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金戈鐵馬從頭閱

余瑋

1931年11月7日，是一個在中國革命史上與中國工農紅軍史上極富意義的一天。這天，由工農兵當家作主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即將在世界的東方誕生，中華蘇維埃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在瑞金隆重召開。為慶祝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成立，在瑞金城外的葉坪村舉行了隆重的閱兵典禮。

這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全國性的工農民主政權，是中國共產黨人所創立的第一個全國性紅色政權，是我們黨在局部地區執政的重要嘗試。毛澤東曾說，這是一個國家的雛形，麻雀雖小，肝膽齊全。斯諾曾寫道，在沒有港口、沒有碼頭、沒有鐵路的山林里建立起一個共和國，這是建國中的奇跡！歷史學家評說，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的誕生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的一次預演。

中國工農紅軍正式舉行閱兵典禮，這是第一次。受閱的指戰員們格外激動，他們決心將工農紅軍的風采在這次閱兵中充分展現出來。

紅軍三次反“圍剿”斗爭的勝利

1929年1月，毛澤東、朱德率領紅四軍主力從井岡山出發，轉戰贛西南、閩西，開創了“工農武裝割據”的新局面。2月，毛澤東在吉安陂頭主持召開了著名的“二七”會議，掀起了土地革命的熱潮。隨后，毛澤東和紅四軍前委決定以贛南、閩西20余縣為范圍，發動群眾進行蘇維埃政權割據，并以此與湘贛邊界之割據區域相連接，日后又提出了“爭取江西，同時兼及閩西、浙西”的戰略，從而為中央蘇區的開辟確立了明確的指導思想，拉開了創建中央革命根據地的序幕。此后，贛西南、閩西的革命斗爭如火如荼地向前發展。1930年3月，贛西南蘇維埃政府、閩西蘇維埃政府相繼成立。

1930年上半年，中國工農紅軍利用蔣（介石）、閻（錫山）、馮（玉祥）戰爭的有利時機發展到10萬人，紅色政權也更擴大。10月，軍閥大戰結束后，蔣介石糾集國民黨雜牌軍10萬余兵力，由國民黨江西省政府主席、第九路軍總司令魯滌平擔任國民黨陸海空軍總司令南昌行營主任，張輝瓚為前線總指揮，采取“長驅直入”和“分進合擊”的戰略，對中央革命根據地進行大規模“圍剿”。紅軍第一方面軍約4萬人，在毛澤東親自指揮下，采取誘敵深入、積極防御的戰略方針，主力由新喻、清江一帶東渡贛江，轉到樟樹、撫州以南地區，實行戰略退卻，依靠根據地優越條件反攻殲敵，粉碎“圍剿”。12月27日，反“圍剿”戰爭開始。紅軍以1個團鉗制東面源頭、洛口、頭陂等地之敵，以小部兵力鉗制西面進攻約溪之敵，主力于30日分路向龍岡之敵發起猛攻，晝夜激戰，俘國民黨總指揮張輝瓚以下9000人。后在東韶地區又將國民黨第五十師殲滅一半，余敵紛紛潰退。中國工農紅軍第一次反“圍剿”戰爭取得勝利。

中央蘇區第一次反“圍剿”，是紅軍在戰略轉變階段以運動戰方式殲敵的第一次戰役行動，為以后反“圍剿”作戰積累了經驗。蔣介石因“圍剿”失利，個人威望受到影響，為了挽回自己的威望，加快建立在國民黨的獨裁統治和全國的統治，又調集20萬人兵力，由陸海空軍總司令南昌行營主任何應欽指揮，進行第二次大規模“圍剿”。

何應欽采取“穩扎穩打，步步為營”的方針，紅一方面軍則采取“誘敵深入”的方針。紅軍以少數兵力監視北面之敵，主力于1931年3月下旬由永豐、樂安、宜黃、南豐南部地區，向南移至廣昌、寧都、石城地區，進行反“圍剿”準備。4月1日，敵軍分數路開始進攻，至4月23日先后進至江背洞、龍岡、富田等一帶。紅軍指揮機關決定集中優勢兵力，先打較弱的敵人王金鈺部。4月23日，紅一方面軍3萬余人，轉到退卻到龍岡、東固地區隱蔽集結。5月中旬，國民黨軍繼續向蘇區中心區域推進。王金鈺部一個師另一個旅開始脫離在富田的堅固陣地，向東固前進。紅軍于是按預定計劃決定首先消滅這股敵人。在敵人正處于運動中，紅軍突然發起猛攻，一舉將敵人大部殲滅。接著，紅軍又向東橫掃，從19日至31日連克數城。紅軍在半個月中橫掃700里，在富田、白沙、中村、廣昌、建寧連打5個勝仗，消滅3萬多敵，繳獲2.2萬支槍，至此粉碎了敵人的第二次“圍剿”。

