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董事的獨立性影響企業創新的實證研究

何玉玲

摘 要：本文實證研究了獨立董事的獨立性對我國上市公司創新能力的影響，發現獨立董事的獨立性對企業創新有顯著的正效應;其次，在進行了一系列的穩健性檢驗后，發現研究結果仍然成立。同時，發現在國有企業和成長期企業中，獨立董事的獨立性對企業創新水平及效率的影響更大。因此針對以上研究結果，本文對公司以后的發展提出了相應的建議。

關鍵詞：獨立董事;獨立性;企業創新

一、引言

在企業層面，創新是指公司愿意采用新思路來開發新產品。它是進入新市場、增加市場份額和提高公司競爭力的主要工具之一。但是我國實質性的創新數量（發明專利）相對較少，且創新質量相對較低，創新水平有待進一步提高。擁有大量獨立董事的董事會是有效的監督者，可以在做公司決策時，減少來自高級管理人員的影響。那么獨立董事的獨立性是否會影響企業創新？如何影響企業創新呢？

在國內外，有不少關于獨立董事與企業創新的研究，但是關于這兩者的關系卻存在很大的分歧。杜昕（2015）研究發現，獨立董事制度與研發投資強度存在正相關關系，獨立董事比例越高，企業對研發創新越重視。Balsmeier等人（2017）研究表明，外部董事加強監督可以增強創新能力。但是，吳繼忠等人（2013）發現，獨立董事在企業經營決策過程中會更加謹慎，所以獨立董事比例與研發投資強度呈負相關關系。Baysinger等人（1991）的經驗研究發現獨立董事比例與企業技術創新不存在相關關系。王永明和宋艷偉（2010）研究表明上市公司獨立董事的規模與企業技術創新投資沒有直接關系。周騁（2015）和董梓（2017）的研究發現，董事獨立性與研發投資強度之間不存在顯著的相關關系。

二、理論分析及研究假設

首先，由于管理者短視，管理人員可能不愿做出不能立即產生結果的長期投資決策。有效的公司治理可以緩解公司經理與股東之間對風險不一致的代理問題。董事會獨立性減輕了道德問題，并導致更多的創新投資，從而提高創新生產力。JunLu和WeiWang（2018）的研究表明擁有更多外部董事的董事會，更有可能鼓勵管理層承擔風險。其次，當管理者表現不佳時，獨立董事會可能終止經理的任職。因此，考慮到上述論點，我們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1：獨立董事的獨立性提高了企業創新水平與效率。

由于國有與非國有上市公司的激勵制度存在差異（郝項超，2015），因此獨立董事對企業創新的影響也可能存在差異。由于國有企業具有政府擔保的優勢，所以其融資渠道和融資便利方面要遠遠好于其他企業（張揚，2016），如此一來，國有企業就有相對寬裕的資金可以用于研發，進一步促進企業創新。吳延兵（2012）和董曉慶等（2014）表明，國有企業與其他所有制企業相比，國有企業的生產效率較低。因此，可以通過加強獨立董事的獨立性來加強公司治理，進一步提高企業創新能力。因此，考慮到上述論點，我們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2：在國有企業中，獨立董事的獨立性對企業創新的促進作用更大。

我們借鑒虞義華等人（2017）的方法，根據企業的周期性，分為成熟期企業和成長期企業。企業處于不同的發展階段，其目標與約束是也有所不同。成長期企業由于成立年限少，企業在市場的位置還不穩定，且它們的首要任務就是獲得生存，所以，它們更需要通過提高創新能力來提高在市場的地位。而對于成熟期企業，它們在市場中的位置相對較為穩定，且人際關系較廣，它們缺乏對創新的積極性，創新水平較低。因此，考慮到上述論點，我們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3：在成長期企業中，獨立董事的獨立性對企業創新的促進作用更大。

