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 鈞,談 可
辛亥革命后,民族先驅孫中山先生提倡“自衛之道”“尚武精神”,認為體育關系到強種保國和民族盛衰,武術乃是重塑尚武精神的最佳載體。在這樣的背景下,1914年體育教育家徐一冰提出“高等小學、中學、師專亟應添習技擊一門”。次年,在天津召開的“全國教育聯合會”教務部明令“各學校應添授中國舊有武技”。學校武術教育由此拉開了序幕,經百年發展,武術教育仍然存在較多困境。回顧過去,才能展望未來,基于此,有必要對學校武術教育發展歷程進行回顧,以史為鑒,探尋新時代背景下學校武術發展的現實路徑。
民國成立之初,中國內憂外患,國民體質衰弱,民族精神萎靡不振,“東亞病夫”的叫喊聲不絕于耳,孫中山先生為《精武本紀》做序“概自火器輸入中國之后,國人多棄體育技擊而不講,馴之社會個人積弱愈甚,不知最后五分鐘之決勝,常在面前五尺的短兵相接之時。”從而大力提倡以尚武精神振興中華,一時之間,社會尚武之風盛行,張之江提出將武術列為學校體育課的主要原因就是武術不僅可以強身健種,還可以拒寇御侮。在此價值取向的驅使下,以武術振奮民族精神,鑄就民族文化脊梁成為當時社會思想的主流。
1949年,社會主義新中國成立,在黨中央領導的決策下,體育運動漸漸步入正軌,在毛澤東同志“發展體育運動,增強人民體質”的題詞下,社會主義新中國的體育尋找到了正確的發展之路,武術作為民族傳統體育的重要組成部分,受到了廣泛的重視,武術體育觀逐漸形成。1956年《中、小學體育大綱》武術正式列為體育科目,并規定了中小學武術教育的課時和內容。在“健康觀”的價值取向下,武術從對敵抗爭自衛手段轉化成改善群眾體質的現代體育運動,成為學校師生增進健康的手段的一種的形式。
中國武術在其發展的歷史過程中,不斷的攝入哲學,儒學以及兵法學的優秀文化,武術已經成為民族文化的重要載體。當西方體育文化以無孔不入的姿態沖擊著傳統文化,2004年,中宣部、教育部在《中小學開展弘揚和培育民族精神教育實施綱要中》明確提出:“體育課中應適量增加武術等內容。”黨和國家領導人把武術教育作為開展弘揚和培育民族精神的實施途徑之一,這也是時代對于武術發出的新訴求。
何謂“打”與“練”,武術“打”的技術動作是武術特有的表現形式,武術的“練”的技術動作是實現“打”的重要過程。自1915年,武術正式進入學校后,教育部在其陸續頒布的大中小學以及師范類學校的課程標準中對武術的課時和內容做出
了規定。1920年北京體育學校和1936年易名的國立國術體育專科學校在武術課程的設置上就分為學科和術科。其中術科就包括腿法,拳法、刀、槍、劍、棍、搏擊,擊劍、劈刺等[7]。其后,武術在學校體育課程中的“必修”身份被證實確認后,不斷的細化,添加技擊內容。
受當時社會環境的影響,秉持武術為健康服務的宗旨,1961年頒布的武術教學大綱對中小學各學段武術練習的內容和做出了詳細的規定,小學階段主要以武術基本功、武術操和初級拳一路為主要的教學內容,中學和高中在原來內容上稍微增加了難度,都未曾脫離以套路為主的教學形式,教學大綱中并未出現搏擊對抗的項目[8]。導致民國時間武術教育的打練結合在新中國成立初期學校武術教育中已經出現了質的改變。
改革開放以來,學校武術在曲折探索中前進,從總體上來講武術教育的發展取得了一定的起色,武術沿著科學化道路發展。但是由于對建國初期“去技擊化”的問題長時間漠然置之,遷延未決,以至于積重難返,一些后果正在顯現出來,武術的“打練分離”的現狀則是直接體現。
在西方體育“更高、更快、更強”的體育文化充斥下,陳舊的競技武術教學內容加上操化的武術教學方法難以提起學生們的興趣,也由此造成學生們喜歡武術但是不喜歡武術課的窘境。在以往操化的武術教學過程中,標準化的武術動作使得學生只是簡單的模仿老師的動作,導致在整個教學活動中,學生喪失了主體,沒有自主發揮空間。因此,在學校武術教學中應該注意學生的主體地位,使學生成為整個武術教學活動的主體,引導與啟發學生的習武興趣。
學校武術課程經過多年變革與發展,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三維課程目標的確立、武術內容的拓展、豐富的武術課程形式。但是“表面繁華”卻難掩“名存實亡”的事實。在我國僅有三分之一的學校開展武術課,甚至于在有些學校,武術被其他域外體育項目所代替[9]。在此背景下學校武術課程的建設已經刻不容緩,增加武術課時安排,引入專業的武術教師,以情景導入武術教學,加強武術文化教育,從而改變武術教育現狀。
學校武術教育對武術的傳承與發展具有重要的意義,在武術正式納入學校教育的版圖中,已經過百年歷程,價值取向與教學內容已經發生了明顯的改變。雖武術教育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是發展遠遠沒有達到人們的期望,在于西方體育的文化交語中處于下風。對武術異化的認識,武術文化的丟失、武術課程設置的不完善等問題顯得尤為突出,學校武術教育改革顯得刻不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