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刊記者李天銳
“我將于8月1日參加公交集團召開的三環路公交站名研討會,大家有什么高見?”前幾天,記者所在小區群里,有鄰居發了上述信息,引發你一言我一語刷屏。
“南三環路二段中外側站”“南三環路二段東外側站”“南三環路二段外側站”……就在不久前,覆蓋三環路西、南方向的成都137路車因站名難記,猶如聽力考試,上了微博熱搜,閱讀量超2億。而這一路車,是包括記者在內小區居民出行經常乘坐的。
“改成標志性建筑名嘛,比如綠地468。”“我長期坐這路車,習慣了,但外地人肯定傻傻分不清楚,得改。”小區群里討論非常踴躍,最后大家梳理出幾條意見,委托參會代表帶到會上。
8月1日,群里進行了圖文直播。記者了解到,參會的有市人大代表、政協委員、經常乘坐137路的乘客、社區代表、專家等,還有成都市交通運輸局的代表。
據小區參會者說,會上公交公司解釋了站點名稱重復的原因,當時三環路新建,還沒有標志性的參照物,就按方位來命名。如今三環路沿線更成熟了,地名的確應該與時俱進。會上大家提了很多建議。總結為一條,就是在準確標識的前提下,公交站名短比長好,有地名參照比純方位好,大家熟悉比新創一個好,有利于宣傳成都比純地理信息好。大家發言很踴躍,有些會議代表頗為專業,會上討論氣氛也很熱烈。
不止是開會。在記者看來,在成都市137路因地名難記上熱搜成為網紅公交后,成都公交的反應頗為快速。第一時間發布情況說明,及時承認問題,歡迎大家提優化意見;廣為征集參會者,召開三環路站名研討會;會開完了,成都公交承諾站名調整方案公布后,還將在網上公示,調整。
前幾天,在137路下客點,司機告訴記者,公交公司直接面對群眾,聽取群眾意見優化線路、改進問題是常事,站名早就該改,算不得什么。我在想,面對這樣突然的熱搜,其他與群眾生活相關的領域也能處理得如此從容嗎?

本刊記者曾勛
前不久記者到川東某貧困村采訪,早有耳聞此地盛產綠茶,經盤山公路一進村,山腰大片的茶園便映入眼簾。但走近一看發現有點不對勁兒,茶園里面雜草叢生,顯然是長時間疏于管理。
原來,兩年前,該村大力引進扶貧農牧產業,采取“公司承包+農戶管護”的模式,提高村民的收入。然而,兩年過去了,茶園幾近荒廢。問及原因,鄉鎮領導臉有慚色,說是承包人資金出現了問題。至于后期規劃的“觀茶路自駕游”的旅游項目,更是遙遙無期。
在另外某村,近400畝茶園被荒廢了整整4年。當初,鄉鎮政府鼓勵在外務工的翟女士返鄉創業。正當翟女士把茶園打造好之后,當地政府突然發文要打造“黃茶園區”,把翟女士承包經營的近400畝茶園的綠茶挖了,之后就再無下文,她四處投訴無門,得到的回復是“上屆領導的事情”“黃茶苗緊缺”。
幸運的是,翟女士的問題引起了問政節目的關注,通過問政,相關領導承認是各級干部包括他本人不夠重視老百姓的事情,“作風不嚴不實,有很大的問題。”最后在翟女士的茶園里補種上了黃茶苗。
茶葉管理、加工成本高,市場競爭無序,這些顯而易見的風險,規劃之初為何沒有考慮?承包方的資質又是否經過了嚴格的審核?一句“資金不足”,當初投入幾十上百萬的項目就打了水漂;一句“上屆領導的事情”就把責任推得干干凈凈。
扶貧項目審批權下放,資金層層下撥,有的地方對主管部門和實施部門的責任分工卻不明確,導致出現了有的地方穿著“皮鞋”走“泥路”,甚至為了政績一時心血來潮簽立各種不符合實際情況的項目。最終,后續投入不足,疏于監督管理,項目水土不服、半途而廢。
真扶貧,扶真貧,要尊重自然和市場規律,更要建立長效的監督機制。

