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西門
金秋十月,這是新中國成立70 周年的大好日子,一位詩人深情地歌唱:“這是一個豐滿的季節,這是一個壯麗的故事,這是一支年輕的頌歌,這是一首輝煌的史詩!”
從一窮二白到經濟總量世界第二,從北斗巡天到嫦娥奔月,從南京長江大橋到粵港澳大橋……在中華大地上,一個個奮斗者正在繪就中華民族偉大的追夢復興圖。
差不多從年初開始,我們也在策劃著干一件事,辦一場云南省職工美術書法攝影作品展,用鏡頭定格祖國錦繡河山,以濃墨重彩繪就凌云壯志,為建功立業的勞動者畫像,為經濟建設的主力軍立傳,為這個感天動地的偉大新時代明德。
厲害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我的國!
人也一樣。
中國人在許多方面實在太厲害了。比如周代的劍,在地下埋了二千多年了,出土時仍然寒光閃閃,鋒利無匹。
研究古代兵器的先驅周緯先生曾經拿它去砍廚房的菜刀,“廚刀輒缺其口”。
一把“銅綠滿身”、繡跡斑斑的劍,“何以尚能犀利堅固若此?”
都怪我們的祖先太牛!
兵器譜上,劍為至尊。
由此鑄就的干將、莫邪、魚腸、青冥、龍泉等寶劍,無不如雷貫耳。
一直以來,江湖和民間雖以刀劍并稱,不過,劍是高貴輕盈的,在農家必是香火上供著的祭祀之物,在城市則置之書房頂禮膜拜;而刀則有些低賤笨拙,隨便丟在哪里都無所謂。
劍又是優雅唯美的,而刀是粗魯世俗的。
“大道直如發,春日佳氣多。五陵貴公子,雙雙鳴玉珂”,華服佩劍,必是錦上添花,你要是帶把刀,似乎太搞笑了。
有些另類的屈原,腰懸陸離長鋏,才是詩人的標配;佩刀,或許就成了砍柴的農夫。
劍重裝飾,雖光彩奪目,但一不小心又會成為銀樣镴槍頭;刀則實用,無論砍刀、彎刀、菜刀、柴刀,還是水果刀,都是居家必備,代表了豐衣足食的人間煙火。
歷史上那么多人物,他們注定了與刀結緣,除此之外,用什么都覺得別扭。
關羽的青龍偃月刀,其實與赤兔馬一樣,都是他的化身。橫刀立馬,則天下無敵,你要是“橫”劍,則有些滑稽。
楊志的刀,其實就是他的命。楊志說它一是“砍銅剁鐵,刀口不卷”,二是“吹毛得過”,三是“殺人刀上沒血”。結果潑皮牛二非得讓楊志殺個人看看,楊志忍無可忍,把牛二殺了。
刀還在,就是楊志,刀賣了,楊志的身體和靈魂也就被抽空了。
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賀龍,其成名作就是兩把菜刀鬧革命。菜刀家家有,革命故事也就家喻戶曉。
喜歡刀的男人不少,我的一位朋友以前出差,看上好的刀就會買一把帶回來,帶不了就托運。我出差的時候,他甚至委托我幫他帶。
他們愛上一把刀,不知是欣賞刀砍瓜切菜的痛快,還是喜歡其削鐵如泥的鋒利?刀的勇武,也讓人生出一絲擔心:寒光閃閃的刀,會傷人嗎?
這在睡不安穩的時代,或許是一個男人呵護妻小、甚至保家衛國的需要和擔當,但在如今的太平時代,在馬放南山的時刻,老百姓的刀槍不妨入庫了。
只需在廚房備刀就行。
現代人的幸福生活,除了用劍作裝飾以示高貴優雅裝裝樣子以外,還必須有實用鋒利以便切肉砍骨頭的好刀。
都說現代女性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殺得了木馬翻得過圍墻,斗得過小三打得過流氓。在小康生活的廚房里,一家人必須有幾把好刀。
我們家廚房的刀一直不太給力,尤其砍骨頭的刀,都快成傳家寶了,后來買了幾把外國貨,花錢不少,名氣不小,就是難得稱心如意。
有一天早上,我提了一只老家帶來的活雞去宰殺,在農貿市場的那家店里,一位頭發凌亂的女人手中的刀寒光一閃,手起刀落之間,砍點雞骨頭猶如砍瓜切菜。
我不喜歡店上的味道,但喜歡那把刀。
我不僅成功宰殺了雞,還花五十元錢買回了一把“春城”牌斬骨刀。
我喜歡那個“斬”字:迎風一刀斬!
我把半只雞置于菜板上,斬刀小試,同樣砍瓜切菜。
老婆問:“那么快就砍完了?”
我說:“太好用了!我還沒砍過癮呢?!彼囂街鴨枺骸耙?,買只羊來砍砍?”我沒意見。
香港作家張小嫻說:“女人首先要給自己買一床好被子?!?/p>
我說:“男人首先要給自己買一把好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