7月，蔣介石調集了23個師30萬兵力，自任總司令，再次以“長驅直入”的作戰方針，向中央蘇區發起第三次“圍剿”。這時，紅一方面軍主力還在遠離蘇區的閩西、閩贛邊界地區分兵開展群眾工作，尚未收縮兵力和進行必要的休整補充，這給反“圍剿”帶來極大困難。得知敵人進攻后，臨時總前委決定仍以“誘敵深入”為指導方針，主力迅速回師蘇區，集中兵力，尋機殲敵。正當盛夏，暑熱難當。紅軍一路揮汗急行，繞經瑞金北部的壬田，于28日到達贛江東岸的興國高興圩地區，完成千里回師任務。在此前后，紅7軍也奉命轉戰至中央蘇區，參加反“圍剿”斗爭。

長驅直入的敵軍發現紅軍主力后，以9個多師的兵力包圍過來。紅軍被敵人壓縮在高興圩地區數十里狹小地區。臨時總前委臨危不亂，派少量兵力西向贛江佯動誘敵，率主力于8月5日夜晚從東面敵軍陣地間20公里的縫隙中秘密穿越，將敵人拋在身后。爾后乘敵不備，從6日至11日，在蓮塘、良村、黃陂連打3個勝仗，從被動中奪得主動，隨后轉至君埠集結。當敵人又以8個師兵力向君埠包圍過來時，臨時總前委以紅12軍偽裝主力向東北方面佯動吸引敵人，主力2萬余人向西南方向突圍。15日夜，紅軍摸黑從東進入敵軍陣地結合部10公里間隙的崇山中，大膽穿越，再次跳出敵人的包圍圈，隱蔽于興國境內休整。被紅12軍牽著鼻子轉了半個月的敵軍，發現上當再回頭時，已精疲力竭，成了強弩之末，而休整了半個月的紅軍正嚴陣以待。就在此時，兩廣軍閥發動了反蔣戰爭，蔣介石不得不下令結束“圍剿”。紅軍抓住機會再次反攻，徹底打破敵人的“圍剿”。第三次反“圍剿”的勝利，使贛南、閩西蘇區連成一片，形成了以瑞金為中心的擁有面積8.4萬多平方公里、人口453萬的中央蘇區，是同時期全國最大的革命根據地，成為“全國蘇維埃運動的大本營”，紅軍的運動戰原則也在斗爭中全部形成。紅一方面軍在戰后改稱中央紅軍，由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直接指揮。

在中央蘇區和紅軍反斗爭同時，其他各蘇區和紅軍也與國民黨“圍剿”軍展開了英勇斗爭。經過這一階段的反“圍剿”斗爭，全國紅軍發展到15萬人，形成了中央蘇區、鄂豫皖蘇區、鄂豫西蘇區、湘鄂贛蘇區、贛東北蘇區和湘贛蘇區6個大的和較大的戰略區。革命的星星之火，已形成燎原之勢，中共中央決定以贛南閩西根據地為依托，建立蘇維埃中央政府。

奠都瑞金的前前后后

1931年9月28日午后，剛剛指揮3萬紅軍將士粉碎國民黨30萬大軍對中央蘇區第三次“圍剿”的毛澤東、朱德、項英等人，急著要做兩件大事：一是指揮紅軍乘第三次反“圍剿”勝利之勢，分兵在閩贛兩省邊境各縣消滅土豪地主武裝盤踞的反革命據點，鞏固發展蘇區；二是準備一個月后的11月7日在福建長汀召開中華蘇維埃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宣布成立中華蘇維埃共和國，選舉成立蘇維埃臨時中央政府。

