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數據環境下民生審計問題研究
——以福建省精準扶貧審計為例

■/ 翁俏倩 王 林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明確新時代民生建設的任務和目標，努力補齊民生建設的短板，著力解決民生事業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正體現出黨和政府對民生問題的格外重視，隨著政府加大了其對民生工程的支持以及增加了對民生工程的財政支出，民生資金的使用問題層出不窮。針對這一問題，推動民生審計工作成為有效舉措。民生審計作為“監督員”和“安全員”，應強化審計監督與服務意識，把握發展大局，高度自覺地將審計工作納入國家經濟發展中去，以此促進經濟發展水平蒸蒸日上，改革進一步深入，反腐倡廉，確保審計工作的適應性與靈活性。基于以上闡述，本文在研究中揭示大數據審計，民生審計相關概念，對我國民生審計具體開展現狀及問題進行總體分析，并以福建省精準扶貧審計為例，分析福建省扶貧特點及原因，存在問題，總結扶貧審計特色之處，進一步提出完善民生審計策略，研究旨在為民生審計問題提供解決思路，切實發揮民生審計重要作用。

一、研究背景及意義

（一）論文研究背景及意義

所謂關注民生，即一切以人民為出發點的民本思想貫徹始終。從古至今，關注民生都是構建和諧社會，維持國家安定的關鍵，從而倍受政府領導的關注。民生之事，事無巨細，人民群眾反映的問題就是大事，我們要積極推進民生福祉，并積極采取行動。解決好民生大事，有利于有效改善人民生活保障，大幅度提升人民幸福感，讓我們的社會朝著現代化進程更進一步;有利于使成績斐然的發展成就惠及民生;有利于實現民富國強，眾安道泰的幸福局面。

與此同時，對新時代的審計工作提出了更高標準，習近平總書記曾強調審計作為一個特殊的經濟監督部門，它在經濟活動中有防范和監督的作用，是政府的眼睛。因此，要發揮審計這把"利器"，要求審計部門要準確把握民生建設的新問題新要求，要求民生審計不拘泥于傳統的審計模式，要全面履行審計監督職能，進行必要的后續審計，加大對重點民生資金和項目的審計，加大對民生本質問題的揭露力度，加大對民生關鍵問題的集中整治，積極穩妥地推進民生政策落實。確保民生審計聽取人民的聲音，了解人民的感受，并尋求民意，惠民生。

二、大數據審計及民生審計理論基礎

（一）大數據審計相關概念界定

在信息技術高速發展的新時代下，大數據具有4個特點:大量，高速，多樣，真實。在審計領域，審計服務于國家宏觀經濟領域，審計數據數不勝數且錯綜復雜。大數據審計基于完善審計的實際需求而形成的。數據審計分析的本質是“全維化與智能化”，利用專業信息的技術手段從宏觀層面充分利用數據，從整體上把握數據，深入挖掘專業數據，發揮審計監督職能。因此，特別需要創新審計工作理念，建立新時代大數據審計模式尤為必要，大數據審計有利于加強中央與地方之間，不同行業領域之間以及不同部門之間信息關聯度分析，有效解決審計信息不對稱性問題，實現數據共享，保證審計的獨立性，經濟性，效益性，實現審計實時監督，把握審計過程中關鍵性問題，提高政務效率。

（二）民生審計概念界定

民生審計是指審計機關以維護國家和社會安定和諧為目標，依法對與人民群眾利益最為密切的民生資金、項目和政策進行的審計監督。民生審計的目標是促進深化改革、保障和改善基本民生、維護人民利益，確保政策要求、預算安排、資金支付和民生工程深入人心、不斷完善和發揮其功效，促進民生保障的提高。

（三）民生審計的特征

1.民生審計以惠民理念為導向。民生審計以服務于人民為主，重視人民的獲得感，關注民生政策的落實情況，站在人民的立場上去揭露問題。通過民生審計，加大與人民生活息息相關的各種民生事業的審計力度，發揮審計監督功能，規范各單位，部門，領域運作方式，政府應提升公共服務意識，大力支持各項惠民政策的全面實施。

