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服裝的新定義
——美國威爾遜紡織學院關于智能織物技術的市場調研

文/戎瓏

我們已有智能手機、智能電視和智能汽車，有智能服裝嗎？究竟該怎么來定義它呢？提問者不勝枚舉，能回答者寥寥無幾，這也是可穿戴技術和標準研究人員專攻的主題。過去談論新裝，那一定是美觀和保暖，可今天提及服裝，則是其功能。智能紡織給人帶來的是健康福祉，但這只是個假設。若真能制造出廣泛適用的智能服裝，人們一定會趨之若鶩。

讓真正的智能服裝穿越“死亡之谷”

然而，現今的市場并非如此，不是所有的技術都能從市場獲得希望和成功，這是因為世界上許多研發和創新仍局限于實驗室，它若走不出實驗室，就只能稱之為“死亡之谷”。美國北卡州威爾遜紡織學院技術和智能織物研究人員不想被困在這個死亡之谷里，他們的目標是穿越它。

另一研究小組由該州紡織學院紡織工程、化學和科學副教授杰西·朱爾博士帶頭，他是NAT可穿戴研究的領先者，他也是屬于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Nsf)資助的先進、自主集成傳感器和技術系統工程研究中心負責人。他對有可能產生影響的前景充滿信心，談及智能紡織業，他很興奮，因為他的研究小組深入探討了蓬勃發展的市場機會。

最常見的研究方法是，研究人員提出探究性問題，然后確定假設，并設計試驗來驗證這些假設是否帶有科學性。在科學世界里，新的發現是需要通過努力分析和定性才能確定的。確定這一方法之后，小組打算從商業的角度深入研究智能紡織的基本問題。然后就能回答這個問題：人類為什么至今沒有監測健康和其他特征的智能服裝。在深入研究將智能面料技術引入市場之前，業界需要了解智能服裝的發展歷史。

智能服裝的新概念

衣服是人類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傳統上它們還被用來表達身份，保護環境，現在越來越多地用于健康。不乏其例，首先能證明智能襯衫的想法是美國佐治亞州理工學院教授桑戴蕾?！ぜ友爬⊿undaresan Jayaraman）博士，他最先發明“智能襯衫”，其愿景是用DD計算技術測量人的生命體征，并將其作為病人和醫生間的切入口。

在20世紀90年代初，這一愿景還是超前的，而今天已變為現實，它以遠程健康監測應用程序的形式出現。然而，在這種情況下，在紡織電子學或具有電子特征的紡織物里，服裝更像是電子產品，而不僅僅是一件衣服。在北卡州輔助工程研究中心進行的研究涉及使衣服變得更智能的內容，并以一種合適的方式集成傳感器，成為穿戴者的桌面系統。例如，研究小組展示了一種用于健康分析的監測心電圖(ECG)的服裝，它完全靠穿戴者的體溫來驅動。

智能服裝路在何方？

北卡州州立研究小組發現了一個名為NSF的創新團隊項目，該項目的一部分內容是如何啟動智能服裝的加速器，另一部分則是啟動訓練營。NSF報告稱該計劃是“只欠東風”。項目科學家和工程師將注意力擴展到大學實驗室之外，并探究如何提升NSF資助的基礎研究項目的經濟和社會效益及實現商業化。其使命是用科學的方法向科學家傳授創新精神，這種方法由史蒂夫·布蘭克(Steve Blank)發起，名為“精益創業法”。這種說法既新穎也很吸引人氣，但一項科學發明是否有價值，要取決于市場，隨之而來需要指導，由老牌企業家坐鎮指揮。

由于這是他們的研究領域，州立研究小組自然對能夠測量人類生命體征的智能服裝感興趣；然而，他們總是質疑誰會使用這種智能服裝。這類服裝會被視為常規服裝嗎？這些問題一直縈繞著團隊。后來他們的研究終于可以進入美國國家安全部隊洛杉磯軍營中進行試驗。他們獲得機會邊實踐邊探討這些問題，并學會初創模式。