今年是莉澤爾·海澤步入政壇的第一年,在過了100歲生日一個月后,海澤實現了自己的政治理想。5月底,作為“一切為了基博”黨的成員,她在德國西南部小鎮基希海姆博蘭登(昵稱為基博),成功當選議員,成為一名政壇“新手”。
就在不久前,海澤還是個在鎮子里散步的普通老人,現在卻成為小鎮議會中得票數最高的議員,創下了德國最年長議員的紀錄。
不過,她謙虛地表示,自己能當選議員純屬運氣。“但現在我擁有了糾正一些錯誤的機會,我會抓住它們。”
海澤出生于1919年,當時第一次世界大戰剛結束不久。在百歲的人生中,她見證了德國動蕩的20世紀。她原先是一名體育教師,40年前退休。由于曾從事體育教育,自己又喜愛游泳,幾年前,她曾在公共場合發言,呼吁重新開放鎮上2011年關閉的戶外游泳池,結果卻被迫噤聲。
“當我站出來說話時,有些人顯然不想聽我說,他們甚至拔掉了(話筒)插頭。而現在,全世界的人都想來采訪我,看,是誰笑到最后了?”如今,100歲的海澤“終于有機會開口說話”,她將兩件事作為自己的重點:年輕人事務與公共健康。
近日,臨沂市委原副書記鄭德雁已履新濟南市委常委,市政府黨組副書記,并提名濟南市副市長人選。在此之前,原任濟南市委常委、副市長,市政府黨組副書記徐群辭去公職,從事其他職業。他也成為繼濟寧市原市長梅永紅后,山東近年辭職的又一廳級官員。
徐群離任濟南市委常委的消息一經媒體報道引起了廣泛關注,其去向成為其中的焦點。
籍貫山東棗莊的徐群于1970年4月出生,為管理學博士、高級工程師。1992年大學畢業后,徐群在山東省科學院工作過兩年,之后在一個國資背景的軟件企業,用6年的時間,從員工做到企業總經理,在濟南也小有名氣。
據山東本地媒體報道,和徐群共事過的多名人士皆評價他“敢想敢干”“喜歡有挑戰性的工作”“是一個做實事的人”。從政后與人相識,他也很少介紹自己頭銜,反倒常說“其實我是一個碼農”,然后解釋說自己有著超過十萬行代碼的軟件編程經驗。
外界對徐群的評價,最多的是“專家型官員”。有媒體認為,從他的工作經歷和特點來看,“科技”“產業”“園區”應該成為其去向的關鍵詞。

落馬不到1年,近日,內蒙古自治區人大常委會原副主任邢云受審。
據檢方指控:1996年至2016年,邢云利用擔任中共伊克昭盟委副書記等職務便利,為有關單位和個人提供幫助,非法收受財物共計折合人民幣4.49億余元。邢云或將成為十八大后迄今為止斂財最多的老虎。
邢云在內蒙古工作多年,曾擔任包頭市委書記、內蒙古自治區政法委書記、內蒙古自治區人大常委會副主任等職務,2016年1月退休,2018年10月落馬。
在內蒙古政法系統內,邢云并非首個落馬官員。在他擔任政法委書記期間,趙黎平曾任內蒙古自治區公安廳廳長,后者于2017年5月26日因犯故意殺人、受賄、非法持有槍支彈藥、非法儲存爆炸物四宗罪被執行死刑。
除趙黎平外,2010年4月,履新內蒙古自治區政法委副書記的楊漢中成了邢云班子中的新成員,2013年,楊漢中因受賄罪和濫用職權罪被判處死緩。


日前,貴州省黔南州獨山縣委原書記潘志立違法違紀的細節問題被披露。
2010年7月,潘志立跨省調赴貴州獨山縣委書記,并擔任該職務8年。為了政績,潘志立罔顧獨山縣每年財政收入不足10個億的實際,盲目舉債近2億元打造“天下第一水司樓”等形象工程。潘志立被免職時,獨山縣債務高達400多億元,絕大多數融資成本超過10%。
最終,潘志立被雙開。通報中提到,潘志立嚴重違反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拒不執行黨中央關于耕地保護的大政方針政策;不顧民生盲目舉債上項目,導致政府債務風險不斷激增;不按規定向組織請示、報告重大事項;對抗組織審查;履行全面從嚴治黨主體責任不力,導致獨山縣政治生態惡化。
據遼寧省紀委監委消息,日前,大連瓦房店市委原書記侯禎濤因涉嫌嚴重違紀違法被查。
通報稱,侯禎濤喪失理想信念,長期搞迷信活動;利用職權為他人謀取利益并收受財物;濫用職權致使國家遭受重大經濟損失,決定給予其開除黨籍處分。
時間稍早些,大連市原副市級干部徐長元涉嫌嚴重違紀違法被查。梳理發現,徐長元此前先后擔任瓦房店市市長、市委書記,系侯禎濤前任。
通報稱,徐長元對黨不忠誠不老實做兩面人;利用職務便利為他人謀取利益;違反廉潔紀律;違反群眾紀律,涉及黑惡性質組織問題;違規安排下屬變更國有土地使用人權屬用于他人貸款抵押,違規決定毀壞和占用林地進行項目建設,違規干預和插手市場經濟活動。

