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紅了

林巖清

秋風起，橘子紅。中國是柑橘之鄉，有冰糖橘、福橘、丑橘、臨海蜜橘、黃巖蜜橘、石門蜜橘、溫州蜜橘等品種。其中，冰糖橘口感最甜，黃巖蜜橘鮮甜可口，而溫州蜜橘勝在皮薄無核。總之，不同品種的橘子各有優點，讓愛橘的人難以選擇。

剛上市的新鮮橘子，生吃味道最好。洗凈手剝開橘皮的那一刻最令人欣喜——滿是糖分、黏稠沾手的汁水隨著橘香溢出，就像在淺唱低吟屈原的那首《橘頌》：“后皇嘉樹，橘徠服兮。受命不遷，生南國兮。深固難徙，更壹志兮。綠葉素榮，紛其可喜兮。”聽著悠揚的古曲，將芬芳多汁的橘瓣丟進嘴里，真是回味無窮。我自己更喜歡將橘子放入冰箱冷藏一夜再吃。在涼意環繞中安睡了一夜之后，橘瓣更加酸甜可口，橘肉口感更加扎實。那種甘冽，絲絲入扣，直抵肺腑。

若是一時貪心，眼大肚小，買了太多橘子吃不完，您可以將它們用來烘焙、入肴，讓酸酸甜甜的橘香氤氳整個秋季。最簡單的橘子美食是冰糖橘子水：將橘子皮剝掉，擇凈橘絡，鍋內加水，煮至冰糖完全融化，放入處理好的橘瓣，大火煮開即可。做好的冰糖橘子水可以放到透明的玻璃瓶子里，入冰箱冷藏后，口感沁甜無比。

橘皮入肴最家常的做法莫過于橘皮醬：將橘皮剝去白色筋膜后切細絲，放入水中煮軟，取出后用攪拌機打碎;將冰糖煮化成糖漿，把打碎的橘皮放進去攪拌;將橘皮醬放入用高溫殺菌過的玻璃瓶密封保存。若是喜歡食甜，您也可以加一些蜂蜜在里面，更增風味。橘皮成肴不僅有酸、甜、苦味，還可以做成辣口兒的：橘皮洗凈切絲，加入切碎的紅泡椒、小米椒、大蒜，再放入豆豉、鹽、糖，攪拌均勻后放進容器里腌制，第二天就可以吃了。做這種暴腌菜最好選皮厚一點的橘子，成菜口感會更好。

橘子有不少“老吃法”。嗓子不舒服的時候，家里長輩就會張羅著給做烤橘子。做烤橘子不是用烤箱，而是用鐵鍋：把橘子洗凈擦干，放進燒熱的鐵鍋里，用鏟子不停地翻炒至橘子外皮微焦。新出鍋的烤橘子冒著熱氣，香味四溢，不僅能“治病”，還特別饞人。

橘子還可以做成不少小食和飲品。產自東南沿海的傳統糕點橘紅糕，晶瑩剔透，糯滑可口，甜味清雅。暑熱天氣在街頭漫步時，來瓶冰鎮的山海關橘子汽水，價格實惠，喝起來暢快。外形三十年如一日的玻璃瓶上蒙著一層薄薄的水霧，讓人恍惚間感覺回到了兒時的那個夏天。逢年過節，團圓飯里少不了一道“拔絲橘子”。這道最受小朋友喜愛的甜食色澤好看，外脆內軟，酸中透甜，讓人停不下口。橘子的創新菜也不少見，比如橘子三文魚、橘子燒鰻魚、涼拌橘子鴨、橘香排骨等。以橘子配合肉類食材，其特有的香氣可以為菜品增加滋味，還可以幫助食用者消食解膩。

橘子紅了，這濃烈的紅色帶著田野的氣息，山麓的暮景，歲月的豐饒，給人以美味的享受以及美好的想象。對于愛吃橘子的老饕而言，此刻大概便是最美好的時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