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算法的資訊聚合平臺的把關及其對策

張友姿

中圖分類號：G210.7 文獻標識：A 文章編號：1674-1145（2019）9-154-02

摘 要 本文以“今日頭條”作為研究對象，主要采用觀察法和文獻法的定性研究方法，從算法的角度切入研究，對“今日頭條”做了一次詳細的關照。發現“今日頭條”出現了著作權版權侵權、信息繭房、內容質量參差不齊等問題，因此本文就如何完善算法體系下的把關人制度及其對策進行了探索。

關鍵詞 把關人 今日頭條 侵權 信息繭房 算法

一、問題的提出

近年來，隨著移動互聯網的社交化發展，“把關人”的角色也在逐漸發生變化，把關人理論也應該隨之發生變化。阮立、朱利安·華勒斯、沈國芳在其論文《現代把關人理論的模式化——個體、算法和平臺在數字新聞傳播領域的崛起》（當代傳播，2018）中認為，算法因形成“公共興趣”而成為信息流管理者已被納入把關人體系中成為社會發展的重要部分。而朱鴻軍，周逵在其論文《偽中立性：資訊聚合平臺把關機制與社會責任的考察》（南昌大學學報，2017）中從危害的角度提到，把關制度的轉型后由于缺乏管理和平臺提供者的重力身份帶來社會責任推脫和傳播亂象叢生。

目前業界對于相關課題的探討主要關注的是今日頭條的算法運行機制、把關制度的轉型與傳播亂象之間的關系，本文認為現在還存在信息繭房、內容低俗化、標題黨現象嚴重等問題值得詳細探討，因此從把關人的角度出發，以“今日頭條”事件為例進行研究，對資訊集合平臺的發展研究提供一定的思路。越來越多的有別于傳統新聞媒體的行業、平臺甚至個人在把關中扮演的角色越來越多。社交媒體普遍使用基于算法的服務系統，這使得個體用戶參與到信息的傳播和新聞的選擇中去，從而對傳統的把關過程產生了影響，目前已被認為是現代把關人體系中的重要部分。“算法在數字把關中的地位正在上升， 已經成為社會發展進程中的一部分。”

本論文以“今日頭條”作為研究對象，以觀察法和文獻法的定型研究方法，從“把關人”的角度切入平臺責任的研究視角，對“今日頭條”做了一次詳細的關照。

把關理論的基本結構由把關人、門卡、把關對象、把關機制、把關關系等要素組成，其中“把關人”一直是把關理論的研究重點。

移動互聯網的社交化尚在發展之中，現代把關人理論雖然已經成熟，但其與新媒體的關系尚在探索之中。目前業界對于相關課題的探討為本文研究資訊聚合平臺存在什么樣的問題提供了參考，但是對于問題的解決的對策往往一筆帶過，缺乏全面的總結討論，因此本文從把關人的角度出發，以“今日頭條”事件為例進行研究，希望對現代“把關人”制度有所增益、對資訊集合平臺的發展研究提供一定的思路。

二、今日頭條的算法機制與“算法把關人”的形成

“把關人”理論由盧因于1947年提出，主要是針對人尤其是個人進行分析，影響把關的是人的心理因素。1949年懷特對日報編輯進行調查，“把關”概念引入新聞傳播領域。吉伯將把關過程從個人拓展到媒介組織，把關人的研究開始由個人向社會組織轉化，休梅克將把關理論推向整個社會體制進行研究， 把關人理論的整個發展過程均是在大眾傳播的框架下遞進、展開的。

目前，對于現代把關體系中把關人地位的確定仍有待討論，但基于各類用戶偏好而形成推薦信息的算法，已經被認為是現代把關人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

以“今日頭條”的算法系統為例，該算法推薦系統主要是是基于內容推薦（根據用戶的歷史項目進行文本信息的抽取、過濾、生成模型，然后向用戶推薦與歷史項目內容相似的信息。）和協同過濾推薦（通過匹配與該用戶具有相似興趣和特性的用戶，根據相似用戶的喜好向該系統推薦用戶。）的組合式推薦系統。由此形成的基于個性化的精準推薦系統，使得今日頭條呈現出來的新聞“千人千面”，用戶在選擇新聞的同時，也在被新聞選擇，而這一切都是在算法的邏輯體系下運行的，只是算法系統基于的是大數據，而非對內容的價值判斷和選擇，因此在發展過程中今日頭條也出現了諸多問題。

算法使得用戶參與到新聞的發布中，改變了傳統的把關人選擇的過程和信息傳播的模式。資訊聚合平臺允許用戶按照自己的標準、興趣、愛好來選擇信息，“這些服務重新分配并引導了網絡上的信息流通”，算法的推薦之際不僅可以改變閱讀的內容，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夠改變手中對待新聞的態度。