其實，中共中央按照共產國際的意見，早就要建立全國性的政權。共產國際認為，建立蘇維埃中央政府，已經成為中國共產黨議事日程上最主要的一項任務。1930年2月4日，中共中央發出關于召集全國蘇維埃區域代表大會的第68號通告。5月下旬，在上海秘密召開的全國蘇維埃區域代表大會上成立了第一次全國蘇維埃代表大會中央準備委員會臨時常務委員會。9月中旬，在上海召開的蘇維埃代表大會中央準備委員會第一次全體會議正式成立中央準備委員會，并選舉產生了常務委員會。這次會議討論決定了第一次蘇維埃全國代表大會代表選舉條例，以及準備提交大會的憲法大綱、勞動法、土地法令、經濟政策和關于紅軍問題決議案等草案。鑒于召開第一次蘇維埃全國代表大會的準備工作尚未就緒，這次會議決定：原定1930年11月7日在上海召開的中華蘇維埃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推遲至1930年12月11日廣州起義3周年紀念日召開，開會地點移至紅一方面軍活動的江西蘇區。這時，在中央實際主持工作的李立三認為，蘇維埃中央政府應當設在武漢，至少也要設在長沙、南昌等中心城市。李立三“左”傾冒險錯誤被糾正后，成立中央政府的準備工作繼續進行。由于國民黨軍隊對中央根據地連續發動軍事“圍剿”，致使第一次全國蘇維埃代表大會一再延期。

1931年5月9日，中央政治局通過《關于目前政治形勢及中共黨的緊急任務決議案》，提出“建立蘇維埃中央臨時政府與各區政府來對抗南京國民政府，公布與實施蘇維埃政府的一切法令”，是“蘇區最迫切的任務”，并規定籌備工作由蘇區中央局負責。6月1日，蘇區中央局發表《為第一次全國蘇維埃代表大會宣言》，宣布在8月1日召開大會，成立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不久，因國民黨軍隊發動第三次“圍剿”，蘇區中央局于6月下旬決定大會改在11月7日召開。

葉坪村，位于瑞金縣城東北5公里處，整個村子掩映在一片參天古樟樹林中。村中一棵巨大的空心古樟旁有一幢兩層的小樓房。毛澤東、朱德、任弼時、王稼祥等紅軍領導人就暫時住在這里。

1931年10月的一個下午，中共蘇區中央局代理書記、紅一方面軍總前委書記兼總政治委員的毛澤東正準備在住處召開蘇區中央局會議，研究中華蘇維埃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簡稱“一蘇大”）的準備工作，突然衛兵前來報告，說瑞金縣委書記鄧小平和中共贛東特委書記謝唯俊來了。鄧小平應毛澤東的要求，開始了他的匯報。鄧小平說：“現在，瑞金縣局勢穩定。全縣的土地，也按‘抽多補少‘抽肥補瘦的原則和以人口平分的辦法，分配完畢。縣委還舉辦了干部訓練班，培養了一批干部。”

紅軍總部在興國時，大家對瑞金的情況還不是很清楚。聽了鄧小平的匯報后，大家清楚多了。大家認為，原先決定在長汀開“一蘇大”，主要是考慮那里黨和群眾的基礎都好。現在看來，那個地方偏僻了一點，如果將臨時中央政府設在那里，那么不便于指導其他蘇區的斗爭。而瑞金的條件比長汀更好，選擇瑞金作為“一蘇大”的開會地點，并將臨時中央政府設在瑞金，較為適宜。

出席“一蘇大”的代表和工作人員將有六七百人。葉坪村中惟一能容納這么多人的屋子，就是謝氏祖祠。項英說，就將大會會場設在這幢祠堂里吧。毛澤東說，在那里開會可以，不過那是老百姓的宗祠，供奉著他們的祖先牌位，要很好地與群眾商量，妥善安置好。項英找到村中謝氏的長輩商議。謝氏長輩們說：“在我們的祖祠開基立國，工農自己坐天下，我們哪有不支持的道理！”

大會籌備處請來了泥木工人師傅，將整個大廳改建得寬敞明亮，裝扮得莊嚴輝煌。祠堂的上中下三廳及期天井被墊平成一片，古老的建筑被改建布置成為莊嚴寬敞的大會堂。原大門連整面墻面拆開，做成全敞開式大門，新扎的彩門上方嵌了一個大型的金色五星，下面懸掛著“全世界無產階級聯合起來”的橫幅，兩側貼上了“對聯”——左邊是“學習過去蘇維埃運動的經驗”，右邊是“建立布爾什維克的群眾工作”。上廳由神龕改建而成的主席臺，正面墻上貼著革命導師馬克思和列寧的畫像，畫像中間掛著鮮紅的黨旗。主席臺前沿，釘著“工農堡壘”“民主專政”兩幅布標語。全廳上下，彩球飄拂，彩旗交錯，與寫有“擁護全蘇大會”“蘇維埃萬歲”的各色標語相映成輝，使整個會場充滿生機，顯得既莊重又祥和。

