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泰勒馬克英雄》
——挪威波什格林高級中學拓寬學生國際視野的認知與實踐

講述/尤愛琳、蘇菲婭·霍夫塞特、圖娜·瑪格紐斯

撰稿/孫望安

聯合講述人簡介：

尤愛琳（Inger H. Matveyev）:挪威波什格倫高級中學副校長（教學）、國際合作項目協調人。

蘇菲婭·霍夫塞特（Sofie Hovset）:挪威波什格倫高級中學教師，擔任英語、歷史等學科教學（含IB課程）。

圖娜·瑪格紐斯（Tone Magnus）:挪威波什格倫高級中學教師，擔任德語、寫作等學科教學（含IB課程）。

武漢東湖湖畔

中挪學生在武鋼三中合影

2018 年9 月，金桂飄香、秋高氣爽，挪威泰勒馬克郡波什格倫高級中學（Porsgrunn High School）師生一行15 人，來到中國湖北武漢，開始了在武鋼三中的游學活動。在中國旅行所到之處，我們被中國人的熱情友好所感動，中國改革開放的成就令我們贊嘆不已。從中國學校致力于提高學生核心素養的決心與努力中，我們也得到很多的啟示。因此，與中國的同行分享拓寬學生國際視野的認知與實踐的強烈愿望油然而生。

故事從電影《泰勒馬克英雄》講起

許多中國人對挪威的三文魚比較熟悉，這不足為奇。令我們吃驚的是，有不少中國朋友還知道電影《泰勒馬克英雄》（Heroes of Telemark）。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德國試圖從泰勒馬克獲得重水，而挪威人不懼自我犧牲，在英國人的幫助下，成功地挫敗了德國的陰謀。電影《泰勒馬克英雄》就是據此拍攝的。

半個多世紀過去了，這部電影反映的歷史情節仍然讓人們記憶猶新。曾有中國朋友問，《泰勒馬克英雄》給挪威的教育工作者帶來什么啟迪。作為高級中學教師，我們認為這部電影承載了挪威民族參與國際合作的一個成功典范，除了可讓學生了解第二次世界大戰等方面的歷史和提供電影藝術欣賞資源外，在提升學生國際理解力等方面也給予了我們深刻的啟發。當年挪威人為抵制核試驗給人類帶來的災難，不怕犧牲，體現了國際責任與擔當精神。在英國人的幫助下，挪威人成功地阻止了重水輸出。換言之，當時弱小的挪威若沒有外界的支持與幫助，很難獲得成功。這充分顯示了國際合作的重要性。無論是共同承擔國際責任，還是參與國際合作，不同語言、不同文化、不同民族、不同國家之間有效的交流與溝通是必不可少的橋梁與手段。

挪威泰勒馬克郡通江達海，境內有一條運河及梯級船閘，與世界其他地域的聯系歷史悠久。我們的學校得名于所在市的市名波什格林（Porsgrunn）。波什格林在挪威語中是楊梅花（拉丁語：Myrica Gale）之埠的意思。據資料記載，楊梅花屬外來物種，其原產地并不在泰勒馬克郡。歷史上海上運輸，為防止船只在海上遇到風浪后顛簸，通常使用壓艙土。船只抵達口岸后將壓艙土卸到海邊灘涂，便將楊梅花籽帶到泰勒馬克境內，久而久之，夏天的波什格倫遍地開著楊梅花。

該城因盛產瓷器，也有“瓷器之城”的美譽。在挪威語中瓷器（porselen）與楊梅花之埠（Porsgrunn）的第一個音節的發音相同，但是用外來物種作為地名，多年的沿襲已經得到廣泛認可，沒有人會再去思考是否要將自己的城市改名為“瓷器之城”，而且“瓷器之城”如今已經實施產業轉移計劃，將瓷器生產基地轉移到歐洲鄰國。我們講述楊梅花的來歷以及瓷器產業的轉移，并不是想討論植物的起源或產業的變遷，而是借此提醒我們自己，泰勒馬克郡與波什格倫在經濟上與境外的密切聯系，以及由此帶動的人口流動和經濟發展，培養具有國際視野的高素質人才又催生了對高質量教育的需求。

