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老力量謀變 古舊書市場煥新

馬嘉會 宗泳杉

古舊書籍，因其年代、貨源、使用范圍等限制，一直是圖書銷售的一個小眾門類，但是因其收藏價值，又在文玩藝術品收藏門類中廣受關注。隨著互聯網的普及和閱讀習慣的改變，如今的古舊書圈里也開始流行網上淘書。這無疑為古舊書籍交易拓寬了道路。線上線下融合是古舊書籍創新發展的大勢所趨。10月，國內著名古舊書籍集散地潘家園將攜手全球大型古舊書交易平臺孔夫子舊書網推出潘書房一一“萬閱典藏”2019年潘家園首屆古舊書博覽會，這也將成為古舊書線下市場與線上平臺合作的一次有益嘗試，同時也為古舊書市場未來的發展和經營提供了新的模式探索。

線下

客源受限 貨源縮減

一直以來，古舊書市場都是文人雅士尋覓“知己”之處。而古舊書市場的形成，也緣于讀書人及藏書家對書籍的需求。

作為一個民族文化的見證和積淀，古舊書市場具有其存在的價值和必要性，同時它也代表著一個城市的文化底蘊。改革開放以后，國內形成了龐大的舊書市場，北京也因悠久的歷史聚集了大量古舊圖書，北京的舊書市場分布更為廣泛，從傳統的實體經營方式來看，又可以分為以中國書店為代表的店鋪式和以潘家園為代表的市場式兩種。

據了解，之前專營古舊圖書的書店，北京有近400家、上海有130家、廣州有120家、天津有74家……而據中國新聞出版部門統計，目前中國古舊書店總數僅為36家。而古舊書實體書店數量的銳減從某種程度上也折射出中國古舊書業不容樂觀的發展現狀。

除了像中國書店這樣有專業收書渠道并且擁有眾多稀缺古舊書籍資源的書店受互聯網沖擊較小之外，很多古舊書實體店鋪都面臨著房租、人工、網店等多重壓力的沖擊。貨源總量小、流通渠道不暢、客源受限等問題也成為古舊書實體店鋪日漸萎縮的重要原因。

相較于古舊書店，以地攤為主的古舊書市場交易還是比較旺盛的。以北京最大的古舊書零售交易場所潘家園為例，這里的古舊書籍的品種較全、數量眾多，交易規模較大，經營人數較多，每逢周末這里的書市都是人頭攢動。潘家園收藏類舊書商戶裴松波在采訪中表示，“在潘家園經營舊書十幾年來，一直經營上世紀80年代以前具有收藏價值的書籍，我感覺潘家園的管理和氛圍很好，周末時的‘鬼市，不少淘書者都是凌晨打著手電筒來淘書。雖然近年來隨著電子產品的發展和普及，閱讀紙質書籍的人越來越少，但多年來積攢的老客戶依然會時不時地來淘書”。

然而，不愁客源的古舊書市場同樣暗藏隱憂，書商徐先生表示，好貨源越來越少，進書越來越難。正因為貨源稀缺，很多珍貴圖書被藏家私人珍藏，短時間不再進入市場進行交易，導致古舊書價格成倍上漲。這必然影響到客群，最終導致古舊書經營規模縮小，整個行業可持續發展受阻。

線上

體驗感缺乏品相難保證

互聯網電商時代到來，一方面通過各種電子閱讀載體不斷改變著人們的閱讀習慣，另一方面網上交易的便捷化打破了區域限制，又給了古舊書經營打開了另一扇窗。

據北京開卷信息技術有限公司近幾年發布的圖書零售市場報告顯示，在2016年，網上書店的全年碼洋超過了實體書店，并保持著30%左右的增長速度。此后，網上書店的碼洋雖然繼續增長，但增速卻逐步下滑，2017年增速為25. 82%，而到了2018年，增速則降至24.7%。

