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 偉,高 虹,郭峻梅,左 瓊,高 鵬,李雪嬌(通訊作者)(昆明市兒童醫院超聲科 云南 昆明 650228)
檢查時患兒哭鬧是兒科超聲檢查工作中普遍存在的問題,它不僅增加了超聲醫師的操作難度、使檢查時間延長,而且會明顯干擾醫生的診斷思維過程[1]。如何安撫患兒、提高其檢查依從性,是兒科超聲工作中必須解決的問題之一。對于新生兒,安撫奶嘴或哺乳常能使其安靜下來[2];幼兒園以上的兒童,多能夠配合檢查。嬰幼兒則較難安撫。我們發現檢查時使用手機播放音樂或視頻有良好的安撫效果,現報道如下。
選擇年齡1月~3歲、檢查部位為體表病變、檢查時哭鬧的患兒1545例(排除腦癱、智障、先天性白內障、先天性耳聾患兒),其中男826例,女719例。

表1 手機對不同年齡段嬰幼兒的安撫效果

表2 手機對不同病變部位嬰幼兒的安撫效果
所有患兒按月齡進行分層隨機化分組:1~12月齡472例,其中實驗組254例,對照組218例;12~24月齡476例,其中實驗組236例,對照組240例;24~36月齡597例,其中實驗組315例,對照組282例。對照組患兒由家長進行常規安撫,實驗組患兒由家長使用手機播放音樂或視頻。
以檢查時患兒完全停止哭鬧為有效;哭鬧未完全停止,但明顯減少為顯效;持續哭鬧或完全不看手機為無效。同時,記錄患兒病變部位及檢查時長,探頭第一次接觸患兒皮膚時開始計時,探頭最后一次離開皮膚停止。
采用SPSS17.0對數據進行分析,計數資料采用χ2檢驗,計量資料采用t檢驗,方差不齊時采用t'檢驗,檢驗水準α=0.05。
常規安撫和手機安撫的總有效率分別為56.8%、74.7%,差異有統計學意義;實驗組各年齡段患兒的總有效率均明顯高于對照組;實驗組內比較,12~24月齡段安撫效果最差,僅為58.9%,與其他兩組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見表1。
實驗組對不同病變部位患兒的安撫效果均明顯優于對照組,差異有顯著的統計學意義。對于不同部位的病變,手機安撫的效果也有差異:病變在面部時安撫效果最差,總有效率為60.4%;病變在下肢時安撫效果最好,總有效率為84.9%,差異有統計學意義,見表2。同時,安撫效果呈現由面、頸、頭部向遠端提高的趨勢,且腹側優于背側,見圖。

圖 不同病變部位的安撫效果
實驗組由于安撫效果明顯,其檢查時長明顯較對照組短,見表3。
表3 兩組檢查時長比較(±s,s)

表3 兩組檢查時長比較(±s,s)
注:兩組比較,t'=-86.6,P<0.01。
組別 例數 平均檢查時長實驗組 805 162±17對照組 740 257±25
嬰幼兒檢查時哭鬧產生的噪音,會對周圍人的生理和心理產生不良影響[1],會干擾超聲醫師的診斷思維,影響檢查質量或使檢查時間延長[3]。對于哭鬧的嬰幼兒,口頭安撫效果有限。而手機通過播放音樂或視頻等,經由色彩、聲音、光線的作用[4],可以立即轉移患兒的注意力[5],使哭鬧停止或明顯減少,從而縮短檢查時間,讓檢查順利完成。
在本研究中,常規安撫亦有一定的效果,總有效率56.8%。而手機安撫的總有效率達74.7%,明顯高于對照組。對于不同年齡的患兒,安撫效果也不同:1~12和24~36月齡的患兒均易于安撫;12~24月齡的患兒對陌生的檢查多不能接受,安撫效果最差。這也與嬰幼兒認知及情緒的發展過程相吻合[6-7]。嬰幼兒情緒反應的特點是時間短促、反應強烈、容易變化。因此在超聲檢查時,我們可以根據這一特點,利用手機吸引其注意力,使哭鬧減少或停止,順利完成檢查。
對于不同的檢查部位,手機安撫的效果顯示出一定的規律:病變在面部、頸部、頭部時安撫效果差,病變在遠端肢體時,安撫效果好,呈現由頭、面、頸部向遠端提高的趨勢,且腹側優于背側。頭面部檢查時,頭部需要固定,可能影響觀看手機的視角及視野,或許是造成安撫效果不佳的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原因可能與“自我意識”有關[8-9]。頭面部是自我意識的中心部位[10-12],當探頭接觸頭面部時,患兒會產生“自我”被直接“嚴重侵犯”的感覺,因而哭鬧;而離頭面部越遠的部位,患兒的“自我意識”越弱,被“侵犯”的感覺就越輕,因而更易于安撫。從數據上看,腹側效果較背側稍好,可能與患兒的習慣體位有關,大部分患兒習慣仰臥,因而腹側檢查時易于安撫,而俯臥位背側檢查時安撫效果較差,但這種差異尚未顯示有統計學意義。在本研究中,對照組腰部數據出現明顯偏移,可能與檢查例數較少有關。
綜上所述,在進行體表病變的超聲檢查時,如果患兒哭鬧不能配合,使用手機播放音樂或視頻,能有效安撫患兒,提高檢查依從性、縮短檢查時長,尤其適用于四肢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