7月11日,中國中信集團有限公司原黨委委員、執行董事趙景文因嚴重違紀違法被開除黨籍。今年以來,各級紀檢監察機關查處了中國中化集團有限公司原副總經理杜克平、中國建設銀行渠道與運營管理部原副總經理陳德等人嚴重違紀違法問題,國企領域反腐持續強力推進。
目前,部分國企在改制重組、投資決策、工程建設、市場營銷、財務管理等領域存在較大風險。針對這些問題,紀檢監察機關嚴查部分國企領導干部和管理人員“靠企吃企”,并以案為鑒推動整改。
據了解,中央紀委國家監委駐國資委紀檢監察組制定《關于加強駐在部門日常監督的實施意見》,建立與國資委黨委定期溝通機制,針對問題提出監督建議。湖南印發《關于堅決抵制和嚴肅查處利用領導干部名義“打牌子”辦事的規定》,嚴禁任何單位特別是國有企業、金融機構違規任用領導干部親屬擔任特定職位,利用其身份跑關系、做業務。作為經濟大省,浙江針對國企二三級單位腐敗多發問題,建立巡視巡察上下聯動機制。在省委對省交投集團開展巡視同時,省交投集團同步開展了對下屬單位的內部巡察。
此外,各級紀檢監察機關還繼續強化懲治,緊盯國有企業一把手等“關鍵少數”,嚴肅查處在企業改制重組、產權交易、項目投資、資本運營和經營管理等關鍵領域和重要環節發生的腐敗問題。
專家認為,下一步,還應引入大數據等信息化手段,總結多起案件共性,做好以案促改、警示教育工作。在對國企的監督方面,存在納入監管的基數大、各領域專業性較強、貪腐手段較為隱蔽,而從事監督的力量較為薄弱等問題,也需要引起重視。
小區車滿為患,民意沸騰,社區干部想盡辦法“螺螄殼里做道場”,前腳剛開辟出了車位,居民滿意了,后腳就接到了有關部門厲聲問責——因為調整涉及綠化,盡管已經設法讓綠化面積保持“動態平衡”,卻仍難抵“毀綠”的批評。也有地方,既要整頓沿街商業,又要創造“活力經濟”,也要照顧居民需求,還要確保井然有序,自上而下的“兩全”指令,往往讓一些基層干部陷入兩難。
《解放日報》報道,這類讓基層“吃力不討好”的事,各地都不少見。其實,政策本身沒有錯,基層干部都懂。但緣何談起“既要……又要……”,不少人就面露難色,準備好“伸頭一刀,縮頭一刀”?
專家分析,“既要……又要……”,本是強調要平衡有道,但卻在執行中走了樣。基層干部沒有三頭六臂,常沒有被充分賦權,沒有被充分賦能。一些領導自身忙于避責,卻“既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讓基層干部承擔本不應由其承擔的責任、義務,“左右逢源”只能變成“左右為難”。問題的背后,有制度設計的問題,有權責劃分的問題,也有根深蒂固的觀念問題。

“在縣級、鎮級層面,對上級政策不應該簡單照轉。要杜絕基層治理中的‘甩鍋心態’,充分結合實際,給基層干部提供更多更充分的具體指導,使其明白到底應該怎么做。其次要對其充分授權,使其權責相宜,這樣才能激發出基層干部的干勁,使其更好為群眾服務。”上述專家指出。
年輕血液能為基層帶來怎樣的變化?對于文山會海以及事事留痕的要求,基層干部們有何看法?隨著越來越多的90后選擇成為“選調生”,相關問題引發關注。近日,教育部第六批滇西掛職干部、上海財經大學副教授曹東勃分享了相關見解。