三、研究設計

1.數據的選取及處理

本文使用滬深兩市2013―2017年A股上市公司作為我們的研究樣本。本文研究所需要的數據包括企業創新數據、獨立董事數據以及上市公司的財務數據，主要來源于Wind數據庫，企業創新的數據來源于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數據庫。我們對我們的樣本進行了以下處理：①刪除ST、ST*公司樣本;②刪除金融類上市公司樣本;③刪除主要信息缺失的樣本。最后，我們得到792家上市公司的3946個公司觀測值。考慮到離群值對估計結果的影響，我們對所有的連續變量進行了1%和99%分位處的縮尾處理。

2.模型設定及變量說明

（1）主要變量。

第一，被解釋變量（Innov），我們使用以下指標來衡量：①專利產出（In_Patentall_grant）。即企業當年的專利授權總量（In_Patentall_grant=In（1+Patentall_grant））。 ②研發強度（Rdsales_ratio）。即當年研發支出總額在營業收入所占比例。③創新效率（IE）。我們借鑒前人的方法，用企業當年專利授權量與當年及前一年研發支出之和的比值。而且，由于創新效率的數值較小，所以，為了便于觀察，我們將IE擴大107。

第二，解釋變量（Indep），我們使用以下指標來衡量：①獨立董事人數（Indep_boards）。即董事會中所有獨立董事的人數。②獨立董事比例（Indep_ratio）。即獨立董事在董事會中所占比例。獨立董事人數越多或獨立董事比例越高，說明獨立董事的獨立性越強;反之，獨立董事的獨立性越弱。

第三，控制變量（Controls），包括公司規模：企業總資產的自然對數;公司成立年限;資產負債率：總負債與總資產的比率;總資產回報率：企業投資報酬與投資總額的比率;基本每股收益（同比增長）：稅后利潤與股本總數的比率;兩職合一：若總經理與董事長為同一人，則兩職合一等于1，否則為0;董事會規模：董事會人數。

（2）基準模型。

為了探究獨立董事的獨立性對上市公司創新的影響，本文設定如下基準模型：

其中，被解釋變量Innovi，t表示公司i第t年的創新能力，主要指專利產出、研發強度與創新效率;解釋變量Indep表示公司i在t1年的獨立性情況;Controls表示所有的控制變量;Firmi表示上市公司個體固定效應;Yeart表示年份固定效應; i，t表示隨機擾動項。

四、實證分析

1.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

由表1可知，在我們選取的樣本企業中，專利的平均授權量約為2.01件，最大授權量僅為6.623件;研發支出總額在營業收入中所占比例平均約為4.946%，最大值為26.55%，最小值為0.04%;且創新效率的平均值為2.039，最大值為233.8，最小值為0。這說明我國整體的專利產出和研發投資相對較少，創新效率雖然在企業之間存在很大差異但普遍相對較低，即我國整體的創新能力不強，有待進一步提高。此外，獨立董事人數在0？人之間，且其在董事會中所占的比例平均約為36.5%，表明絕大多數公司符合證監會關于獨立董事比例的要求。

2.獨立董事的獨立性對企業創新的影響

通過Hausman檢驗結果可知，使用固定效用模型對我們的研究更有效。表2報告了我們基準模型的回歸結果。由第1？列可知，獨立董事人數和獨立董事比例在5%的水平上顯著。表明我們無論是使用獨立董事人數還是獨立董事比例衡量獨立董事的獨立性，其與專利產出、研發強度和創新效率都呈正相關關系。獨立董事的獨立性對企業創新能力的影響，不管是在統計意義上還是經濟意義上都比較顯著，由此驗證了我們的研究假設1。

3.國有企業和成熟期企業的獨立董事的獨立性對企業創新的影響

我們根據企業產權性質進行分類，將企業分為國有企業與非國有企業。其次，借鑒虞義華等人（2017）的方法，根據企業的周期性，成立年限是否超過10年將企業分類，分為成熟期企業和成長期企業。在這一部分，我們只用創新產出來衡量企業的創新水平，仍使用模型（1）分別對兩個子樣本進行實證研究。我們發現，不管用哪個指標衡量獨立董事的獨立性，其影響系數都為正，且國有企業的獨立董事獨立性對企業創新的影響系數都高于非國有企業;成長期企業的獨立董事獨立性對企業創新的影響系數都高于成熟期企業。由此驗證了我們的假設2和假設3。

