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人是一個謎

作者自畫

吾名胡佳曇，年方十五，姑蘇人也。平日頗愛拜讀詩書，尤愛聽詼諧綺麗之事。一隅書柜乃是閑暇時刻的常駐地。一本詩書讀多了，便想從文中深挖探究，究竟作者想去表達什么，自己又對書籍有幾分了解。于是便細細品味，多半也能解讀出與之前不一樣的情感。

青洲之地，以松山蝶谷名。平日，有人來訪，謂此地甚奇。猶是暮春，蝶舞紛紛，漫山幽藍。空谷之闊，有蝶萬千，與山寺一座。時大寒，大雪封山，人鴉聲俱絕。獨一書生踏雪夜訪古寺，借月踏云行。

偶得一古籍，載一女子：月歌，字蝶縈，南國人也，少孤，聰穎，精通琴藝，定居青洲，常與松山蝶同居，便攜得奇香。爾后的書頁殘的殘，缺的缺，書生棄書而跋涉至此，欲在山寺中度夜。

夜幕已至，只三兩盞油燈搖曳，寺前傳來幾聲大悲咒。書生并無倦意，著木屐行于后山，不出七丈，雪下透出幽藍，輕撥近瞧，蝴蝶相繼飛出，蒼雪之白襯出蝶翅之空幽。又一枯樹迸地而出，由死轉生。其色極稀，并非青樹翠蔓，恰與蝶色相近，盡顯柔美。樹下立一少女，凝脂若霜，眉眼間倒與書生有幾分相似。其色靜如鏡，眼神里充斥著不盡的愁思與含情。少女啟唇無聲，閉口無言，似對曰：墨羽。書生上前作輯，抬頭卻已不見人跡。

翌日，書頁上顯出幾行字：月歌得墨羽之拂，習得絕佳琴藝。王聽聞，召月歌進殿，為宮中樂師，二人此后再無相見。

書生惑而尋長僧，僧人謂之曰：“時機未到，天機也。”既無果，作揖而別。隨沙彌跪拜了佛祖，誦了佛經，臨至傍晚，轉入書齋。燈火微晃，映到書齋一隅的曇花。書生驚奇生命的頑強，如獲珍寶。捧至手中，花瓣頃刻凋零，少女又現，四周書齋不再，俄爾為懸崖。少女雙手持劍，含淚自刎而亡。蝶舞至，聞嘆：“墨羽！”

少頃，琴聲挽歌自空谷起，宛若絕響。

天明，見晨光熹微，恍惚若夢。書生醒時，臥于床，枕邊是一朵幽曇。剛起身，但覺頸痛，觸之，頸間一舊傷如劍痕。訴與古寺老僧，僧嘆曰：“夢與蝶亦真亦假，縈與墨本由心生，長相思里長相憶，自始關情只一人。”

蓋自始至終，書中人便是自己，自己便是書中人。雖如此，信人皆為之絕。

創作感悟

創作來源于生活，靈感來源于觀察。任何文章都不是一氣呵成的，有人從大自然里尋找，有人暢游在書海中尋找，有人登上亭臺樓閣去尋找。而我另辟蹊徑，常從歌曲中尋找。歌曲不是平鋪直敘的獨白，它的音階就像是每個作家獨特的文字風格，能以聲的形式傳達情感。偶爾我可以找到一本意境與其相同的書，邊聽邊想象著畫面，是雄偉開闊的江河，是涓涓細流的小潭，是寂靜空曠的山谷，抑或是熱鬧繁華的都市。無論我身處何地，都時不時地會哼唱幾句，歌曲就攜帶著文字蕩漾在心間，而我則沉浸于文學的魅力之中。所謂一朝一夕成不了才，是因為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沉淀，日積月累，方可接近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