與時俱進，明晰教育國際化目標

《泰勒馬克英雄》的故事再經典，它已成為歷史；楊梅花的由來有傳奇，很多人早已忘卻。挪威是一個只有約五百多萬人口的小國，她也是一個年輕的國家，獨立立憲的歷史僅為114年，這個客觀事實不會改變。挪威海洋資源豐富，但大部分地區因氣候寒冷，不適合農業耕作，在發現北海石油之前，挪威還是一個比較貧窮的國家。在生活資源短缺、科學與技術開發能力比較低下的時代，誰要是創造發明了工作效率較高的勞動工具，誰就能在勞動力市場上占有優勢地位。正因如此，挪威民族長期以來有重視發明和創新的良好傳統。

在全球化背景下，僅僅依靠小型勞動工具的創造與發明已經不能使當地人在勞動力市場繼續保持優勢地位，更不可能讓挪威民族在世界經濟發展中占有一席之地。在保持創新發明傳統的同時，我們更應該融入國際社會，積極參與經濟發展、科技創新以及國際事務的合作。

進入21 世紀后，挪威政府在歷史上首次向國家議會提交了《挪威教育國際化報告》（Internationalisation of Education in Norway）（以下簡稱《報告》），分析了全挪教育國際化的進程，明確了教育國際化在政治上享有優先權的地位，提出了推進教育國際化的整體框架，并隨之制定了多項具體的措施。

《報告》強調，在很多挪威企業朝國際化方向發展的背景下，學校與工商企業之間的合作可使教育具有更加寬廣的國際視野和更加優良的質量。教育國際化已經成為一個涉及所有學生、教師和培訓人員、學術和行政管理及技術等人員的客觀現實。要通過課程開發等措施，促使教育國際化更加緊密地聯系學生未來就業和社會需求的實際。挪威所提供的教育要著眼于增強公民自身參與國際合作的能力，應對全球化帶來的挑戰和機遇。

尤其令挪威中小學教師備受鼓舞的是，《報告》針對在中小學推進教育國際化的實際提出了具體的措施與目標：

- 幫助學校和教師用國際視野開發優質的地方課程。

- 確保挪威積極參與現有及新開發的中小學國際合作，促使此類項目計劃得到充分的利用。

- 在中小學教育與培訓機構制定推進國際化的工作計劃，推廣在課程中運用國際合作的新觀念以及成功的做法。

- 從國際化視角出發，進一步加強教育項目與學生未來職業生涯的聯系以及與工商界的合作。

- 在評估不同的助學資助措施的基礎上，為學生個人和群體制訂恰當而公平的流動學習計劃。

為將推動教育國際化的工作落到實處，挪威教育國際合作及質量提升中心（Norwegian Agency for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And Quality Enhancement in Education）承擔起從中小學到高等院校國際合作與交流工作的規劃、監管和協調等任務。

拓寬國際視野，體現教育前瞻性

波什格倫高級中學是挪威大中型規模的高級中學之一，共有在校生1000 余名，其中普通高中學生約700 多名，職業技術學生約300 多名。在同一所高中提供普通和職業技術教育課程是波什格倫高中的辦學特征之一。

波什格倫高中旨在將國際化教育融入日常活動中。2016 年，學校制訂了《2017-2020 年教育國際合作項目書》（Strategy for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明確提出了開展國際合作的目標任務、重點項目、職責分工、效果評估等內容。為實現“波什格倫高中的教職員工、學生和學徒應具備真正的國際知識和經驗”的目標，學校要求“全部課程都要融入增強學生國際意識的具體內容”。

據2017 年資料，當時在波什格倫高中的學生中能講說的語言共有36 種之多，這就顯示了學生群體中民族與文化背景的多元性。無論是組織教學，還是學生日常的校園生活，都對教師幫助學生增強國際理解力，促進他們相互理解、相互學習提出了非常具體的要求。在教職員工心目中，波什格倫高中既是一所地方學校，也是一所具有國際特征的學校。

現任校長凱·布拉特恩（Kai Magne Br?then）先生認為，教育法規強調學校教育為當地社會發展做出貢獻的重要性。然而，在通常情況下，學校教育都滯后于學生未來職業生涯的預期和要求。因此，教育要面向未來，不能只停留在口頭上，必須著眼于提升中小學生的綜合素養，其中一個很重要的方面，就是傳授和培養學生適應全球一體化發展需要的知識和能力。例如，世界上最大礦質肥料生產及供應商雅苒（YARA）國際集團，就在泰勒馬克郡設有大規模的生產基地，類似企業對創新人才以及具有國際視野的產業隊伍均有很大的需求和期盼。我們必須為學生未來進入社會，參與經濟、研發以及社會活動做好充分的知識儲備，必須將拓寬學生國際知識、培養跨文化溝通能力放在優先的地位。