4.穩健性檢驗

（1）在控制變量中加入大股東持股比例。因為大股東的持股比例越高，對企業的控制權越大，因此，其在董事會的人選上有重要決定權。這樣一來，獨立董事的獨立性就會受到影響，從而影響獨立董事的獨立性與企業創新的關系。

（2）對自變量及控制變量滯后兩年的處理。由以上兩種穩健性檢驗的結果（由于篇幅所限，未列出）可知，不管是加入控制變量，還是對自變量與控制變量滯后兩年的處理，本文的研究結果仍然是穩健的，仍然驗證了本文的研究假設，即獨立董事的獨立性與企業創新呈現正相關關系。

為了保證本文實證結果的穩健性，我們做了如下的穩健性檢驗：①在控制變量中加入大股東持股比例。因為大股東的持股比例越高，對企業的控制權越大，因此，其在董事會的人選上有重要決定權，這樣一來，獨立董事的獨立性就會受到影響，從而影響獨立董事的獨立性與企業創新的關系。②對自變量及控制變量進行滯后兩年的處理。由以上兩種穩健性檢驗的結果（由于篇幅所限，未列出）可知，不管是加入控制變量，還是對自變量與控制變量滯后兩年的處理，本文的研究結果仍然是穩健的，驗證了我們的研究假設1，即獨立董事的獨立性與企業創新呈現正相關關系。

五、結論

1.主要結論

本文以滬深兩市2013？017年A股上市公司作為我們的研究樣本，從獨立董事的獨立性的角度出發，研究了獨立董事的獨立性與企業創新的關系。本文研究發現：第一，獨立董事的獨立性對企業創新有明顯的正相關關系;第二，在國有企業與成長期企業中，獨立董事的獨立性對企業創新的促進作用更大。

2.政策建議

基于本文的研究結果，我們提出以下的政策建議：第一，完善公司治理機制，重視獨立董事的獨立性。在我國，許多上市公司的獨立董事作用非常有限，并不能在董事會中起到真正的作用。因此，我國應該旨在加強公司獨立董事的獨立性，使獨立董事在公司治理中真正起到咨詢與建議的作用。第二，（轉62頁）（接3頁）培養創新型人才，健全人才培養模式。我國應該大力鼓勵大眾進行創新，完善專利發明的獎勵制度;同時在教育方面不僅要滲透創新的思想，還要對人才培養模式進行完善并及時實施;最后，可以引進國外的創新型人才，或是與我國創新型人才進行交流。第三，完善企業創新激勵機制，制定一系列鼓勵制度。例如，可以在公司內部設立創新基金，對于勇于創新的人才進行獎勵，或是提高創新型人才的薪酬水平，從而制定一系列鼓勵制度。

參考文獻

1.杜昕.上市公司董事會特征對R&D投資影響的實證研究.沈陽理工大學，2015.

2. Balsmeier B，Fleming L，Manso G.Independent boards and innovation. 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2017，123（3）.

3.吳繼忠，苗朋飛.研發強度與董事會特征關系研究――基于PE支持企業的數據.重慶工商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3，30（6）.

4. Baysinger B D， Turk K T A.Effects of Board and Ownership Structure on Corporate R&D Strategy.The 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1991， 34（1）.

5.王永明，宋艷偉.獨立董事對上市公司技術創新投資的影響研究.科學管理研究，2010.

6.周騁.董事會特征對R&D投資強度的影響研究.重慶工商大學，2015.

7.童梓.董事會特征、研發投入與企業績效.衡陽師范學院學報，2017（4）.

8. Jun Lu，Wei Wang.Managerial conservatism，board independence and corporate innovation.Journal of Corporate Finance，2018（48）.

9.吳延兵.中國哪種所有制類型企業最具創新性.世界經濟，2012（6）.

10.董曉慶，趙堅，袁朋偉.國有企業創新效率損失研究.中國工業經濟，2014（2）.

11.虞義華，趙奇鋒，鞠曉生.發明家高管與企業創新.中國工業經濟，2018.

（責任編輯：王文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