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核心素養：研究動態與教學啟示*

鐘麗萍 何非凡

（湖南工業大學體育學院，湖南 株洲 412000）

青少年是祖國的希望，他們的身心健康事關民族的未來。《“健康中國 2030”規劃綱要》提出“實施青少年體育活動促進計劃，培育青少年體育愛好，基本實現青少年熟練掌握1 項以上體育運動技能，確保學生校內每天體育活動時間不少于1 小時”[1]。當前，發展學生核心素養是落實“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體育核心素養是青少年進行規范體育運動的保障，培育學生的體育核心素養是當前我國體育與健康課程改革的目標與熱點問題。基于以上背景，本文檢索和整理了近年來以“核心素養”為主題的期刊文獻，分析當前我國體育核心素養的研究動態，為我國體育與健康課程改革尤其是核心素養導向下的體育教學提供參考與啟示。

1 體育核心素養的研究動態

1.1 核心素養的概念與內涵

1.1.1 核心素養的由來

核心素養由教育改革發展實踐而逐步明確，近十幾年來核心素養的教育與測評日益引起全球的關注，成為許多國家和地區制定教育政策、進行教育改革的基礎，例如：歐盟視教育為未來的發展核心[2]，經合組織提出了終身學習的概念，澳大利亞和新西蘭、中國與日本韓國等國家和地區掀起了基于核心素養的課程改革浪潮[3]。核心素養提出的原因主要有三點：①時代與科技不斷進步，對人們的生活方式與工作方式的影響越發顯著，對每位公民提出了新的要求；②經濟成長與社會發展過程中所遭遇到的問題需要通過教育出合適的人才；③建立高品質的教育體系、解決教育中存在的問題，促進教育質量提升和教育公平[4]。面向未來，社會到底需要什么樣的人?他們應該具備哪些素養?教育本身該如何優化?世界各國都在不斷地思考這些問題，核心素養應運而生。

1.1.2 核心素養的概念

1.1.3 體育核心素養的內涵

體育核心素養由核心素養發展而來，是當下學校體育課程改革的前沿問題，目前國內學者對體育核心素養的內涵主要是從體育學科核心素養和學生核心素養兩個層面來進行界定。

學科核心素養方面，于素梅（2017）認為：體育學科核心素養，不僅是體育與健康素養的簡單疊加，而是包含著體育精神、運動實踐、健康促進3 大維度的完整體系。她把學生體育學科核心素養定義為：是學生通過體育學科的學習和課內外的有效銜接性練習，逐步掌握并形成的有利于學生終身健康發展所需和必備的體育情感與品格、運動能力與習慣、健康知識與行為[7]。季瀏（2018）指出：體育與健康學科核心素養是學科育人價值的集中體現，是通過本學科學習而逐步形成的關鍵能力、必備品格與價值觀念。該定義有三層意思：第一是體育核心素養不等于知識加技能，而是包括知識與技能又超越了二者之和，著重培養學生的能力、品格和價值觀。第二，體育核心素養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通過后天的學習和培養而形成的。第三，培養體育核心素養有助于人的終身學習和鍛煉[8]。尚力沛（2017）對與體育相關的各核心素養進行概念界定，并對其構成及各概念之間的關系展開分析認為：體育學科核心素養是核心素養在體育學科的具體化表現[9]。

基于學生核心素養視角，趙學富（2018）通過對我國傳統體育文化的發掘、對國際經驗的分析、總結體育課程改革的實際需求，認為可以將體育核心素養視為：學生通過體育學科學習形成的，貫穿于整個學段的，適應學生終身體育且能對學生身心產生持續影響的，面向學生成長全程的必備道德品質和關鍵運動素質與能力[10]。