我們注意到，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提出的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戰略思想贏得廣泛贊譽，這一思想符合并順應了世界各國經濟社會發展的需要。它不單純是將人類共同的任務與挑戰擺在國際政治家面前，同時也為教育工作者培養和提升青少年一代的國際理解力指明了方向。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思想，青年一代需要充分理解、積極參與、持久努力。不分種族、不分文化、不分地域，全人類也包括我們自己都應該認識到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重要意義，并積極參與其中。作為生逢其時的老師，雖然我們在學校從事教育工作算不上是“英雄”，但我們深感教育工作者在教育國際化的進程中大有“用武之地”。

賦予學生國際理解力豐富的內涵

國際化是貫穿于挪威學校課程的一條主線。學校必須將有關國際化的內容融入各學科和當地社區之中，讓國際化理念植根于教育教學計劃并取得實際效果。只有這樣，才能實現挪威教育國際化的長遠戰略。

波什格倫高中已經開展了許多很好的國際合作工作，但我們仍然需要對它真正的價值進一步加深理解和認識。我們面臨的重要工作是繼續推進現有的國際化教育計劃與項目，爭取在各學科領域增強對學生國際理解力的培養工作，實現立足本土做好國際化工作的目標。

高級中學課程教學大綱關于傳授國際文化知識等方面的要求會因學科不同而有所差別。例如，教學大綱統一規定，在校學生必修兩門外語，而從一年級開始，英語就是必修課。多數挪威人就是在高中階段打下了良好的英語基礎。曾經參加中國游學項目的學生反映說，他們在中國高中的課堂里聽數學課，感到很困難，或者就是聽不懂。而在英語課堂，他們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覺得中國高中的英語教學內容對他們來說相對簡單。

如公眾所知，挪威是世界上英語水平最高的國家之一，我們的學生在游學時對自身的英語表達能力感覺不錯并不奇怪。然而，有研究報告表明，許多挪威籍大學生發現他們會遇到來自學術（專業）英語的挑戰，其中一個普遍的現象是，他們在學術和普通英語語言方面的熟練程度存在差異，區分兩種語言風格的能力有待加強。

在各學科中如何融入相關的國際化內容是一個值得深入探討的問題。但是，我們理解的高中生國際理解力，最重要的是，向學生傳授語言和文化知識，培養學生跨文化的交流和溝通能力，關注人類面臨的全球性挑戰，引導學生對不同文化與宗教背景的民族和個人表現出應有的理解、尊重與同情。

在推進教育國際化的過程中，除了常規教學活動中的一些具體措施外，我們還在普通高中教育中引進和設立了一些比較穩定的交流合作項目。在全球享有盛譽的國際文憑課程（IB-Diploma Program）在全挪威共設有28 個點，其中有20 個教學點由政府出資免費向學生提供課程。波什格倫高中抓住機會，申請到政府資助，每年從普通高中生中招收30名學生，直接與國際教育模式和標準接軌。

學校通過友好姊妹學校關系，或在友好省郡關系的框架下實施師生交流項目。到目前為止，姊妹學校關系遍及中國、美國、德國、波蘭、冰島等國家，為學生游學提供了選擇的余地，每年都有幾十名學生參加游學活動。許多挪威家長也積極創造條件，讓孩子保留在挪威的高中學籍，自費送他們到境外進行為期一年的留學。2018 年，全校有20 名學生在境外學習，并且國別分布比較廣泛，包括美國、澳大利亞、英國、德國、新西蘭等。

讓學生走出國門增強學生國際意識，獲得國際經歷需要開放的姿態，但這并不排斥我們保持自身的優良傳統和文化精髓。挪威中小學的挪威語教學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挪威從小學到高中都開設挪威語（Bokm?l）和新挪威語（Nynorsk），并且均是必修科目。參與、融入并不意味著拋棄或替代本民族的語言和文化。傳承本民族的優良文化傳統，一項最基本的工作就是維護和做好本民族語言的推廣和傳播工作。每一個國家、每一個種族都有責任保持并不斷完善自身的民族文化傳統，才能促進本民族的發展，為人類的進步作出貢獻。據在挪威舉辦的一次語言教學研討會透露，目前居住在挪威的人口共操用三百多種語言，而挪威語的地位是不會改變的。值得一提的是，國家立法規定，凡在挪威境內上市的商品，無論是當地生產或是進口的，都必須用挪威語加上標簽。

