主義的標簽，而這種標簽似乎與商品經濟時代的主流價值觀是一致的。我國諸多學者在研究中就表達過類似“民俗體育的經濟功能需要得到進一步開發”[7-9]的觀點，并認為這是使民俗體育“延年益壽”的重要方式，如全國各地景點的水上漂流、泰山登山國際節、民俗體育體驗式旅游等形式，把民俗體育的物質功能發揮到了極致。今日，我們能看到民俗體育產業帶來的巨大經濟回報，這在從前是無法想象的。然而即便民俗體育物質功能的強勢演進大大擠壓了民俗體育項目其他的社會功能，人們依然無法忽視民俗體育中的“民俗”屬性。民俗活動以它的自由奔放、強調精神需求和個性獨立、彰顯民族個性等特點深受人們喜愛，這一點與英格爾哈特后物質主義的理論不謀而合。后物質主義擯棄唯物質的經濟論調，重視精神愉悅、個性滿足，“最大限度地增進生活質量、自由權利、自我表達、環境保護”[10]等非物質需求，這與民俗體育的精神內涵是不謀而合的。與現代體育尤其是競技體育的唯科學、追求高利益高回報不同的是，民俗體育不排斥現代商品經濟的物質追求，比如旅游開發使很多民俗體育項目獲得了更好的傳承，然而這些冠以“民俗”之名的體育活動往往更傾向于認同后物質主義的價值取向。這類體育工作者們既明白物質經濟對民俗體育生存的普世意義，又憂心于過度開發對傳統文化的破壞。民俗體育在現代化演進中艱難地博弈前進。

中國正處于物質主義向后物質主義轉型的階段，民俗體育在滿足了自身對物質的需求之后定會回歸到對民俗日常生活屬性的重視中去，“后物質主義的核心目標便是使個人幸福最大化，追求生活質量和生活體驗”[11]。回歸本位的民俗體育將會致力于實現后現代化的核心目標，民俗體育的文化價值觀是最終實現物質主義與后物質主義的和諧共存。

表1 民俗體育的文化價值觀變遷史

2.3 科學主義與宗教信仰

民俗體育文化現代化最重要的特征是它的科學性，相比于傳統民俗體育的地域性、傳統性等特征，科學性反映了民俗體育現代化的時代特征。傳統民俗體育活動是族群人際交往的重要紐帶，比起民俗體育活動的規則約定，族群感情的維系顯得更加重要。但是，傳統民俗體育活動的開展顯得相當隨意，規則意識不強，參加人數不定，在一定程度上會造成民俗體育活動的散漫無序。而現代民俗體育文化無論是從物質層面、制度層面還是精神層面都極具科學性。物質層面的科學性表現在器械制作方面，工業化的流水生產線打造了完美規范的民族器械，比之前的手工打造更加美觀和大氣。比如現代制作的陀螺運用多種材料制作，適合于每個年齡階段的群體使用，簡直就是一件美麗的工藝品。德國甚至將陀螺設計成教育用品，把圖卡置于陀螺上，通過轉陀螺辨認圖卡上的圖案、顏色或數字的游戲來訓練眼力及專注力。現行的民俗體育活動制度層面的科學性表現在都有統一的比賽規則，摒棄了傳統民俗利用“鄉規契約”來參與的隨意散漫；精神方面則表現在更加重視挖掘自身背后的涵義，希望對普羅大眾帶來一定的教育意義。

但無論民俗體育現代化進程中科學程度有多高，都不能忽視民俗體育的宗教信仰體系，這是民俗體育飽有魅力綿延千年的根基。試想：重陽登高如果沒有對山神的崇拜，與普通爬山有何區別？沒有對愛國詩人屈原進行祭奠的龍舟競渡，與西方帆船比賽又有何異？民俗體育之所以是民俗體育，是因為這些非科學的信仰體系乃是其身份標識，不可或缺。

2.4 鄉土習俗與城市規范

民俗體育是在農耕文明時期孕育發展起來的，具有鮮明的地域特征，廣袤無比的農村土地為民俗體育項目的開展提供了絕佳的場所。民俗體育的可持續發展需要豐富的鄉土氣息、特有的民間儀式傳統以及貌似迷信的參與動機等條件來促進其鄉村化發展。

