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貿易試驗區的不斷擴容與深化對外開放

李春頂 張瀚文

自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G20大阪峰會上的講話提出“將新設6個自由貿易試驗區，增設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新片區，加快探索建設海南自由貿易港進程”以來，中國自貿區擴容就成為一個被全球關注的話題。

7月1日，商務部關于自由貿易試驗區的政策措施開始正式發布，隨之對新增設6個自貿試驗區的猜測和討論絡繹不絕，各地也相繼推出針對自貿試驗區建設的新舉措和新規劃。作為新一輪對外開放的重要支點之一，自由貿易試驗區的數量增加、地理范圍擴大以及開放程度的深化都在不斷發展與推進，正成為推動形成全面開放新格局的一個重要方向，為中國經濟的增長帶來了新動力，也為世界經濟的發展注入了新活力。

自貿試驗區數量的點面發展

中國自由貿易試驗區建設已經形成“1+3+7+1”的格局。2013年9月29日，作為首批試點，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正式成立，目標是對接長江經濟帶等重大區域發展戰略。2015年4月第二批自由貿易試驗區相繼揭牌，包括天津自貿試驗區、福建自貿試驗區和廣東自貿試驗區，目標是對接京津冀協同發展、兩岸經濟合作和粵港澳深度合作等重大區域發展戰略。2017年3月第三批自由貿易試驗區建設方案發布，遼寧、浙江、河南、湖北、重慶、四川和陜西自貿試驗區相繼建立，目標是對接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長江經濟帶、中部崛起、西部大開發等重大區域發展戰略。2018年4月，海南自由貿易試驗區建設正式啟動，區域包括海南全島，將逐步探索、穩步推進中國特色的自由貿易港建設，分步驟、分階段建立自由貿易港政策和制度體系，目標是打造成為中國全面深化改革開放試驗區、國家生態文明試驗區、國際旅游消費中心和國家重大戰略服務保障區。

當前自由貿易試驗區已經形成了從沿海到內陸，從南到北的全覆蓋“雁陣”結構，東中西協調、陸海統籌的發展格局，并與“一帶一路”建設和區域合作相互配合，推動形成全面開放新格局。未來新增設6個自貿試驗區尚未塵埃落定，但試驗區開放經驗不斷拓展和應用的趨勢不會改變，未來將形成從點到面以及成片發展的格局，不斷深化我國的對外開放。

自由貿易試驗區的地理范圍擴展

自由貿易試驗區不僅在數量上增加，同一自貿區內的地理范圍也在不斷擴大。2015年4月，上海自貿區完成第一次擴區，面積從28.78平方公里擴大至120.72平方公里，從綜合保稅區延展到陸家嘴金融片區、金橋開發片區、張江高科技片區。目前，上海自貿區的二次擴容方案正處于中央政府的批復中，新片區可能會增加新功能，例如新興產業和服務貿易等，新片區的開放程度或許會高于自由貿易港。

7月4日，河南鄭州市政府發布《關于印發中國（河南）自由貿易試驗區鄭州片區三年行動計劃（2019-2021年）的通知》，明確了三年行動目標，提出進一步擴容并申建自由貿易港，聚焦先進制造業、現代服務業等重點產業，打造內陸開放型經濟新高地。

接著，就在7月5日，粵港澳大灣區門戶網公布了《廣東省推進粵港澳大灣區建設三年行動計劃（2018-2020年）》，提出將爭取自貿試驗區的擴區。有消息指出，前海自貿試驗區擬將蛇口區塊、寶安中心區、大鏟灣港區、大空港地區以及大小鏟島區整合納入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區，整合后的面積將從14.9平方公里擴大到77.3平方公里。

自由貿易試驗區的開放程度拓展

自由貿易試驗區建設以來，在負面清單、外貿和外資開放以及市場準入等方面不斷加大對外開放的深度和廣度。以負面清單為例，長度不斷縮小，6月30日新發布的《自由貿易試驗區外商投資準入特別管理措施（負面清單）（2019年版）》將從7月30日起實施，進一步減少了負面清單的條目，從原先的45條縮減至37條，減少了17.8%。

國務院總理李克強7月3日主持召開國務院常務會議，要求相關省市加大向自貿試驗區下放省級管理權限力度，還要求在現有35個跨境電商綜合試驗區基礎上再增加一批試點城市。在下放省級管理權限方面，提出全面實現“證照分離”，支持地方和部門聚焦市場期盼，提出自身范圍內深層次改革事項，在自貿試驗區先行先試。

自2013年上海自貿試驗區建立以來，我國的自貿試驗區已經向全國復制推廣了五批171項改革試點經驗，基本建立了以負面清單管理為核心的外商投資管理制度、以貿易便利化為重點的貿易監督制度、以資本項目可兌換和金融服務業開放為目標的金融制度，以及以政府職能轉變為核心的事中事后監管制度。

建設自由貿易試驗區是對外開放的重要支點，而擴容自貿試驗區是進一步深化對外開放的需要。一方面有利于進一步推動貿易、投資和金融的自由化，削減制度性成本，通過擴大開放來倒逼改革，變外在的壓力為內在的動力，提高中國經濟競爭力并推動新一輪的經濟增長;另一方面有利于拓展釋放自由貿易試驗區的積極效應，將開放的經驗從點推動到面，逐步構建全面開放的新格局;同時，自由貿易試驗區的擴容將惠及全球，中國巨大的市場空間和需求將為世界經濟增長帶來更多的機遇。

（作者簡介：李春頂系中國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教授、經濟貿易系主任;張瀚文為中國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