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 峰
(江蘇省張家港市第三人民醫院, 江蘇 張家港, 215611)
過敏性鼻炎的常見誘發因素為致敏原刺激物,屬于變態反應性疾病,患者一旦出現流涕、反復噴嚏等癥狀,表明患者鼻黏膜處于致敏狀態,且隨著致敏原的反復刺激及疾病的進展,病情逐漸加重,引發過敏性鼻炎[1]。臨床中對過敏性鼻炎多采用免疫治療、藥物治療等,能夠有效緩解患者臨床癥狀,控制病情發展[2]。由于患者機體致敏狀態可持續存在一段時間,且機體存在抗原-抗體反應,停止抗感染、脫敏等治療后極易導致病情反復發作。中醫將過敏性鼻炎歸為“鼻鼽”范疇,認為該病的發生與腎、脾存在關系,病變于肺,強調過敏性鼻炎治療應多從“脾肺氣虛”方面辨證治療[3]。本研究選取本院2018年6月—2019年6月過敏性鼻炎患者40例,采用五味石膏湯進行治療,現報告如下。
選取本院2018年6月—2019年6月過敏性鼻炎患者40例,隨機分為觀察組與對照組,每組20例。對照組中男12例,女8例,年齡10~68歲,平均(28.80±5.40)歲,病程5~24個月,平均(15.20±2.60)個月。觀察組中男11例,女9例,年齡11~69歲,平均(29.10±5.20)歲,病程5~23個月,平均(15.50±2.30)個月。所有入選患者均符合《中醫病證診斷療效標準》中關于過敏性鼻炎的診斷標準: ① 發病迅速,可持續幾分鐘至幾十分鐘,可并發哮喘、蕁麻疹等其他疾病,間歇期無鼻塞、噴嚏癥狀; ② 以噴嚏頻繁、陣發性鼻癢、流清涕、鼻塞等主要癥狀表現為主,兼有咽喉癢、嗅覺消退等癥狀; ③ 發病主要因環境溫度變化及接觸致敏原物質引起; ④ 鼻腔黏膜檢查顯示多數患者表現為蒼白,少數有充血、鼻甲腫脹情況,發作時清稀分泌物較多。納入標準: ① 患者均對本次研究知情,且自愿參與; ② 既往有其他藥物治療史,但療效欠佳; ③ 年齡10~70歲,符合中醫肺虛感寒證及過敏性鼻炎診斷標準。排除標準: ① 對本研究用藥過敏者; ② 1周內使用激素類藥物者; ③ 精神疾病者及意識障礙者; ④ 萎縮性鼻炎、肥厚型鼻炎、急慢性鼻竇炎及伴有造血系統、心肝腎等臟器原發性疾病者。2組患者一般資料比較無顯著差異(P>0.05)。
所有患者入院后均給予心電圖、血常規、尿常規等檢查,并確診為過敏性鼻炎。對存在原發性疾病者,積極進行原發性疾病的治療,去除氣體、煙塵、花粉等誘發因素,給予患者吸氧,指導患者飲食保持清淡。在此基礎上,對照組患者給予5 mg地氯雷他定(海南普利制藥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20040972)口服, 1次/d; 同時給予患者蝶腭神經節針刺治療,常規消毒進針部位皮膚后,選擇下顎與顴弓骨冠狀突間骨間隙進針,深度55 mm, 鼻內有明顯放射感后立即出針,每周2次,連續治療2周。觀察組在對照組基礎上聯合五味石膏湯治療。組方如下: 五味子3 g,石膏、杏仁、半夏、元參、辛夷、茯苓、桔梗、生姜各9 g, 涕多者加用橘皮9 g, 生甘草6 g; 受寒重者加用澤瀉、紫蘇葉各9 g。均采用廣東一方制藥顆粒劑,分早、晚以熱水沖服,連續治療2周。
比較2組患者治療效果。療效評價標準:痊愈,治療后患者鼻癢、鼻塞等癥狀、體征完全消失,恢復健康;顯效,治療后患者臨床癥狀、體征明顯緩解;有效,治療后患者臨床癥狀、體征有所改善;無效,治療后患者臨床癥狀、體征較治療前無明顯變化或加重。比較治療前后2組患者流清涕、發作性鼻癢、鼻甲腫大、鼻塞等中醫證候積分,各癥狀根據嚴重程度進行分級,包括重度(3分)、中度(2分)、輕度(1分)、無癥狀(0分)。對2組患者血清免疫球蛋白E(IgE)、血清嗜酸粒細胞陽離子蛋白(ECP)、血清嗜酸粒細胞(EOS)等實驗室敏感指標分別采用酶聯免疫法、熒光免疫法及全自動血常規分析儀進行測定,并對治療前后測定結果進行對比。比較2組患者用藥不良反應情況。
采用SPSS 19.0統計軟件處理數據,計量資料行t檢驗,采用均數±標準差表示,計數資料采用χ2檢驗,用%表示。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觀察組總有效率95.00%, 顯著高于對照組75.00%(P<0.05), 見表1。治療前, 2組流清涕、發作性鼻癢、鼻甲腫大、鼻塞等中醫證候積分對比無顯著差異(P>0.05); 治療后, 2組各證候積分較治療前均顯著降低(P<0.05), 且觀察組治療后各癥狀積分均顯著低于對照組(P<0.05), 見表2。2組患者治療前IgE、ECP、EOS等指標比較無顯著差異(P>0.05); 治療后, 2組上述指標水平較治療前均顯著下降(P<0.05), 且觀察組治療后各指標水平均顯著低于對照組(P<0.05), 見表3。觀察組發生頭暈1例,厭食1例,嗜睡0例,乏力1例,不良反應發生率15.00%; 對照組發生頭暈1例,厭食2例,嗜睡1例,乏力0例,不良反應發生率20.00%。2組不良反應發生率比較無顯著性差異(P>0.05)。

