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科技術語里經由日語進入漢語的德語外來詞匯研究

黎東良 劉淑杰 王彩芹

摘?要：

在中國科技術語里有些術語來自日語，但仔細研究不難發現，這些來自日語的術語其實來自德語，它們都是來自德語的借詞。迄今為止，國內學界僅僅在有限的幾篇文章里間接、泛泛提到了這一點。文章試就日語中來自德語的外來詞的概況、歷史、分布范圍及其與德語中的詞義比較等進行分析，并做了進一步展望。

關鍵詞：

漢語科技術語;現代日語;現代德語;外來詞

中圖分類號：H059;H083;H33;H36??文獻標識碼：A??DOI：10.3969/j.issn.1673-8578.2019.05.004

German Foreign Words Entering Chinese Scientific Terms via Japanese//LI

Dongliang，LIU Shujie，WANG Caiqin

Abstract： There are some terms in Chinese scientific terms from Japanese. While we study them carefully， it is not difficult to find that these terms from Japanese are actually from German， they are all borrowed words from German. In this regard， so far， Chinese academic circles have only mentioned indirectly and in general in a limited number of articles. This article tries to analyze the foreign words from German via Japanese from the following aspects： （1） a general introduction to German foreign words in modern Japanese， （ 2 ） a brief introduction to the introduction of German foreign words into Japanese in modern Japanese， （3） research on the distribution of foreign words from German in modern Japanese， （4） comparison of the meanings of foreign words from German in modern Japanese and their meanings

in German.

Keywords： Chinese scientific terminology; modern Japanese; modern

German; foreign words

收稿日期：2018-11-19

作者簡介：黎東良（1963—），男，博士，山東大學（威海）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術語與翻譯、語言與文化、德英語對比語言學。通信方式：davidlehmann@126.com。通訊作者：劉淑杰（1982—），女，哈爾濱理工大學榮成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為機械制造、科技詞匯與翻譯、3D打印。通信方式：liushujie_lsj@163.com。王彩芹（1983—），山東大學（威海）講師，研究方向為日語語言文學。通信方式：229529706@qq.

com。??在人類歷史發展的過程中，不同民族、國家之間因為發展經濟、探索宇宙，以及侵占掠奪等的需要，交往越來越頻繁，相應的文化交往也越來越密切。在交往的過程中，必不可少的是語言這一媒介。一般說來，語言媒介在不同文化的交往中有兩個走向：一是在探索宇宙、自然，或開拓產品市場，學習外來文明、文化等過程中自由非強制性的交往。在這一過程中，語言媒介是雙向的：即雙方彼此影響，互相學習，使得各自的語言中都有了對方語言的痕跡。例如德國與日本這兩個民族交往過程中形成的德語與日語的關系。二是強勢文化因為軍事、政治、經濟侵略控制而造成的強制性的影響，在這一過程里，主要是強勢文化所使用的語言對相對弱勢文化所使用語言的影響和沖擊。例如二戰后美國占領德國期間英語對德語的影響。正如美國著名的語言學家薩丕爾曾經指出的那樣，一種語言對另一種語言最簡單的影響是“借貸”。只要有文化借貸，就有可能把有關的詞也借過來＼[1＼]。不同語言之間的相互影響，主要體現在外來詞中，因為它是語言相互接觸的結果之一。

在德語與其他語言的關系中，德語與日語的關系是一個重要的研究領域。就德語對日語之影響的國內研究現狀來說，雖然國內關于現代日語的德語外來詞的研究有幾篇論文，但基本上是泛泛而談，專門研究現代日語里的德語外來詞的論文空缺，更沒有人從分布范圍、語義、語音等多維視角來探討這個問題。有鑒于此，本文試就中國科技術語里經由日語引入中國、實則來自德語的外來詞的這類術語進行分析。

一?中國科技術語與來自日語和

德語的外來詞概說??在中國的科技術語里，有不少詞語來自日語，是從日語借來的。根據《辭海》，“外來詞”也稱為“借詞”或“外來語”，是一種語言從別的語言借來的詞匯＼[2＼]。一種語言要發展，除了自身不斷適應社會的發展外，對外來詞的消化吸收也是一種重要的詞匯擴展途徑和方式。正如美國語言學家薩丕爾在《語言論·言語研究導論》中所說：語言同文化一樣，很少是自給自足的＼[3＼]。我國學者也有類似的觀點。外來詞的出現是一種普遍現象，其出現原因主要有以下四種：

