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東財務擔保制度下中國中小船東履約風險及規避

姜瑞

關鍵詞：船東財務擔保; 資信調查; 港口國檢查

2017年1月18日，《海事勞工公約》第一修正案即2014修正案正式生效，屆時，所有在公約生效成員國注冊和掛靠公約成員國港口的商用船舶都面臨履行船東財務擔保制度的義務。此前，我國交通運輸部于2016年12月30日發布《交通運輸部關于我國履行<2006年海事勞工公約>第一修正案有關事項的通知》，指出我國主管當局認可中國船東互保協會、國際保賠協會集團成員和我國合法商業保險公司、銀行或其他金融機構出具的財務但保證書的有效性。

由此，船東財務擔保制度已然成為船旗國和我國船東面臨的主要挑戰，該制度幾乎不會對大型航運企業造成影響，但是在航運市場還未徹底回溫、中美貿易摩擦又對航運市場造成沖擊的情況下，中小船東的營運負擔進一步加劇。我國中小船東需改進營運和管理方式，做好履約風險分析和應對策略，實現企業科學、可持續發展方為當務之急。

一、中小船東財務擔保制度運行流程解析

船東財務擔保制度要求國際航行船舶船東為海員即“船舶上以任何職務受雇或從業或工作的任何人員”包括廚師和實習生，以保險、社會保障體系或基金等類似安排提供財務擔保，保障海員“被遺棄”后的遣返及因工死亡或傷殘的合同索賠。我國交通運輸部暫定保險和銀行等金融機構擔保為履約方式，目前，大型航運企業主要由國際保賠協會集團（IG）承保，在原有保險種類基礎上自動對保險責任延展，涵蓋公約新要求，以電子件形式發送財務擔保證書給投保人，船東將PDF格式證書打印張貼船上顯著位置，接受船旗國、港口國檢查。

按照履約要求，我國中小航運企業船東財務擔保制度的機制運作流程主要包含船東財務擔保機制啟動階段、運行階段、救濟階段三個階段，具體步驟如船東財務擔保制度運作流程圖所示：

（一） 船東財務擔保機制啟動階段

船東依約履行擔保義務，首先要尋找目標機構咨詢擔保事宜。現實來看，中國船東互保協會會員可直接向協會申請，直接進行啟動財務擔保機制。但是非協會會員的一般中小船東需要向商業保險公司、銀行和其他金融機構等目標機構進行財務擔保咨詢事宜，船東需要向目標機構遞交擔保申請書以及公司基本資料?；举Y料具體包括營業執照、工商注冊登記信息及驗資報告、稅務登記證、近兩年審計報告與近期財務報表和擔保機構要求的其他資料。申請船東的資信情況會由擔保機構風險管理部門收到擔保申請書后立項、預審，并進行詳盡的資信調查、分析，擔保機構內部出具《資信分析報告》評定資信等級，以決定是否與船東達成初步合意，若達成合意，向船東發出繳費通知書。船東收到繳費通知書后，雙方就擔保合同事宜進行洽談，洽談事項一般都是擔保機構提供的標準格式合同約定的擔保費用、保賠標準、擔保期限、違約責任等。船東需要依照公約要求就證書格式、記載信息、擔保內容與擔保機構協商，其中財務擔保證書記載內容須包含：船舶的情況、財務擔保機構的情況、處理救濟請求人員情況以及財務擔保合同具體要素。如若在資信證明簽訂反擔保合同，船東還需提交土地使用證明、固定資產清單、其他權利證明等材料，由擔保機構考察反擔保物是否足值、用途是否明確、來源是否合法等，辦理抵押或質押登記。雙方合意完成簽訂擔保合同和反擔保合同，船東獲得財務擔保證書，船東財務擔保機制正式啟動。