敵炸彈成了紅色政權誕生的禮炮

按原定計劃，大會開幕這一天，要舉行閱兵式。紅軍總參謀長葉劍英選定葉坪村中間一塊長滿小草的平地，組織部隊將它平整好，辟建成紅軍閱兵場。在閱兵場西頭的大樟樹下，則用竹木臨時搭了個紅軍檢閱臺。檢閱臺正中的橫梁上掛著書有“第一次全國蘇維埃代表大會紅軍檢閱臺”字樣的巨幅紅布。后幕上懸掛著馬克思、列寧的畫像。檢閱臺的兩邊，是中國工農紅軍軍旗，在徐徐的清風中飄拂。

當天晚上，葉坪村和瑞金城同時舉行提燈晚會，慶祝“一蘇大”隆重召開。當時的紅軍報紙描述其達到“人山人海，紅光滿天，莊嚴熱烈，空前未有”的盛景，毛澤東和朱德與大家一起唱歌呼口號，氣氛非常熱烈。

老蘇區干部朱開銓曾回憶他帶領的合龍鄉的祝賀行動時說，當時每人都舉著用鐵絲扎成的標語牌，里面點著兩盞燈，外面彩色紙寫上各種祝賀標語，既醒目又好看。因為考慮到代表們來自全國各地，而瑞金話又不好懂，呼口號怕聽不明白，所以才扎制了里面點燈的標語牌。鑼鼓隊則敲打著喜慶的曲子提著150多盞馬燈進入會場，婦女秧歌隊尤其引人注目，每人手拿一盞扇子載歌載舞。

提燈晚會上還有各區、鄉演出的文藝節目，如龍燈、茶燈、活報劇等。其中一絕便是采茶劇《活捉張輝瓚》的演出，劇中演的是第一次反“圍剿”龍岡大捷時活捉國民黨軍“王牌師”、第十八師師長張輝瓚的生動故事，令人矚目、驚奇的是，朱德總司令的形象第一次出現在蘇區舞臺上！演員表演得惟妙惟肖，毛澤東、朱德、陳毅、彭德懷等人看了，相視大笑，臺下觀看演出的代表們更是一個個捧腹大笑。提燈晚會一連進行了3個晚上，節目精彩紛呈，軍民歡樂無比。

11月9日上午，大會主席團舉行第一次會議，討論通過了大會議事日程和議題。毛澤東代表蘇區中央局向大會作了《政治問題報告》。

從11月12日到18日，與會代表先后聽取討論了《關于勞動法草案報告》《關于土地問題報告》等，并相應地通過了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憲法大綱、勞動法、土地法、婚姻條例和為死難烈士立碑紀念問題等決議案。

大會通過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憲法大綱》規定：“中國蘇維埃政權所建設的是工人和農民的民主專政的國家。”“這個專政的目的，是在消滅一切封建殘余，趕走帝國主義列強在華的勢力，統一中國，有系統的限制資本主義的發展，進行國家的經濟建設，提高無產階級的團結力與覺悟程度，團結廣大的貧農群眾在它的周圍，以轉變到無產階級的專政。”憲法大綱規定：蘇維埃全部政權是屬于工人、農民、紅軍士兵及一切勞苦民眾的。在蘇維埃政權領域內的工人、農民、紅軍士兵及一切勞苦民眾和他們的家屬，不分男女民族和宗教信仰，在蘇維埃法律面前一律平等。憲法大綱還規定不承認帝國主義在華的政治上、經濟上的一切特權，廢除一切不平等條約，帝國主義在華的一切財產收歸國有等。蘇維埃政權的最高權力機關為全國工農兵代表大會，在大會閉會期間，蘇維埃中央執行委員會為最高政權機關，中央執行委員會之下組織人民委員會，處理日常政務，并發布一切法令和決議案。

