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健康醫療大數據國家戰略發展研究*

李后卿 印翠群 樊津妍

（中南大學生命科學學院醫藥信息系 長沙 410083）

“大數據”早已成為當下互聯網社會的一大熱詞。大數據的出現，引起全球范圍內技術和商業的深刻變革，世界各國陸續把大數據上升到國家戰略地位。健康醫療大數據關系國民健康，其應用發展有利于節約醫療成本、提升醫療服務水平，將對我國經濟、社會、人民生活等各方面產生極大影響。2016 年，國務院印發《關于促進和規范健康醫療大數據應用發展的指導意見》，標志著我國將健康醫療大數據正式納入國家戰略之中。本文將從國家戰略層面分析我國健康醫療大數據的布局與發展。

1 中國健康醫療大數據國家戰略體系構成

健康醫療大數據作為國家重要的基礎性戰略資源，其應用發展將對我國健康醫療事業帶來重要影響，有利于深化醫藥衛生體制改革，提升健康醫療服務效率和水平，培育新的業態和經濟增長點[1]。黨中央、國務院高度重視健康醫療大數據創新發展。2015 年以來，以國務院和國家衛計委為主要發文單位，頒布了多項關于中國健康醫療大數據戰略的政策文件，形成了由兩個核心戰略和多個相關戰略組成的戰略體系。

1.1 核心戰略

2015 年9 月頒布的《促進大數據發展行動綱要》（后文簡稱《綱要》）和2016 年6 月頒布的《關于促進和規范健康醫療大數據應用發展的指導意見》（后文簡稱《意見》）兩大政策文件構成了我國健康醫療大數據發展的核心戰略，成為其他相關戰略制定的綱領性文件，是全國乃至各省份推行健康醫療大數據最為核心的指導文件。

《綱要》涉及交通、金融、教育、醫療、科技、農業等各個行業，標志著我國將大數據納入國家戰略布局中。在健康醫療領域，《綱要》重點提出要推廣大數據應用，完善健康領域信息資源建設，構建電子健康檔案、電子病歷數據庫，建設醫療健康管理和大數據應用服務體系，加強大數據基礎研究，面向健康醫療等重點需求，探索建立數據科學驅動行業應用的模型[2]。

《意見》將健康醫療大數據視為國家重要的基礎性戰略資源，對健康醫療大數據的發展作出更具體的指示和戰略指導，標志著健康醫療大數據應用發展被納入國家大數據戰略。《意見》主要從四大方面著手：一是夯實健康醫療大數據應用基礎；二是全面深化健康醫療大數據應用；三是規范和推動“互聯網+健康醫療”服務；四是加強我國健康醫療大數據保障體系的建設[3]。《意見》還明確了我國健康醫療大數據接下來的重點任務和重大工程，從技術到應用到“互聯網+健康醫療”，為我國健康醫療大數據應用的發展指明了道路方向。

對照兩大政策文件，我們還發現，“開放”與“共享”成為高頻詞匯，其中《促進大數據發展行動綱要》出現“開放”36 次，出現“共享”59 次；《關于促進和規范健康醫療大數據應用發展的指導意見》出現“開放”13 次，出現“共享”25 次。利用數據的開放與共享激發大眾創業、萬眾創新活力，是我國大數據戰略的重要任務與目標。

1.2 相關戰略

在兩大核心戰略文件發布之后，國務院、衛計委又相繼發布了多項政策，在核心戰略的基礎上將各項內容具體化，促使地方政府將健康醫療大數據提升到戰略層面。我國健康醫療大數據相關戰略主要由九大政策文件和兩次會議組成，本文將相關文件整理如下，見表1。

兩次會議分別是2016 年8 月開展的全國衛生與健康大會和同年10 月舉辦的全國人口健康信息化工作會議。全國衛生與健康大會強調要完善人口與健康信息服務體系建設，推進健康醫療大數據應用發展。全國人口健康信息化工作會議解讀了我國出臺的健康醫療大數據相關政策文件，并對全國新農合跨省結算和監管信息系統建設進展情況進行了介紹，強調要加快推進省級人口健康信息平臺與國家級平臺的互聯互通工作，同時要加強數據安全防護。