通過以上專家學者的概念界定可以發現一些共同的特點。一是強調以個人為主體，其中又以學生為主；二是講求全面的發展，不僅僅是專業的知識技能發展，還追求個人道德與價值觀的發展；三是核心素養需要習得，習得之后對個人的發展有極大的促進作用。綜合來看，華東師范大學季瀏提出的體育核心素養是較為完備的，即：體育與健康學科核心素養是學科育人價值的集中體現，是通過本學科學習而逐步形成的關鍵能力、必備品格與價值觀念。

1.1.4 體育核心素養的基本內容

我國臺灣省基于核心素養修訂了體育課程標準，旨在通過體育教學，傳授運動技能和知識，塑造情意態度，促進學生身心健康，養成終身體育習慣[11]。我國香港地區高中選修科目體育課程學習目標可分成4類：科學基礎；人文學科及社會科學基礎；共通能力；價值觀及態度[12]。

1.2.8 CCK-8法測定OPC對細胞增殖活力影響 取對數生長期TU686細胞，以3×104/孔接種于24孔板爬片上。按方法1.2.4及1.2.5部分進行分組，每組設5個復孔。各組培養24 h后，PBS洗滌2次，每孔加入含10% CCK-8檢測液的RPMI1640培養液100 μL，搖勻、孵育1 h，酶標儀(波長 450 nm)檢測每孔吸光度(A)值，SPSS計算細胞增殖活力。獨立重復實驗3次。

趙學富[10]（2018）通過發掘我國傳統體育文化、比較國際經驗、總結體育課程改革的實際需求、優化學生全面發展的理念與實踐，認為體育核心素養由體育品德與修養、運動興趣與能力、健康行為與習慣、運動品質與意志4 個要素組成。

姜勇等學者[13]提出，體育與健康學科核心素養體系包含3 維度9 要素的框架：人與工具(體育理論知識、運動技能、體育創新)；人與自己(健康體能、心理健康、體育意識)；人與社會(社會適應、遷移能力、體育道德)。

于素梅[7]通過對構建學生體育學科核心素養體系依據的綜合分析，提出了3 維度、6 要素的體育核心素養：體育精神（體育情感、體育品格）；運動實踐（運動能力、運動習慣）；健康促進（健康知識、健康行為）。

季瀏[14]按照立德樹人的根本要求，參考10 多個國家或地區的體育與健康課程標準，根據我國體育與健康課程的實際和學生的情況，并在廣泛調研和充分討論的基礎上，凝練出我國普通高中學生的體育與健康學科核心素養，包括運動能力（提高認知、運用技能、發展體能）、健康行為（鍛煉習慣、情緒調控、適應能力）、體育品德（體育道德、體育精神、體育品格）。

盡管學界對體育核心素養基本內容的研究不盡相同，但其中的共同點還是比較明顯，體育核心素養不單強調體能技能的培養，對人的價值觀也有多方面的要求，還強調人們對環境的適應能力。其中于素梅與季瀏提出的體育核心素養框架類似，體育精神與體育品德對應，運動實踐與運動能力對應，健康促進與健康行為對應。季瀏教授對于體育核心素養內容的研究結果已經寫進了《普通高中體育與健康課程標準（2017 年版）》并已正式頒布，為我國體育與健康課程改革指明了方向并確定了標準。

1.2 發展體育核心的必要性及其途徑

1.2.1 發展體育核心素養的必要性

體育核心素養是學科育人價值的集中體現，是通過本學科學習而逐步形成的關鍵能力、必備品格與價值觀念，其發展對貫徹黨的教育方針，落實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尚力沛等學者[9]認為，目前核心素養已成為體育課程與教學改革的理念引領，體育教學需要綜合運動技能與知識的傳授，強調學生主體性，注重運動參與體驗和尊重學生情感需求，以彌補傳統體育教學對學生培養上的價值缺失，進而達到體育的本質。趙學富[10]認為：能力化是新一輪體育課程改革對體育學科教學的基礎要求，也是引領與培育學生體育核心素養的基石。季瀏[15]對《普通高中體育與健康課程標準(2017 年版)》的分析解讀后指出，體育核心素養是課程標準中最重要的概念,也是普通高中體育與健康課程改革和發展的靈魂。該門課程要真正落實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充分發揮體育的育人功能和價值,就需要培養學生的學科核心素養。

