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翻譯時代對譯者的思考

范亞博

摘 要：隨著人工智能的發展和創新，機器翻譯同樣邁入了快速發展的進程，其應用越來越廣泛。同時，智能翻譯工具的迅猛發展和機器翻譯的廣泛應用不可避免的對翻譯從業者產生影響并帶來威脅。本文闡述了機器翻譯的翻譯原理、總結機器翻譯的發展現狀，分析了其翻譯優點和運用問題，以及機器翻譯時代的到來給譯者帶來的機遇和挑戰。

關鍵詞：機器翻譯;翻譯原理;譯者;挑戰

一、引言

在2019世界人工智能大會上，對 “機器與人誰更聰明”的對話中，馬云和馬斯克持有截然不同的態度，一方認為：人類不可能創造一個比自己更聰明的機器，而另一方則認為：最聰明的人可能還沒人工智能聰明。這也側面反映了人工譯者對機器翻譯的兩種截然不同的觀點。一些學者認為機器翻譯會對未來的翻譯界和學界產生較大的沖擊和影響。比如，復旦大學外國語言研究所副所長、外國語言文學學院教授蔡基剛在最新發表的《AI時代，高校翻譯專業會消亡嗎？》一文中明確表示，“人機耦合到單翻譯是時間問題，機器翻譯譯文總體質量超過職業譯者也是必然的。文學翻譯同樣如此，如網絡文學的機器翻譯已成產業。當然，名著翻譯要嚴謹些” [1]。一些認為機器翻譯在取代人工翻譯的道路上仍然有很長的路要有甚至不可能到達終點。比如，北京外國語大學高級翻譯學院教授李長栓曾在表示，“要想通過機器翻譯，實現自然語言的處理，恐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也許永遠沒有實現的一天” [2]。

金字塔形狀的翻譯市場正在形成，未來只有10%的任務需要人工翻譯，70%的文檔需要機器翻譯，而中間20%的信息則會采用譯后編輯（post-editing）方式進行翻譯。[3]（P1-8）雖然機器翻譯可以提高工作效率，但制約了譯者的主體性發揮，“奪走譯者翻譯時的種種樂趣，弱化、甚至石化譯者的翻譯思維智力與翻譯技能”[4]（P22-25）。此外，在翻譯機器和技術的沖擊下，譯者的社會地位會受到機器翻譯的沖擊、其價值會受到社會的質疑。李大屾、呂黛指出譯者在大數據時代應積極發揮主觀能動性和創造性，“才能避免被新翻譯浪潮沖擊而迷失自我”[5]因此，在機器翻譯迅猛發展的今天我們必須要考慮譯者如何重新定位自己，迎接挑戰。

二、概述

（一）機器翻譯

機器翻譯（簡稱MT），又稱自動翻譯，是一種通過操縱計算機將源語言轉換為語言目的語的一種翻譯方式。基于規則的機器翻譯、統計機器翻譯及神經機器翻譯是機器翻譯大概經歷的三個發展階段。最初機器翻譯是一種基于規則的翻譯，也就是通過建立詞典和語法規則庫來完成一種自然語言轉換成另一種自然語言轉換;后來IBM研究人員于20世紀90年代初最早提出了統計機器翻譯，沒有采用人工結構的語言知識，而是以語料庫和統計學規律為核心的機器翻譯技術。這種翻譯技術是依賴于嚴格的數學理論，其翻譯的規則是以概率的方式呈現，實際上就是尋找最優解的過程，這充分體現了統計機器翻譯的優越性，也極大地推動了機器翻譯技術的發展。如今隨著人工智能的發展和介入，機器翻譯變得越發“人性化”，到今天機器翻譯已經發展到了第三階段即神經機器翻譯，其翻譯過程是完全采用神經網絡完成源語言到目標語言，翻譯根本原理是根據語境化原則建立海量的分門歸類的語料庫來處理需要翻譯的文本。神經機器翻譯經過最近幾年的發展，取得了許多研究成果;不僅可以像人類一樣從語料庫中學習翻譯知識，而且可以模擬“神經網絡”去處理信息，從而“理解語言，生成譯文” [6]。