首先，有些民族在本民族通用書面語言出現之前，使用其他語言，從而在后來本族語言出現并不斷完善后，還會保留一部分原來所使用的語言的痕跡。保留下來的原來語言中的詞匯就屬于外來詞，例如德語中的拉丁語和古希臘語詞匯。

其次，在某個歷史時期中，某種外來文化流行，本國知識分子或者貴族階級等為了迎合或接受這種文化，便會學習它的語言，并在日常生活、作品著作中以使用這種外來語言的詞匯為榮，這種情況也是外來詞產生的重要原因。例如中世紀法國文化對德國文化的影響較大，從而使得德語中引入了大量的法語外來詞。

再次，在社會、語言發展的過程中，原有詞匯顯得古板生硬，難以準確貼切地表達某個概念或者說明某個事物，這時國際流行語言或者本國民眾常學習、易接受的語言中表達該概念或事物的詞匯因為表達準確、貼切、簡明易懂就可能被引入本族詞匯中。這種方式引入的詞語，也屬于外來詞。例如英語中的計算機詞匯常被其他語言直接借用。

最后，隨著新概念、新理論、新事物的不斷產生，最先使用新詞匯的語言就容易被其他語言借用。同一語系的語言可能直接使用來源語言的詞匯，不同語系的語言一般會根據本語言的特點將來源詞加以改造，即本族語化后吸收使用。通過這兩種途徑引入的非本族詞也都屬于外來詞。

現代日語詞匯構成主要有四種：和語詞、漢語詞、外來詞和混合詞。據統計，現代日語中外來詞已經占到了10%左右，而且有不斷增加的趨勢＼[4＼]。從日本這一民族的地理、歷史和民族特性來看，他們對外來詞的吸收遠遠高于其他國家。日本是個島國，自古以來日本人就對外來文化充滿了好奇和向往，當不同的外來文化進入日本時，大量的外來詞也隨之填充進了日語中。日語的外來語都是純假名文字，其表音性特征使得日語在引入外來詞時極為方便，外來詞在被引入日語時一般也不會產生誤解。日本人善于學習他國先進文化和思想，特別是從明治維新起，日本人與歐洲交流更多，更加熱衷于學習歐洲先進文化和科學技術。

日語中的外來語來自英語、德語、法語、俄語、漢語、意大利語等多種語言。因為德國在歷史上很長時期都處在醫學、哲學等領域的前沿，所以德國文化在很長歷史時期內都備受日本人推崇，醫學、哲學領域的德語詞匯也就被大量地引入日語＼[5＼]。

本文以漢語、日語和德語語言為基礎，從德日兩個民族不同時期交往的過程中研究德語對日語的影響，從日語中德語外來詞的引入時間、分布范圍看日語中德語外來詞的特征及意義變化，并在此基礎上分析日語中德語外來詞的發展趨勢。其例句，論證涉及的范圍僅限于科技術語。

二?現代日語里的德語外來詞

引入日語的歷史簡述??日本室町時期外來詞的主要來源是葡萄牙語和西班牙語，江戶時期主要是荷蘭語，明治時期以后英語成為外來詞的主要來源，法語、德語、俄語、意大利語從數量上而言遠不及英語。據史料記載，德語在日本最早出現的時間是在江戶后期、文政六年（1823年） 。那一年，德國醫生、博物學家Philipp Franz von Siebold（1796—1866）作為長崎出島的荷蘭商館的醫官來到日本。從他那里少數日本學者開始學習德語。日語中真正來自德語的外來詞的出現基本是在明治時代以后，明治四年（1871年），德國在普法戰爭中取得巨大勝利，日本出現了德語學習熱和德國文化熱，尤其偏重于向德國尋求醫學方面的知識，并從德國聘請醫學專家，使得醫學領域的德語詞匯大量進入日語。其后的大正（1912—1926）、昭和（1926—1989）和平成時代（1989—2019，本文稱之為當代），不斷有德語詞進入日語，將德國的先進文化、科技引入日本，同時也擴大了日語的詞匯量。日語中的ドイツ這個詞來源于荷蘭語的Duits，

用漢字寫作“獨逸”。 最初進入日語的德語主要是醫學、哲學、山岳、滑雪類詞匯，日常用語較少。

例如今天在日本醫學領域中經常使用的來自德語的外來詞有：ガーゼ Gaze 紗布，カプセル Kapsel 膠囊，カリエス Karries 骨疽，カルテ Karte 病例，チフス Typhus 痢疾，トラホーム Trachom 慢性結膜炎，ノイローゼ Neurose 神經衰弱，ラッセル Rassel 肺部的雜音，ロイマチスRheumatismus 風濕病，ワクチン Vakzin 疫苗等。這些詞從一開始進入日語就被保留，直到現在仍廣泛使用。

