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悲劇美學的角度賞析《人間失格》

鄔玉祺　胡荀

摘 要：本文主要介紹的是太宰治的《人間失格》。作為人類文學史上不可多得的怪誕作品。在這部作品中作者不僅樹立起了日式“青春文學”的走向，更通過主人公一生的悲劇演繹了一個人類在失去希望后發生的墮落與掙扎。從美學角度來看，作為世界藝術寶庫中不可替代的珍品，《人間失格》充分展示了這種日式“青春文學”悲劇的審美特征。

關鍵詞：日本現代文學；《人間失格》；悲劇

《人間失格》是日本著名的現代小說家太宰治的代表作，這部作品雖沒有讓他獲得任何的獎項，但作為“青春文學”的代表作品，本作衍生出了多種多樣的解構與延伸演繹，在拍攝為劇集后更多受好評。小說本身的思想與情感內容十分復雜，小說的主導思想則是人靈魂的掙扎與血淋淋現實的交匯。

從悲劇美學的角度分析人間失格的關系：

在村上春樹的《且聽風吟》中曾出現過“十全十美的文章與徹頭徹尾的絕望”一句，這正是深受太宰治與三島由紀夫作品的影響所致，而絕望也正是這種日式悲劇中貫徹始終的獨特主題。

魯迅先生曾說過——“悲劇的展開過程，就是把人生中寶貴的東西毀滅給人看的過程。”

同時也說過——“精神的潔癖，讓像太宰治一樣的人容不得半點的傷害，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卑微而自由。他想要打破什么，卻又沒有方向。他的痛苦在于他用心看著漆黑的世界。”

“回首往昔，我的人生充斥著恥辱。”——太宰治《人間失格》·手記一。

全書由作者的序言，后記，以及主角大庭葉藏的三個手札組成，描寫主角葉藏從青少年到中年，為了逃避現實反而在現實的漩渦中不斷沉淪，在經歷了自我放逐、酗酒、自殺、用藥物麻痹自己，終于逐漸走向自我毀滅的末路的悲劇。

在跨度長達二十年自我否定的過程中，抒發自己內心深處的苦悶，以及一種強烈的渴望被愛的情愫。透過主角葉藏的人生遭遇，可以說太宰治巧妙地將自己一生的經歷與思想表達出來，并藉此提出身為人最真切的痛苦問題。從滯澀的文中更可體會其內心深切的苦楚，在完成本篇作品之后，太宰治終歸還是選擇了投水的方式，為他自己劃下最后的句點。因此，《人間失格》算是太宰治的半自傳性作品。

他的文字被譽為“永恒的青春文學”，被大量的年輕人奉若神明，在那之中蕩漾的“清澄的感受性”和一種決不妥協的文學性也被世界上的青春文學視為范本。以他特有的筆觸勾勒出的“弱者的文學”將懦弱作為自己的出發點，將懦弱作為自己的武器，以這“懦弱”向偽善者以及社會宣戰，彰顯了他別樣的強大和激情。

從審美的角度來看，悲劇人物必須表現出被社會肯定的積極的一面。他們是積極的、進步的、美麗的。而正因為他們有這樣的積極品質，所以當我們看到他們面對各種生活中的悲慘與不幸，尤其是受到了他們積極品質的影響但卻無法實現的行為。我們才會為他們感到惋惜，這種求而不得的悲傷正是悲劇內核中所要表達的一個重要的部分。

而對美好事物的向往作為人本能上的感性表現，在這個故事中則一改悲劇的哀傷口吻，以一種平淡的方式介紹了書中的主角葉藏——

葉藏出生在一個鄉下的富貴人家中，對于自幼開始便不理解人類的他來說，“人的感情”無疑是對他來說最可怕的東西。讓他恐懼，而又讓他心馳神往——他想去理解人的感情，亦想要讓自己能融入人中。就像是一個怪物一樣，盡它一切可笑的手段去取悅人類，盡它一切的努力在自己漆黑可憎的臉上涂上鮮麗的油彩，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小丑般的角色去引人發笑，將他的“丑角精神”無止盡的發揚起來，用一種利他的方式來保護自我，就如同葉藏的內心所想的：

“總之，我對人類的營生仍舊迷惑不解。自己的幸福觀與世上所有人的幸福觀都格格不入，這使我深感不安，并因為這種不安而每日輾轉難眠，呻吟不止，乃至精神發狂。我究竟是不是幸福呢？”

就像所有紈绔子弟特有的通病一般，他逐漸沉迷于外界紙醉金迷的生活，更宥于女性們所展現的那種溫柔與母性之中，沉迷于物質生活的他或許是一瞬間感到了厭倦吧？決定與酒吧的女招侍投海殉情。可又真是諷刺吶，死的不是怪物，怪物仍然活著，而也正是因為這一次的情死，他得以領悟了自己的悲傷：“但我哪有心思顧及這些？只是想念著死去的常子，禁不住潸然淚下。因為在我迄今為止交往的人中間，我只喜歡那個貧窮下賤的常子。”

悲劇的成因正是它的結局有著如同命運之中冥冥注定般的不可避免。在殘酷的現實背景下，人與物之間的尖銳矛盾及其自身的細微之處，揭示了人的悲壯以及命運的必然。美學上的悲劇亦不同于生活中的悲傷和不幸。而最為重要的是，它能表現出現實生活中無法詳細描寫的失敗與挫折，甚至毀滅的必然性，這種被命運操縱，玩弄于鼓掌的發展也是悲劇的一個重要組成特征。葉藏的人生也正是在這種現實中扭曲起來：酒精，香煙，娼妓，當鋪，左翼思想。被惡友扭曲了觀念的葉藏被強行帶入了所謂的“現代人的生活”，也是為了虛榮與潮流而投身進入了左翼運動中。而這也僅僅只是因為他喜歡那點“不合法”的氛圍：“總之，與其說是那種運動本身的目的不如說是那種運動的外殼更合我的口味”。

這對社會的叛逆也正如太宰治本人那般，以一種個人的倫理，想要去實踐破壞那樣的充斥著剝削階級的社會的目標，也算是針對身為地主出身的自己的一種自我毀滅的破滅之旅。而這也決定了他在這場共產主義引起的對社會進行改革的社會實踐中半途而廢的慘敗事實。而這也與書中葉藏所說的“厭倦和無聊”而脫離學生運動隊伍的理由不同，太宰治本人在這場“自己一個人”的戰爭中遭受了巨大的挫折，他并沒有做到他的“改變現實”，而是心力交瘁的脫離了革命，并沒有改變社會而僅僅只是做到了自我的破壞，這份挫折與背叛感折磨著他，并使他的文字變成了與罪惡搏斗的記錄。

參考文獻

[1]太宰治.人間失格[M].作家出版社，2016

[2]趙宏恩.審美概論.北京：東方出版社，1993

[3]胡家祥.審美學[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0

作者簡介：

鄔玉祺，（1997-）男，漢族，廣西柳州人，單位：成都信息工程大學銀杏酒店管理學院，學生，研究方向：商務英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