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未成年人是指未滿十八周歲的公民。未成年犯罪,歷來是一件令社會及廣大公眾感到痛惜的事情,究其原因多種多樣,但無論源于何種原因的犯罪,都與未成年其自身所經歷的早期社會化過程具有高度的相關性。未成年的早期社會化是在兩個維度上展開、延伸和發展的,這一社會化過程主要是在家庭中開始并完成的,父母承擔了未成年社會化的重要職責,父母是未成年社會化的施教者、引導者和模仿者。關乎未成年早期社會化重任的家庭教育,在未成年的成長和發展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占據著獨一無二的地位。家庭教育是未成年社會化鏈條上極其關鍵不可或缺的一環,這一環節的任何缺失和錯位是導致未成年犯罪的主要根源。
關鍵詞:社會化;未成年;犯罪根源;相關性研究
中圖分類號:C913 ? 文獻標志碼:A ? 文章編號:1002-2589(2019)09-0068-02
據一項學者的研究資料表明,通過對 2002 年—2016 年全國法院司法統計公報中青少年犯罪情況進行統計梳理,可以看出,我國青少年犯罪占刑事犯罪總數的比重由 2002 年的 7.08%,連年上升至 2008 年的8.81%,然后又連續下降至 2016 年的 2.93%。2008 年全國各級法院共判處罪犯 1 008 677 人,同比上升 8.10%。全國法院審理青少年犯罪人數為 322 061人,其中,不滿 18歲的 88 891 人,18歲—25 歲的233 170 人,未成年犯罪人數占刑事犯罪總人數的 8.81% ;2009 年全國各級法院共判處罪犯 997 872 人,同比下降 1.07%。全國法院審理青少年犯罪人數為 302 023 人,其中,不滿 18 歲的 77 604 人,18 歲 -25 歲的 224 419人,未成年犯罪人數占刑事犯罪總人數 7.78%。在2008年以后,我國刑事犯罪總人數依然持續增長,雖然2009年有所下降,但整體上仍呈上升趨勢。而青少年犯罪人數和未成年犯罪人數在2008年達到峰值后,開始連年下降,青少年犯罪人數和未成年犯罪人數占刑事犯罪總人數的比重持續走低,到2016年,青少年犯罪人數占刑事犯罪總人數的16.77%,其中未成年犯罪人數占2.93%,相比2008年,下降幅度達5.88%。”[1]
根據翼祥德、呂升運在《法治藍皮書》研究顯示:2014年犯罪形勢分析及2015年預測,未成年人犯罪的調查顯示,未成年人犯罪趨向低齡化,14~16周歲群體數量呈逐年上升趨勢;外來未成年人所占比重較高,在一些地方約占受審查起訴未成年人總數的1/4,甚至更高;少年黑幫是未成年人犯罪的最大特點;共同犯罪居多。留守兒童、孤兒、服刑人員子女等處于困境的未成年人犯罪比例較大,其中留守未成年人、未成年孤兒以及服刑人員的未成年子女分別占12.5%、1.7%和1.6%。
未成年人是指未滿十八周歲的公民。當前我國社會正處于轉型期,未成年人犯罪形勢非常嚴峻。犯罪從來都不是一種簡單的社會現象,尤其是未成年的犯罪問題,其本身則蘊含著眾多復雜的成長環境問題,其中最重要的根源則是社會化進程的不健全和缺失產生的惡果,而家庭則承擔著未成年人從出生到走上社會這一階段的社會化重任,家庭教育是未成年社會化鏈條上極其關鍵的不可或缺的一環。
一、家庭教育是未成年社會化鏈條上不可或缺的一環
家是生命開始的地方,是生命誕生的源頭,是個體脫離母體成為自然人的地方[2]。筆者認為,每一個降生于世的生命個體都是其自然性和社會性在現實中具體的統一。從自然性來看,個體的成長發育是遵循著一定的生物規律,具有個體性、差異性;從社會性來看,個體是具體的現實的社會關系的承擔者、體現者和實踐者。正如馬克思所說的:“人的本質并不是單個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現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每一個新生命,盡管從其降臨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就是其一定社會環境和社會關系的承擔者,但要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社會人,有能力步入社會,參與社會生活,成為一個社會的守法公民、良民,就必須在家庭中學習基本的社會知識、行為禮儀和基本的生存技能。每個人都是要在社會中生活和發展的,脫離了社會的“人”只是圖具有“人形”的動物,而無任何的社會性可言,更不具備在任何社會環境中生存和發展的基本能力。比如我們曾經聽聞的“狼孩”現象,即便是其長大后被帶入社會也只能成為徒具“人形”的動物而無法融入社會,適應社會生活,掌握人類的語言,與他人和社會進行交流和互動,更不要說謀生和發展了,他的社會化在其幼年時期就已經被扼殺了,而錯過了社會化的關鍵時期。每個人都是社會的人,人的社會屬性決定了社會化過程是必須的,更是不可或缺的。
