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松
存在主義對中國和韓國當代文學潮流的影響與薩特這個響亮的名字密切相關。存在主義者否認客觀但獨立存在,堅持只有自我感覺的存在才是真實的,而這種真實存在和客觀現實總是相反而無法形成團結和統一。薩特思想一經問世就成為人們好壞參半褒貶不一的混合體。就存在主義而言,薩特更像是一個哲學家而不是作家,他通過自己的思想和意識,全面定位了存在主義,并以一己之力使其成為一個在哲學和文學領域不可忽視的重要思想體系。
韓國在20世紀50年代有許多年輕作家在戰后社會的殘酷和腐敗中探求客觀意識的存在,使戰前引入的這些存在主義成為一種普遍的思維趨勢,并對這一時期的文學產生了重大影響。在所有社會秩序都已經嚴重脫節的社會中尋求有意義的新一代作家中,張龍鶴和孫昌錫的作品發揮著領頭羊的作用。張龍鶴的《約翰詩集》(1955)是戰后剝奪了最基本個人權利的社會象征。而所有個人欲望均被無情扼殺的社會觀念則都是孫昌錫作品中各種古怪人物的背景。在他們作品中的這些人沒有道德意識,也沒有復雜的禁忌或變革,這些戰后知識分子試圖尋求或重新發現自己的價值觀,并為自己設定了理想的目標,其意識核心就是對自由的向往和追求。
崔仁勛的作品《廣場》就是表達自由追求的代表作。他的作品直接接觸戰爭的后果和許多知識分子戰俘必須面對的艱難選擇。比如在休戰之后自己何去何從?兩只海鷗跟隨韓國的“泰戈爾號”輪船載著一批已經對戰爭心灰意冷的韓國戰俘去了戰爭中立國。 《廣場》的內容充分反映了20世紀50年代主導歐洲文學的存在主義思想,尤其對年輕的韓國知識分子的精神壓力描述在當代問世的文學作品中獨占鰲頭,是結合了加繆和海明威思想最引人注目的優勢。但是此作品內容一直到現在,對研究者來說還是有些晦澀和難以理解。其中的一些哲學論點和主題非常黑暗和悲觀,讓人有些壓抑和望而生畏。作品中的人物太過自我,對生命意義的追求是過于個人化和自私的,無法想象有限的經歷之外的世界。當讀者看到他的殘酷和兇悍時,讀者非常有可能因為不熟悉韓國當時的環境而對其產生厭惡。
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人們對這種現存哲學精神的精神認同是純粹而浮動的。他們拋棄了當前的文化狀況和傳統的文化心態,但這種不可靠的狂熱主義企圖探求中國思想文化界的希望,并試圖提出了各種可能性。20世紀80年代以后出現的前衛小說都不同程度地表現出這種趨勢。他們轉向世界的邊緣和人性的交界,自然、直接、世俗地表達個體和生活的共性,并充分表現出普通人的焦慮和孤獨。
這種文學主題的啟蒙可以在1985年殘雪的短篇作品《山上的小屋》中看到,文中通過永無止境的人與人之間的探尋和懷疑,表現了在這個令人沮喪的生活場景中,人們無法面對荒謬,努力對抗絕望和無能為力。在20世紀90年代初的歷史帷幕慢慢打開時,中國當代文學終于呈現出人們社會地位的異化和生活經驗內化的趨勢。
社會在進步,時代在更迭,文學在發展。從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中韓當代文學在傳統文學的傳承、特定的社會歷史背景和現代非理性哲學與現代心理學為基礎的聯合行動下,誕生了新的現代主義性文學。存在主義實際上是一個廣泛的文化范疇,其中最重要的是它將當代文學和近代文學的不同哲學本質分開,并在意識形態的含義中產生了深刻的矛盾。在中韓數千年的文化歷史發展過程中,兩國之間的密切關系和廣泛影響在世界上都甚為罕見,這種效果在文學和文化變遷中更為突出。
薩特在兩國的“變化”和“誤解”部分歸因于薩特思想和文學本身的復雜性和變異性,更重要的是,兩國知識分子和政治文化主要來源于對國內環境的解釋和對時代局勢的反映。在這方面,薩特主義始終站在存在主義的最前沿,深刻思考人的存在與自由,成為存在主義哲學的代表人物。薩特的存在主義強調人的超越和創造力,以及人的絕對自由和責任,揭示人的真實存在,這對于兩國當代文學個人生存價值的啟示和意義至關重要。
盡管人們對存在主義哲學及文學的態度不盡相同,但是,存在主義以其獨特的哲學觀點、鮮明的文學特征、較高的文學成就而在中韓當代主義文學中占據重要的一席之地,并對世界文學產生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卻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歲月流變,藝術永恒,存在主義文學的經典作品將伴隨人類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