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珮瑾
論及國之慶典,以年為周期固定地慶賀,最早可追溯至唐朝開元年間,距今已有1290年的歷史。但此時的“國慶”,是舉國上下為皇帝慶祝壽誕。自李隆基后,就開創了歷朝歷代為皇帝祝壽的節日。
但此“國之慶典”和如今的“國慶”相比,不免有些“個人主義”。
首先在慶祝形式上,前者多以進獻和賞賜等方式進行,凸顯的是統治者的絕對領導地位;而后者則強調的是全民同樂、歌頌祖國。意義上的不同更為明顯。為一國之存在而慶賀和為一國之君而慶賀,孰是真正的慶賀,孰又是假以慶典鞏固統治地位,不言而喻。
但若要對“國慶”進行更為深入的考究,其實除了皇帝壽辰之外,還有一種慶典和如今的“國慶”更為接近——即慶祝豐收。
《詩經》早有記載。“以我齊明,與我犧羊,以社以方。我田既臧,農夫之慶。琴瑟擊鼓,以御田祖,以祈甘雨,以介我稷黍,以谷我士女。”《小雅·甫田》中的詩歌,言簡意賅地描述了當時慶典儀式的莊重,其慶祝的緣由正是喜遇豐年、年谷順成。為黍稷茂盛而慶賀之事,于農耕時代,當然是頭等值得舉國同慶之事。但也因其特質之一是“慶賜”,所以核心就是“以謹民財”,自是并非歷年皆有。
在新中國成立前,從未有過以建國為由,在特定日期舉行慶典。從某種程度來說,如今的國慶具有著將全國人民的愛國精神凝聚得更為緊致,提煉得更為純粹的作用。
10月1日當天,在天安門廣場上進行的新中國成立70周年國慶大閱兵,全網收視率超過20%,觀看人數超過4億。從整齊劃一的軍人,到“東風快遞,使命必達”,再到女排姑娘,無一不在訴說著“不忘初心”的故事。不忘記過去歲月的艱難,也不囿于現在生活的安逸,是國之大幸也。
出游是許多人的必選項。“在朋友圈里一分鐘旅游世界各地”,給友人互相“種草”旅游地,為自己制定下一次的旅游計劃,成了人們樂此不疲的話題。生活有遠方,也向往遠方,是民之幸也。
民之幸還有很多。不愿去景區“觀海”的人們,大多鉆進了電影院觀影。截至10月7日,《我和我的祖國》《中國機長》以及《攀登者》3部獻禮電影的票房突破了50億。熒幕上和觀眾席里,無一不閃爍著愛國的光芒。
和慶祝壽誕和豐收不同,現在的祖國安定、繁榮,我們能夠享受生活,能夠感恩祖國,“國慶”這兩個字里所包含的“舉國同歡”的全民意識、“銘記功勛”的赤誠之心以及“國慶民和”的美好愿景,早已突破了古時吉祥的限制,是民之小幸的堆疊,更是國之大幸的體現。
而所有的情緒,用一句歌詞就能說明——“我和我的祖國,一刻也不能分割,無論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贊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