以上研究可見，發展體育核心素養的必要性在于核心素養的培育是落實“立德樹人”這一根本任務的重要內容，核心素養的相關研究已推動我國課程教學改革從“三維目標”走向“核心素養”目標的轉變，從“以學科為中心”向“以學生全面發展為中心”的轉變。

1.2.2 體育核心素養的培育途徑與方法

于素梅（2017）認為體育核心素養培育不能僅僅依靠學校教育，應做到培育的長期性、發展性、差異性、完整性和協同性等特征[16]。培育基本思路集中在“情品雙育，做好體育精神的塑造”“能習相隨，打好運動實踐的基礎”“知行合一，掌握健康促進的本領”上。她指出通過堅守課堂主陣地、抓好課外陽光體育、拓展校外自主鍛煉的多元途徑，可以落實體育學科核心素養培育的工作。她還在體育情感與品格塑造、運動能力與習慣形成、健康知識與行為保障三個方面提出了培養策略[17]。構建了“樂、動、會”體育課堂[18]和教學方式。

辛濤（2014）研究指出核心素養與課程體系之間相互關系的三種模式：核心素養獨立于課程體系之外的美國模式，在課程體系中設置核心素養的芬蘭模式，以及通過課程標準內容設置體現核心素養的日本模式[19]。構建基于核心素養的課程體系應至少包含四個部分：教學目標、質量標準、內容標準和教學建議，其中教學目標和質量標準要體現學生核心素養，內容標準和教學建議要促進學生形成核心素養。

季瀏[20]明確指出培養學生的體育與健康學科核心素養需要通過多種途徑,如：體育課堂教學、課外鍛煉、體育俱樂部活動、體育競賽等,其中體育課堂教學是主渠道。

1.3 體育核心素養對教學的要求

辛濤早年就參與教育質量國家標準的探討，提出過在國際視域下定義教育質量的標準[21]，認為無論是教授知識、拓展思維、開展活動或是交流互動，教師在設計和組織教學時應將傳統的“以知識點為核心”的教學，轉變為 “以核心素養為導向”的教學[22]。具體而言要體現三個方面：（1）由“抽象知識”轉向“具體情境”，注重營造學習情境的真實性；（2）由“知識中心”轉向“能力(素養)中心”，培養學生形成高于學科知識的學科素養；（3）由“教師中心”轉向“學生中心”，促進學生主動學習和合作學習的意識與能力。

于素梅[23]認為對體育的認知和對體育技能的掌握，包括在此過程中養成的道德情感應有一體化的思維，是對體育學科的新期待，不僅強調縱向銜接、橫向一致,還要求內在統一和形式聯合，更重要的方面是一體化體育課程的建設，要聚焦更好地服務學生發展需求，更好地發揮學科育人功能，更好地培育學生的體育素養。體育核心素養是體育學科育人目標的體現，應注重情品雙育、體現能習相隨、做到知行合一。季瀏[24]在第四屆全國學校體育聯盟大會上介紹中國健康體育課程模式三個關鍵要點：體育與健康課堂中要有運動負荷、體育與健康課堂中要有體能訓練、體育與健康課堂中教授運動技能。在體育核心素養視角下，今后體育課堂的教學無論教師的教學風格、教學基礎和教學經驗、教師的資歷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把三個關鍵要點落實，這樣才能更好地培養學生的體育核心素養，更全面地把中國學生培養成體魄強健、心理健康的學生。

體育核心素養對教學的要求是對知識與目標、過程與方法、道德與情感這三大原有目標要求的一種揚棄。體育核心素養對教學要求的總趨勢是以學生為中心立德樹人，培育學生的優良品德、教授學生運動技能、養成學生健康生活習慣，由內到外自始至終。

