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 霞
國內外學術界對謠言的概念界定比較有代表性的包括未被證實說(納普①;奧爾波特和波斯曼②;彼德森和吉斯特③;蘇萍④等)、虛假說(王國寧;⑤劉建明⑥;胡鈺⑦;蔡靜⑧等)、故意說(蘇萍⑨;王紹光⑩)、即興新聞說(特·希布塔尼)、解釋與評論說(卡普費雷;Rasnow;Fine)、歷史習俗與神化說(漢斯-約阿希姆·諾伊鮑爾;安德魯·斯特拉森)、都市傳說(故事)說(布魯范德)、對抗說(納普;胡泳)、反映與投射說(弗朗索瓦絲·勒莫(Francoise Reumaux);周裕瓊;王燦發、侯欣潔)、不確定信息說(雷霞)等。謠言概念的不同界定提示人們認識不同的謠言類型以及謠言的不同面向,并提示人們謠言的產生和傳播有著不同的根源與動因,因此也為人們如何應對謠言提供了重要參照。在充分分析和權衡以上概念的基礎上,本文采納不確定信息說,即謠言是被廣泛傳播的、含有極大的不確定性的信息。依據此概念,辟謠便是對信息不確定性的消除。
然而,從古至今,辟謠被公認為一個世界性難題?!氨傺圆恍拧?從古老時代開始,辟謠的情形已經呈現出“辟謠還在穿鞋,謠言早就滿天飛了”的情形。而到了新時代又是怎樣呢?桑斯坦曾就辟謠不容易使受眾接受與認可指出三種情形:第一,辟謠行為激怒受眾,使受眾更加堅信自己的原有看法并且為自己原有看法進行辯護;第二,辟謠行為容易讓缺乏理智的受眾認為辟謠就是為了否認存在的事實,因此更加強化了他們對謠言內容的確信;第三,辟謠本身將受眾的關注點聚焦于謠言所指涉的問題上,關注與聚焦本身也會使受眾的既有看法和立場得到鞏固與強化。家族微信群中老年人傳播謠言,其子女辟謠不僅得不到認同,反而被踢出家族群的實例則是對辟謠行為導致適得其反的三種情形的注解。
新媒體時代的用戶與傳統媒體時代的受眾不同,他們不僅僅是在接收信息,更可能是在主動選擇信息的基礎上,自主制造信息和傳播信息,并且這種制造和傳播往往是聯網的,也就是說是與其他用戶互聯的,因而是眾籌式的、共享式的、拼接式的,甚至是技術性的。因此,單一的、灌輸式的辟謠更加不足以滿足逐漸“智能化”的用戶。如何在新技術促成的“在場”的想象中提高自己對謠言的辨識能力,如何在海量信息中辨別信息并還原其確定性,成為新的課題。
微信于2014年10月17日正式發布的官方辟謠賬號“謠言過濾器”與人民網、果殼網、丁香園等合作,專門澄清微信平臺上的謠言。騰訊公司公布的財報數據顯示,截至2018年第一季度,微信用戶達10.4億。擁有如此龐大用戶數量的微信,早在2014年,其每天接到關于謠言的投訴就已經達到1至2萬單。截至2017年12月20日,騰訊辟謠文章閱讀總次數達8億次,攔截謠言超過5億次。本文選取謠言過濾器2018年1月至6月發布的朋友圈每月十大謠言的60條辟謠信息為研究對象,借此對移動終端謠言傳播的主要特征窺見一斑。
1.內容相關性高,信謠、傳謠成本低
謠言過濾器2018年1月至6月發布的朋友圈每月十大謠言的60條辟謠信息所涉及謠言中,與健康、醫藥、防病毒、政策及社會熱點事件等與信息接收者生命、生活和健康、安全高度相關的謠言信息有45條,占75%。京師中國傳媒智庫發布的研究報告指出,閱讀量最大的食品健康類謠言十四大關鍵詞依次為:“吃+癌”“地溝油”“食物+壯陽”“吃+致命”“食物相克”“食物+避孕藥”“西瓜+打針”“轉基因”“吃+禽流感”“假雞蛋”“食物+抗生素”“食品添加劑”“肉+激素”和“吃+抗霧霾”。