船東財務擔保制度運作流程圖

（二）船東財務擔保機制運行階段。

按照我國交通運輸部要求，船東需要將財務擔保證書或證明文件副本向所在地直屬海事管理機構報備，海事管理機構審核、備案，出具單據。同時，財務擔保證書一份副本需張貼在船舶顯著位置保證船員可以看到。國內檢查只要證書符合公約要求和交通部要求即可放行并出具檢查報告。船舶國際航行，船東需接受港口國無優惠檢查，積極主動提交國籍證書、船舶入級證書、財務擔保證書和其他港口國要求材料，做好檢查準備和檢查記錄，港口國行使檢查權后應當出具檢查報告。檢查方式分類進行，由IG協會出具的擔保證書港口國一般只進行形式審查，主要查看證書記載的事項是否包含保險提供方或者其他財務擔保方的名稱、地址和網址以及機構中負責船員救濟請求的部門的聯系方式、郵件地址，以便船員可立即聯系到相關人員，并需附財務擔保的有效期限和英文版本證書。只要證書表面符合上述記載即可通過檢查。非 IG協會擔保的證書則需進行實質審查，登船檢查官員除審核形式審查的內容，還會親自核實擔保機構聯系方式是否暢通、擔保內容是否真實存在、擔保是否有效或對船員進行詢問等方式審核證書內容。對于擔保證書格式沒有統一制式要求，我國交通運輸部文件以中國船東互保協會和國際保賠協會集團成員出具的財務擔保證書為樣本供船東參考。因對公約理解存在差異，部分港口國會對船東財務擔保有特殊要求，中國船東需要提前備好相關材料、確保證書的有效性，避免在港口國花費較多的時間和費用應對檢查。

（三）船東財務擔保機制事后救濟階段

船員申請財務擔保系統援助或賠付，依據公約規定，只要船員處于被遺棄狀態，即船東未履行遣返義務、未向海員提供必要的照料和援助、單方面斷絕與海員的聯系（包括未支付至少兩個月工資），或者船員契約性索賠遇到障礙，一經提出請求，則須立即準予船東財務擔保系統提供快速的財務援助，而不管擔保機構同船東在擔保合同中對保賠范圍作何約定。當船員出現公約規定情形，或被遺棄或因工傷亡索賠不能時，會按照證書記載的擔保機構聯系方式發出請求。擔保機構收到請求，需立刻核實情況，作出是否援助或賠付的決定。依據公約規定，擔保機構支付款項后可在支付的額度內通過代位、轉讓或其他方式獲得該海員本應享有的權利，船東需要償付擔保機構在保賠范圍之外依約或依法賠償的款項。IG協會亦保留了船東因財務問題未履行遣返義務或未付船員報酬而賠付后追償的權利。此處，如果船東確無充足的流動資金向擔保機構償還，則面臨擔保機構采取行使抵押權、質押權等反擔保措施來追回款項。依照我國《海商法》規定船員遣返費用、工資、社保費等享有船舶優先權，擔保機構會代為行使船舶優先權向船東追償，或者依據擔保合同規定不在保賠范圍內支付的款項保留對船東追償的權利。

二、中小船東履行船東財務擔保制度啟動階段風險及規避措施

（一）中小船東財務擔保啟動階段資信調查風險體現

出于風險控制，船東的擔保申請被立項之前要接受保險、銀行和其他金融機構嚴格的企業資信狀況調查，主要是對企業資產信用的核實，包括企業工商登記信息、企業真實可變現資產情況、會計賬簿、財務報表、審計報告、稅費繳納情況、資產負債結構等。船東的各項信息會被擔保機構進行數據之間的比對，一旦信息之間存在較大出入，對船東而言是非常危險的信號，大概率會被拒絕擔保申請。

資信調查時，船東在以下幾點易出現紕漏影響擔保申請：

其一，“國家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船東公示信息核查。該系統首頁能夠直接查詢企業信用信息、經營異常名錄以及嚴重違法失信企業名單，如果航運企業被列為失信被執行人、法定代表人屬于“老賴”，則因不符合擔保機構的擔保級別直接被拒。同時，該系統能夠反映一個企業基本的工商注冊信息、股權結構以及董監高等企業重要人員信息，船東提交的企業基本信息材料能夠與此作比對，特別是實收資本與注冊資本之間的核對，差距懸殊會面臨擔保機構的詳細詢問。而船東如果出現行政處罰信息、違法行為或涉訴案件較多，也會為企業信用帶來負面影響。