兼顧彼此著力提升學生綜合素養

毫無疑問，直接參與到跨國境、跨文化的游學等交流活動，的確需要占用學生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挪威高中的學制為三年，高中教育的目標之一就是為學生進入高校學習做好準備。挪威高中學生升入大學和高等學院的比率很高，但是挪威大學招生服務中心（UCAS）及有關高校仍然會根據申請人在高中的學業水平考慮和批準所選擇的高校及專業。因此，如何處理好提高學業成績與培養國際理解力的關系也是一個不可回避的問題。

到訪中國的教師代表

首先，在學科與課堂教學中融入國際文化知識等，就是常規學科學習的一個組成部分，只要教學方法得當就能收到潛移默化的效果。其次，多年以來，學校對組織境外游學活動形成了比較有效的做法，包括行前準備、隨團陪護、總結交流等。

行前準備分為兩個部分：一是學生籌措資金。在歐洲以外地區的游學活動，很難申請到資助。在波什格倫高中，絕大多數報名參加游學的學生都會采取做兼職的方式籌措游學資金。按照挪威在加油站、餐館、咖啡廳等做兼職的一般工資標準，一個學生出境游學一次，大約需要從事140小時的兼職才能掙夠所需的費用。職業技術教育的學生中，有的將專業學習與生產實踐與實習相結合，到公司企業當學徒；有的自己動手制作工藝品，例如：制作裝飾花等帶到學校咖啡廳銷售或到社區推銷，掙得的收入也用于到歐洲等地游學。學生做兼職的作用可以說是“一箭雙雕”，既參與了社會實踐活動，又為游學積攢了經費。二是組織行前培訓。2018 年9月，在學生出發到中國游學之前，學校邀請了四名中國專家或研究中國問題的學者給學生講授中國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等方面的知識，回答學生關切的問題。

安排教師全程陪護學生出國游學，這不僅是出于對旅行安全方面的考慮，更是因為學生需要老師隨時的指導。尤愛琳女士到過中國的次數連她自己也記不清了，但是在波什格倫高中工作期間，她一共六次陪護學生到中國游學，其中有三次陪學生到了同一個旅游之地——平遙古城。尤愛琳女士談到，她之所以多次去平遙古城是因為學生到中國游學，不僅要了解改革開放的中國，還要學習中國的歷史與傳統。在平遙古城，挪威學生不僅能看到保留完整的古建筑群，更重要的是，可以在老師的陪護和引導下，更準確地了解過去當地的經濟貿易體系、金融體系、社會形態、文化傳統、建筑風格等在中國歷史上的作用與發展過程。這樣才能讓學生從古代到現代看到中國進步的過程，對中國和中華民族形成一個比較完整和正確的印象。提升國際理解力必須基于對事實真相比較全面和準確的了解。否則，就很有可能產生誤解，學生游學之旅的目的會適得其反。

美國中學生訪問挪威

重在參與中體驗感悟和學習借鑒

增強中學生的國際理解力，并不意味著我們希望所有學生將來都從事國際關系、國際貿易、國際交流等方面的專業工作。未來直接從事與國際事務相關工作的青年人畢竟只是少數，但每一名學生的人生都會受到全球一體化的影響。因此，通過游學加深對不同文化傳統等諸多方面的了解，并學會與人交流與溝通對每一個學生都至關重要。學校有位女生知道自己是一個害羞的人，在社交場合特別是在陌生的環境下會感到尷尬。在去中國與尚未謀面的朋友見面前，她一直存在不適應感和一定程度上的焦慮感，但她仍然選擇去了中國。事后她告訴老師，她在游學結束時，學會了如何與中國朋友交往，并且有信心運用中國之行所學的交往與交流的知識與技巧應對未來結識新朋友的種種挑戰。所以說，評估游學效果需要采取多樣化的標準，選擇恰當的視角。

學校作為教育機構，在組織參與國際交流合作的過程中，也是直接的受益者。我們知道，高中教育要求所有學生必須能夠通過各種不同的文本形式書面表達自己。在寫作中，學生必須能夠表達主題思想、引用理論支撐、討論具體問題并提供解決問題的有效方案。這些復雜的書面或口頭表達技能需要學生具備批判性和獨立思考的能力，同時能準確地用學術語言表達自己，尤其是跨學科寫作更是如此。