盡管網上書店的銷售呈現出了放緩的態勢，但對垂直性較強的古舊書電商市場而言，似乎并未受此影響。孔夫子舊書網業務總監趙愛軍介紹稱，目前孔夫子舊書網的商家數量為11萬家左右，會員數量為1000萬人左右。至今孔夫子舊書網依然保持著每年約20%的增速，網站特色雖然是古舊書這塊，但考慮到喜愛古舊書的消費者也同樣有購買新書的需求，所以孔夫子舊書網方面也適當地引入了一些新書商家的入駐。

有業內人士指出，依托互聯網優勢的線上古舊書市場解決了線下供貨渠道困難的問題，但消費者卻難以直觀地感受所售古舊書的品相，也缺少了淘書、上手的體驗感。

趙愛軍表示，“為了增強線下的體驗感，我們每年都在積極嘗試網上書店落地，幾乎每年都邀請30余位商家參加朝陽公園、地壇書市以及全國各類書展。雖然我們在古舊書商家、藏家資源上具有一定的優勢，但受制于空間的限制，線下書展多以展示為主，規模也相對較小”。

聯動

模式創新優勢互補

網上舊書交流，好處顯而易見：沒有時空限制，成本低。但對于很多舊書買家來說，通過翻檢發黃的書頁來感受那份歷史的厚重和滿足，是網絡購書無法實現的。古舊書業的發展需要在多元經營和模式創新方面不斷探索。

在記者的調查走訪中，攤主趙女士也在網上做起了生意。她在采訪中表示，潘家園有很好的線下交易環境，孔夫子舊書網為她提供了獲得新知識和新貨源的渠道。

除了商戶們在線上線下的結合互動外，今年10月，潘家園將攜手孔夫子舊書網推出潘書房一一“萬閱典藏”2019年潘家園首屆古舊書博覽會活動，潘家園舊貨市場有限公司副總經理王麗梅介紹，本次古舊書博覽會設有古舊圖書區、名人墨跡區、“潘書館”閱讀區、識微區、童趣區六大展區，共計450個書商參展。其中古舊圖書區將薈萃全國數百家古舊書店，近萬種古籍書刊，提供了大量的珍本善本，名人墨跡區將展售百年名人墨跡書信手稿上千件。

對于此次與孔夫子舊書網的合作，王麗梅表示，本次活動將充分利用線下實體和線上平臺各自的優勢，探索古舊書行業未來發展經營的新模式，使之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集古舊圖書交流、傳統文化推廣、古舊圖書收藏展銷、古舊書商和藏家聯絡于一體的古舊書業發展促進大會。此外，作為市場的管理者，進一步加強市場信息的流通，充分利用網絡平臺，不僅可以幫助商戶增進古舊書籍收藏市場的信息與貨源交流，同時，也便于更多的藏友能夠及時了解潘家園書市的相關信息，讓市場信息更加透明。

“我們一直在做線上線下結合的嘗試，最終的想法還是落地。但是受限于空間，每次活動只能找十家八家，很難形成規模。”趙愛軍表示，潘家園作為國內最大最知名的線下古舊書交易實體市場，不僅有資源還有空間，線上線下結合，優勢互補。

“此次的合作主要側重于線下，我們將邀請全國各地有實力的書商來到潘家園參與此次的展覽與銷售活動。”趙愛軍表示，“國內目前體現傳統文化的大規模古舊書展還是空白，未來我們與潘家園還有一個長遠的戰略合作計劃，我們雙方想借助各自的資源優勢共同打造一個古舊書展的品牌。”趙愛軍補充道。

潘家園與孔夫子舊書網的合作初衷都是希望能夠展現中國的傳統文化，振興古舊書行業。王麗梅表示，“未來我們還將利用好雙方藏家、店家和專家的資源，舉辦各類古舊書籍的專題展，同時還將共同策劃有關古舊書的高峰論壇和沙龍，這些都將會在潘家園逐一落地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