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窺戲曲藝術舞臺設計裝飾美和寫意美

張超

【摘 要】戲曲是一門集歌唱、舞蹈、武術、音樂、雜技等多種藝術形式于一身的綜合性舞臺藝術。

【關鍵詞】戲曲藝術;舞臺設計

中圖分類號：J813 ?文獻標志碼：A ? ? ? ? ? ? ?文章編號：1007-0125（2019）31-0031-01

“舞臺藝術”這個詞匯我們可以把它分開解讀，“舞臺”是戲曲表演的場地，那么較之于電影、電視劇等藝術形式就有了空間上的局限性，而戲曲中也會經常出現像電影、電視劇一樣有宏大場面的情節，這便在空間上有了矛盾。戲曲界的前輩為了化解這種矛盾也是煞費苦心，比如元雜劇《西廂記》中曾標注了人物“扎竹馬”上場，說明那時候是以竹制的馬形來代替劇情場景中馬的存在的。先輩們經過多年的摸索，最終用一種將具體事物符號化的手段將這種矛盾化解了，比如千軍萬馬以四個龍套就代替了，馬以馬鞭代替了，船以船槳代替了，等等。道具符號化了，演員的表演動作也就程式化了。這樣的處理方法就要求演員的表演必須精準到位，否則觀眾讀不懂這些動作是什么意思。這種符號化的處理手段也要求觀眾能夠接受與理解，這樣才能夠欣賞到表演的美之所在。

現在的很多年輕觀眾表示看不懂戲曲，我想這與看不懂戲曲中符號化的表現手段不無關系。隨著科技的發展，年輕朋友看過了太多的電影中經過電腦技術處理的帶有強烈視覺刺激的畫面，看過了太多經過光影技術處理的舞臺場景，對于戲曲這種“老套”的處理手段當然是不理解也不愿理解了。

接下來我們談“藝術”。360百科對藝術的釋義是通過一定的手法或手段來巧妙構思帶給人美的享受。很顯然，藝術是要給人以“美”的享受，戲曲藝術當然也是這樣。音樂唱腔是優美的，身段亮相是俊美的，服裝道具是華美的，總之，一臺演出要做到處處體現美，那么，戲曲的舞臺布景設計當然也是要美的。

傳統戲曲舞臺設計具有裝飾美和寫意美。不管是視覺上還是聽覺上，人們總是希望去感受一些美好的東西。傳統戲曲舞臺布景多是“一桌二椅”“門簾臺賬”式，天幕稱為“守舊”，我們現在能看到的一塊梅蘭芳先生用過的守舊是極盡華美的。而且守舊與戲曲內容并無關聯。可見，只是為了突出其裝飾性。戲曲舞臺上的各種“砌末”也無一不體現著裝飾美。其中很有代表性的一樣道具是“魚枷”，兩條魚形左右拼合，魚尾在前并向外擺，形成枷鎖形狀，為女犯所配戴，設計甚是巧妙。現實生活中怎么可能會出現這樣的刑具呢？戲曲理論家齊如山先生主張不許真實器物上臺，一切像真的東西在臺上不許應用，我想這個主張與突出舞臺裝飾美的特點是有必然關系的，與我們接下來要談的寫意美也是有關系的。

中國人對寫意是情有獨鐘的，這一點在國畫藝術方面體現得最為明顯。如果用欣賞西方寫實油畫的審美標準來欣賞中國的寫意水墨畫，那自然是行不通的。國畫講求意境，這是一種不可言表的存在。每個人都可以對作品有不同的理解和解讀。戲曲也是具有很強的寫意性的，梅蘭芳先生曾說過：“戲曲的布景在演員身上。”這說明了什么呢？戲曲是以演員的表演為核心的。如評劇《李三娘打水》中，風雪交加的場景通過演員的做派得以表現出來，也能夠給人身臨其境的感覺。這樣便是把所有的“賭注”全都押在了演員身上，對于演員的做派，懂戲的觀眾品其中滋味甘之如飴，所以戲曲演員講“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做一個好的戲曲演員不容易。

戲曲的一大特點是程式化表演，一種特定的動作就表達了一種特定的寓意，它也如同國畫的留白一樣給人以無盡想象的空間。演員在舞臺上做出上山的動作，你就去腦補一座大山吧，山的樣子由你定。

新編現代劇目中程式化的東西越來越少了，也就導致傳統戲曲中很多“真功夫”無用武之地，其實這也是一種矛盾。梅蘭芳先生曾創排過不少的新編戲、時裝戲，如《一縷麻》《鄧霞姑》《童女斬蛇》等，但及至晚年他所演出的亦不過是《宇宙鋒》《白蛇傳》《游園驚夢》等傳統劇目，或是如《霸王別姬》一般遵循傳統藝術原則的新編歷史劇目，而對時裝新戲只字不提。可能梅先生自知憑他一己之力化解不了老戲和新戲在藝術規律之間的矛盾吧。

舞臺設計在新編現代戲曲中的分量占得越來越重了，但我認為戲曲以演員的表演為核心的原則不能變。對于現代戲的舞臺設計，做到裝飾美從某一層面來說應該是更簡單了，因為各種新型材料層出不窮，電腦噴繪印刷技術也愈發先進，但是美出底蘊、美出內涵就需要設計者不斷加強自身文化修養了。現代戲的舞臺設計是不是也要做到寫意美呢？如果劇目遵循了寫意性的表演原則，那么舞臺設計當然也是要的。否則就如同在油畫布上畫水墨畫，不倫不類。寫意性是戲曲的一大特征，如果拋下了這一點那真是太遺憾了。戲曲舞臺設計在具備環境、氣氛、動作三要素的前提下為演員作為“襯托”，舞臺設計作品也要有甘當綠葉的精神，如果為了顯示自己技術純熟，作品的搶眼程度甚至蓋過了演員，那么這就是失敗的。舞臺設計是突出整部戲視覺效果美不美、和不和諧最重要的一個方面，所以至關重要，即使是綠葉也是最大最綠的那一片。

參考文獻：

[1]裴從靖.傳統戲曲舞臺繪景設計表現形式的應用研究[D].河北科技大學，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