相關戰略是對兩大核心戰略的完善和補充，對相關部門提出了更加明確的要求，為我國健康醫療大數據的發展提供了更加具體和詳實的政策保障。

2 中國健康醫療大數據國家戰略的聚焦點

從發布的戰略文件來看，我國健康醫療大數據戰略的聚焦點主要分為六大領域：①大數據基礎建設：主要包括構建電子健康檔案、電子病歷數據庫；建立大數據中心，實現數據的聯通、融合、交換、傳輸、開放及共享。②大數據應用：主要包括推進健康醫療行業治理大數據應用、健康醫療臨床和科研大數據應用及公共衛生大數據應用等，形成健康醫療大數據應用新業態；促進智能醫療設備的研發制作和推廣；加強統計分析、深度挖掘等技術運用。③大數據服務：主要包括深化“互聯網+健康醫療”服務、健康信息化服務、便民惠民服務；構建遠程醫療應用體系；發展健康醫療教育培訓應用。④大數據保障體系：主要包括加強構建法規與標準體系、數據資源與目錄體系、網絡可信體系、數據安全保障體系。⑤大數據研究：主要包括加強健康醫療大數據基礎研究；建立專家委員會，組織制定發展戰略及相關政策、法規、標準。⑥大數據專業人才培養：主要包括強化醫學信息學學科建設；加強健康醫療信息化復合型人才隊伍建設；推進健康醫療大數據應用發展的人才技術交流與合作。

表1…………我國健康醫療大數據相關戰略一覽表

不難看出，在健康醫療大數據發展戰略中，大數據中心建設是基礎，大數據應用和服務是動力，大數據研究提供戰略指導，大數據人才培養及保障體系建設為健康醫療大數據提供支撐保障。

3 中國健康醫療大數據國家戰略實施概況

自我國對健康醫療大數據進行戰略布局以來，國家衛計委積極牽頭響應，率先成立相關組織機構，對健康醫療大數據中心與產業園展開試點建設，并對健康醫療大數據應用及產業進行布局。本文對我國健康醫療大數據國家戰略的實施概況進行了梳理。

3.1 相關組織機構建設

3.1.1 組織管理機構建設

（1）國家衛生計生委信息化工作領導小組

2014 年1 月，國家衛生計生委信息化工作領導小組成立。該小組主要負責信息化總體建設的統籌與管理，制定相關戰略規劃，確定任務劃分，對相關單位和部門的落實情況進行督促和檢查，并協調解決出現的疑難問題[13]。

（2）國家衛生計生委大數據辦公室

2016 年9 月，隨著健康醫療大數據事業的開展，國家衛計委安全與信息化工作領導小組專門成立了國家衛生計生委大數據辦公室，下設綜合協調組、應用發展組等多個專業工作組，合力推進制度建設和工作研究；規劃與信息司成立了信息化與大數據應用辦公室；統計信息中心設立了大數據技術管理處。

（3）國家健康醫療大數據安全管理委員會

2017 年4 月，由國家衛計委發起成立了國家健康醫療大數據安全管理委員會（大數據辦），負責監督并管理三大健康醫療大數據集團[14]。

3.1.2 研究機構建設

（1）中國衛生信息與健康醫療大數據學會

中國衛生信息與健康醫療大數據學會（以下簡稱“學會”）是國家衛生和計劃生育委員會主管的國家一級學會，其前身是中國衛生統計學會，后更名為中國衛生信息學會，2017 年7 月更名為中國衛生信息與健康醫療大數據學會。學會現有專業委員會56 個，主要協助衛生計生行政部門制定發展戰略、規劃、政策、法規，為我國醫療信息化和健康醫療大數據應用發展等提供支持服務[15]。

（2）健康醫療大數據國家研究院

健康醫療大數據國家研究院主要由中國衛生信息與健康醫療大數據學會和高校共同組建，目前已在浙江大學、武漢大學、中國科學院大學、北京大學、廈門大學、首都醫科大學、南京大學及中國醫科大學等8 所高校成立國家研究院。國家研究院致力于建設健康醫療大數據國家智庫，開展健康醫療大數據領域原創性研究，培養健康醫療大數據跨界領軍人才和優秀人才，服務我國健康醫療大數據戰略。

（3）醫療大數據應用技術國家工程實驗室

國家發改委于2016 年12 月確定了11 家大數據領域的國家工程實驗室。其中“醫療大數據領域國家工程實驗室”由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醫院牽頭，同時聯合中南大學、萬達信息股份有限公司等單位共同建設。該實驗室將以建立研發創新平臺為支撐，開展技術、標準、產品和應用的創新，培養一批專業化人才，為推動我國醫療大數據應用發展提供充分的技術支撐[16]。