2.民生審計以時代特征促轉變。民生審計緊跟時代熱點問題，順應時代的需求，隨著經濟社會不斷發展，在不同時期，民生審計因時制宜，其審計的重點方向與內容也隨之轉變。審計范圍從教育，醫療，住房，教育等領域逐漸拓展到三農，扶貧，生態環境等領域民生資金和項目的審計，確保民生資金使用效益。

（四）民生審計的分類

根據民生審計內涵，可將民生審計分為以下三個方面內容:保障基本權益審計，奉守公平正義審計，堅持服務生態審計。它體現了民生審計經歷從關注個體利益到保障社會利益的過程，體現其逐漸向高層次發展的趨勢。

圖1 民生審計發展的層次

1.保障基本權益審計。保障基本權益審計涉及衣食住行等各方面，主要保障民眾基本生活需求以及民眾基本權益，屬于初等層次的民生審計。其審計內容主要包括食品安全，住房，醫療，就業，教育，社會保障，三農等。

2.奉守公平正義審計。奉守公平正義審計屬于中等層次的審計，主要涉及政府廉政建設，完善社會治理以及社會制度建設等方面問題，其審計內容主要包括：廉政，三公消費，依法行政，城鄉差異，區域均衡，收入分配等。

3.堅持服務生態審計。堅持服務生態審計屬于高等層次的審計，主要涉及保障經濟利益可持續發展方面進行審計。隨著經濟不斷發展，生態環境問題日漸顯現，從局限于關注個體經濟利益發展，到著眼于長遠視角關注社會整體經濟利益發展，貫徹以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開展綠色審計，其審計內容主要包括生態工程審計等。

三、我國民生審計開展現狀及問題分析

（一）審計署開展民生審計整體情況

根據審計署發布的審計公告統計可知：于2014年1月10日至2018年12月10日共計發布170份審計結果公告。審計類型呈現多樣化趨勢發展，涉及某部門單位預算執行情況審計，某國企財務收支審計及資產負債表審計，民生審計等多種類型。通過對審計署網站審計結果公告有關數據整合可知，從2014年-2018年審計結果公告數量分別為23，34，31，32，50，其中有關醫療，交通，住房，就業，養老服務，精準扶貧，涉農水利，生態環境等設計民生項目的公告數量分別為3、12、13、8、10份，分別占當年度審計公告數量13%，35%，42%，25%，20%左右（如表1所示），基于上述統計分析可知，2014-2016年民生審計占當年度所占比重呈上升趨勢，2017年-2018年民生審計數量有輕微下降，是因為政府除了重視對民生項目審計，還加大對涉及民生事業的重點部門單位的財政專項審計，綜上所述，民生審計一直是中國政府非常關注的問題，其在國家審計中占較大的比例。

表1 2014～2018年民生審計結果公告統計

（二）民生審計項目結果分析

本文基于2014～2018年在審計署官網上公布的有關民生項目的審計結果公告，以及結合本文對民生審計分類的闡述，從保障基本權益審計，奉守公平正義審計，堅持服務生態審計三大類別進行民生審計結果的整體評價，分析其存在的問題。

1.保障基本權益審計。

表2 保障性安居工程基本建設表

保障性安居工程是保障我國民生的重大工程，近年來房地產以自身利益最大化為目的，不斷建設高價大面積的商品房，而低價位的經濟房較為短缺。低價位住房供給與住房需求之間存在供需不平衡問題，使得社會上存在購房壓力大，購房難的現象。因此，為了緩解社會矛盾，拉動消費需求，發揮審計機關的監督作用，促進保障性安居工程廉潔高效建設，跟蹤審計具有深遠意義。從表2可知我國保障性安居工程2013～2017年完工率分別為87.47%，74.02%，89.80%，66.24%，99.15%，由實際完工率可知，保障性安居工程項目總體實施取得了良好的成效，并且從2013年-2017年政府籌集資金情況可得出：政府對于保障性安居工程建設資金投入量呈現逐年增長趨勢，這體現政府不斷加大對民生工程資金投入力度，保障人民安居愿景。

以2017年度保障性安居工程結果跟蹤審計分析，審計發現的主要問題有：一是在保障性安居工程住房建設方面；保障性安居住房建設時間過長，不能如期完成工程建設，住房閑置。二是保障性安居工程資金管理方面：資金存在未投入使用，套取挪用，騙取侵占等問題。三是保障性安居工程政策落實方面：違規享受國家優惠政策扶持。

