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 征
教師教育懲戒權問題,已經成為近些年來人們關注的一個熱點話題。話題的緣起是之前的各種規定與教育法規都明確要求教育者不能體罰與變相體罰學生,且教育者從未被賦予過懲戒權利,而對于哪些管理方式屬于“適當懲戒”,哪些管理方式屬于“惡意體罰”的邊界也相當模糊。如此局面導致兩個極端:有的教育者害怕自己的懲戒行為陷入體罰泥潭,所以不敢管理學生,任由學生胡作非為;有的教育者分不清哪些做法是“適當懲戒”,哪些做法是“惡意體罰”,認為棍棒抽打、腳踹學生也屬于“適當懲戒”,于是出現了嚴重傷害學生身心健康的惡性體罰事件。
鑒于此,賦予教育者懲戒權、區分懲戒與體罰的呼聲不斷高漲。今年全國兩會上,全國人大代表周洪宇就提出,《教師法》要明確寫清楚教師具有教育懲戒權。近日,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的《關于深化教育教學改革全面提高義務教育質量的意見》,也首次明確提出教師懲戒權這一問題,并要求制定實施細則。
不過,盡管教育懲戒權呼聲日高,但是真正將其用立法方式明確下來的還真的沒有,此次廣東嘗試用立法賦予教師教育懲戒權的做法,在全國是第一次。尤其可貴的是,《廣東省學校安全條例》將“罰站罰跑”看做是懲戒手段而不是“體罰”,并允許老師對違紀學生實施“罰站罰跑”,這是一種有益的嘗試。
客觀而言,“罰站罰跑”并未傷害學生身心,罰跑還能鍛煉學生的身體素質,但是即便這樣,敢于“罰站罰跑”的教育者也極少,原因就是法律法規不僅沒有明確教師懲戒權,更沒有明確諸如“罰站罰跑”究竟屬于“適當懲戒”還是“惡意體罰”。在此模棱兩可的語境之下,“罰站罰跑”常常成為一些喜歡“校鬧”的家長侵害教師、滋擾校園的理由。去年在株洲就發生了“老師罰學生站了幾分鐘,竟然被抓進派出所關了7小時”事件。發生的原因,除了派出所副所長太過張揚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因為缺少“罰站罰跑不屬于體罰”這樣的法律規定。
教育懲戒的規定越細,操作性越強,教師就越容易執行。從這個角度看,法律法規不能僅僅明確“罰站罰跑”不屬于體罰,還應該明確哪些管理方式屬于懲戒而不是體罰。總之,要嚴格細致地對教師的各種管理方式,做一個“懲戒”與“體罰”的邊界劃分。
當然,將“罰站罰跑”作為一種懲戒方式賦予教育者,并非萬事大吉,其中一些細節也要明確。比如,面對不同年齡階段的學生,罰站罰跑的時間、罰跑的快慢程度、身體的承受情況等等,都必須有細致明確的規定。如此,教育者才敢于“罰站罰跑”,一旦出現問題,也才有及時處理解決事端的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