表1 2組臨床療效對比[n(%)]
與對照組比較, *P<0.05。

表2 2組治療前后中醫證候積分比較 分
與治療前比較, *P<0.05; 與對照組比較, #P<0.05。

表3 2組治療前后實驗室指標比較
IgE: 免疫球蛋白E; ECP: 血清嗜酸粒細胞陽離子蛋白; EOS: 血清嗜酸粒細胞。
與治療前比較, *P<0.05; 與對照組比較, #P<0.05。
過敏性鼻炎屬于臨床常見疾病,在各個年齡段人群中均有可能發生,有統計資料[4]顯示,中國13~14歲青少年人群中,過敏性鼻炎發生率為10%以上,且呈現逐年增長的趨勢。目前,關于過敏性鼻炎的發病機制尚未完全明確,諸多研究[5]認為該病的發生與環境、遺傳等多因素共同作用相關。過敏性鼻炎發病主要通過與空氣中變應原接觸相關,且由于不同個體存在體質差異,在變應原接觸后產生一系列免疫應答,可出現流涕、鼻塞等癥狀[6]。近年來,隨著環境污染的加劇及人們生活方式的改變,過敏性鼻炎患者數量越來越多,患者生活質量受到嚴重影響,也成為支氣管哮喘的誘發因素之一。
在過敏性鼻炎治療中,現代醫學手段以藥物治療為主,根據該病的不同病理環節,多數患者在采用藥物治療后,臨床癥狀均能得到緩解與控制。西醫研究認為,過敏性鼻炎屬于I型變態反應性疾病,對癥治療以抗過敏藥物為主,具有起效迅速的特點,但往往在停止用藥后,疾病容易反復發作,患者對藥物存在依賴性[7]; 同時,在該病治療中,糖皮質激素藥物被認為是有效的藥物之一,但此類藥物長時間應用的不良反應較多,患者耐受性較差[8]。中醫在過敏性鼻炎治療中有悠久的歷史,通過多靶點、多成分、多途徑治療,達到抗過敏作用,并遵循辨證施治的原則,以達到標本兼治的效果。
中醫非藥物治療中,針刺蝶腭神經節在過敏性鼻炎治療中應用較多。蝶腭神經節位于顏面翼腭裂中上方翼腭窩內,經窩上方翼腭孔與鼻腔連通。蝶腭神經節屬于感覺神精,在翼腭窩處以結節狀神經節呈現,與頸動脈交感叢的巖深神經及面神經的巖大淺神經在翼管內合稱為翼管神經,包括交感及副交感神經纖維,而后經蝶腭神經節分出諸多分支,在咽頂、口、鼻位置分布[9]。其中,交感神經通過收縮血管,使海綿體內及鼻黏膜血流量減少,對腺體分泌物的產生進行抑制; 副交感神經可擴張血管,使鼻黏膜膨大、海綿體充血,增加腺體分泌物[10]。通常,2種纖維神經功能處于相互制約、動態平衡狀態。但受疾病影響,如炎性刺激下,交感神經功能亢進,導致鼻黏膜腫脹、鼻腔血管充血擴張、鼻甲肥大,最終引起流鼻涕、鼻塞及噴嚏等鼻炎反應[11]。因此,對蝶腭神經節進行針刺治療,可通過對中樞神經調控干預,恢復交感神經與副交感神經間的平衡狀態,達到治療疾病的目的,且針刺治療起效快[12]。
五味石膏湯中的五味子具有斂肺滋腎之效,現代藥理研究[13]顯示五味子可興奮呼吸中樞,對咳嗽變異性哮喘有顯著療效; 石膏具有清熱除煩之效; 玄參與桔梗配伍,具有潤燥解毒、開肺氣之效; 橘皮、杏仁配伍,具有化痰降逆、清理肺氣之效; 生姜與半夏配伍具有散寒解表、和胃降逆之效; 甘草與茯苓配伍,具有補脾益氣、利水滲濕、調和諸藥之效,辛夷具有發散風寒、通鼻竅之效。諸藥合用可有效緩解過敏性鼻炎癥狀。本研究結果顯示,采用五味石膏湯治療的觀察組總有效率達95.00%, 顯著高于對照組的75.00%(P<0.05), 提示五味石膏湯對過敏性鼻炎癥狀有較好的緩解作用。治療后,觀察組各中醫癥狀積分均顯著低于對照組(P<0.05), 表明五味石膏湯可有效改善患者癥狀。過敏性鼻炎與機體多種敏感性指標相關,如IgE、ECP、EOS等指標,其中IgE是導致呼吸道變應性炎癥的主要因素,與過敏性鼻炎的氣道高反應性及嚴重程度直接相關[14]; 血清ECP則能反映過敏性鼻炎的嚴重程度; 血清EOS則能釋放多種活性介質,在疾病發展過程中發揮重要作用[15]。本研究中,觀察組治療后IgE、ECP、EOS等指標均顯著低于對照組(P<0.05), 表明五味石膏湯能顯著改善過敏性鼻炎患者機體多種敏感性指標水平; 用藥不良反應方面, 2組無顯著差異(P>0.05), 提示五味石膏湯的用藥安全性較高。
綜上所述,過敏性鼻炎患者在針刺蝶腭神經節聯合地氯雷他定治療的基礎上,聯合應用五味石膏湯安全、有效,能緩解患者臨床癥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