由此可見,高相關性是導致謠言大范圍傳播的重要因素之一。用戶對比選擇相信和選擇不相信謠言信息有可能產生的后果來看,顯然選擇信謠的成本低。以“吃+癌”謠言為例,因為食品的可替代性較強,選擇相信,成本幾乎為零,但是選擇不相信,就會有可能像謠言所說的那樣“致癌”,兩害取其輕。同時,謠言的轉發者容易選擇與自身社會認同較為一致的謠言,不需要轉換自己已有的思維習慣和信念,從社會交換角度來看,選擇信謠的成本也比較低,因而以此類謠言信息的傳播換取人際交流機會及有可能帶來的收益,就變得更加“劃算”。作為社交禮品,傳播謠言既快捷方便,又成本低廉,體現的卻是對家人、群友的關心,同時收獲的是自我角色的滿足感、掌控感和存在感。
2.利用心理恐慌與道德綁架傳播
謠言過濾器2018年1月至6月發布的朋友圈每月十大謠言的60條辟謠信息所涉及謠言中,與人身安全、病毒入侵、意外及擔憂相關的有40條,占67%;都市傳說類、故事性、娛樂性、獵奇類等相關的有21條,占35%;“讓更多人知道”的利用“道德綁架”來“求轉發”的有13條,占22%。移動終端的信息是碎片化的存在,轉瞬即逝,第一時間如果抓不住眼球,就很可能錯過用戶的關注。正因如此,謠言信息的制造與傳播恰如其分地利用了人們的恐慌心理,讓用戶卷入自己的情緒以吸引關注,而卷入情緒最好的方式之一就是利用故事角色化的帶入感。因此,大多數利用恐慌心理傳播的謠言都是通過故事化的呈現,也即通過都市傳說來呈現。布魯范德認為,都市傳說反映了我們時代某些基本的煩惱焦慮(比如對孩童出門遭遇事故的焦慮)。移動終端信息傳播過程中,無論信源是“熟人”(一則都市傳說類謠言的涉事者通常是“我的朋友”/“我的同事”/“我朋友的同事”/“我朋友的朋友”/“我同事的朋友”/“我鄰居”/“我親戚”/“我孩子的幼兒園小朋友的家長”等等),還是“陌生人”(“街上目睹”/“偶遇”/“聽說”等等),其含糊性、隱蔽性與匿名性正好符合謠言所含信息的不確定性這一特征。同時,改頭換面“去地方化”流傳的謠言,有一個大致統一的模板,但都揭示與暗合當前社會普遍的焦慮情緒,并且很可能成為“潛水謠言”,一觸即發。這類謠言最為典型的案例為幼兒遭遇綁架(并有可能被摘除眼角膜)的故事,在不同地區,不同時間,流傳出不同版本的幼兒綁架傳說,并且此類謠言大多以提醒與關心的方式得到轉發。此類謠言的迅速傳播揭示出大眾對于外部世界安全性的集體性焦慮與恐懼,而作為“愛心接力”形式的轉發,也揭示出對謠言轉發者“社會道德”的綁架。
3.技術實現“在場化”與“權威化”
謠言過濾器2018年1月至6月發布的朋友圈每月十大謠言的60條辟謠信息所涉及謠言中,除了文字以外,有圖或視頻的有25條,占42%;模仿官方權威信息發布(包括偽造官網截圖)的有5條,占12%。從技術層面來講,對于普通用戶來說,新媒體平臺上的謠言能夠被便捷地收藏、保存、轉發,因此容易多次和長時間內重復傳播。而對于稍微懂得一點新媒體技術編輯手段的網民來說,利用各種技術手段,通過增刪、更改、剪輯、變異等手段來制造和傳播謠言信息,或以技術手段故意偽造權威機構發布信息都變得容易。因此,網民在“在場化”與“權威化”的信息面前,辨識信息真偽的難度進一步提升。與此同時,有些謠言產生本身就源于一定的社會問題、社會心理及安全恐慌,而謠言的不確定性特征正好與之契合,容易進一步引發不安、猜測和焦慮。一些在社交媒體上傳播的謠言本來就是為了故意吸引眼球,求得粉絲關注、賺取流量,以“在場化”和“權威化”來裝扮謠言,其內容具有很高的震撼力和吸引力,因此容易得到關注和傳播。