2.奉守公平正義審計。

圖2 致貧原因分析

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要實現共同富裕這一目標，消除兩極分化問題，最重要的是從貧困人口入手，使其跟上社會發展的步伐，向共同富裕的目標一同邁進。從國務院扶貧網站有關信息可知，截止2017年底，我國因病致貧，因殘致貧人數占貧困人口總人數比例分別為42.3%，14.4%（如圖2所示），由此看出，對于目前剩下貧困人口來說，存在擺脫貧困難度高，內驅力不足等問題。

審計機關于2018年1月至3月組織各級審計機構對20個省145個國家實施重點扶貧開發縣扶貧政策進行重點審計。發現精準扶貧審計主要存在以下幾個問題，一是某些地區脫貧攻堅計劃宛如空中樓閣，不切實際，導致扶貧資金無法準確放置。二是各部門信息建設相對封閉，形成數據孤島，數據共享不充分，貧困地區內生力不足，產業扶貧造血不足。三是扶貧資金管理存在漏洞，例如虛報冒領及套取騙取資金，精準扶貧變為扶親現象等問題。

3.堅持服務生態審計。為了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堅守循環經濟的理念，促進經濟可持續發展。審計署對2015和2016年中央轉移支付給18個省份的節能環保重點專項資金進行了審計。審計結果發現如下問題：一是違規使用節能環保專項資金，將資金用于其他用途。2016年至2017年2月發現共2個地方政府主管部門和7家企業將重點環保專項資金1.28億元，用于支付非安置范圍職工工資及社保費用等，二是鋼鐵與煤炭行業因債務負擔過重，去產能及關閉政策落實難度大。于2016年底產能共計753萬噸未納入規劃。三是新能源汽車廣告宣傳不足。2017年2月底，審計共抽查16家企業購買的3.55萬輛新能源汽車中，閑置時間為一年以上的車輛占比6.2%，跟蹤性審計的66家新能源汽車生產企業中，2016年銷量不到500輛的企業占比45.5%，比重較大。

四、大數據背景下福建省關于民生審計的實踐與探索

（一）福建精準扶貧的特點及成因

隨著經濟發展增速放緩、改革進入瓶頸期、社會發展進入新臺階，農村扶貧開發也存在不少矛盾和問題，福建省當前扶貧呈現以下特點：

1.區域發展不平衡，整合資源促發展

圖3 城鎮以及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情況

從圖3可知，2014-2015年城鄉人均可支配收入水平呈現逐年居高不下的良好發展趨勢，但是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與農村可支配收入兩者人均收入額差距大。由此可看出，城鄉之間經濟發展水平迥然不同，區域發展不平衡。究其原因，福建省位于中國東南沿海，地質結構復雜，山地丘陵面積占全省面積的80%以上，福建老區蘇區多集中在山區，導致福建老區蘇區扶貧重點縣與沿海地區的經濟發展狀況存在很大的差距。因此要利用好老區蘇區個性化資源優勢，與沿海精湛的科技優勢相結合，搭建資源共享平臺，深化兩地協調發展，深化山海合作，促進經濟的高質量發展。

2.扶貧對象比較分散，加大查漏工作力度。福建省地勢依山傍海，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稱，其多為山地丘陵。因為其地形分布的原因，人口分布總體上較為分散。近年來，福建省從粗放式扶貧方式轉化為精準扶貧方式，開創性的實施了具有特色的電商幫扶，文創幫扶，廣告扶貧，精準扶貧醫療疊加保險以及實施了異地搬遷造福工程等，使得福建省扶貧工作取得了很大的進展。但是山區老區土地貧瘠，耕地有限，農產品收成“靠天吃飯”，具有不確定性，生態環境脆弱，交通閉塞等制約因素導致山區貧困人口數量大且呈零星分布，這些深度貧困區導致福建省脫貧攻堅形式依然嚴峻。因此，各基層組織應加大對扶貧對象查漏工作力度，對各家各戶的基本家庭經濟情況進行調查與核實，確定扶貧對象，為減貧對象提供全面幫扶。