3.2 健康醫療大數據中心與產業園建設

我國在健康醫療大數據方面處于起步狀態，無經驗可借鑒。2016 年10 月，國家衛計委對部分城市優先展開了試點工作。首批試點省市是福建省、江蘇省及福州、廈門、南京、常州。2017 年12 月，山東、安徽、貴州成為健康醫療大數據中心第二批國家試點省份，與江蘇、福建一起作為東南西北中五個健康醫療大數據區域中心建設及互聯互通試點省。至此，我國健康醫療大數據中心及產業園建設已有江蘇、福建、安徽、山東、貴州 5 個試點省，南京、常州、福州、廈門、濟南、合肥、貴陽 7 個試點市。

2018 年4 月，國家衛生健康委與山東省政府、濟南市政府簽訂《關于共建國家健康醫療大數據北方中心合作框架協議》，標志著國家健康醫療大數據北方中心在濟南落戶。濟南成為我國首個被國家衛生健康委授予健康醫療大數據采集、存儲、開發利用、安全保障、開放共享、管理、互聯網+服務及運營等權責的試點城市。

3.3 健康醫療大數據產業布局

在國家衛健委指導下，我國在健康醫療大數據領域已經初步形成由“國家隊”主導的三大集團公司：中國健康醫療大數據產業發展有限公司、中國健康醫療大數據科技發展集團公司、中國健康醫療大數據股份有限公司。它們的主要職責是承擔國家試點工程相關任務，如國家健康醫療大數據中心、應用發展中心和產業園的建設等。中國健康醫療大數據產業發展集團公司以孵化和培育健康產業、構建健康醫療大數據產業生態系統為目標，推動國家基礎性健康醫療大數據工程的建設；中國健康醫療大數據科技發展集團公司將利用大數據等技術建立健康醫療大數據，為縮小醫患“信息鴻溝”、減少醫療資源重復配置、豐富健康醫療手段、防控傳染病流行病發生等工作提供新手段和方法；中國健康醫療大數據股份有限公司將整合央企、國企和行業內知名上市企業的相關優勢資源，在健康醫療大數據中心、精準醫療、醫療支付等產業鏈重點環節投入建設[18]。

3.4 健康醫療大數據應用與發展總體規劃

我國健康醫療大數據應用發展任務包括建設1 個國家數據中心、7 個區域中心，并結合各地的實際情況，建設若干個應用發展中心，總體上形成“1+7+X”的發展規劃格局。

表2…………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員會“大數據驅動的管理與決策研究”健康醫療大數據相關立項項目（2015—2017 年）

具體而言，1 個國家數據中心將容納全國公民的健康醫療大數據，形成健康醫療科技產業生態圈，涵蓋每個公民所有涉及有關生產、生活、生命全過程的數據，預計采集的數據和相關應用規模將突破1 000ZB；7 個區域中心按地域劃分，即東北、華北、華東、華中、華南、西北、西南數據中心；X 個應用發展中心指在1 個國家中心和7 個區域中心建設的帶動下，各省市根據自身實際情況，開展適宜的應用創新以及產業園建設。目前已開建的省份有浙江、山東、四川、江西、遼寧、廣東、貴州、甘肅、安徽、黑龍江、云南、內蒙古、陜西。

在發展過程中，國家擬定的區域中心最終由原先的7個縮減為5 個。至2018 年5 月，我國東西南北中五大醫療健康大數據區域中心已基本確定，其中，江蘇為東部中心，貴州為西部中心、福建為南方中心、山東為北方中心、安徽為中部中心。2018 年7 月，國家衛健委批復支持寧夏回族自治區建設“互聯網+醫療健康”示范省（區），寧夏成為示范省（區）。

3.5 健康醫療大數據國家級研究項目

戰略實施以來，我國加大對大數據相關研究的經費投入，將“大數據驅動的管理與決策研究”納入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2015 年立項項目21 項，2016 年立項項目30 項，2017 年立項項目21 項，其中涉及健康醫療大數據領域的項目共13 項，占比18%。13 個健康醫療大數據相關項目中，主要可分為“面向健康管理與服務”“面向預警與決策”“臨床大數據研究”三類，本文梳理見表2。