2 核心素養研究對體育課程改革及教學的啟示

2.1 體育“核心素養”已成為引領我國體育課程改革的風向標

培養學生的核心素養已成為21 世紀世界各國人才培養的基本訴求。世界各國“關注學生發展，培養學生核心能力”的課程改革趨勢也推動了我國核心素養的理論與實踐的研究。2016 年9 月教育部發布的《中國學生發展的核心素養》確立了我國學生核心素養模型及其基本框架體系。然而，學生發展核心素養是一套經過系統設計的育人目標框架，其落實需要從整體上推動各教育環節的變革。課程是培育學生核心能力的基本載體，核心素養的理論研究成果最終將通過課程改革來實現和完善，學生核心素養的培養由此成為當前教育教學改革的風向標。當前，在體育核心素養的理論研究方面，主要體現在如何通過學科核心素養的培育來達成學生的核心素養，體育學科核心素養的概念、內容及其實現途徑等的研究已有一定的基礎。未來的研究主要是如何將這些理論研究與體育課程教學改革結合起來，如何通過體育課堂教學與體育活動來發展學生的核心素養，目前這方面的實踐探索還十分缺乏。

2.2 體育課堂教學目標將由“三維目標”轉向“核心素養目標”

體育教學目標是關于體育教學活動預期結果所要達成的標準所做的設想或規定，是一節體育課必須完成的教學任務和學生通過體育學習后學習效果的目標陳述。傳統的體育課堂教學目標是以知識——能力——情感“三維目標”為引領，但在現實的操作中普遍存在注重知識傳授與技能掌握，忽略情感目標達成的情況。在發展學生核心素養理念的指導下，知識與能力導向下的“三維目標”將發生改變，因為核心素養是“適應終身發展和社會發展需要的必備品格和關鍵能力”，核心素養高于知識和能力，是在掌握學科基礎知識的基礎上形成一種包含專業能力與品格在內的綜合素養。因此，體育課堂教學的“三維目標”將轉向“技能目標+素養目標”。技能目標側重知識與能力的掌握，素養目標則側重知識能力掌握基礎之上的綜合能力。目前素養目標在體育課堂教學中的具體表述研究不足。

2.3 體育課堂教學由“教師中心”轉向“學生中心”

傳統體育課堂教學注重學科體系下“知識”的系統傳授，教師的主體地位明顯。在當前關注學生發展的大趨勢下，學科只是學生學習的載體，重在通過學科與知識學習提升學生的核心素養，因此，課程教學將由“教師中心”轉向“學生中心”。教師課堂教學的組織要通過促進“學生的自主參與與發展”來培養學生的核心素養，一切教學活動要體現以學生為中心，教師的課堂教學要調動激發學生主動參與的積極性，精講多練，練習方式要適合學生的心理特點，多以體育游戲、體育活動、課堂體育比賽的方式來進行。通過情景模擬或者真實的體育活動與比賽來調動學生學習積極性，培育體育核心素養。

2.4 體育課堂教學將由部分教學轉向注重整體性教學

學生核心素養的培育在于培養適應社會發展的“全面發展的人”，傳統的課堂教學基于學科體系重視知識本身的邏輯體系，因而強調循序漸進的“部分教學”再到“整體教學”的知識傳授過程。體現在體育課堂教學中，強調運動技能的分步學習與掌握。這種學習最大的問題枯燥乏味，學生不容易建立起分步動作與整體技能的關系，是一種被動學習的方式，同時也抑制了學生學習的主動性。因而，在實際的體育活動如籃球比賽的同時再側重教學某個技術動作的學習效果會更有利于籃球整體技能的掌握。因為，學生在比賽活動中才能發現自己技術上存在的問題，認識到學習某個技術動作的重要性，繼而單個技能學習的時候會更有動力；同時技能的掌握程度也只有通過實際比賽才能得到客觀的檢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