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新的礦業投資環境評估方法：主因素+核心要素法
——以秘魯為例

何金祥

（自然資源部信息中心，北京 100830）

去一個國家進行礦業投資，必先評估一下該國的礦業投資環境。不同評估方法有時可能會有不同結果。科學有效的評估和方法能真實反映投資目標國的客觀實際，而不合理的評估方法和結果則可能會帶來誤解，引發投資失誤。

評估一國礦業投資環境的好壞目前有多種方法，包括層次分析法（AHP）、主成分分析法、因素分析法、AHP模糊綜合評價法、調查取樣法[1～4]等，每種方法都有道理，但也似有不足。本文試圖在項目工作基礎上，以秘魯為例，探討和提出一種新的礦業投資環境評估方法——主因素+核心要素法，以進一步多樣化礦業投資環境評估方法，供大家討論和參考。

好的礦業投資環境，能大大增強投資者的信心，提高潛在投資項目成功的可能性。不好的投資環境則給人以提示，有利于加強防范。

1 國外對礦業投資環境主要影響因素的認識

在各種礦業投資環境分析與評估方法中，都要涉及確定影響礦業投資環境的主要因素問題。對于影響礦業投資環境的主要因素，不同機構、不同組織、不同學者有不同看法，不一而足。

1.1 加拿大弗雷則研究所

加拿大弗雷則研究所（Fraser Institute）是一家調查、評估礦業投資環境的專業機構，其確定的礦業投資吸引力是政策認知指數和最佳實踐礦產潛力指數兩者的復合結果[5]。政策認知指數包含15個因素，它們是：①有關現行規章管理、解釋和執行的不確定性；②有關環境規章的不確定性；③管理重復和不一致性；④法律體系；⑤稅制；⑥爭端土地要求權的不確定性；⑦有關被保護區的不確定性；⑧基礎設施質量；⑨社會經濟協議/社區發展條件；⑩貿易障礙；?政治穩定性；?勞動規章；?地質資料；?安全性（包括因恐怖主義、犯罪和游擊隊等而產生的人身安全等）；?勞動力可得性。最佳實踐礦產潛力指數是指在假定世界級的管理環境、最有競爭力的稅制、沒有政治風險和最穩定的礦業體制等條件下，一個國家或一個地區所具有的能發現具開發價值的礦產潛力，其主要根據一個國家或一個地區的區域地質情況判斷。

1.2 貝里多貝爾集團公司

貝里多貝爾（Behre Dolbear）集團公司是全球最老的礦業咨詢公司之一，有100多年歷史，總部位于美國丹佛市，擁有超過175名的專業人員，主要辦公室位于丹佛、紐約、多倫多、悉尼、香港和北京等地。從1999年起，該公司根據以下7項指標來調查、評估一個國家的礦業投資環境問題。

（1）國家的經濟體系。（2）國家的政治體系。（3）影響采礦的社會問題程度。（4）因官僚和其他問題而導致獲取許可證的耽擱。（5）國家腐敗問題的程度。（6）國家貨幣的穩定性。（7）國家稅收政策的競爭性。

1.3 聯合國

聯合國相關機構于2005年對世界上10家頂級礦業公司的投資標準進行了調查，這些公司給出的影響投資決策的10個主要因素①Source: UN survey of companies quoted by Prof. James Otto, 2005, unpublished.Notes: the survey included a total of 62 factors, not necessarily in the numerical order given.是：

（1）目標礦產的地質潛力。（2）潛在運作的可盈利性。（3）使用權和許可程序的安全性。（4）利潤匯出的能力。（5）礦產政策的一致性。（6）現實的外匯管控。（7）勘探條款和條件的穩定性。（8）預決定環境義務的能力。（9）預決定納稅義務的能力。（10）稅制的穩定性。

1.4 美國德匯律師事務所

德匯律師事務所是一家主要從事礦業投融資項目活動的美國律師事務所。在2016年9月召開的天津礦業大會上，其給出的影響礦業投資活動的12個主要因素是：①礦產資源/儲量；②政治與稅務穩定性；③主權風險；④礦產權和土地使用權；⑤環保許可法規；⑥企業社會責任/經營礦山社會許可；⑦勞動力/法律；⑧基礎設施/交通運輸；⑨水；⑩電；?反采礦非政府組織；?可靠法律制度。

