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元瓷之三顧茅廬畫面

張成

中國生產(chǎn)陶瓷已有幾千年歷史了，從陶到瓷的轉(zhuǎn)變，足足花了一千多年，半陶半瓷又花幾百年，真正到了唐未宋代才燒出好瓷器，才使中國瓷器揚名海外，讓全世界人民稱中國國家為瓷器。

瓷器成為中國人民的名片，現(xiàn)在中國的宋、元瓷器在全世界拍賣中，動不動都拍出幾億元一個。就拿2005年7月11日倫敦佳士得拍賣一個元青花鬼谷子下山罐來說，該罐以1400萬元英鎊拍出，加上傭金后為1568、8萬元英鎊，折合當(dāng)時人民幣2、3億元人民幣，給古董商朱塞佩、埃斯納齊競得，他還讓很多中國競拍者后悔不知多少年。不足十公斤重元青花罐，拍出可購買當(dāng)時市價的2噸黃金。以前很多人認為：全世界最聰明的人是瑞士人，能把一公斤的鋼鐵變成幾塊名表就是變成幾十萬美元，但是拿出中國人把不到10公斤泥土變成2噸黃金作比較。全世界就無話可說了。所以說：中國瓷器在世界上最值得驕傲的。尤其是宋代柴、汝、官、哥、鈞、定，元代青花瓷、釉里紅、青花釉里紅、紅色綠彩以及霽藍釉等多種瓷種都是在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在元代前后不到百年的歷史中，元瓷對中華民族文化傳播作出巨大貢獻。比如在元青花瓷器的人物繪畫中，把很多中國歷史的人物典故搬到瓷器的畫面上，讓這些人物故事情節(jié)永不變色，永放光彩，并永存萬代。現(xiàn)在在世界范圍內(nèi)已發(fā)現(xiàn)像鬼谷子下山罐、三顧茅廬、昭君出塞、蕭何月下追韓信等十多種人物故事瓶罐，這充分表明中華民族文化厚重與偉大。

從幾百年前的諸多板本中，參與三顧茅廬的人物有出入。從元代瓷器的畫面中，至少有三個不同板本。第一板本是：現(xiàn)在收藏在美國波士頓美術(shù)館的元青花三顧茅廬人物帯蓋梅瓶，如圖1。

從瓶的畫面看，我本人認為是劉備第二次拜訪諸葛亮的畫面，因為該畫面畫出一個人物在草堂中看書，童子在庭院中掃地作警衛(wèi)，另一側(cè)劉備居前向草堂人施禮，關(guān)羽再后也拱手作揖，張飛緊隨其后，該畫面構(gòu)圖與巜三國志平話》插圖相類似的。按三國志書說：大意是說劉備第一次拜訪，到了草堂后，書童說先生己剛好云游去了，不知道什么回來，所以劉備三人掃興而歸。由于主角故事闡練，第一次拜訪的畫面很少出現(xiàn)。又過幾天，劉備和關(guān)羽、張飛冒著大雪第二次到了諸葛亮的家拜訪，劉備看到一個青年正在堂中讀書，劉備急忙上前施禮！關(guān)羽也跟隨著拱手，張飛居后。可是那青年說：我是諸葛亮的弟弟，我哥哥已經(jīng)被朋友邀請去云游了，這時劉備非常失望，只好留下一封書信：說明渴望得到諸葛先生的幫助，早日平定天下的愿望。從三國志平話的表述來看，與美國波士頓美術(shù)館梅瓶畫面是一致的，所以我認為該梅瓶畫面是二顧茅廬。

第二畫面板本：就是現(xiàn)收藏于英國裴格瑟斯基金會的三顧茅廬罐，如圖，該罐畫面貓繪了諸葛亮頭包軟巾、身穿長袍，坐在蒼松樹下的山石之上，書童捧著書待立一旁，左前方一個童子正傾身報告，畫面的另一側(cè)，有一棵繁枝葉茂的垂柳樹下，劉備穿著長袍躬身拜謁，關(guān)羽與張飛在另外一旁竊竊私語;在欄柵的另一邊童子在掃地、一邊竊聽關(guān)羽和張飛談話的情景，整個描繪了諸葛亮高逸瀟灑、并以松樹搭配著烘托自己的性格。整個畫面呈現(xiàn)了劉備求賢若渴，用柳樹來拱刻劉備放下身段，以及關(guān)羽高傲品格和張飛焦急煩噪的性情刻劃到淋漓至盡。該罐的畫面完全符合羅貫中著的巜三國演義》所貓述劉備第三次拜訪諸葛亮的場景是一樣。（見圖2）

