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汪益民
似乎有誰吹響了集結(jié)號,2018年,如東的一批老年人不約而同“發(fā)飆”:88歲詩人王堅第三本作品集《秋楓》出版,在詩壇激起浪花;79歲作家陳有清又一本著作《俗語詩輯解》發(fā)行,被稱為哲言與民歌的親密牽手,填補了口語詩與舊體詩之間的斷裂帶;《如東大眾哲語》獻禮北京哲學(xué)大會,載譽凱旋,其作者的平均年齡73歲;年逾古稀的顧光燧老師在雙目幾近失明的情況下,每天堅持盲寫書稿,佳作不斷,《讀書聯(lián)想》打印手稿在文壇悄然流傳;87歲許天祥的30萬字如東文化研究手稿,正在開展評審……
諸如這樣的名單和成績單,筆者還能列舉出一大串。黑格爾曾說:“密涅瓦的貓頭鷹要等到傍晚時分才會起飛?!币庵^白天的喧囂歸于平靜,棲息在智慧女神身上的思想和理性,方才扇動翱翔的翅膀,追尋眾鳥足跡,洞見白天發(fā)生的一切。這一批文化老人就是一群在黃昏中起飛的、智慧女神身邊的貓頭鷹:他們仰望頭頂?shù)男浅?,聽到了月光起舞、蛙鼓齊鳴、夜鶯歌唱,他們將沉寂的日暮當(dāng)成了哲思的舞臺……
老年人有著豐富的閱歷,路走多了,書讀多了,積累了很多對于世界的看法和意見,他們比年輕人更多了提煉和沉淀的資本,這些積淀和升華因豐盈而流溢,成為珠璣和霞光。不僅如此,他們還能對自己的認識進行評判,對自己的思想再行反思。
老年人退休后少了雜務(wù)、應(yīng)酬等羈絆,遠離了人生浮華,此時不僅事物對“我”是開放的,“我”也對事物打開了認識通道,“萬物皆備于我,反身其誠,樂莫大焉”。從前的被意識,變成了“我認為”;從前好比是坐在馬車上前行,好多時光只是打著盹的乘客被馬或者別的馬夫帶著信步由韁,現(xiàn)在突然醒悟,要試著自己做一回真正的馬夫,駕馭著馬車前行,作為認識主體的“我”,真正成為主人,“存在”了起來。
一個個文化老人是傍晚起飛的貓頭鷹,對于整個社會,他們更是報曉的雄雞,對社會起著重要的啟蒙作用,推進著樹立社會公平正義、重建社會價值的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