2 本文對影響礦業投資環境主因素的看法及主因素+核心要素評估法

2.1 影響礦業投資環境的主因素

在充分研究國際礦業投資活動常遇到的各種問題和挑戰后，特別是我國的海外投資經驗和教訓后，筆者傾向認為：在眾多影響礦業投資環境的因素中，可重點歸納出15項主要因素。它們是：政治穩定性、礦產潛力、礦業政策一致性、礦業管理的規范性與可預見性、勘探與開發條件的穩定性、礦山環境保護要求、基礎設施條件、土地準入、礦業稅費水平、政府管理框架和辦事效率、工會合作態度、地質資料可得性、采礦工業重要性、資源民族主義和與中國關系。需要說明的是：這里所說礦業投資環境是指礦業活動全過程的投資環境，即不僅涵蓋礦產勘查階段，也涵蓋礦山開發建設階段和礦山生產階段。

（1）政治穩定性：主要是指目前政府政權體制的持久性，包括政府和政權體制為大部分民眾所支持的程度、沒有重大的導致社會不安定的因素和恐怖事件、在發生困難時不發生較劇烈的社會動蕩、有較暢通的民主溝通機制以及與鄰國沒有戰爭或軍事沖突等，涵蓋狹義的政治穩定性、主權風險和安全風險等。

（2）礦產潛力：主要指能發現新的、具一定規模礦床的可能性。礦床著重包括金屬礦床和金剛石與鉀鹽礦床等。對于已大體發現的潛在礦床和礦化，則指進一步的勘探與開發潛力。

（3）礦業政策一致性：主要包括各項投資政策與管理要求的穩定性，也包括稅費政策、開發政策、環境政策、海關政策等方面的穩定性或變化度，特別是較大范圍內影響采礦業運作與盈虧的政策變化等，如突然間由不限制原礦產品出口到限制原礦產品的出口等。

（4）礦業管理的規范性與可預見性：主要指各項現行許可程序和批準程序的透明性與公正性，同時也包括各項環境、生產、安全檢查程序與要求的透明性、合理性與穩定性等。

（5）勘探與開發條件的穩定性：主要指保持許可證有效的各項法律要求和行政要求的穩定性與合理性，或不發生重大變化。

（6）礦山環境保護要求：主要指政府對礦山開采和礦山廢物、廢水、廢氣排放等各項指標要求的嚴格度，也包括對選礦工藝的要求等。

（7）基礎設施條件：主要指公路和鐵路條件，也包括水、電、港口等條件。

（8）土地準入：主要指礦業權土地的可得性與肯定性。

（9）礦業稅費水平：主要指影響企業投資盈利水平的現行稅費的高低，主要包括公司所得稅、紅利預扣稅、權利金、社會安全費、增值稅、土地租金等。

（10）政府管理框架和辦事效率：主要是指在礦業投資和運作過程中，政府是否存在多頭管理、重復管理問題和各項行政審批的用時長短等。

（11）工會合作態度：主要指工會特別是礦業工會與政府關系的融洽度與和諧度。我們發現，在南美洲和非洲一些國家，由于工會對政府的不合作態度，導致一些礦業項目運作舉步維艱、損失慘重、瀕臨破產。

（12）地質資料可得性：主要指各種地質資料的公開度，也包括相關資料的獲取成本；在對外風險勘查的初期階段，地質資料的有效獲取，對項目運作和成功有重要意義。

（13）采礦工業重要性：主要指礦業在國家經濟和就業中的重要性。我們發現，采礦工業在不同國家的重要性不同，其受政府和民眾支持的程度截然不同，相關投資承受的風險也明顯不同。

（14）資源民族主義：主要指一個國家政府和民眾總體對外國公司開發、利用本國礦產資源的態度。

（15）與中國關系：我們認為，與中國關系保持良好的國家，包括對中國持友好態度和認識的國家，在其他因素不變的情況下，其礦業投資包括人員安全風險會相對較少，盡管這不是絕對的；當出現這樣或那樣的問題時，也容易得到投資國政府和民眾的諒解、幫助與支持，這對礦業投資也是十分重要的。

2.2 主因素+要素評估法

在上述15個影響礦業投資環境的主因素中，我們認為，政治穩定性和礦產潛力是兩個頭等重要的因素，在大多數情況下，對礦業項目的成敗起決定性作用，是一級關鍵性要素。

首先，礦業投資是投資規模大、周期性長的項目。根據我們收集的資料，對一般的中型礦業項目，相關投資動輒需要幾十億美元，甚至到上百億美元，投資規模巨大；且周期長，根據資料，從礦業項目進入可行性研究或環評研究開始到礦山建設，到最終投入生產，一般至少需要5～10年，加上生產階段，持續周期一般至少要達到20年以上。因此，要收回礦業投資并按預定計劃有效生產，必須要有一個較長期的穩定的營商環境，特別是政治上的穩定。