醫學詞匯主要有：クランケKranke患者，ドクトルDoktor醫生，オペラツイオーン Operation 手術，プルスPuls脈（拍），ポリープPolyp 息肉，ホルモンHormone 荷爾蒙，ビタミンVitamin 維生素，ツベルクリンTuberkulin 注射液，コカインKokain可卡因，アスピリンAspirin 阿司匹林，コラーゲンKollagen膠原蛋白，エチルアルコールthylalkohol酒精，クレゾールKresol 消毒劑，プレパラートPrparat組織標本。

物理詞匯主要有：エネルギー Energie能源，メーター Meter 計量器，ヘルツ Hertz 赫茲，レントゲン線 Rntgenstrahlen

倫琴射線，バロメーターBarometer 氣壓計，ガイガー Geiger計數管，ガイガーカウンターGeigerzhler 放射能測定器。

哲學領域中來自德語的外來詞也很多，例如：アウフヘーベン aufheben 揚棄， ザイン Sein 存在，ゼミナール Seminar 專題研討班，ゾルレン Sollen 應然，テーゼ These論點、論綱，テーマThema命題，カテゴリー Kategorie 范疇，アンチノミー Antinomie

二律背反，アンチテーゼ Antithese 反命題。

登山方面來自德語的外來詞也不少，例如：アイゼン Eisen 鞋底防滑鐵爪， ゲレンデ Gelaende 地形地勢，ザイル Seil 繩索，シュプール Spur 車道、通道，ストック Stock棍、杖，ピッケル Pickel 登山用的冰鎬、冰斧，ヒュッテ Huette 山野小屋，リュックサック Rucksack 登山包等。

三?現代日語中來自德語的

外來詞分布范圍研究??從明治時代到現在，進入日語的德語外來詞涉及生活的方方面面，主要是以科技的發展、歷史的推進、社會科學的發展順序被引入的。

1.現代日語里涉及醫學、自然科學、工程技術等領域的詞匯

因為德國在醫學、物理學、化學等方面，尤其是醫學的領先發展，大量的名詞分別按照出現的順序被引入日語中。

醫學名詞，如：アスピリンAspirin 阿司匹林，アドレナリンAdrenalin 腎上腺素，ワセリンVaselin 凡士林，ホルマリン、オルマリン Formalin福爾馬林，バチルス Bazillus細菌。