未成年人的社會化是其成長鏈條上極其關鍵、不可或缺的一環。未成年人的社會化是在兩個維度上展開的,一是學習民族語言,掌握行為規范和生存的技能。二是根據個體生理基礎的差異,培養和發展個體的差異性、獨立性和創造性,也就是充分實現人的個性化[3]。為了能夠使未成年順利地渡過早期的社會化,為個體未來的生存和發展,積累發展的能力和奠定發展的基礎,承擔未成年家庭的社會化責任就十分艱巨。盡管家庭的經濟狀況及地位不同,父母的職業不同,但是都應當承擔起家庭社會化的重任,給未成年人以正確的是非觀的引導和確立。父母的言行是孩子眼中最初言語和行為模仿的榜樣,有什么樣的父母和家庭,就有什么樣的未成年人,家庭教育存在的任何問題和缺失都會在未成年人身上得到印證和放大。常言說得好,沒有不好的孩子,只有不好的父母、不好的家庭。家庭中存在的任何看似小的問題,最終小問題都有可能演變為大問題,并且從家庭輻射到社會,從而對社會造成危害。
二、個體的早期經歷決定其一生的走向
科學家的研究證實,每個人的大腦都存在一個發育的“關鍵期”,它是一次性的,不可逆轉的。若錯過了這一“關鍵期”,個體大腦得不到有效的語言、情感和肢體刺激,那么其相應區域的功能就會弱化甚至退化,相應區域的發展水平就會大幅度降低。相反,就會較大幅度地激活腦細胞及其相對應區域的功能和發展潛質,從而為個體未來的發展,提供源源不斷的動力源。
阿德勒是奧地利著名的心理學家和精神病醫生、個體心理學的創始人。他認為,兒童在四五歲時就已形成了個體的生活風格。著名的心理學家、精神分析的創始人弗洛伊德很重視童年時期的經歷對其一生的影響,他認為成年的人格實際上是在人生的前五年就已形成。這些理論從生物學或性本能的角度說明人的早期經驗在個體人格的形成和潛能的儲備上占有重要的地位[4]。
家庭是未成年人實施社會化的不可替代,舉足輕重的社會化環境,是最初的社會化環境。未成年人最初從家庭中接受的觀念,即便是最微小的,都會在其一生的某個瞬間以直接或間接的方式呈現出來,也可能在未來某個時段對他人、對社會、對世界產生重大的影響,而成為公眾的信念。未成年人看著父母的背影長大,父母的生活態度及為人處世方式,直接成為孩子的生活模型。父母的言行會在未成年人的成長中潛移默化地成為他們基本的判斷是非的標準,即最初的是非觀,這一觀念最終延伸發展為成年后的價值觀。個體的價值觀一旦形成具有相對的穩定性,是很難在短期內重塑的。常言說的“小惡”就是家庭溺愛錯愛的寫真,而“小惡”是可以在家庭教育中得以糾正和改變的,從而改變為正確的行為方式。如若“小惡”未得以糾正終究是會成“大惡”,而大惡即是犯罪,是要接受社會的懲罰和法律的制裁。因此“小惡不懲終成大惡”并非危言聳聽,兩者之間存在著內在的邏輯聯系和必然的發展規律。未成年社會化出現的任何差池,帶給家庭和社會的都將是雙重的災難。
家庭教育對未成年人一生的心理、精神品質及性格的影響,可以說是至關重要的,起著決定性的作用。家庭是未成年人獲得安全感、歸屬感、價值感的源泉。家庭對于未成年人來說,具有撫養、教育、生活、情感支持等功能,對未成年人的人格形成、道德觀建立及成長起著重要而無可替代的作用。因此,家庭功能的變化對未成年人人格形成及建立健康的價值觀念等諸方面都帶來影響[5]。國外許多研究者指出積極的家庭環境和青少年良好的心理社會適應相聯系,而沖突的家庭環境會導致青少年發展的消極后果[6]。近年來,未成年犯罪越來越呈現出低齡化的趨勢。發生的多起惡性傷人殺人事件,兇手竟然都是未成年人,而手段之殘忍,也是前所罕見的。據新聞媒體報道,一名13歲的在校女中學生因嫉妒好朋友的美貌,騙其來家中玩耍,然后殘忍地將其殺害并肢解,作案的動機和手段聽起來真的是讓人觸目驚心,不寒而栗。
家庭是社會的基本細胞,是“百年樹人”的起點,父母是未成年社會化的引導者和教化者,而母親則在其中承擔著更多的責任和義務。母親是孩子的第一任教師,也是終身教師,因為有了母親的存在才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家庭。正因為如此,德國教育家弗洛貝爾說過:“國民的命運,與其說是操在掌權者手中,倒不如說是握在母親的手中。”正如列寧夫人克魯普斯卡婭說過一句名言:“如果你在家教育兒子,就是在教育公民;如果你在家培養女兒,就是在培養整個民族。”
參考文獻:
[1]馬麒.未成年犯罪嫌疑人的心理特征及審訊對策研究[J].預防青少年犯罪研究,2018(1).
[2]雷冬梅.和諧社會發展論[M].蘭州:甘肅文化出版社,2015.
[3]雷冬梅.“90”后大學生健全人格的再建[J].甘肅聯合大學學報,2013(2).
[4]葉浩生.西方心理學的歷史與體系[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3.
[5]王燕.論未成年犯罪人不良社會交往模式與重新社會[J].科技風,2015(12).
[6]SandhuD, Tung S. contributions of family cnvironment and identity formationtowards adolescents alienation. Pakistan Joural of Psychological Research ,2004(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