其次，礦業投資回撤難。在礦業開發和生產階段，巨額的資金已大量投入到廠房、道路、水電、坑道（巷道）、機器等生產建設和設備購置上，如遇重大政治變故，已投入的資金無法撤回或回收。

第三，礦業投資風險因素多，包括自然因素、市場因素、勞資因素、環保因素、勞動安全因素、融資因素、社區因素等，且這些因素常具復雜性、多變性和不可控性，同時，還存在無法避免性等。要有效解決投資和生產過程中可能遇到的這樣或那樣的問題，也需要有政治穩定性作保證。

因此，分析、評判一個國家的礦業投資環境，頭等重要的事情就是首先要考察和研究政治穩定性問題。

礦產資源潛力也是一個核心要素。顯而易見，礦業投資首先就要有一定的資源條件。沒有礦產資源，何談礦業投資？

鑒于此，我們認為和提出，評估一個國家的礦業投資環境，應在科學鑒別和重點分析影響礦業投資環境主因素基礎上，再合理結合政治穩定性和資源潛力兩核心要素來進行評估，我們稱之為主因素+核心要素法。

此法的基本要義是：通過對影響礦業投資環境主因素和核心要素的確立和研究打分，同時通過對不同投資環境評估等級的劃分附加一個前提條件或限制條件，來最終分析、研究和評估一個國家礦業投資環境的優劣。

3 應用主因素+核心要素法對秘魯礦業投資環境的評估

3.1 各主因素評估等級的劃分

對于各主要因素評估等級的劃分，不同人、不同機構有不同認識，評估等級劃分也多在3～7級之間[6]，貝里多貝爾公司甚至劃分了10級。加拿大弗雷則研究所對各主要因素劃分了5個等級，從好到最不好，分別為：

（1）鼓勵勘查投資。

（2）對礦產勘查不是一個阻礙。

（3）對礦產勘查是一個中等阻礙。

（4）對礦產勘查是一個強烈阻礙。

（5）因這一因素在該地區不尋求勘查投資。

我們認為評估等級劃分不能過多或過于復雜，也不能過于簡單，必須要適度、合理，這樣才能便于分析、研究和利用，同時也有利于簡明扼要、一目了然。根據這一思路，在參考加拿大弗雷則研究所劃分基礎上，我們在對各項主要因素評估分析中，劃分了4個等級：有利、較有利、一般有利和較不利。我們傾向認為，在各主要因素打分評估中，劃分4個等級更為合理、簡單。

3.2 各主要因素的評估方法

對各主要因素的評估，我們采用定量、半定量和定性分析相結合的方法。在可作定量、半定量分析、評估的地方，我們建立標準，進行定量計算，根據結果劃分確立評估等級。

在不能采用定量分析的地方，我們采用定性分析方法，或采用專家打分的方式，來進行評估等級劃分。我們認為，對礦業投資環境評估，只能采用定性和定量相結合的方法。原因是一些相關指標無法定量化，強行定量化會只會起到適得其反的效果。

3.3 秘魯各主要因素的評估結果

秘魯是拉丁美洲重要的礦產資源國和礦業國，礦業在秘魯經濟中占有重要地位。秘魯奉行開放的礦業政策，管理透明，信息公開，法律法規相對健全，歡迎外國投資。為客觀分析評估秘魯礦業投資環境的優劣，2017年9月至2018年9月，我們在資料收集和分析基礎上，對秘魯在15個影響礦業投資環境的主要因素方面進行了進一步分析和評估，結果如表1所示。

由圖2可知，合格的水泥材料在顯微鏡下可觀察發現大量的黑灰色玻璃體，同時黑色的煤渣等雜質較少。由于水泥的生產中允許加入少量的混合材，故還可以觀察到少量粉煤灰形態的球形體。

3.4 各主因素的權重確定

一般認為，同為主要因素，但其重要性或影響力是有差異的，故產生了權重概念。通常影響力大的因素權重高，影響力小的因素權重低。但在礦業投資環境分析研究中，各具體主要因素重要性的大小、影響力的高低以及相對差異性的大小因不同研究者認識的差異而有較大變化。