物理學名詞，如：カロリー Kalorie 卡路里，オームOhm 歐姆，マッハ Mach 馬赫。

元素名稱，如：ウオルフラム、ウォルフラム Wolfram 鎢，トリウム Thorium釷，ナフタリン 萘Naphthalin，セレン Selen硒。

交通領域有：アウトバーン Autobahn高速公路，ウンテル Untergrundbahn地鐵。

機電、機械領域有：ビューゲルBrel 集電弓、集電環。

煤炭工業有：ホーベルHobel 刨煤機，コークスKoks 焦炭。

數學和統計領域有：ベクトル ウェクトルVektor 矢量、向量， シェーマ Schema 圖解。

無線電、空間物理領域有：ラジオゾンデRadiosonde 無線電探空儀。

光學領域有：ルーペLupe放大鏡，ジオプトリー Dioptrie

屈光度、折光度，レントゲン撮影Rntgen X射線機。

工學、氣象領域有：ノギスNonius 游標卡尺，フェーンFohn

梵風。

動物學領域有：ワンダーフォーゲルWandelvogel 候鳥。

地理領域有：カールKar 冰斗。

2.現代日語里社會科學領域的詞匯

考古領域里有：ネアンデルタール人Neanderthaler 尼安德特人。

體育領域有：シャンツエ Schanze 跳臺。

經濟學詞匯，如：アウタルキー Autarkie 自給自足經濟，カルテル Kartell

卡特爾，コンツエルン Konzern 康采恩，ターレル 塔勒 Thaler， ツンフト 行業協會 Zunft。

軍事詞匯，如：ウーボートUBoot潛水艇， バヨネット Bajonett 刺刀，ファンファーレ Fanfare 軍樂。

四?現代日語里來自德語的外來詞詞義

與其在德語中的詞義比較??現代日語中來自德語的外來詞的現有意義與用法與其在德語中的本義及用法比較，有三種類型。

一是進入日語中的德語詞的詞義和用法與其原來的詞義基本一樣。例如，醫學領域的ガーゼ Gaze紗布，カプセル Kapsel 膠囊，カリエス Karries 骨疽，カルテ Karte 病例;哲學領域的詞，如アウフヘーベン aufheben 揚棄， ザイン Sein 存在，ゼミナール Seminar 專題研討班，ゾルレン Sollen 應然，テーゼ These 論點、論綱，テーマ Thema 命題;登山領域的詞，如アイゼン Eisen 鞋底防滑鐵爪， ゲレンデ Gelaende 地形地勢，ザイル Seil 繩索，シュプール Spur 車道、通道，ストック Stock 棍、杖，ピッケルPickel 登山用的冰鎬、冰斧，ヒュッテ Huette 山野小屋，リュックサック Rucksack

登山包。雖然因為語音系統的差異，發音有所區別，但是意思和用法基本保持一致。

二是隨著日語的發展，曾一度使用的來自德語中的外來詞不再使用，或者僅僅在特定的歷史條件下才有原來的意義。如在現代日語中，Autobahn表示“西德的高速公路”，UBoot表示“德國在一戰中使用的潛艇”，Gruppe指“德國的大財閥”＼[6＼]50。

三是也能在日語的詞典中查到，曾經用過一段時間，但是現在一般不用，沒有普及化，例如Kinder， Kindergarten， schn，

Heiraten，Herr等＼[7＼]。

四是日語里的德語外來詞，跟該詞在德語的意義和用法相比，明顯處于單義的狀況。例如，アルバイトー Arbeit，在日語里只表示“學生的勤工儉學或學術研究”。但根據2011年第7版德語國家最權威的《杜登德語通用大詞典》，Arbeit具有以下5大意義，而且在某些大的意義下，又分為多個小點＼[8＼]499：1.a）Taetigkeit mit einzelnen Verrichtungen， Ausfuehrungen eines Auftrages o..： eine leichte Arbeit，這里的“工作”，指的是該詞的第一要義，也就是最重要的意義， b）（ohne Pl.） das Arbeiten， Schaffen， Taetigen; das Beschaeftigtsein mit etwas.， mit jmdm. 該詞沒有復數形式，指工作，從事某事。2.（ohne Pl.）（Sport） koerperliche Vorbereitung auf bestimmte Leistungen; Training，也就是為取得某種成績而進行身體上的準備;訓。3.（ohne Pl.）a）（Pferdesport）der Ausbildung fuer den jeweiligen Verwendungszweck dienende Beschaeftigung mit dem Pferd， 也就是該詞沒有復數形式，來自體育的賽馬運動，指為每一應用目的培訓服務的跟馬打交道的行動、活動，b）（Jagdw.）Abrichtung u. Fuehrung eines Jagdhundes， dessen Einuebung in die Suche nach Wild，打獵用語，訓練獵狗尋找野獸。4.a）als Ergebnis einer Taetigkeit entstandenes Werk; Zeugnis， Produkt，也就是作品，產品，證書， b）Klassenarbeit， 課內進行的班級考試， c）Werk in seiner Beschaffenheit， in der Art seiner Ausfuehrung; Gestaltung，指的是具有某種特性的作品，產品（制作方面看）：eine tadellose Arbeit：無懈可擊的產品。5.（Physik）Produkt aus der an einem Koerper angreifenden Kraft u. dem unter ihrer Einwirkung von dem Koerper zurueckgelegten Weg（wenn Kraft und Weg in ihrer Richtung uebereinstimmen），來自物理領域，指的是功。1983年，上海譯文出版社出版的、國內迄今為止收詞最詳細的《德漢詞典》＼[9＼] 也指出，Arbeit

一詞有11種意義：1.（體力或者腦力）勞動;2.職業、工作;3.辛勞，勞動（量）;4.制作（過程）;5.著作，作品，論文;6.作業，課業;7.手工藝制成品;8.（物理）功;9.（技術）（機器的）運轉，運動;10.（火山、潮汐、風等自然力）活動，作用;11.（體育）訓練。

德語詞

Fanfare在德語里起碼有三種意思：1.長的，簡單的，沒有氣門的小號;2.三和弦中的小號音;3.（在藝術音樂、軍樂里的）簡短的音樂作品，絕大多數是為了小號和定音鼓而作的樂曲。進入日語后，它只含有“軍樂”之意。