4.接龍、“找茬”及娛樂式謠言
移動終端謠言產生與傳播的另外一種情形是,用戶出于娛樂心理,對自己本來就已明確是不實的信息,或者出于“好玩”的心理,甚至自己制作(或自導自演)虛假的謠言信息來進行傳播。在此基礎之上,還形成一種新的“謠言游戲”形式,即網友故意在自己發布的信息中留下“bug”,等待其他用戶來“找茬”。此類謠言的制作者與傳播者,包括“找茬者”或“接龍者”,并不看重信息是否屬實,而是以找到信息中的質疑點為樂。2018年10月10日,有網民在網上發布“海淀區動物園丟失一頭大象的警情通報”,以警方權威信息發布的方式傳播了謠言,辨識度很低,短時間內引發了大量網民的關注。隨后,動物園和警方及時進行辟謠,警方依法對謠言信息發布者處以行政拘留三日的處罰。事后當事人說,制造和發布這一謠言信息在微信群,本就為圖一樂。這是在網絡時代,各地網友即時互動成為可能之后,新出現的一種謠言產生和傳播的現象。
5.營銷加權威推送
移動終端謠言的產生與傳播,除了專門的推送機構與人員(包括網絡水軍)對于謠言信息進行專門的包裝、生產與傳播外,還有一個特征是往往以專家名義發布信息。有一定社會地位或社會認可度高的專家、學者、公知等,很容易借助網絡平臺而成為“意見領袖”。比起一般民眾,“意見領袖”對事件的看法和態度更能影響人們對謠言信息的信任度??ㄆ召M雷(1989)的一項研究證實了這一點。通過對一個顯示來自當地醫院的關于食品安全內容的宣傳單在猶太城連續十年的傳播現象的觀察,卡普費雷分析指出,當謠言信息的來源或發布者是看起來沒有卷入其個人利害關系的“專家”,而不是普通民眾或卷入了個人利益的人,那么謠言的可信度會極大增強,而民眾對于自己接收到的信息,如果判定為來自“專家”,則傾向于不去核實。同時,民眾有意愿去傳播與分享此類宣傳單,是基于他們對朋友、同事和家人的關心。民眾認為,與口頭傳播信息相比,宣傳單所顯示的信息更加可信和可靠。要注意到,移動終端廣泛傳播的謠言,其中不乏在經濟利益驅使下對謠言信息有組織、有目的的傳播與擴散,更不乏以專家、權威人士之口,或假借專家、權威人士名義進行的謠言傳播。
從辟謠效果來看,熊炎從辟謠來源、謠言介紹、謠言反駁、真相陳述、情愫喚起等五大辟謠信息要素出發,對北京發布的《每月“科學”流言榜》中的98條辟謠信息及以往辟謠實證研究成果進行分析后指出,只有29%的辟謠信息介紹了來源,其中約有89%的來源被認定為可信的。但所有辟謠信息都包含了可能導致受眾將謠言錯記為“真相”的謠言介紹;大約65%的辟謠信息包含了直接反駁謠言的內容,但其中11%的反駁可能導致受眾更加相信謠言;大約82%的辟謠信息包含了真相陳述的內容,但只有4%的真相陳述包含了受眾信謠原因分析,而這種分析可以顯著降低謠言的影響;23%的辟謠信息包含了反向情愫喚起的內容,但77%的辟謠信息可能無法徹底消除謠言對受眾行為的影響。因此,如何有效辟謠確實是一個難題。
從辟謠現狀來看,筆者曾經對最廣泛流傳的33條抗議性謠言(時間跨度為2003年1月1日至2013年12月31日)進行過梳理和分析,發現其中9%的謠言能持續數年,9%的謠言能持續數月,而18%的謠言既沒有得到法律、法規的“硬處理”,也沒有以辟謠或道歉等形式進行“軟處理”。因此,人們對謠言的應對和處理亟待進一步加強。謠言的生命力直接取決于謠言信息所包含的不確定性,如果謠言信息得到及時的澄清,其不確定性被消除,謠言自然就會終結;但如果沒有得到及時的澄清,其不確定性一直在滋長,那么持續數年就是其生命力強的體現。一些持續時間長的謠言所具有的社會危害性不可被忽略。