3.相對貧困程度加深，補齊短板尤為必要。絕對貧困，又稱生存貧困，是指影響到生存，連最基本的生存資料都無法滿足的狀態，相對貧困是指居民收入不均衡，貧富懸殊差距進一步拉大。由表3可以看出，福建省重點扶貧23個縣，雖然23個福建省扶貧縣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低于全省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但23個扶貧縣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長速度要高于全省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長速度。其中23個扶貧縣中永泰縣，寧化縣，霞浦縣經濟發展增速位居前三。從全省貧困縣收入增長情況來看，福建省生存貧困問題已經得到解決，而相對貧困現象越來越突出。究其原因，一是由于受教育水平低，基礎設施建設滯后，對外交流較少等原因，導致農村落后傳統觀念根深蒂固，存在等靠要的思想尚未根本轉變，所以扶貧要先扶志，要發揮弱鳥先飛，滴水穿石的精神。二是我省因病返貧、因災致貧現象比較突出，剩余脫貧人口呈現脫貧難度大，減貧成本高的特點。因此要采取因地制宜，因人而異的扶貧方式，對因病返貧，因災致貧采取“輸血”為主的扶貧方式，同時造血扶貧助力脫貧攻堅。

表3 2018年度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數據來源：福建統計年鑒-2018

（二）關于福建省精準扶貧項目審計中發現的問題

1.扶貧貧困戶認定模糊。目前福建省建檔立卡的貧困對象為122.7萬人，約占全省總人口的3.1%，全省扶貧政策是否有效落實的關鍵在于這3.1%[4]。因此，對于貧困戶準確認定尤為重要。對于貧困戶的認定方式，一般都由基層村鎮干部來識別判定，但是村鎮干部的判定依據受限于貧困戶所申報的書面材料，基層干部對于貧困戶財產狀況等涉及個人隱私的信息，無法真正了解材料虛實情況，缺乏精準有效地辨別手段。因此，對于貧困戶的判斷，大多基于村干部主觀臆斷，貧困戶的識別缺乏精準性。例如，審計審查發現某地區少數貧困戶通過采取隱瞞自身實際財產狀況情況，虛報收入，來騙取貧困戶建檔立卡資格。

2.扶貧資金存在安全隱患。從扶貧資金項目管理的規定來看，扶貧資金應具有三個特性：專用性，公開透明性，實效性。由于某些扶貧項目缺乏實時動態監管，有些扶貧資金是先撥付到項目實施單位，再由項目實施單位開展項目資金分配，這樣的資金流通過程存在一定漏洞，給了一些項目實施單位乘偽行詐的可乘之隙。扶貧資金審計發現存在資金存在被貪污，被截留，被挪用等問題。主要通過以下方式進行：一是通過虛增開支，虛報工作事由等方式來套取扶貧資金，將扶貧資金用于其他支出。二是改變補貼賬戶以獲得補貼，并通過誤報或欺詐性使用的方式來騙取補貼資金。三是委托他人實施有關識別貧困家庭的相關程序，并違規領取相關扶貧補助資金。因此，強化扶貧重點縣動態監管，切實保障扶貧資金精準到位尤為必要。

3.扶貧工作效益缺乏科學評估。扶貧工作是國家高度重視的一項政治任務，審計審查發一些地方政府為了追求績效工程，不基于地方實際發展狀況開發扶貧工程，而是一味地謀求“大躍進”式發展。大力舉債用于公路鐵路，市政建設，生態環保，土地儲備，民生事業等經濟社會建設，加劇一些地方政府債務風險的積聚。有些地區的民生項目依然由村級自行決定開展實施，存在扶貧項目推進緩慢，一些項目未能實施政府采購或招標程序、核收進度慢等問題。

（三）福建省精準扶貧項目審計方式特色之處

1.采取“項目橫向結合”，提高扶貧審計效能。扶貧資金涉及主體多，點多面廣，從扶貧資金審批到下發過程，存在管理鏈條長，項目分散繁瑣，審計難度高等問題。在審計布局上，從單項目審計到聯合項目審計轉變，多個項目同步進行，將扶貧審計與其他審計項目相結合，實行多項目審計，多角度分析，提高審計效率，實現審計資源互換共享，實現全省扶貧審計“一盤旗”格局，凝聚合力，打好組合拳。例如龍巖新羅區以扶貧資金管理，分配，撥付為主線，在對扶貧戶養蜂情況開展審計時，運用項目橫向結合方式開展審計。將扶貧審計與部門預算執行情況審計相結合，政策跟蹤審計相結合，扶貧掛鉤干部入戶調查相結合。打通扶貧資金“最后一公里”有效地促進了審計資源的合理配置，提高審計效益，促進打好扶貧攻堅戰的開展。