登山方面來自德語的外來詞，例如アイゼンEisen，在日語里，其意思是鞋底防滑鐵爪，在德語里，它在上述《杜登德語通用大詞典》里有2種意思＼[8＼]450：1.鐵; 2.由鐵制成的東西，既可以指登山領域的Schlaegel und Eisen（雙面錘和鞋底防滑鐵爪）， 也可以指打獵領域的das Eisen（Fangeisen， Falle，捕機，獵獸裝置）， 還可以指高爾夫球領域的Eisenschlaeger（鐵頭球棒），

還可以指擊劍領域里的對手的Klinge（刀刃）。

五?展?望

正如語言學家馬爾所指出的，沒有交配過的語言是不存在的＼[10＼]。德語已經是歐洲的語言了＼[11＼]。從上面總結和分析可以得出結論：日語中引入的來自德語的外來詞及來自其他語言的外來詞，擴大了日語的詞匯量。據我國出版的《日語外來語大辭典》（機械工業出版社，2000）中收錄的詞語來看，數量多達10萬條，涉及政治、經濟、科技、教育、哲學、藝術等各個領域，外來詞已是日語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12＼]。由于日本人對外來文化的接受能力較強，不斷引入外來文化的精華，德國又是當今世界發達國家，在經濟、政治、文化、科技等領域都有著重要的影響力和創造力，所以在今后德語外來詞還會不斷地進入日語中。

我們認為，在下列領域，未來可能會出現較多的德語外來詞。首先是醫學領域。例如下面的醫學詞匯都是在當代從德語里引入的：アナフィラキシーAnaphylaxie 過敏性，コレステリンCholesterin 膽固醇，ジンフトームSymptom 癥狀，ネフローゼNephrose腎病綜合征，ノイローゼNeurose

神經官能癥，ヘルペス Herpes皰疹。

其次是化學、生物領域。例如在當代，就至少引入了下列德語概念：オジム Neodym 釹，クロールピクリン Chlorpikrin 氯化苦，ポリエステル Polyurethan聚氨酯，ポリウレタンPolyester 聚酯，エタンthan 乙烷，カタラーゼ Katalase 過氧化氫酶，ペーハー PH pH值， ラジウムエマナチオンRadiumemanation 氡，レシチン Lezithin 卵磷脂，リパーゼ Lipase 脂肪酶，メチオニンMethionin氨基酸，サッカラーゼ Saccharase蔗糖酶，エルゴステリンErgosterin 麥角甾醇，カタラーゼ

Katalase過氧化氫酶。

再次是建筑、藝術、音樂領域。例如下列詞匯就是在當代引入日語的：ハイム Heim 住宅， バウハウス

Bauhaus包豪斯;來自音樂藝術領域的德語詞，如ドデカフォニーDodekaphonie十二音體系。

來自旅游休閑、地質、采礦、考古領域的德語詞進入也將是趨勢之一。例如德語詞Biwak 野營，就在當代進入了日語：ビバーク。地質領域，如カルスト Karst

喀斯特。采礦領域，如ホーベルHobel 刨煤機。考古領域的德語詞Neanderthale 尼安德特人，也在當代進入了日語：ネアンデルタール人。

最后如政治、社會制度、哲學、物理、人類學、植物學、交通等也是未來德語詞進入日語的可能的領域。例如，ヒエラルヒー ヒエラルキー Hierarchie 等級制度，哲學領域的フュールシッヒfür sich 單獨、獨子，物理學領域的マッハMach 馬赫，アントロポロギー

Antropologie人類學，交通領域的アウトバーン高速公路 Autobahn，植物學領域的コールラビKohlrabi 球莖甘藍。

但同時我們也必須看到，因為日語與德語分屬漢藏語系和印歐語系，其發音、書寫方式的差異都很大，德語詞的過多引入也會對日語產生一些負面影響，是繼續采用音譯的方式，適應日本人的發音，還是偏向于原來的發音，讓日本人去學習適應？專家們各執一詞。這也導致了日語因為外來詞產生混亂的現象，給日語學習者和大眾帶來困惑。日本也需要制定一個類似于德語《正字法》的語言書寫表達方案[13]，這樣可以更好地規范、使用外來詞。

可以預計，在將來漢語科技術語里引入日語的概念還會增加，因為日本畢竟是工業強國，科研實力雄厚。日語里也會繼續引入德語外來詞，這些外來詞也有可能會被逐步引入漢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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