表1 秘魯礦業投資環境主要影響因素評估結果

加拿大弗雷則研究所在計算一個國家或一個地區的礦業投資吸引力指數時，給出或設計的礦產潛力指數權重為60%；政策認知指數權重為40%，即在確定一個國家或一個地區的礦業投資吸引力時，地質因素大于各項政策因素之和。我們認為弗雷則研究所在確定影響礦業投資吸引力各因素的權重分配時，出現了明顯偏差，其過于強調了礦產潛力因素，大大低估了其他因素，這與我們的國外經驗和調查有明顯出入。盡管弗雷則研究所的報告也明確指出，在某些情況下，如一個國家或一個地區安全環境差、礦業政策落后等，其礦產潛力權重遠沒有60%，而只可能是占據較小的權重等。

弗雷則研究所在評估礦業投資吸引力時，強調礦產潛力這一因素也不完全有錯，因為，它評估的礦業投資吸引力是僅對勘探活動而言，完全未考慮隨后進一步發生的投資規模巨大的礦山建設問題和長周期、高風險的礦山生產問題，應該說弗雷則研究所評估的只是礦業活動的一個階段或一個側面，而且是最初階段。而我們認為，在礦業活動中，更重要、更富有挑戰性的過程和階段主要發生在礦山建設階段和礦山生產階段，因為該階段投資規模大、涉及問題多、影響因素復雜、持續時間較長等，因此，在評估礦業投資環境時，必須要綜合考慮礦業活動的全過程（礦產勘查→礦產開發→礦山生產）。鑒于此，我們對15個主要因素的權重進行了深入分析、比較和研究，認為這15個因素不宜進行定量化權重處理，而宜進行分類型權重處理。該分類型權重處理方案可分為兩類，一類為一級關鍵性因子，最為重要，稱為核心要素；另一類為次級關鍵性因子。一級關鍵性因子只包含政治穩定性和礦產潛力兩個要素，其他13項均為次級關鍵性因子，盡管嚴格地說，其重要性也會有不同。

3.5 總礦業投資環境綜合等級評估體系的劃分

我們將總礦業投資環境綜合等級評估體系劃分為四級，它們是優、良、一般和偏差。各等級劃分基本標準如下：

“優”：有利和較有利因素的獲得數≥85%。

“良”： 有利和較有利因素的獲得數＜85%，但≥65%。

“一般”： 有利和較有利因素的獲得數＜65%，但≥45%。

“偏差”： 有利和較有利因素的獲得數＜45%。

以上劃分還只是評估礦業投資環境的預步驟，或第一步驟，要最終確立礦業投資環境的優劣，還須根據政治穩定性和礦產潛力兩個核心要素的研究結果或打分來作進一步分析和研判。

3.6 基于政治穩定性和礦產潛力兩個核心要素的進一步評估

在以上“優”、“良”、“一般”和“偏差”四等級的劃分中，僅考慮了有利和較有利因素獲得數的多少，未深入考慮政治穩定性和礦產潛力這兩個核心要素，顯然不夠全面和合理，也不符合我們的思路和認識。為此，我們在該四等級劃分基礎上，對前三個等級增加了一個前提條件或限定條件，即：對“優”和“良”等級，前提條件是政治穩定性必須要是有利，同時礦產潛力必須是較有利以上；對“一般”等級，政治穩定性要在較有利以上和礦產潛力必須在一般有利以上。無疑，這一個前提條件的加入就豐富、完善了上述評估體系的內涵，這也是筆者稱之為主因素+核心要素評估法的原因。這里我們想再次強調和要解釋的是：礦業是個投資周期長、投資規模大、回報周期長、風險因素多的產業，對政治穩定性有著特殊的要求，必須要賦予特別權重和考慮；其次是資源潛力，不言而喻，對礦業投資而言，資源條件是前提條件，沒有資源，一切投資將無從談起。鑒于此，在我們綜合的礦業投資環境評估中，對這兩個因素都給予了重點考慮，特別是對政治穩定性給予了特殊重要地位，即一個國家政治穩定性不好，其他因素條件再好也不能被視為是礦業投資環境好。對于其他各個主要因素，我們認為其重要性難分伯仲，或難說有實質性差異，因此，我們賦予了相同的權重。根據以上劃分原則和標準，我們計算和分析得出秘魯的礦業投資環境為“良+”級。

這里需要補充說明的是，在我們的實踐中，如果一個國家政治穩定性和資源潛力兩個核心要素都達不到相應等級投資環境所規定的條件，則評估等級應作降一級處理，即原來為“優”，應變為“良”。如果政治穩定性和礦產潛力兩個核心要素之一達不到所規定的條件，則應作降半級處理，即由“優”變為“良+”。

