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工商大學 浙江 杭州 310000)
Hambrick&Mason(1984)首次提出了高階理論,即個人所做決定與其人生觀、價值觀密切相關,高管在公司中做的很多經營決策均與其個人特質相關,可以合理推斷高管性別會影響其基本決策。因而,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1:限定其他條件,女性高管比例與企業社會責任正相關。
根據利益相關者理論,由女高管主管的公司的生產經營活動主要由其負責,若女高管做出有利于實現相關者利益最大化的活動,理應提升其薪資報酬。同時,根據風險收益對等理論,從事社會責任活動帶來的收益不確定性較高,風險相對較大,理應獲得更高的收益以彌補其付出的精力和時間和額外的心理負擔。因此,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2:限定其他條件,女性高管薪酬與企業社會責任正相關。
(一)樣本選取和數據來源
本文選擇2013-2016年間的我國深交所上交所主板A股上市公司作為初始樣本。樣本選擇按照如下原則進行了篩選:(1)剔除了金融行業的上市公司;(2)剔除了ST、*ST、PT等異常樣本;(3)剔除了交叉上市公司;(4)剔除了數據缺失樣本。最終,本文得到樣本數據完整、符合條件的樣本公司1698家,共計5011個樣本觀測值。女性高管數據系據CSMAR中的公司治理數據庫運用Excel軟件手工整理而得,其他數據來自CSMAR中的公司治理數據庫和公司財務數據庫整理而得。
(二)變量定義
杜穎潔、杜興強(2014)較詳細比較了國內外幾種常用的CSR度量方法,認為在中國資本市場背景下,CSR指數較適宜采用現金流量法來計量,他們使用了現金流量表中的五個指標之和來度量。因此,借鑒上述文獻,本文擬將CSR定義如下:即“企業為股東、企業雇員、購貨方、供貨方、當局和社區等利益相關方所支付的現金流量”。用相對數表示,即企業社會責任履行度=(分配股利或利潤所支付的現金+支付給職工以及為職工支付的現金+銷售商品、提供勞務收到的現金+購買商品、接受勞務支付的現金+繳納稅費實際支付的現金+慈善捐贈支付的現金)/主營業務收入凈額。各變量的解釋、符號及計算方法參考如表1。

表1 變量的定義及計算方法
(三)模型構建
據以上敘述和提出的假設,為驗證女性高管比例與企業社會責任的關系,根據假設1,借鑒王清、周澤將(2015)本文構建如下的檢驗模型(1):
CSR=α0+α1GENDER+α2SOE+α3SIZE+α4CASH+α5LEV+α6ROA+α7AGE+α8YEAR+α9INDUS+ε
(1)
其中,模型(1)中的因變量CSR以支付給主要利益相關者的現金流量總額(LNCSR)來反映,其他變量名稱及其定義見表1。
為進一步驗證女性高管薪酬對企業社會責任的影響,本文將女性高管薪酬作為解釋變量,根據假設2,本文構建如下的檢驗模型(2),預期交乘項GENDER×COM的系數α3大于0。
CSR=α0+α1GENDER+α2COM+α3GENDER*COM+α4SOE+α5SIZE+α6CASH+α7LEV+α8ROA+α9AGE+α10YEAR+α11INDUS+ε
(2)
(一)描述性統計
表2的樣本描述性統計表明,樣本上市公司高管薪酬取自然對數后,其平均值為21.0957,最大值為28.7566,最小值為11.6725。從女性高管占上市公司全部高管的比例來看,其均值達16.40%,相當于樣本上市公司中高管團隊中每5位就有1位女性高管,其中最高的比例達64.29%,即高管團隊中女性數量的比重接近一半,說明女性管理者在高層管理中的比例逐步增加,這個數據針對女性就業選擇中普遍遇到的“天花板”現象給出了不同的實證解釋。

表2 全部樣本描述性統計
(二)相關性分析

表3 主要變量之間的相關系數
從表3可以看出,反映企業社會責任CSR的絕對變量LNCSR分別與女性高管比例GENDER負相關,和女高管薪酬COM正相關。表明高管團隊中的女性高管薪酬越高,企業愿意承擔更高的社會責任。這些結果初步支持了假設2。在控制變量方面,表3結果表明,CSR指標中LNSCR與ROA(公司收益性)正相關,與SIZE(公司規模)、LEV(公司杠桿水平)、CASH(公司現金持有量)正相關,與AGE(上市年限)負相關。這些數據結果表明,在檢驗女性高管比例和高管薪酬對企業社會責任影響時,需要控制ROA、SIZE、LEV和AGE等變量。
(三)回歸分析
1.假設1的多元回歸檢驗。假設1預測女性高層管理者人數多少與CSR正相關。表4報告了OLS回歸結果。數據表明,GENDER的系數在5%水平上顯著為負(系數=-0.7802,t=-3.97),與假設1相反。從控制變量來看,企業規模SIZE、企業杠桿水平、收益率在5%水平上顯著為正,表明企業規模越大,收益率越高,企業社會責任水平越高,可能與大企業更加注重企業自身在社會上的形象,越愿意承擔企業社會責任有關。同時,也發現企業上市年限AGE和持有現金流量情況CASH與CSR負相關。

表4 模型(1)的回歸結果
2.假設2的多元回歸檢驗。假設2檢驗在女性高級管理者領取高薪酬情況下,其女性高層管理者占比與CSR間的正相關關系會更加顯著。表5給出了回歸結果。女性高管比例GENDER和女性高管薪酬COM的系數在5%水平上顯著為負(前者系數=-6.9433,t=-2.72,后者系數=-0.0351,t=-1.06),與假設2矛盾。而且,值得一提的是,GENDER與COM的乘積,即女性高管比例與女性高管薪酬的系數在5%水平上顯著為正(系數=0.4410,t=2.37)。上述結果表明,CSR的水平不僅與高級別女性管理人員在企業高層中所占的比重負相關,也和高級別女性員工獲得的薪酬的高低有關。表5也對控制變量在模型中的表現提供了與表4較為一致的數據,即公司規模SIZE、杠桿水平LEV、收益率ROA在5%水平上與企業社會責任水平顯著為正,現金持有規模CASH、上市年限AGE顯著為負。

表5 模型(2)的回歸結果
本文以1698家上市公司為樣本,結合高階理論、利益相關者理論、風險報酬對等理論,研究女性高管在增強企業社會責任中所起的作用,結果證明女性高管并不能推動社會責任的主動履行,上市公司在經濟全球化的浪潮中,不應僅關注個人利益最大化,更應將社會文明進步、環境健康發展作為公司使命之一。上市公司應制定符合企業、社會多方面利益的發展戰略,才能有利于自身可持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