其二，對船東相關財務報表、會計賬簿、審計報告的比對核查。這三者之間的數據實際可相互比照，例如營業收入與增值稅發票或稅務系統之間核對能夠反映船東真實的營業情況，同時也能看出船東是否提供了虛假財務信息。資產負債結構、銀行信用信息、稅務繳納情況等能夠綜合考察船東的資信狀況，特別是現在稅務系統會對納稅企業進行等級劃分，如果屬于A類B類是船東良好信譽狀況的證明，如果屬于C類以下，該航運企業就會引起擔保機構警覺面臨更詳細的調查和風險，甚至拒保。

其三，船東真實可變現資產情況的調查和核驗，主要包括土地、房產、船舶、機器設備、車輛、股權、債權等各項權利。這些資產會成為擔保合同成立后的反擔保物，擔保機構會對船東此類資產做權屬和抵押兩種主要查詢，以及是否涉訴和存在糾紛、是否足值等問題。如果船東提供了不符實的抵押物或可變現資產不足或不足值，一旦被擔保機構資信調查時發現問題直接影響船東能否申請到擔保。

（二）中小船東企業信息披露和反擔保措施緩解資信風險

中小船東投保需要保持良好的信用狀況才能成為擔保機構長期支持的對象。

其一，中小船東確保自家企業不被列入“國家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經營異常名錄以及嚴重違法失信企業名單，如果存有該信息，應采取補救措施在申請擔保之前盡快予以消除。即使一時無法解決，也應為目標擔保機構作詳細情況說明或提出可行性、及時性解決方案。同時，中小船東需確保提交給擔保機構的企業基本信息與“國家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公示信息一致，塑造企業誠信形象。

其二，中小船東需認真做好信息披露工作，解決信息不透明、信息不對稱問題，切忌因企業存在不良記錄而提供虛假資信信息，積極、主動向擔保機構提交審計部門確認的財務報表和完整的會計賬簿，披露的企業信息真實、全面，審計報告完整、客觀，為擔保機構擔保前資信調查做好充足、真實的材料準備，營造誠實信用的合作氛圍，喚起擔保機構擔保積極性。同時，船東應按時償還銀行貸款、不拖欠上下游合作單位欠款，保持良好的企業信譽。

其三，申請船東須提供權屬真實、抵押信息完整的可變現資產情況報告，可變現資產涉訴、被查封或存在糾紛情況如實告知目標擔保方。即使成長初期固定資產不足、土地、房產等抵押物缺乏、難以提出合適的反擔保措施，中小船東亦應發揮主觀能動性和創新性，可設立股權質押、擔保機構財務監管、個人連帶保證等較為靈活的反擔保模式，給予擔保機構足夠的信心合作，塑造重合同、守信用的企業形象，形成良性循環。

三、中小船東履行船東財務擔保制度運行階段風險及規避措施

（一）財務擔保運行期間船舶港口國滯留風險

海事勞工公約要求各成員國在履行公約義務時，應確保懸掛非成員國旗幟的船舶不會獲得比懸掛成員國旗幟的船舶更多的優待。成員國有責任確保在其港口實行有效的管控，以確保進入其港口的船舶符合公約要求。無論公約是否在船籍國生效，船舶只要進入公約成員國港口皆要接受證書檢查，如果證書不被港口國承認將面臨船舶被滯留的風險。

其一，因證書格式問題船舶被滯留風險。海事勞工公約對財務擔保的具體格式沒有作出規定，各國由于對公約要求的不同理解，在實施和執行公約時具有一定的靈活性，從而導致該制度在運行機制上產生差異。由此，船東在接受港口國監管時證書格式是否符合港口國要求存在風險。從IG協會對會員常見問題的解答可知以PDF文件格式向會員發放的證書能夠得到港口國認可。但是我國中小航運企業從其他擔保機構申領的擔保證書格式是各機構在本機構標準格式合同基礎上依據公約要求和雙方約定而制作，能否通過港口國檢查存在不確定性。