三、算法把關人下今日頭條存在的問題研究

（一）版權著作權侵權問題

今日頭條曾經深陷著作權侵權危機，曾多次收到多家媒體的訴狀，將其告上法庭，要求其停止侵權，賠償損失，今日頭條雖然使用了一些措施進行整改，但是并未完全得到改進，在2018年9月29日因版權問題受到了國家版權局的約談。

在過去傳統媒體只是對內容進行把關，不考慮版權的把關。但是資訊聚合平臺之分發內容，不負責生產，在過去多次引起的法律糾紛中，今日頭條轉載范圍超出了合理使用的范圍，轉載了新聞評論、深度報道等內容，侵犯了著作權人的信息網絡傳播權。將著作權人發布在其他新聞門戶網站上的內容進行轉碼，使內容在手機端展示，侵犯了著作權人的復制權。此類著作權版權侵權已經經過侵權認定并得到處理，因此將著作權版權的把關納入算法體系是非常必要的。

（二）“信息繭房”效應

“信息繭房”的概念由《信息烏托邦》的作者桑斯坦提出：“信息傳播中，因公眾自身的信息需求并非全方位的，公眾只注意自己選擇的東西和使自己愉悅的通訊領域，久而久之，會將自身侄桔于像蠶繭一般的“繭房”中。”

依靠算法把關使得今日頭條根據用戶興趣為用戶推薦內容，雖然用戶的主動搜索會有跳出興趣范圍的可能，但是今日頭條接著會根據受眾的搜索進度調整推薦內容，長此以往，用戶關注面被局限在興趣范圍之內而無法跳出接受新訊息，其他重要的信息就會被忽略，長此以往，用戶的信息獲得信息愈發單一，知識結構窄化在所難免，難以形成科學性思維。

（三）內容質量參差不齊

主要表現為低俗內容多、標題黨問題突出，只要內容達到一定的點擊量和評論數，算法就會將其作為熱點推薦，不論其內容是積極健康的還是暴力低俗的。同時，算法系統根據點擊量、瀏覽量、轉發量、評論量來決定把什么信息推到熱門資訊板塊里面，因此很多寫手為了博取點擊量起很夸張的標題。

今日頭條沒有編輯團隊，算法充當起沒有思想的把關人的角色，用戶的好惡成為價值判斷的唯一標準，這對于用戶的媒介素養是一個極大的考驗，無論是從人性的角度，還是我國網民學歷普遍較低的現狀來看，娛樂化、低俗化的趨勢在所難免，以算法來把關劣勢較為明顯。

四、如何完善算法體系下的把關人制度

（一）根據新媒體的發展調整現有的版權制度、完善并沿用現存的法定許可制度

從整體看來，“統一聲明授權（ 或不授權）”的默示許可制度呼聲較高，但由于與我國現行法律的不匹配、以及經驗的積累不夠完善，當它們面臨“海量授權”的時候，在當前網絡環境下，內容的生產者、傳遞者、接受者乃至平臺能否達到平衡并推動其真正實踐下去尚存在一定的問題，蔡元臻認為沿用現在施行的法定許可制度能夠更加“迎合網絡的流通性和開放性，滿足網絡空間的利益平衡要求”。

（二）增強企業自律，技術中立不等于價值中立

新聞的價值不在于其獨創性，而在于其時效性。今日頭條通過快速的挖取、復制最具時效性的新聞來分發給用戶以此盈利，這樣的行為是對新聞價值原創者的不尊重，從人民網三評今日頭條到網信辦七次約談，“技術并不可恥，所以無須苛責”的技術中立論變得越來越站不住腳，商業利益應當和社會責任尋找一個平衡點。事實上，“內容”往往難以是戰勝利益的，內容的低質化的鍋不應該因為那句“你關心的，就是頭條”而由受眾來背，在算法推薦的引領下，生產低俗色情內容能夠獲得變現的流量的更大，內容生產者便會更賣力的生產，受眾成為低俗化最終的托詞，而其本質上，還是價值觀念的缺失和缺乏企業自律、過分追求商業利益導致的結果。

探索資訊聚合平臺存在的問題和解決之道的探索的最終目的，不是限制一種新興業態的發展、也并非一味固步自封（如此最終會阻礙文化和信息的傳播），而是在這互聯網蓬勃發展的大背景下，發現問題并積極解決，使得新的技術、新的平臺能夠更加自律健康的發展，最終使得新的技術能夠促進文化的繁榮，最終能夠更好的服務與人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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