第三個畫面是我朋友在新西蘭收藏的一個四耳梅瓶，如圖3，該梅瓶的畫面與英國裴格瑟斯基金會的三顧茅廬罐畫面是一樣的，但不同是缺少一個人物，這畫面里沒有張飛出現(xiàn)。一個相同故事，相同的畫面，缺少一個人物形象出現(xiàn)，就值得我們深思及研究了。從三國故事的傳播思考一下，因為經(jīng)過唐、宋、元三代的不同板本，到了元末明初時羅貫中的完整版巜三國演義》來看：是有出入的，如宋、元代無名氏寫的《三國志平話》中：劉備二次拜訪諸葛亮后，欲再往訪之的對話看：關(guān)羽曰：“兄長兩次親往拜謁，其禮太過矣，想必諸葛亮有虛名無實學(xué)，故避而不見，兄何惑于斯人之甚也”。玄德曰：“不然、昔齊桓公欲見東郭野人，五反方得一面，況吾欲見大賢耶”？張飛曰：“哥哥差矣、量此村夫何足為大賢，今番不須哥哥去，他如果不來，我只用一條麻繩縛將來”。玄德叱曰：“汝豈不聞周文王謁姜子牙之亊乎？文王且如此敬賢，汝何太無禮了，今番汝休去，我自與關(guān)羽去”。所以在元初流傳的三顧茅廬板本中，第三次拜訪諸葛亮?xí)r，張飛是缺席的。該畫面得以證實的。但是到元未明初羅貫中寫演義，為了樹立他們兄弟三人的美好形象，把他們?nèi)值苋伟菰L都在現(xiàn)場也是合理的，所以就有英國裴格瑟斯基金會收藏元青花的人物畫面。根據(jù)元瓷三顧茅廬的三個畫面來看，我們有理由認為四耳梅瓶的畫面是元早期的作品。英國裴格瑟斯基金會收藏元瓷罐的畫面是根據(jù)四耳梅瓶的畫面加上張飛的出現(xiàn)，應(yīng)該是根據(jù)羅貫中的巜三國演義》補充的。另外根據(jù)四耳梅瓶的胎釉上看也是元代早期產(chǎn)品，現(xiàn)在能夠與四耳梅瓶同胎釉的元瓷，就數(shù)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元紅綠彩玉壺春瓶了，如圖從這兩個瓶看：它們的燒結(jié)溫度都達不到1200度，所以它的胎釉與元青花有差別的。再說這兩個瓶都進行二次入窯，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的玉壺春瓶是在經(jīng)過1100度至12OO度左右燒結(jié)后，再用釉上彩紅緑彩描繪畫面再次進行800度左右的烘焙后成為紅綠彩玉壺春瓶。這個是景德鎮(zhèn)在元代時期仿金代紅綠彩的創(chuàng)新產(chǎn)品，比金代紅綠瓷器的燒結(jié)溫度提高了100至200度。

另外是四耳梅瓶也是兩次燒結(jié)，但它與東京國立博物館的玉壺春瓶有所不同，它是用釉下銅紅釉燒結(jié)成釉里紅瓷器后，再貓釉上彩綠彩進行二次800度左右的燒結(jié)，成為元代就能燒出釉下彩與釉上彩結(jié)合的新產(chǎn)品，從這兩個瓶來，目前存世量比較少。它的出現(xiàn)讓釉下彩與釉上彩結(jié)合歷史提早了將近一百多年。我這種論述觀點及看法不知對不對，希望書寫陶瓷史的專家及專業(yè)人士具體指導(dǎo)，我只是拋磚引玉，希望專家批評指教！（見圖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