其二，因證書內容問題船舶被滯留風險。目前，船舶攜帶由IG協會簽發的財務擔保證書無需額外的財務審查即可被監管當局認可，但由其他擔保機構提供的財務擔保證書將面臨港口國嚴格的實質性審查，主要審查財務擔保內容是否涵蓋公約要求的所有項目、金額是否足夠充分、渠道是否直接由海員所接觸、聯系方式是否暢通、擔保機構賠付是否及時、國內社會保障體系涵蓋的部分是否在主管當局得到認可、是否也需重新擔保、財務擔保是否在有效期內。如果以上任意項不符合港口國標準，船舶在初步檢查中就面臨被滯留，這將給船東帶來船期損失、船舶維持費用、運費、租金等多項損失，船東為解除滯留申請主管當局復議還需另外繳納復議費用，各項損失加劇船東的艱難處境。

（二）中小船東港口國風險預警及對標化應對滯留風險

港口國對船東財務擔保制度的監管中形式審查只對證書格式和記載信息進行表面審查，實質審查則需要對證書內容的真實性、有效性進行核實。船東需要針對該兩項審查做好預警和對標措施。

其一，在證書格式上，IG協會編寫的證書格式目前已得到諸多港口國監管職能部門認可，并且只對IG協會提供的船東財務擔保證書進行形式審查。對于掛靠公約成員國港口的船舶，IG協會建議應對船東財務擔保要求的最佳方法是提供相同格式的財務保證。因此，安全起見，我國船東在履約時提供的財務擔保證書應積極同擔保機構進行協商，參照IG協會編寫的擔保證書格式來制作擔保函，證書措辭保持一致，可將擔保證書和擔保合同獨立制作，避免在證書格式上港口國提出滯留理由。

其二，在證書內容上，各履約船東需要重點做好以下工作規避實質審查引發的滯留風險：

首先，船東須做好入港前自查工作，留存好財務擔保證書、相關證明和船旗國主管當局的審核報告。船舶必須攜帶有效的財務擔保證書，否則將直接被滯留，且須輔以擔保內容證明的文件才能滿足公約要求。因此，船東應在船舶入港前自行確認本船財務擔保證書及擔保合同保存良好且處于有效狀態，證書所記載的財務擔保方的名稱、地址和網址以及負責船員救濟請求的部門的聯系電話和郵件地址均真實、有效、暢通，這是港口國實質審查時必查內容。此外，船東應輔以我國主管當局的檢查報告和船東報當地海事管理機構備案信息審核副本或復印件，以證明該財務擔保證書在我國已獲主管當局認可。

其次，船東應提前了解港口國檢查要求和習慣，做好相關準備。對于港口國是否基于公約有特殊要求的問題，船東應當及時聯系當地代理獲取更詳盡的港口國檢查信息，掌握港口當局的特別規定和檢查官的習慣，提前做好應對準備。同時，船長應當查閱是否存有該港口國之前的檢查報告，一國港口官員往往對留存該國之前檢查記錄的船舶存有好感，如果在港口官員登船檢查時出示，有助于營造良好的工作氛圍。與船東財務擔保制度內容相關的證據都需隨船保留，如果之前已經有其他港口國檢查通過，應當留存好檢查證據，做好檢查記錄，做到管理有序、有條不紊、有理有節應對檢查。