2.采取“審計縱向聯動”，推動扶貧審計工作。實行全省審計機關三級聯動，由福建省廳領導調度審計部門、指揮審計任務的分配、領導審計工作，采取省廳直接重點審計、設區市審計局統一組織所轄縣（市、區）審計局采取“上審下”“交叉審”的方式進行審計。通過同級評審，異地交叉審計的方式，可以最大程度地排除本地政府官員等因素的人為干擾，打破空間限制，可以使審計結果更加公平公正，打造陽光政府，促進扶貧審計工作。

3.采取審計一線監管方式，加強審計質量管理。近年來，審計局通過組織扶貧干部走訪貧困戶，入戶調查，最后一公里”專項督查為主要內容的扶貧領域“一線監督”行動，加強與貧困戶的溝通與交流，認真了解貧困戶的困難，深入把握扶貧政策落實情況，使得提出的審計意見集明智，貼民心。例如南平市審計局開展扶貧資金審計工作，通過入戶調查，聆聽民眾心聲，發現一些干部沒有充分了解扶貧政策，扶貧領域存在微腐敗現象，政府在實施“雨露計劃”時存在沒有及時實施，亂作為，搞形式主義等問題，導致扶貧資金長期未能成功使用或者扶貧項目進展緩慢，通過嚴格的問責制，提出建設性審計意見，落實整改，加強扶貧審計質量管理。

（四）大數據背景下精準扶貧審計模式創新

1.基于大數據應用“精準性”的審計模式創新。通過建立扶貧資金在線監管系統，運用大數據精準定位扶貧對象和資金分配情況，實現對信息的有效監管。一是前期先對扶貧基礎信息進行采集工作，將信息錄入計算機系統，接著將有關扶貧資金項目，扶貧受益對象納入監管范圍，同時將電子監察功能嵌入資金各個環節，實現對資金分配，預算下達，資金撥付到人到戶到項目的全過程動態監管。二是審計人員可充分利用建檔立卡貧困戶，低保戶，企業工商登記，養老保險，醫療保險等數據信息，利用計算機系統強大高校的對比功能，發現數據漏洞以及可疑之處，審計根據疑點“對癥下藥”，"，進行現場核查和證據收集，并對扶貧對象進行準確識別，加強了對審計工作的指導。大數據的應用彌補了審計工作因工作量大而導致的人力資源不足問題，改變了基于傳統人工查賬，進行數據辨別分析的賬表基礎審計的工作方式，極大提高了審計工實效。

2.基于大數據應用“共享性”的審計模式創新。扶貧資金具有數據量大，資金分散等特點，使得扶貧資金“跑冒滴漏”現象時常發生。因此，運用大數據采取“兵團作戰”模式，加強審計資源統籌整合尤為必要。利用大數據，建立信息化+審計的審計信息系統，將各部門，各行業的扶貧數據納入審計信息系統，建立數據模型分析，打破信息孤島，實現各部門海量數據從數據畫地為牢到資源共享的有效轉變。通過構建行業間橫向關聯模式，行業內縱向關聯模式，進行數據的關聯度分析。在審計過程審計人員所接觸到的大多是間接性的審計數據，大數據的引入，可以從源頭上把握第一手數據，降低審計風險。例如對于惠民資金領取具體情況進行分析，可以利用部門之間數據的關聯性，從惠民資金網系統和財政工資發放系統，公積金和醫保繳費工資系統，房產持有信息數據，通過這5個系統進行數據比對，識別惠民資金精準到位情況，有效解決惠民資金存在違規領取發放等問題。