智能服裝需要更廣闊的市場

這個團隊帶著名叫“商業模型圖譜”的現代化商業計劃來到新成員訓練營。商業模型圖中填充了第一個初創市場。這個團隊想要測試的是，能否把“企業集團的整體健康”作為他們的第一市場，并在訓練營中分享其假設，然后分頭與其進行訪談。測試對象是大公司、加州交通部和醫療服務提供商。經大量的定向訪談后，團隊發現公司健康是個浸入式市場。若能將其融入其中，那么產品就有市場，否則就不會產生市場效應。

研究小組深入研究了究竟誰會對這項技術感興趣，并因此采訪了實際消費者。他們去了購物中心和流行的體育用品商店，比如露露檸檬店和迪克運動店，并采訪了消費者關于對可穿戴技術的看法，以及他們是否會購買比電子化的健康穿戴和蘋果電子表更精要的智能襯衫。不幸的是，接受采訪的大多數消費者都是千禧代。這一群體根本不關心智能服裝。

然后他們又對其他群體進行訪談，除了了解到已深入健康市場的公司之外，研究小組還發現，消費者認為可穿戴設備“很好”，但還沒有“足夠好”，而他們又太在意漂亮的智能襯衫。有“足夠好”是最好的答案，而調查團隊意識到，不管技術有多棒，如果沒有一個人想要它，那么它就沒有真正的意義，這對研發智能服裝的企業是個很切實際的著力點。

接著調研小組又將注意力轉向政府機關。在洛杉磯之旅中進行的主要訪談之一是與執法人員面談。研究人員發現，若有辦法追蹤他們在執法期間的心理壓力，并讓官員了解到，當壓力增加時，他們若能學會管控心理壓力并防止不良后果，那就太好了。這樣管控壓力則可節省執法機構的資金和業務負擔，也可增加官員和公民的福利。這對每個人都是雙贏。由此看來，能管控心理壓力的智能服裝是大有市場的。

單位經濟學：研發成本與市場需求

當團隊繼續在執法部門探索客戶時，他們發現市場總是有購買周期、預算和可追溯的，市場不會對可持續的業務產生影響。最關鍵的是，他們學到了獨特新穎的學科：單位經濟學，即換算從某顧客一生中可賺到的錢到獲得和維持這份財富所需的資金。依據這門學科，他們發現，智能服裝的技術和更大的智能服裝市場并沒有給企業帶來多大的利潤。智能服裝研發還不是個大市場，能夠制造這些紡織電子設備的制造商還不能采取自動化生產方式來降低成本。為了更確定，研究人員研究了智能服裝的成本，一件智能襯衫的生產成本按亞洲水平算為60美元。那在高成本的歐洲呢？不言而喻，成本肯定高不可攀。

由20人組成的熟練團隊又花了約3小時的研究。他們有了另一驚人的發現，事實上，最智能的服裝用導電紗進行繡花和縫制，這類工藝幾乎沒有自動化。也就是說，在勞動力是產品制造的重要組成部分的行業中，附加復雜的電子功能就等于給業界增加了他們不習慣的另一層復雜性和較高的成本。該團隊在深入到智能織物供應鏈時發現，生產下一代智能服裝，必然需要自動化，否則業界不可能盈利。這不僅是業務案例的支點，也是團隊技術的支點。當他們又回到實驗室研究這項技術時發現，要實現可穿戴設備和服裝的普及性的智能化，一般都需要廣泛性的適應性和對單元經濟學的依賴性。

研發改變著服裝的定義

隨著智能穿戴設備成為數字化和個性化健康的象征，服裝遲早將成為醫療保健價值鏈上的一部分，這只是個時間問題。越來越多的智慧功能將進入未來的服裝生產線并變成產品，為消費者提供更多更大的價值。這一轉變不僅將為時尚和服裝帶來新的功能，更重要的是它改變著服裝的定義。

想象一下，原來只是為保暖和漂亮的衣服，未來將變成醫療健康和保健研發的媒介。在這樣的條件下，你還只說它僅僅是一件保暖而漂亮的衣服嗎？服裝的定義肯定會隨著時代的變遷而改變。要使這一愿景成為現實，就需要研究人員解決技術難關，用單元經濟學的法則來創建可持續的新產品。這一步路途并不遙遠也非艱辛，它只需要市場接納和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