四、中小船東履行船東財務擔保制度救濟階段風險及規避措施

（一）財務擔保救濟階段中小船東反擔保追償風險

海事勞工公約給予海員啟用船東財務擔保系統最大程度的便捷，但也引發了船東被擔保人追償的相關風險。

其一，公約規定啟用船東財務擔保標準比擔保合同約定標準寬泛。實踐中，擔保合同約定的賠償條件遠高于公約規定，導致船東進退兩難，依照公約，船東只要表面上具備遺棄船員的情形或延誤支付契約性索賠，無論出于何種原因，船員在形式上符合請求援助的條件即可啟動船東財務擔保系統，得到“快速、充分”的救助和賠償。但事實上，船東并不會從擔保方處獲得如此寬松的保賠標準，財務擔保方會根據船員“被遺棄”情況產生的原因來限定賠償范圍。IG協會對其保賠的限制是因工傷造成的傷殘賠償責任和因船舶失事引起的船員的遣返費用以及未支付的工資報酬屬于協會承保范圍，因船東財務問題而棄船引起的船員遣返費用和未付工資報酬則不在保賠險承保范圍之內。所以，IG協會盡管擴展了保險條款承保范圍滿足公約規定，但在擔保合同中另作賠償標準，承保范圍之外支付的費用保留向船東追償的權利。中船保條款也做相似規定，會員船東有義務將不屬于協會承保范圍的賠款返還給協會。

其二，公約規定船東責任超過船東實際應付責任。受限于公約規定，財務擔保系統在運作時財務擔保方不止在船東實際責任范圍內承擔擔保責任，需要根據實際情況償付。在勞務派遣中，即使船員管理公司破產不能支付船員工資，依公約規定船東依舊有責任支付給船員，如果船員要財務擔保提供人進行賠付，則船東依然被擔保人追償。依據公約船東財務擔保系統支付給海員的賠償不應扣除免賠額，但是，擔保人提供給船東的保險需要扣除免賠額，因此，船東在擔保人先行支付賠款后又會被追償相應的免賠額。

由此，船員一旦啟用船東財務擔保系統，船東就面臨被擔保人追償的各類風險，盡管有些責任按照合同約定并不是船東承擔，但公約將其歸為船東責任。而此時船東境況艱難，船員工資和遣返費用都無法負擔的情況下，或船舶失事，或船東出現財務危機，再被擔保提供人行使追償權或船舶優先權、船舶抵押權，進入訴訟或仲裁程序，船東資產負債結構將更加失衡、加速企業破產。

（二）依照公約和擔保合同修訂船員雇傭協議規避事后追償

海事勞工公約修正案將諸多船員權益籠統歸為船東責任，為避免在責任范圍之外被擔保人追償，船東應當依照公約規定和其與財務擔保提供方之間訂立的合同條款來修訂船員雇傭協議內容，實現風險轉嫁。

首先，細化船員啟用船東財務擔保系統的標準。船東應當將海事勞工公約2014修正案的最新內容加入到船員雇傭協議中，就遣返、工資、因工傷亡賠償問題列為合同條款，細化船員啟用財務擔保的標準，保障船東自身合法權益。特別在工資發放問題上船東應當制定明確的發放辦法，約定期限和金額，按月發亦或按年發，避免船員在未發兩個月工資情況下即要求船東財務擔保系統支付，引起擔保人追償問題。

其次，船東亦應當保留對不屬于船東責任的償付款項的追償權利。在勞務派遣中，因為船員管理公司問題導致未能按時足額發放船員工資責任應屬船員管理公司最終承擔，船東雖然鑒于擔保合同約定先行承擔財務擔保系統對其的追償責任，但該項責任應當轉嫁真正責任人船員管理公司。由此，船東可參照同財務擔保方訂立的擔保合同與船員管理公司訂立船員派遣協議，約定工資支付主體和方式以及追償責任，避免承擔額外義務。在船員損害賠償免賠額問題上，船東是免賠額的權利享受主體，不應因公約規定船東財務擔保系統不能去除免賠額而成為擔保方追償之后的責任承擔主體，船東需通過與船員之間的協議明確約定該筆費用的承擔主體和承擔方式，避免陷入相互追償的桎梏。

海事勞工公約僅簡單規定財務擔保制度的內容，實踐中的運作依然依靠各方主體協商確定，這容易引起實踐與公約規定的差異，導致船東成為諸多情況下的“替罪羊”。為維持企業的良好運營，船東需要在履行公約義務時積極化解各環節風險，將船東財務擔保制度的不良影響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