記者:最近常能看到一些90后掛職縣長上新聞,對這一現象您怎么看?
曹東勃:80后、90后都奔四、奔三了,真的不小了。在我所掛職的縣,縣委、縣政府班子里,80后就有五位。在委辦局和科級層面,90后脫穎而出的很多。我覺得不能簡單地以年齡論高下,關鍵還是看能力、德行是否與工作崗位的需要相匹配。
記者:文山會海、任性問責、一票否決、頻繁檢查、精準填表……近年來,形式主義在基層不斷被吐槽,卻仍有蔓延之勢。您在基層工作時,是否也有這樣的體驗?
曹東勃:這一年,最密集的時候我大概每天都在開會。有的會是要做出決策和部署工作的,有其必要性。還有一類會議的“含金量”就打了折扣,明明可以借助通信技術手段通過視頻就能夠開好的會議,一定要把各縣市的領導干部召集到州府所在地去開會,會場也沒有討論,只是領導講話布置工作,講完就散會。
除了這種開會,還有來自條線和地方的各種考核、督導、督查、調研,這里面總不免有一些重復性的、低效率的事情,給基層的日常工作造成一些影響。
記者:對于基層形式主義的某些現象,有何破解之道?
曹東勃:在大數據時代,以各類統計報表為載體的人為工作量有增無減,豈非咄咄怪事?部分干部為了獲得準確信息,將大量工作攤派到農村一線,使原有依托于熟人社會環境的、較為自然的社區治理關系驟然緊張。以至于一些大學生村官,也陷入于村委會辦公室的各類文牘工作的汪洋大海之中,成為應對各類報表的office達人,甚至擠占了下到農戶家的時間。難道他們“到西部去、到基層去、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只能做這些紙面工作嗎?形式主義的可怕后果,由此可見一斑。所以中央下決心要解決這個問題,真的很有必要。(據“觀察者網”)
近日,吉林省政協原副主席王爾智等來一審判決:以受賄罪獲刑14年,并處罰金400萬元。法院方面稱,“鑒于王爾智收受800萬元債權系未遂,主動交代部分受賄事實,積極退贓,具有認罪悔罪表現,依法可對其從輕處罰”。
犯罪未遂,即“意志以外”的原因未得逞。梳理發現,十八大后,除王爾智外,至少還有四個“老虎”也存在未遂情節,且均為受賄未遂。他們分別是:河北省委原書記周本順,甘肅省委原常委、原副省長虞海燕,陜西省委原常委、西安市委原書記魏民洲,江西省人民政府原副省長李貽煌。
周本順于2015年7月24日被查,據中央紀委通報稱,周本順問題不少,第一個便是“在重大問題上發表違背中央精神的言論,不認真落實黨風廉政建設主體責任,干擾、妨礙組織審查”。落馬近兩年后,2017年2月,周本順獲刑15年。
法院稱,鑒于周本順部分受賄系未遂;到案后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主動交代犯罪事實;認罪悔罪,積極退贓,依法可從輕處罰。
周本順獲刑1年多后,2018年7月18日,虞海燕在重慶獲刑15年。法院方面稱,虞海燕在1998年至2016年斂財超6563萬,他也存在從輕處罰情節,其中一個是“虞海燕收受賄賂款中部分系犯罪未遂”。
魏民洲和李貽煌也存在未遂情節。2018年11月20日,魏民洲被判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該案中,鑒于魏民洲在受賄犯罪中有人民幣2000萬元屬于受賄未遂,且到案后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主動交代大部分受賄事實,認罪悔罪,積極退贓,在偵查階段有檢舉、揭發他人犯罪和提供線索的行為,部分查證屬實,構成立功,具有法定、酌定從輕處罰情節,依法從輕處罰。
魏民洲案件中,2000萬元屬于受賄未遂,而江西省原副省長李貽煌斂財未遂的數字更高。今年1月29日,江西省原副省長李貽煌在安徽安慶中院領刑18年。法院審理查明,2004年至2017年,李貽煌利用擔任江西銅業集團公司總經理等職務上的便利,為相關單位和個人提供幫助,非法收受財物共計折合人民幣5119萬余元,其中3546萬余元系未遂。(據“政知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