從辟謠本身的難度來看,人們之所以認為自己看到的謠言真實可信,或者將信將疑,或者完全不信,取決于接觸該謠言信息之前,人們已經固有的對于該信息建構的認知與信念,即社會認同。如果認同,則趨于相信;如果不認同,則趨于質疑;如果謠言所指涉的信息及其意蘊完全由與己相反的信念結構組成,并已牢固建立起與謠言信息相反的社會認同,則趨于不信。桑斯坦曾經提出“偏頗吸收”現象,正是對這一現象的注解。桑斯坦通過實驗觀察指出,人們會以自己的好惡來選擇性地吸收信息,同時,對錯誤觀點的糾正反而會強化他們對錯誤觀點的堅持。也就是說,如果一個謠言或辟謠信息所包含的觀念和立場與人們的既有觀念和立場一致,那么人們更傾向于信任和認可該謠言或辟謠信息,如果不一致,人們會更加堅持自己的既有立場和觀點,甚至看法會更加極端。
從理想角度而言,謠言傳播與社會認同有著很深的關聯,如果對于謠言所涉及的議題有大體一致的社會認同和分析框架,并且這種認同和分析框架都是基于確定性的信息,以真實可靠和多角度的信息拼接還原事件的本來面貌,那么自然可以做到對相關謠言信息的傳播“無為而治”。但是,社會認同的達成則需要對相關議題的聚焦,及令人信服的分析和影響。
張敏在對社會認同概念的梳理和分析中指出,社會認同過程是一個不斷自我構建和自我重構的過程,這個連續不斷變化的過程會受到各種社會文化因素的影響。愛德華·霍爾(Edward T.Hall,1959,1981)指出,人類學家認為的文化代表一個民族的生活方式,是其習得的行為模式、態度和物質材料的總和。而霍爾本人將文化視作一種交流的形式,并按知覺程度將文化分為顯形、隱形和技術性三個層次。正式層面強調的是習俗及管理制度;技術層面強調的是達到精確的效果;非正式層面是前面兩個層面之間的過渡。霍爾結合這三個層面,從人的學習、意識、情感、對待變革的態度等方面進行了分析。受此啟發,筆者認為,如果人對文化的建構和認知可以從這三個層面來進行,那么人對謠言和辟謠信息的認同也可以從這三個層面來進入。文化的三個層次為人們提示,除了外在的顯性文化外,同時應該注意到隱性的文化與社會認同以及技術性因素的介入。在此基礎上,筆者結合謠言過濾器2018年1月至6月發布的朋友圈每月十大謠言的60條辟謠信息的辟謠策略及特點,總結出移動終端辟謠模式如下(見圖1)。

圖1 移動終端辟謠模式
該辟謠模式中,理性與感性構成了辟謠信息拼塊的兩端,其中理性端分為三個層面,即顯在層分析、隱在層推理和技術層剖析。顯在層分析強調的是,辟謠過程中通過分析,指出謠言信息中明顯的漏洞(或通過明顯的證據證實)以還原其確定性。隱在層推理強調的是,通過更深一步的邏輯推理,來發掘表層底下暗含的邏輯漏洞(或通過深挖的證據證實)以還原其確定性。技術層剖析則包含兩層含義:其一,對傳播的介質和載體以及與其形式相關聯的技術手段方面的漏洞的揭示;其二,對謠言所涉及的內容,以專業性角度,通過技術性的分析來證偽或證實。
該辟謠模式中的感性端,也分為三個層面,即見證者講故事、當事人講回憶和采訪者講感受。2013年12月2日北京朝陽區老外撞人事件生出的“大媽訛老外”謠言的辟謠,就是通過當事人講回憶、旁觀者講故事和采訪者講感受三個層面,最終還原了事件原貌。網絡社會及新媒體技術提供的便捷,使處于不同時間、空間的個人能夠以自己個人化的視角來解讀或拼接同一個事件,以還原該事件的事實和真相,以及背后的發展邏輯關系。這種拼接可以是文字的、聲音的、圖像的、視頻的,或者多樣共存的,拼接之后的事件得以最大限度地還原真相以消除其不確定性,這對于網絡時代的集體記憶意義重大。