11月19日，最激動人心的一刻到來了。大會在充分醞釀討論的基礎上，選舉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執行委員會。代表們一個個神情莊重地投下了自己神圣的一票。這是中國第一次真正體現勞苦大眾意愿的國家政權選舉。當大會主持人任弼時宣布選舉產生了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執行委員會，毛澤東、項英、張國燾、周恩來、朱德等63人為中央執行委員會委員時，掌聲四起。

11月20日，大會舉行閉幕式。閉幕前，舉行授旗授章典禮，向在蘇區創建中功勞卓著的紅軍部隊和紅軍領導人授予獎旗和獎章。毛澤東、朱德等8位紅軍領導人被授予獎章。隨后，毛澤東致閉幕詞，宣布：“大會已經得到偉大的勝利！”

瑞京成為全國蘇維埃運動的心臟

誰來當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的開國主席？早在1931年2月20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就開會討論過這一問題。有人提議由當時的中共中央總書記向忠發擔任。黨的最高領導人擔任共產黨創建的蘇維埃共和國的開國元首似乎順理成章，但有人反對，說向忠發不在蘇區。最后，大家認為：不論誰擔任這一職務，都必須具備兩項基本條件：一是在全國有威望，二是在蘇區工作。大家公認，只有親自創建并領導了中央蘇區的毛澤東才具備這兩項基本條件。會后，中共中央將毛澤東任臨時中央政府主席的提議報到共產國際遠東局。遠東局表示同意后又報共產國際執委會政治書記處，并很快得到了批準。

11月27日，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執行委員會第一次會議在葉坪村外一個小樹林里舉行，毛澤東當選為中央執行委員會主席和人民委員會主席，項英、張國燾（未到職）任副主席，并組成以朱德為主席的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同時，會議產生了中央政府的各部部長（時稱人民委員）。瑞金改名瑞京，定為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的首都。由此，毛澤東第一次走上管理全國政務的崗位，“毛主席”這一稱呼開始叫響。

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的誕生，標志著中國共產黨領導建立的政權首次登上了中國的政治舞臺。因為地處農村和面臨戰爭環境，所以有人把它叫做“山坳里的中國”“馬背上的共和國”“山林里的國度”等等。1934年1月，第二次全國蘇維埃代表大會在瑞京召開后，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的“臨時”兩個字就去掉了，正式成為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政府。“二蘇大”通過了修改后的憲法大綱等決議案和關于國旗、國徽、軍旗的決定，使得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的國家形態更加完備。總體來看，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的建立和發展，在一定程度上加強了對各根據地的領導。

1931年11月的紅軍首次大閱兵，大大地鼓舞了廣大紅軍指戰員的斗志，并產生了極大的影響力。僅過半個多月的12月14日，國民黨第二十六路軍官兵17000余人在寧都起義，加入紅軍，隨即改編為中國工農紅軍第五軍團，成為紅軍主力部隊之一。12月底，周恩來從上海抵達瑞京，任中共蘇區中央局書記，黨和紅軍的“鐵三角”毛澤東、朱德、周恩來三人終于匯合在一起。

“烈火軍心舞戰旗，征云爛漫始佳期。綠茵楓葉千村景，紅土歌聲九宇詩。步調斜陽徐夜幕，山溪小徑顯威儀。金戈鐵馬從頭閱，喊出東風第一枝。”詩人劉曉這樣詩贊葉坪村閱兵。

1931年的紅軍首次大閱兵，為此后人民軍隊的閱兵式舉行了奠基禮。初建于1931年11月、為準備召開中華蘇維埃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時檢閱紅軍而建造的紅軍檢閱臺，是用竹木搭成的簡易便臺。后來，一蘇大閉幕時又在這里嘉獎了在歷次戰斗中功績卓著的紅軍部隊和指揮員，授予紅一、二、三、四、六、七、十、十二、十六軍和紅三軍團紅旗各一面，并授予毛澤東等8位指揮員獎章各一枚。1933年，臨時中央政府決定重修檢閱臺，由第二次全國蘇維埃代表大會準備委員會負責，錢壯飛設計，梁柏臺任工程指導，并于8月1日開始動工興建，1934年1月31日竣工，將原來的竹木結構改為磚木結構。該臺成為演講和文藝演出的場所。1934年10月，紅軍主力長征后，紅軍檢閱臺遭反動派拆毀，僅存遺跡。1955年有關部門按原貌修復了此臺。1961年3月4日，紅軍檢閱臺被國務院公布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