表3…………2017—2018 年中國健康醫療大數據相關項目（科技部）

國家科技部對健康醫療大數據研究展開了重點專項立項，本文梳理了2017—2018 年中國健康醫療大數據相關項目（科技部），見表3。

精準醫學是我國健康醫療大數據發展中的一項重要內容，國家科技部對“精準醫學研究”展開了重點專項立項，2017 年獲批項目36 個，2018 年獲批項目6 個。本文梳理了2017—2018 年國家重點研發計劃“精準醫學研究”重點專項立項項目如下（表4），其中序號1—36 為2017 年獲批項目，37—42 為2018 年獲批項目：

表4…………2017—2018 年國家重點研發計劃“精準醫學研究”重點專項立項項目

16肝癌/肝病臨床和社區人群大型隊列研究 上海交通大學 1326 4 17 結直腸癌專病隊列研究 浙江大學 1404 4 18規范化大型胃癌隊列的建立及其可用性研究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軍醫大學 1500 4 19中國重大疾病與罕見病臨床與生命組學數據庫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醫院 4977 4 20頭頸部惡性腫瘤個性化藥物評價及臨床轉化體系建立 上海交通大學 1432 3 21腫瘤藥物耐藥的遺傳學與表現遺傳學標志物的發現與臨床解決方案研究浙江大學 990 3 22冠心病和心房顫動的診療規范和應用方案的精準化研究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安貞醫院 800 3 23穩定性心絞痛與急性冠脈綜合征診療規范及應用方案的精準化研究 山東大學 400 3 24非酒精性脂肪性肝病診療的精準化研究 北京大學 996 3 25基于系統生物學的重大自身免疫病防診治精準化策略研究 上海交通大學 957 3 26精神分裂癥和雙相障礙多模態精準診療方案優化研究 上海交通大學 800 3 27帕金森相關疾病早期診斷及精準治療研究 蘇州大學 400 3 28基于組學和臨床預后的心力衰竭及猝死分子分型及治療靶標發現 華中科技大學 800 3 29冠心病個體化用藥靶標發現與組學新技術研發 中山大學 400 3 30基于臨床生物信息學研發慢性阻塞性肺病的個體化治療靶標和新技術復旦大學 948 3 31糖尿病個體化診療靶標的發現與應用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同仁醫院 800 3 32肥胖及2 型糖尿病個體化治療靶標發現與新技術研發中國科學院上海生命科學研究院 400 3 33基于修飾型抗體及免疫細胞的精準醫學治療的標準研究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二軍醫大學東方肝膽外科醫院1819 3 34基于遠程/移動醫療網絡的精準醫療綜合服示范體系建設與推廣鄭州大學第一附屬醫院 3981 4 35精準醫療集成應用示范體系建設 中日友好醫院 2000 4 36精準醫療倫理、政策法規框架研究 復旦大學 473 3 37醫學生命組學數據質量控制關鍵技術研發與應用示范 華南理工大學 1546 3

38面向臨床的糖組學和糖蛋白組學高效分析技術研發 復旦大學 1569 3 39精準醫學大數據的有效挖掘與關鍵信息技術研發 清華大學 1433 3 40精準醫學大數據的有效挖掘與關鍵信息技術研發 上海交通大學 1475 3 41基于實時高空間分辨率和多模態圖像融合技術的食管癌臨床診療方案研究中山大學 1923 3 42精準醫療臨床決策支持系統研發 北京大學 2462 3

除了國家科技部重點專項立項項目之外，2018 年9 月25 日，工業和信息化部將“2018 年大數據產業發展試點示范項目名單”（10 個方向200 個項目）進行公示。其中涉及健康醫療大數據的有16 項，主要涉及大數據平臺及應用的研發，具體項目如下（表5）：

表5…………2018 年大數據產業發展試點示范項目名單

3.6 健康醫療大數據服務

3.6.1 國家人口與健康科學數據共享平臺

我國目前已建設的健康數據共享平臺是由中國醫學科學院負責開發的“國家人口與健康科學數據共享平臺（www.ncmi.cn）”。該項目于2003 年通過立項，于2010 年通過科技部認定并正式運行，面向公眾開放。

該平臺以建立國家的人口與健康科學數據共享服務平臺為總目標，數據涵蓋了臨床醫學、基礎醫學、藥學、中醫藥學、公共衛生、人口與生殖健康等多學科數據，建立了農村三級醫療衛生專題服務、國民體質與健康專題服務、面向國際腫瘤轉化醫學專題服務等15 個專題服務[19]。

