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因斯坦說過,不是所有有價值的東西都能計算,不是能計算的東西都有價值。
陳榮超和楊玉仙是一對退休軍人,年近九旬,本來該頤養天年、含飴弄孫的他們終日只吃最便宜的飯菜,省吃儉用,將攢下的退休金先后捐建了兩所希望小學,39個愛心書屋。
“一定要為孩子做點什么”就是這兩位可敬老人的價值觀。
從1987年開始,白方禮靠自己蹬三輪的收入幫助貧困的孩子實現上學的夢想,直到他將近90歲干不動為止。他用蹬三輪近20年積攢的35萬元,圓了三百多個貧困孩子的上學夢。
“讓貧困孩子能上學”就是這位老者的價值觀。
每個人的人生都被自己的價值觀導引著。看重什么,看輕什么,基本上就規范了一個人的思維和行為。
按照科學定義,價值觀是基于人的一定的思維感官之上而作出的認知、理解、判斷或抉擇,也就是人認定事物、辯定是非的一種思維或取向。
一個個體,一個群體,乃至一個民族國家都有自己的價值觀。
精益求精,不急功近利是一些“老字號”的價值觀。
前幾年有一項權威統計:全球壽命超過200年的企業,日本有3146家,為全球最多;德國有837家;荷蘭有222家;法國有196家。有一篇報道說,日本一家只有幾張桌子的面館,已經經營上百年,原料不變,工藝不變,服務程序不變,這一切保證了它的味道上百年不變,而且面館每天售出的數量是恒定的,并不因為供不應求而增加數量或者偷工減料。老板說,以我們的能力每天只能做這么多。
相比之下,有些中國的餐館連起碼的定力都沒有,社會上時興什么它就立刻轉向做什么。
一位友人曾經說過,德國一家生產指甲刀的老字號企業向購買者承諾,每把指甲刀的使用壽命都可以傳至下一代。
每一種價值觀都是它所處時代的社會折射。
馬克·吐溫的《百萬英鎊》就深刻揭露和諷刺了當時彌漫在英國社會的金錢至上金錢萬能的價值取向。只不過時至今日,這種取向在人類社會好像并沒有多少改變。
電視劇《新星》中有這樣一個細節:文革剛剛結束,一個村干部誘惑村里小學女教師說,好好干,將來我提拔你到供銷社當營業員。在他心里,可以得實惠的營業員遠比教師的價值高得多。時隔不久,中國就進入了“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大時代。
有時,一句話就足以展現一個人的價值追求。
“匈奴未滅,何以家為”是名將霍去病的價值觀。“寧固窮以濟志,不委曲而累己”是陶淵明的價值觀。“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是橫渠先生的價值觀。“兩袖清風朝天去,免得閻閭話短長”是兵部尚書于謙的價值觀。“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是林則徐的價值觀。“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是顧炎武的價值觀。“寧可少活20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是鐵人王進喜的價值觀。“養兒不讀書,不如養頭豬”是歷史上徽州人的價值觀……
不同時期,女青年擇偶的首選對象更是反映了價值觀的時代變遷,由國企工人到解放軍官兵到大學生到大款到高富帥……
價值觀來自修養和學識。
馬丁·路德曾經說過:一個國家的繁榮,取決于它的公民的文明素養,即人們所受的教育,人們的遠見卓識和品格的高下。事實確是如此,在早期移民北美的一大批有識之士的奔波操持下,在美國尚未建國之前,就已經創建了哈佛、耶魯、普林斯頓、賓夕法尼亞、哥倫比亞等九所大學。毫無疑問,如此崇尚教育的價值觀結出的碩果為美國取代大英帝國成為世界霸主發揮了巨大作用。
有的人看輕的往往是一般人看重的。
1970年,法國總統戴高樂去世。他曾留有一份遺囑,其中有這樣的內容:我事先聲明,拒絕接受法國或外國的勛章、晉升稱號、表彰和聲明。無論授予我什么都是違背我的遺愿的。與他相反的是勃列日涅夫。有報道說勃列日涅夫對頭銜和勛章極其鐘愛,一生中至少獲得過114枚勛章,有的還是他自己給自己授予的。出席某些活動時,他胸前會密密麻麻掛滿各式各樣的勛章。
一般說來,大國崛起至少要有三個世界性貢獻:經濟,秩序,價值觀。
在快速積累財富與生態環保之間,究竟應該確立什么樣的價值觀?中國人正在做出取舍。
2005年8月15日,時任浙江省委書記的習近平在安吉縣天荒坪鎮余村考察時首次提出“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這一科學論斷。2012年11月,黨的十八大站在歷史和全局的戰略高度,將生態文明列入國家發展總體布局,制定了新時代統籌推進“五位一體”總體布局的戰略目標。
而今,“共抓大保護,不搞大開發”翻開了長江生態保護總工程的新篇章。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的號角也已經吹響。這是新時代極為深刻的價值思考和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