隨著現代化進程的加快，越來越多的農民工涌入城市，有的甚至在城市買房安家，這使得城市人口急劇增加。原來在鄉村開展的民俗體育也被帶到城市，民俗體育的環境已經不再是廣袤的農村土地，而是遍地可見的城市綠地、廣場和公園。生存環境的改變影響了人們從事民俗體育活動的心理結構，過去那種族群紐帶的突然割裂讓民俗體育活動的開展顯得舉步維艱：一方面民俗體育需要發展理念的鄉村氣息、宗教文化和族群記憶；另一方面，城市化進程中民俗體育原本保持的鄉村特性不得不被現代市場簇擁下的商業規則所遮蔽，民俗體育失去它完整的生態基礎，“呈現出片段存活狀況”[12]。鄉土氣息與城市規范，成為民俗體育文化演進中無法回避的兩個意義載體。民俗體育的現代化演進需要市場力量和城市規范的“入場”，同時更需要傳統力量和鄉土習俗的“回場”。盡管城鎮化規范破壞了民俗體育文化深植于鄉土的根基，但卻無法改變傳統文化的鄉土基因，對鄉土社會中“人倫綱常”的推崇追求和對民俗儀式中“禮俗教化”的嚴謹恪守依然深深滲透入每一位傳統文化傳播者的內心。

3 我國民俗體育文化現代化演進的路徑

3.1 優化民俗體育資源配置

民俗資源配置嚴重不足是民俗體育文化現代化過程中面臨的一個重要問題。無論是在政府投入、社會贊助方面，還是在學校人力資源配置方面都顯露出了民俗體育資源后備不足的問題。新中國成立之初，社會局面初步穩定，但仍然潛伏著相當多的反華勢力；在這種歷史背景下，黨與國家領導人把國內有限資源用來穩定社會主義事業基礎，掃清一切反華勢力，讓人民過上太平的日子。改革開放后，國家的經濟建設成為國家重心，也促進了中國的發展。上世紀80年代，中國代表團在奧運會的競技舞臺上開始嶄露頭角，一枚枚奧運金牌激發了國人強烈的愛國熱情，也給正處于艱難發展中的中國注入了一股股強心劑，由此黨與國家領導人終于開始意識到體育之于一個國家和民族的巨大作用。我國在體育領域的投入慢慢增加，但是競技體育(嚴格意義上說是奧運競技體育)分走了體育資源的大部分份額，民俗體育因資源短缺而被置于一個放任自流的發展狀態。從事物的發展規律而言，低投入高產出的事例鮮有發生，所以民俗體育現代化的一個重要出路就是增加國家的資源配置力度。國家投入到每一個社會領域的財經預算都經過了國務院和有關部門的精密計算，體育資源的配置在目前階段已經是歷史最高，但劃撥給民俗體育的依然偏少。舉個簡單例子，在國家社會科學基金數據庫中，筆者以“體育”為關鍵詞進行檢索迄今為止立項的社科項目，總計有1 270條記錄。而以“民族傳統體育”“民族體育”和“民俗體育”為關鍵詞進行檢索卻得到了驚人的發現，立項數量分別只有77項、38項和26項，占體育學立項數量比例分別為0.06 %、0.03 %、0.02 %。從國家科研立項的數量可以側面看出體育資源分布嚴重不均的事實。而事實上，民族傳統體育學早已是一級學科體育學下屬的四個二級學科之一，它與體育人文社會學、運動人體科學、體育教育訓練學處于同等地位。

3.2 民俗體育與旅游文化的結合

文化產業是目前世界上的主流產業，具有遠大的發展前景。現在，要想使一種文化有所發展，必須要把文化與產業緊密地結合在一起，只有這樣，兩者才能同步發展，使國民經濟有所提升，同時使人們在潛移默化的過程中受到文化的熏陶。民俗體育同樣也是如此，將民俗體育與產業結合在一起，不僅能在一定程度上加快當地經濟的發展速度，同時也能夠在最大限度上保持民俗體育的活力與吸引力。[13]