3.基于大數據應用“動態性”的審計模式創新。運用大數據實現扶貧資金全過程審計，提高資金使用效益。傳統的審計模式受限于人力，物力，技術等條件，一般根據審計項目的重要性水平來選擇審計審查項目，審計手段以抽樣審計為主，這就導致審計效果具有一定的片面性和狹隘性。將大數據和云計算用于扶貧審計，可以做到審計項目從開始到后期落實情況的跟蹤性審計，將后臺數據分析與現場審計相結合，加強了審計監督的廣度與深度，做到持續鞏固扶貧成果。例如可通過建立扶貧審計整改數據庫，加強對扶貧審計整改過程的管理，進行對整改效果的重點審計，加強審計的事后管理。同時，審計應發揮“眼睛”的作用，做到點面結合。所謂點，就是著眼于總體進行分析，做出判斷，選擇具有行業代表性的案例作為延伸審計對象，一審到底，實現審計監督全覆蓋。

五、大數據背景下進一步提升民生審計質量的對策

（一）優化審計工作環境，加強審計創新與標準化建設

徐向真認為我國現行的審計法律依據主要有《審計法》，《審計法實施條例》，《國家審計準則》等，在一定程度上，這些法律法規存在諸如水平不清晰和界限不清晰等問題。面對民生審計領域出現的新問題，新特點，有些規則不適用。因此，優化審計工作環境，一是要完善審計方面的法規建設。二是從福建省審計廳網站公布民生審計項目審計結果公告情況來看，公布數量較少，有必要推動審計項目公告的制度化，標準化，加大民生審計項目情況的公開力度，做到民生審計質量受人民群眾監督，審計服務于群眾。

（二）提高審計人員專業素質，確保審計監督公正性

新時代下，民生審計呈現內容雜，范圍廣的特點。審計已從單純的經濟監督職能向全面履行監督職能轉變。因此對審計人員的專業素質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某些審計人員在執行具體審計項目時，存在審計管理不完善，審計行為，環節不規范等問題，導致審計操作風險，綜上所述，審計人員需增強自身專業硬實力，拓寬知識廣度，以此降低自身操作風險性尤為必要。同時，審計人員需順應時代發展要求，從多渠道獲悉國家民生建設的新方針，新政策，握住民生領域新趨勢、國家政策新思想，不斷更新審計理念，審計工作才能適應新時代切實發揮黨和國家賦予審計職責。朱滟月等學者認為民生審計理念還缺乏創新性大數據環境下審計技術的先進性理論研究尚處于初探階段，未形成成熟統一的觀點[6]。因此，深化審計制度改革，解放思想，與時俱進，尤為重要。

（三）堅持科技強審，積極推進大數據審計

加強審計信息化建設，完善審計與科技技術一體化的長效機制。加強審計事前，事中審查，有效整合資源，以此建立民生審計項目資源數據庫。通過利用數據挖掘技術的應用，采用聚類分析，邏輯回歸等算法，進行對審計目標數據的深度挖掘，從海量的數據中找出疑點數據，根據初步線索再進行數據二次分析，通過可視化的數據，提供清晰直接的數據線索，以發現的問題為導向，最終進行審計項目最終排查。通過大數據審計，充分發揮審計系統免疫功能，為全覆蓋的大數據審計提供技術支持。

六、結論與展望

本文研究表明，從總體上看，我國民生審計近年來取得了明顯的成效，但是民生審計因其審計范圍覆蓋面廣，審計問題呈現復雜多樣，在實踐中仍需進一步改進?；谇拔膶Ω＝ㄊ》鲐殞徲嬊闆r分析，審計發現福建省扶貧存在扶貧貧困戶認定模糊，扶貧資金存在安全隱患，扶貧工作效益尚需有效的邊界控制問題，與此同時對福建省三種審計方式給予了高度肯定，即審計縱向聯動，審計項目橫向結合，參與式審計。并進一步提出完善民生審計的三種對策，即優化審計工作環境，提高審計人員專業素質以及堅持科技強審，推進大數據審計。

時代的客觀環境是不斷變化發展的，因此每個時期賦予審計工作的新內涵也有所不同。審計工作者應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創新審計工作理念，把握審計工作的內在規律，在實踐中求創新，在創新中求發展，走出與時俱進的審計路子。充分發揮民生審計在改善和保障民生方面的重要作用，努力開創審計發展新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