2016 年， 波什格倫高中學生到美國明尼蘇達州的明尼頓卡（Minnetonka）高中游學，得知美國的合作伙伴設立了寫作中心，深受啟發。于是，借鑒明尼頓卡高中的經驗，波什格倫中學于2018 年秋季建立了寫作中心，騰出一間小教室，提供參考資料、網絡資源以及個別輔導等幫助學生練習寫作。每周一至周五的大部分上課時間開放，學生可使用二維碼預約咨詢時間。學校安排有兩名挪威語教師和一名生物科教師以及七名訓練有素的學生擔任寫作中心的指導教師和教練。采取一對一的指導或輔導，老師和學生教練幫助學生制定寫作策略、厘清思路、引經據典、修改訂正，或協助學生撰寫專業論文以及獎學金申請書等。

雖然寫作中心運作的時間不長，但是全校師生都充滿期待，希望該中心能進一步增強學生和教師對所有科目寫作重要性的認識，提高學生的學術寫作能力，提升學生跨學科的考試成績，開發一些有用的寫作工具。

愿為學生搭建橋梁鋪設軌道

培養學生國際理解力，學校和老師是在為學生走向未來搭建橋梁，為學生走向國際鋪設軌道。建橋鋪軌要求教師有先進的理念和豐富的資源，理念來自于教師自身的國際意識和國際化教育的視野，資源就是教師自身的國際理解力及跨文化交流的體驗和積累。

教師的國際意識與視野決定了他們在培養和提升學生國際理解力過程中的方向與力度。因此，波什格倫高中在國際交流策略中，明確要求教師全面理解國際化的內涵，引導和鼓勵在校學生尋求機會到境外就讀或游學，盡量將教學與討論提升到國際水準，通過多種途徑在課程教學中借用境外教育資源，提倡使用國際質量和評估標準。

36 種語言表達的“歡迎”

滑雪

國際交流禮品陳列

撰稿人（右）與校長

波什格林中學教師訪問美國

中挪學生籃球比賽

近幾年來，波什格倫高中教師的學緣結構開始發生了變化。在現有的教師中，除在挪威本土居住生活外，教師具有其他國籍或曾經生活居住過的國家和地區包括加拿大、智利、中國、哥倫比亞、德國、冰島、伊朗、肯尼亞、盧森堡、波蘭、西班牙、瑞典、瑞士、敘利亞、烏克蘭等，充分反映了教師文化背景的多元性和豐富的國外生活經歷。

尤愛琳女士通過挪威與中國的文化教育交流項目曾在北京學習漢語。霍夫塞特女士曾在鄰國瑞典留學四年半，并在烏普薩拉大學獲得教育學碩士學位。瑪格紐斯女士通過歐洲合作項目曾在德國進修德語六個月。現在我們分別擔任教學副校長和普通高中語言、歷史等科任教師，包括給IB班的學生授課。盡管對于達到學校提出的教育質量標準，我們充滿信心，但是這仍然是嚴峻的挑戰。中國有句話叫“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我們希望學生都能超過他們的老師。但是，中國也有另外一句話“名師出高徒”，值得我們學習思考。面對拓寬學生國際視野的挑戰，教師應該著力于自身的專業發展。

一是堅持閱讀，拓寬視野。挪威民族養成了比較好的閱讀習慣，而中小學老師更是如此。比較客觀地講，教師一般每年會力爭閱讀25 本書左右。閱讀不僅能幫助教師學習新的知識，更重要的是，能幫助我們改變觀念、升華靈魂，讓我們能站在更高的位置去思考教育、引領學生的發展。作為分管教學的副校長，尤愛琳女士還需要為教師的專業發展提供資源和咨詢。

二是堅持參訓，互相借鑒。在挪威針對教師專業發展的培訓項目需要老師主動申請，霍夫塞特女士近兩年就多次申請參加教師培訓學習。當然這樣的培訓很難達到深入研究問題的目的，但是參與討論、會見同行，可引發一些思考，學習借鑒包括國外同行在內的好的教育教學方法。尤其是參與歐盟教師研修項目本身就是一種跨文化的交流與體驗。

三是堅持旅行，深度體驗。挪威中小學教師有利用年假出境旅行的習慣。瑪格紐斯女士每年會外出旅行一至兩次，每次出國旅行都會在自己的手機電子版世界地圖上作標簽。瑪格紐斯女士的專業背景是比較文學，很難說哪一次旅行改變了她的課堂教學，但是但凡涉及她留下足跡的國家和地區，相關的經歷與積累會滲透到她的教學，直接或間接地影響她的課堂和她的學生。

有西方諺語說，“陽光底下本無新鮮事”。以上我們提到的一些做法也許并沒有特別的新穎之處，只不過這么多年我們堅持做下來了。猶如中國人所言，“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應該是為師者終身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