3.6.2 全國健康醫療大數據應用共享平臺

2018 年2 月，全國健康醫療大數據應用共享平臺正式發布。該平臺是一個面向全國產、學、研、用多方開放的共享平臺，旨在推動健康醫療大數據在醫療、醫藥、醫保領域的應用，培育健康醫療大數據產業應用新生態[20]。

3.6.3 全國健康醫療行業云平臺

2018 年5 月，由中國衛生信息與健康醫療大數據學會家庭健康專委會、騰訊云和微醫云三方共建的“全國健康醫療行業云平臺”發布。該平臺旨在加速推進醫療健康行業信息化和智能化水平，更好落地“健康中國”戰略。它主要面向基層醫療機構、醫院、政府和醫健企業等全行業用戶，提供包含互聯網醫院、互聯網醫聯體、家庭醫生簽約、云藥房等在內的數十種智能醫療云應用和醫學人工智能解決方案，致力于成為中國醫療健康行業的“基礎設施”和“計算引擎”[21]。

3.6.4 國家健康醫療大數據（試點工程）云腦中心

2018 年5 月，“國家健康醫療大數據（試點工程）云腦中心”揭牌上線。該中心作為我國首個以大數據、云端服務及深度學習等人工智能技術為基礎的智能健康平臺，致力于建設國家級健康醫療產業化基地，推動海量健康醫療數據的融合、共享和產業孵化，在身體狀況監測、疾病預防和健康趨勢分析等方面作出了新貢獻。目前，它已聚合了健康醫療領域的40 多個數據庫，包含相關數據150 億余條，每天增量200 多萬條數據[22]。

3.7 地方政府積極出臺發展策略

自2016 年6 月國務院頒布《意見》以來，地方政府緊密跟進，對接國家戰略。各省以《意見》為核心綱領，根據本省的具體情況制定健康醫療大數據應用發展實施方案。目前已有天津、湖北、云南等13 個省出臺相應政策文件，具體情況如下（表6）：

隨著省級政府的推進和落實，部分地州市積極響應，制定當地健康醫療大數據應用發展實施方案。我國健康醫療大數據的發展已全面鋪開，在政策的引導下，責任落實到具體部門，相應工作依次推進。

表6…………各省健康醫療大數據政策文件

4 相關建議

4.1 加強政策引導，完善健康醫療大數據戰略體系

健康醫療大數據已納入國家戰略，國家應發揮政策的引導作用，做好頂層設計和統籌規劃，加強法規和標準體系建設，完善健康醫療大數據人才培養，在試點實踐探索中形成可推廣的經驗和模式，不斷完善健康醫療大數據戰略體系；同時，各省市應制定符合本地實際發展的健康醫療大數據戰略政策，做好基礎建設與安全監管，確保各項任務措施落到實處；培育健康醫療大數據應用新業態，鼓勵企業投入健康醫療大數據產業，最終形成以國家為引導、地方政府為執行主體、企業為發展動力的多方聯動格局。

4.2 鼓勵技術創新，加快健康醫療大數據基礎工程建設

健康醫療大數據戰略實施應依托高等院校、相關研究院、國家工程實驗室、醫療機構、學術組織、大健康企業，鼓勵科研項目申報與技術創新，圍繞相關基礎理論、標準規范、行為規則、數據安全、應用開發等，深入開展基礎理論研究和關鍵技術研究。健康醫療大數據戰略的實施，在基礎理論層面應深入研究健康醫療大數據利用和開發的理論和方法；在關鍵技術層面，主要研究探討大數據獲取技術、存儲技術和數據挖掘, 促進數據開放與共享，為決策提供支持，構建健康醫療大數據整體研究體系，解決實踐難題；同時加強大數據平臺、大數據分析與挖掘軟件、應用系統等基礎設施建設，加快建立全國統一的健康醫療大數據平臺，實現數據資源開放共享，為個人、企業、研究機構等提供實用的數據服務。

4.3 加強法律法規建設，促進數據安全與隱私保護

目前我國對健康醫療大數據應用的管理并沒有統一標準，應用市場的監管不到位，導致患者的個人隱私安全得不到保障。從我國立法來看，目前沒有專門法律對患者數據的隱私保護作出明文規定。我國應加強法律法規建設，規范醫療記錄和健康數據的獲取及隱私保護制度，對患者隱私權保護進行專門立法，確保患者隱私權保護有法可依；同時應建立健康醫療大數據應用標準管理體系，加強對應用的動態監督與管理，確保數據安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