（二）機器翻譯的發展現狀

機器翻譯的發展和其翻譯質量為翻譯學界增添了新鮮活力，隨著人工智能不斷推進，機器翻譯已經進入到人們的日常生活和工作中，其影響越來越大。在規則機器翻譯模式下，該模式機器翻譯是根據規則庫將源語轉換成目的語。但該模式受限于語料庫的質量和數量，即統計機器翻譯無法因此獲取充分的語言學知識，進而造成目的語譯文的準確性受到限制[7]。目前雖然機器翻譯的研究取得了很大的發展，但機器翻譯也存在諸多缺點。隨著人工智能的發展，機器翻譯也在多個領域加以運用，對人工翻譯產生著不可忽視的影響。機器翻譯可以根據對譯文的要求不同，在不同程度上加以“翻譯”，對目的在于獲取基本信息、僅供讀者參考、譯文信息可以不完整的文本，可以主要采用機器翻譯，然后在譯后進行適當的編輯，但是有一點：必須是與文本所屬領域相關的行業譯者擔任從事譯后編輯的人員;對一般操作手冊類的常規級文本，其譯文要求必須忠實于原文，術語準確，意義完整，只允許譯文中出現可讀性稍差的個別句子，可采用機器翻譯和翻譯記憶相融合的方式，同樣輔以適當的譯后編輯也必不可少;對用于發表出版或正式發布的出版級文本，其譯文必須忠實、語言通順、優雅，目前只能由高水平譯者去完成翻譯任務[8]。

三、機器翻譯的優點和缺點

機器翻譯有諸多優點。第一，翻譯效率提高顯著，人工成本大大降低。機器翻譯是隨著計算機技術而成長起來的翻譯應用，而且機器翻譯系統開發不需人工編寫和調試詞典規則，所以與傳統的人工翻譯相比，機器翻譯不需要大量的人力參與，只需要一臺電腦參與，而且機器翻譯的反饋速度更快，這就大大減少了所用的時間、空間、大大降低了成本，除此之外，機器翻譯在其自己的發展過程中不斷更新自己的大數據庫，不僅能不斷地提高和完善自己的翻譯質量，而且能同時處理大數量級的翻譯請求，幫助很多有翻譯需求的用戶解決了難題。與專業的人工翻譯相比較，機器翻譯意味著人們在翻譯過程中可以借助各種翻譯系統和軟件來幫助完成翻譯任務，這樣不僅提高了翻譯速度和準確度，同時翻譯工作效率也得到提高，這使得機器翻譯兼備翻譯速度和翻譯能力，又具有可持續運作性，為翻譯人員和消費人員帶來不可忽視的便利，彌補了在學習和生活的日常中翻譯人員空缺的缺點。第二，機器翻譯語言多元化，可以滿足不同的譯文需求。無論是大學本科開設的專業還是碩士研究生階段的開設的專業，主要是英語專業居于首位，而且MTI中也是英語口譯和英語筆譯占很大一部分，這反應了學習小語種、進一步進修自我研讀小語種的人數較少，那么日后工作中從事小語種翻譯的翻譯人員會更加的少。事實上，當下，在翻譯界長期從事小語種翻譯的翻譯人員確實稀缺，更不要說能扎實掌握小語種或者多語種的高端人才了。但是，機器翻譯能夠提供在線語言翻譯，而且其在線語言翻譯的語種多達30多種甚至擁有更多更全的翻譯功能，能夠更好地滿足多語種翻譯的譯文需求。第三，提供語言和功能多樣化，促進社會發展和文化交流。機器翻譯系統和翻譯軟件的研發有利于經濟發展，社會進步，為世界國與國、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減少了語言障礙，促進了世界的溝通和交流。

固然，機器翻譯也存在一些缺陷。最主要的就是翻譯質量，主要的缺點在于只能以原文形式或字面意思為依托進行翻譯。第一，機器翻譯的語義翻譯效果不如人工翻譯。翻譯需要理解，需要脫離原文的外表，甚至對語言外表進行較大變通，才能更加準確地表達出原作者最想要達到的效果。相比較而言，人工譯者可以根據源語和目的語的知識、風俗習慣、文化等對翻譯文本進行重組，然后再對譯文初稿進行修飾和潤色。而機器翻譯在缺乏理解的情況下，無法精準處理許多信息。正如同人腦不會被計算機替代一樣，機器翻譯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是不可能達到人工翻譯的質量水平。中國數學家、語言學家周海中曾說道：機譯要想達到“信、達、雅”的程度是不可能的[9]。有研究表明，當句子中單詞超過40詞時，長句翻譯情況不容樂觀;主要原因之一在于翻譯模型在解碼時，搜索算法更傾向于選擇短句生成最終翻譯[10]。第二，機器翻譯應用廣泛，對專業翻譯產生較大影響。隨著人工智能的不斷發展，機器翻譯的應用越來越廣泛，這會導致市場對譯者的需求下降，從而增加專業翻譯人員失業的可能性和引發對就業的擔憂。無論是在外語學習方面，還是在出境旅游方面，機器翻譯的廣泛使用，再加上其自身在價格、效率、性能等方面都具有強烈的優勢。第三，譯者身份受到巨大沖擊。譯者加工著機器翻譯的半成品，其本身存在價值大打折扣，而且在機器翻譯成熟成為一種服務行業之后，譯者自身的存在意義和價值會被忽視。譯文會減弱譯者風格，變得越發機械化。但是，在機器翻譯大規模的運用之下，這樣的情況將不再有，因為在機器眼里，一個文本在另一個語言里只有一個樣子，譯者作為“讀者”的身份在翻譯逐步走向技術化的今天，譯者同樣也逃脫不了被技術“限定”的命運。

