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蝎
在社館天臺,與表弟對坐
飲一杯調和雞尾酒
酒精和色素互不相容,它們
卻一道進入我的咽喉和身體
那些展覽機在頭頂飛翔,隔壁
來自溫哥華的男孩在歌唱
他們在城墻邊,在青磚下
千里的距離近在咫尺
我和表弟都不說話,傷口即將復發
一盞變化顏色的燈泡從天而降
落在面前的桌上。紙片如火
吞云吐霧的人群在我眼前展示二十年的姿色
弦音灰厄,以此飽腹,我將旋律視為動聽
天色未冷,我繼續飲,這杯只下肚一半
而下一杯已不知在何處釀成
我將自己縮在彎曲的樓梯格檔里
給表弟說著溫柔的話
我們都被淚水拋棄,而愈發清醒
干澀的藥片也趁機落入口中
我只是含著這最后的一抹殘煙——
對呵,是從落日那里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