4 本方法與其他方法的比較

以上是用主要因素+核心因素法對秘魯礦業投資環境進行評估的基本步驟和全過程。該方法在評估方式和思路上與層次分析法、主成分分析法、因素分析法等似有類似之處，但我們的方法有改進，有提高。主要表現在以下方面：①在主因素中，我們又進一步劃分出了兩個核心要素；②特別強調了政治穩定性在礦業投資中的意義；③定量化了評估標準；④評估步驟更為簡單。

我們的評估方法也較為可行和實用。對本方法強調的兩個核心要素，有穩定、可靠的數據源。如對政治穩定性要素，我們采用的是世界銀行集團公開發表的數據。在對世界銀行集團公布的數據分析后，我們認為，世界銀行集團采用專家調查方式給出的數據絕大多數是合理的、可用的，且可進行定量化處理。對于礦產潛力要素，我們認為加拿大弗雷則研究所每年公布的相關數據相對更專業和更合理一些，同時也可進行定量化處理。評估中，我們采用的是弗雷則研究所5年調查數據的平均值。

我們原則以為，無論是何種評估方法，方法本身都必須要科學合理、實事求是、刪繁就簡、簡便適用。本評估方法建立在廣泛調查和研究基礎上，扣緊了礦業投資中兩大最關鍵性要素——政治穩定性和礦產潛力，同時，也對各其他主因素如礦業政策一致性、礦業管理的規范性與可預見性、勘探與開發條件的穩定性、礦山環境保護要求、基礎設施條件、土地準入、礦業稅費水平、政府管理框架和辦事效率、工會合作態度、地質資料可得性、采礦工業重要性、資源民族主義、與中國關系等進行了認真分析和研究，可為我國未來的對外礦業投資活動和礦業投資環境分析提供一種實用的評估方法。

需要說明的是，在政治穩定性與礦產潛力兩個因素哪個更重要問題上，國內外不同學者有不同認識。我們認為政治穩定性最為重要，政治穩定性是最首要的條件。因為沒有資源，我們可以不去投資，或去別處投資，損失不大，或完全沒有損失。但政治穩定性不同，沒有政治穩定性，盡管有資源，開展了投資項目，但有時可能面臨血本無歸、家破人亡、人財兩空的窘境，利比亞和敘利亞投資就是例證。血的教訓必須要吸取。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在我國的對外礦業投資中，更應尋求穩妥的、積極的、可持續的發展戰略，而不是賭博式的、尋求暴利的發展模式或投資模式。

5 結語

本文討論的主因素+核心要素法，主要目的是：進一步豐富礦業投資環境的評估方法，有效評估國外的礦業投資環境，減少我國企業的投資誤判。主要特點是：在已確定的主因素基礎上，通過將政治穩定性和礦產潛力兩個核心要素作為首要研究考察對象，同時結合其他主因素的打分結果，來綜合評判總礦業投資環境好壞優劣。

我們認為，我國在海外的礦業投資活動，主要是為了礦業開發，找到和生產出適合我國和國際市場需要的礦產品，單純的以風險勘查、礦業投機為目的的項目較少。因此，建立或采用國外礦業投資環境的評估方法應基于這一基本情況去考慮。盡管本方法討論是以秘魯為例，但事實上，本方法適用于世界上所有國家和地區。

主因素+核心要素法改進了以往主因素分析評估方法中不分主次和未充分考慮和認識礦業投資復雜性和風險特點的做法和模式，強調了政治穩定性和礦產潛力這兩個核心要素的重要性，是對過去常用的層次分析法、因素分析法和主成分分析法等的完善和補充。

我們也認識到，主因素+核心要素法也有不足，相關主要問題包括：①世界各國政治穩定性調查數據大多是西方學者的打分結果，其打分有時也受到政治和偏見影響，對某些國家如俄羅斯等，其評判標準與我們的認識有較大出入；②在實際對一個國家礦業投資環境評估時，如出現不符合上述劃分標準和條件的情形，我們分析認為，可主要根據政治穩定性和礦產潛力情況，作降一級或半級處理，例如，其他條件（有利和較有利因素之和）已符合“優”等級的評價標準時，但政治穩定性達不到要求，則可將綜合評估等級下調半級處理，即為“良+”，但相關細節方面的研究還需進一步跟進；③政治穩定性和礦產潛力數據目前還主要依賴外部來源，不能自主建立和掌握等。

盡管有不足和限制因素，但我們還是愿意提出此方法與大家分享，拋磚引玉，希望引發討論和關注。同時，也為切實推進我國海外礦業投資工作的發展服務，提高風險防范能力和投資成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