四、機器翻譯給譯者帶來的機遇和挑戰

隨著人工智能的不斷發展，機器翻譯的原理不斷完善以及機器翻譯具有強大的數據庫和語料庫等檢索功能為支撐，關于機器翻譯的研究已經取得了豐碩的收獲，因此在未來，機器翻譯的前途必然是光明的，充滿無限可能的。在未來，機器翻譯將占有很大一部分的翻譯領域，這對翻譯從業人員一定會造成一定的影響。而且機器翻譯對專有名詞、專有術語翻譯速度是人工譯者無法比擬的，因此，隨著機器翻譯水平地不斷提升，勢必會在一些領域替代一部分人工翻譯的工作。對于個人用戶來說，供應他們獲取機器翻譯成果的渠道越來越多，越來越簡單，而且一般個人用戶對譯文質量的要求相對較低，越來越多的人能夠外借有關翻譯軟件以及自身的外語水平解決日常生活中所遇到的翻譯問題，從而對人工翻譯的需求也就越來越少。

雖然目前機器翻譯的研究取得了很多成果，但是使用效果并不能滿足要求較高的客戶，有關機器翻譯的研究上仍然還需要走很長的道路。而僅僅依靠相關領域的研究人員是不可能完成完善翻譯系統的任務。因為目前的機器翻譯語言知識很少被運用到，而對語言更深層次的分析才能促使翻譯技術的提升，這便需要專業的翻譯從業人員的參與并提出更專業的意見。由此機器翻譯的發展也給譯者提供了新的機會，讓譯者參與到機器翻譯系統的完善工作中。由于受翻譯模型和語料庫的限制，機器翻譯的優勢僅在一些要求較多的相對專業的領域得以體現，而在一些較為泛化的領域，由于語料庫規模的不足，機器翻譯的性能不足以與人工翻譯相比;[11]同時，在一些特定領域，機器翻譯永遠無法替代人工翻譯的工作，如文學翻譯，要求譯者了解時代背景文學翻譯是文化交流的重要渠道，文學作品講究真情實感，注重的是感情的理解和邏輯層面的分析，更貼合作者內心感受，這些工作是機器翻譯無法完成的。所以，翻譯從業人員可以提升自己的工作能力，深化自己在某些領域的技能，以減小機器翻譯發展帶來的威脅。

五、結語

如今，對待機器翻譯發展以及其發展是否會取代人工翻譯這一話題，相關學者的觀點基本上就是分為兩種-可以代替人工譯者和無法取代人工翻譯。筆者認為，機器翻譯不會讓人工翻譯的價值變低，乃至取代人工翻譯，而是將人工翻譯轉向更具有價值的翻譯任務。機器翻譯和人工翻譯兩者和諧共存或許才是最終形態。在實踐中，人類應該積極適應新技術的出現，而且要充分利用機器翻譯的技術優勢來服務于人類社會的實踐活動。同樣，機器翻譯在給翻譯從業人員帶來嚴峻挑戰的同時，也帶來了機遇，我們可以展望翻譯的學界和業界一起抓住機遇、迎接挑戰、共創翻譯新時代。

參考文獻

[1]蔡基剛.AI時代，高校翻譯專業會消亡嗎？[J].中國科學報，2019.

[2]《李長栓：機器翻譯取代人工翻譯可能永遠無法實現 - 全球熱點人物》

[3]杜金華，張萌，宗成慶，等.中國機器翻譯研究的機遇和挑戰—第八屆全國機器翻譯研討會總結與展望[J].中國信息學報，2013（3）.

[4]劉滿云.翻譯技術時代的譯本署名問題研究[J].中國科技翻譯，2016（1）.

[5]劉大屾，呂黛.大數據時代中譯者如何自處[J].河北聯合大學公報（社會科學版），2015（5）.

[6]李亞超，熊德意，張民.神經機器翻譯綜述[J].計算機學報，2018（12）：2734-2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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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崔啟亮，雷學發.基于文本分層的人機交互翻譯策略[J].當代外語研究，2016（3）：46-52機器翻譯的本質

[9]劉斌.人工和機器翻譯中的理解、表達和取舍--以100份翻譯練習語料為例

[10]許春翎，郭琦.基于機器翻譯實踐報告的學生譯者工具子能力培養研究

[11]李業剛.多策略機器翻譯研究綜述[J].中文信息學報，2015（3）：3-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