筆者以彝族民俗體育現代化為例，論證民族體育與旅游方法結合的必要性。筆者生活的地區有大量的彝族居民，同時目前承擔了幾個彝族體育項目的課題，因而對彝族民俗體育的研究略知一二。彝族體育要想取得發展的突破，必須走體育旅游產業化道路。貴州省地處云貴高原東部，氣候溫暖濕潤，素來享有“天然氧吧”“文化千島”和“沉積巖王國”的美譽。這里是少數民族的聚居地，豐富的民族體育文化資源與旅游文化的交叉融合發展不僅為體育產業開拓了更為廣闊的發展空間，也為旅游業的蓬勃發展提供了可持續利用的資源。畢節試驗區地處祖國大西南烏蒙山系，這里有崇山峻嶺、大箐山谷，峰眾林立蘊藏得天獨厚的自然資源，少數民族眾多，大雜居小聚居，風土人情各異，彰顯千姿百態的人文風情。在西部大開發戰略的政策支持下，頗具特色的民族體育旅游業的發展已經得到政府的高度重視。通過民族體育旅游帶動地方經濟的發展是畢節市政府發展旅游業和文化產業的途徑之一。彝族是畢節世居少數民族中人數最多的一族，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彝族居民創造了豐富的歷史文化，留下了《西南彝志》《彝族源流》等珍貴的歷史文獻。這些古典文獻記錄了大量彝民創造的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直至今日，我們熟知的“賽馬”“打磨秋”“鈴鐺舞”等彝族傳統體育在彝民生活區依然隨處可見。畢節彝族體育與旅游產業的結合為民俗體育的發展提供了重要參考，這是現代化進程中民俗體育文化發展的一條重要出路。

3.3 民俗體育與學校教育的結合

學界習慣上將體育的類別劃分為社會體育、競技體育和學校體育三大類，盡管這種劃分備受爭議，但仍為我們進行體育層面的學術探討提供了方向。筆者仔細研究發現，民俗體育與這三者關系都非常密切，從社會體育的視角看，民俗體育文化浸潤了社會層面的各個角落，很多社會體育的開展都離不開民俗體育活動，在少數民族地區民俗體育活動更為頻繁。從中國幾千年的歷史看，民俗體育項目始終是社會體育的主要方式；但從民族文化傳承的角度看，讓民俗體育走向課堂和民俗體育競技化無疑是傳承最有效的方式。學校教育尤其是高等院校對煥發民俗體育文化的生命力有巨大的幫助：首先，高等院校能提供民俗體育發展優秀的師資力量、成熟的培養模式和完善的硬件條件；其次，學校作為教書育人的重要場所，培養的對象正處于吸取知識養料最好的年華，激發他們的興趣和熱情有利于促進他們更好地去傳承與傳播民俗體育文化；最后，學校教育是傳播體育文化正能量的方式，任何文化的延續都離不開學校教育，民俗體育文化現代化同樣不能例外。

3.4 民俗體育文化與奧林匹克文化的融合

我們所說的民俗體育現代化，并不是照搬照抄西方的體育文化，而是要在我國民俗體育文化的基礎上借鑒西方體育文化的優良之處，對我國的民俗體育進行選擇、淘汰或重組，使我國的民俗體育發生質的改變以適應我國現代化進程的各種需求。

一直以來，民俗體育文化是我國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載體，但在與西方強勢體育文化的碰撞中長期處于弱勢地位，尤其是在展現現代體育精神的最高舞臺——奧運會上得不到真正的認可。盡管對傳統民俗體育是否應進入奧運會存在諸多爭議，但奧林匹克文化在發揮公平公正性、實現人文價值和教育價值以及維護各民族團結友誼方面仍無可替代的作用。比如中國的傳統武術在奧運會上能夠有一個表演的機會，對這項運動的現代化推廣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民俗體育文化與奧林匹克文化的融合，并不是用削足適履般地改變自身傳統原貌來進入奧運會大舞臺，而是要學習奧林匹克精神——團結、友誼、公平、正義的正能量價值觀，追求積極陽光、健康的生活方式。這才是民俗體育文化現代化的正確演進方式。

民俗體育文化現代化是一個動態的、不間斷的過程，是在特定的歷史條件下進行的。在這個過程中，我們要將一些符合現代潮流的新鮮事物融入進去，同時也要摒除一些過時的、守舊的內容。中華五千年的文明蘊涵的民族精神以及悠久的歷史特征是民俗體育中最重要的表現，所以在民俗體育的現代化過程中要謹慎對待它們，不能丟失，這是民俗體育得以延續的必要條件。現代化是每一種文化都需要經歷的過程，只有實現了現代化，民俗體育才能夠實現自身的創新與發展，才能令其與現代社會相適應形成新的文化體系，從而使之在現代化社會中永葆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