可以看出,該辟謠模式是開放的、無限的、拼接式的,除了專門的信息管理機構、辟謠平臺和團體、公益辟謠組織進行有效的辟謠信息拼接外,還可以有效利用網民的力量,使其加入辟謠信息的拼接過程中。散在各地的網友以各自掌握和認可的信息生成辟謠信息拼塊,與其他辟謠信息拼塊拼成信息拼圖,而小的拼圖再進一步拼接,成為更大的拼圖。辟謠信息拼塊相互作用,相互拼接,形成移動終端立體的、多通道的、綜合性的拼圖,而其形式是多載體、多樣態的。這樣的辟謠信息立體拼圖,向確定性信息無限開放,因此也是無限接近確定性的。
移動終端成為新媒體時代信息傳播的重要渠道,自然也成為謠言信息的傳播渠道。這為信息的接收者帶來巨大的挑戰,如何辨別真偽,如何不混淆視聽,如何在類似于在場的模擬實境中提高自己的辨識能力,都成為新的難題。但問題的另一面,則是新媒體技術帶來的便利與機遇。因為同樣地,澄清的、確定性的辟謠的信息也一樣可以更加便利而廣泛地傳播。新媒體時代“智能化”的用戶對于辟謠信息提出了新的要求和挑戰,同時也可以為辟謠信息拼塊貢獻自己“遍在”的力量。
提升網民網絡素養,發揮其積極作用,需要辟謠模式中平衡的理性與感性兩端都緊密圍繞用戶的需求,以用戶喜歡的語言拉近與用戶的距離,實現眾籌式的信息拼圖模式,辟謠信息才可能更有效地發揮作用。與此同時,還要保證辟謠信息的有效到達。如果僅僅做到及時辟謠,但是辟謠信息沒有到達謠言易感人群,那么辟謠效果將大打折扣。
一方面,該模式有望在辟謠方面有所助益,尤其對相關管理機構和政務部門、移動終端信息傳播平臺、涉謠企業、經濟機構等有所警醒;另一方面,經濟利益機構、權力機構也可能利用辟謠模式來“灌水”,甚至進行病毒式傳播影響輿論,值得警惕,但因其具有無限的開放性,為接近確定性的信息拼塊留出了很大的空間。
注釋:
② Allport G.W.,Postman L.(1947)AnAnalysisofRumor,Public Opinion Quarterly,10,hiver 1946-1947,pp.501-517.
③ Peterson W.,Gist N.(1951)RumorandPublicOpinion,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57,pp.159-167.
④⑨ 蘇萍:《謠言與近代教案》,上海遠東出版社2001年版,第6頁。
⑤ 王國寧:《從傳播學角度看謠言及其控制》,《新聞研究資料》,1991年,總第53輯。
⑥ 劉建明:《輿論傳播》,清華大學出版社2001年版,第291頁。
⑦ 胡鈺:《新聞與輿論》,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2001年版,第1-2頁。
⑧ 蔡靜:《流言:陰影中的社會傳播》,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2008年版,第3頁。
⑩ 王紹光:《序一: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美]卡斯·R·桑斯坦:《謠言》,張楠迪揚譯,李連江校譯,中信出版社2010年版,第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