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功能語法視角下的中文演講

強曉曉

摘 要 作為一個適用語言學理論，人們經常將系統功能語言學應用于語篇分析以及話語分析。本文將基于韓禮德的系統功能語法，并以陳銘博士的《女人永遠是最佳辯手》這一演說為例，運用系統功能語法的三大純理功能（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探討該理論如何在演說中得以體現，進一步探索中文演說的特點。

關鍵詞 系統功能理論 三大純理功能 演說

中圖分類號：H314文獻標識碼：A

0引言

安徽衛視《超級演說家》節目深得觀眾喜愛，而其中一期的演講《女人永遠是最佳辯手》語言詼諧、趣味十足、邏輯嚴密，博得滿堂喝彩。演說者是武漢大學新聞學博士生陳銘，著名學者余秋雨曾評價他是 “當今世界上最會說話的年輕人” 。本文基于韓禮德的系統功能語法，對陳銘《女人永遠是最佳辯手》演說進行逐一剖析，探討三大純理功能在演說中的映現方式，通過話語分析探究中文演說的特征。

1韓禮德的三大純理功能

韓禮德認為，語言作為社會活動的產物，因其可發揮一定的功能，故之為語言。此外他還認為語言主要有三大純理功能，那就是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

韓禮德提出概念功能，意即語言可以表達人們的現實世界（包括內心世界）中各種各樣的經歷，也就是反映主客觀世界中發生的人、物、事、時間、地點等各種因素。概念功能主要由及物性系統和語態構成。在概念功能中，及物性系統為其核心組成，其包含6種主要過程，分別為物質過程、心理過程、關系過程、行為過程、言語過程和存在過程。

人際功能指說話者用語言表達自身經歷和內心活動，同時也用語言體現其身份、地位、動機、態度，表達對事物的推斷、建立社會關系、參加社會活動等。 胡壯麟和其他學者也曾指出，語氣和情態這兩個語義系統是人際功能的主要體現方式。講話者在特定情境語境中可以采用語氣系統來表達其交際角色，采用情態系統來判斷所講命題的成功性和有效性，在命令時運用情態系統來要求對方承擔義務，在提議時運用情態系統表達個人意愿。

語篇功能是指語言中具有一種機制，它可以將實際的言語信息片段與一堆隨機排列的句子區別開來，任何口頭語或書面語可以通過這種機制組織成篇章，從而實現連貫統一。語篇功能主要通過句子的主位結構和語篇的銜接來得以體現。

2基于系統功能理論的演說分析

2.1概念功能分析

對陳銘這一演說的魅力進行剖析時，在概念功能方面，主要從及物性系統的角度進行分析，分析內容包括及物性系統的六個過程：物質過程、心理過程、關系過程、行為過程、言語過程和存在過程。在陳銘《女人是最佳辯手》演說中共有52個小句。由表1可知，陳銘在演說中使用最多的是表示物質過程的小句（24個）， 其次是表示關系過程的小句（14個）。這兩種過程描述客觀世界中正在發生、將要發生和已經發生的事件，特點是客觀性，所以這兩種及物性系統的表達更符合中文演說場合的需要。 運用物質特征，聽者可以對論證主題有更為清晰的了解，并且也使得講者觀點描述過程更加鮮明。 關系過程的14句中有一半在強調“女人是最佳辯手”，不斷強調論點，讓觀眾加深印象。

2.1.1物質過程

物質過程反映演講者的態度，一般包括動態動詞、動作者和動作的目標。表2中的動詞“發現了” ， ”輸掉了” ， ”贏得了”等表達了不同的物質過程。 這時的演講已經接近尾聲，陳銘從一步步的推理論證到最后再次指出主題。 陳銘頻繁使用物質過程，一方面客觀陳述事實，另一方面也進一步升華了主題，不僅論證了“女人是最佳辯手”， 而且體現出男性在人生的辯場上雖敗猶榮，贏得女性的少女之心。

2.1.2關系過程

關系過程反映事物之間的關系。 如表3所示：大部分句子的關系過程都用“是”表示，關系過程句子的使用可以體現陳銘對女性的評價，表達出陳銘不僅認可并且贊美女性的崇高地位。因而講話者使用關系過程句子來表明自身態度。通常一般現在時的使用可以體現話語的真實性和客觀性，所以在關系過程中，句子均采用一般現在時，可以強調主題，讓觀眾對演講的主旨印象深刻。

2.2人際功能分析

2.2.1語氣

在《女人永遠是最佳辯手》演說中，人際功能主要由語氣和人稱構成。語氣和人稱這兩種人際功能是理解交際雙方人際的關鍵，以為它們能體現講話人對信息的評價和判斷。從表4中可知，使用頻率最高的是陳述語氣，使用陳述語氣可以為觀眾提供信息，同時有利于清晰地表達自己的觀點，使得演說更加客觀。疑問語氣也相對較高，在演講過程中也很重要。“女人永遠是最佳辯手，但是，凡事總有原因，為什么呢”這一句引出論證過程，“對不對，李詠老師，是不是”這句是論證完畢進行互動，“可是咱們贏，贏得了什么呢”這句再次引出演講的主題。

2.2.2人稱代詞

陳銘的演說中人稱的使用也富有特點。表5中第一人稱和第二人稱使用頻率很高，第一人稱對于演說者論述自己觀點很重要，適合演說場合的需要。但值得注意的是，第二人稱通常過多的使用會疏遠觀眾與說話人的距離，但是在這一演講中，第二人稱使用頻率高達36%，與第一人稱使用頻率相差不大。但是在演說中很大一部分使用第三人稱是在陳銘以買包為例的辯論過程中，通過第三人稱塑造出不講道理的女人形象，與后面最終要闡述的觀點形成對比。

2.3語篇功能分析

2.3.1主位結構

語篇功能主要由主位-述位結構、已知信息-新信息和銜接這三個語義系統組成。在主位-述位結構中，主位又分無標記主位和有標記主位;無標記主位由主語充當主位，標記性主位由其他成分充當的主位。從表6的內容可以看出，《女人永遠是最佳邊手》演說中共有52個句子，標記性主位的句子和無標記性主位的句子個數分別為24和28， 占比分別為46.1%和53.8%。此外，從表6中可以看出，在標記性主位句子的成分中，連詞“但是”占比16.7%， 連詞“所以”占比12.5%，比例均較高。

之所以標記性主位結構中“但是”和“所以”使用頻率相對較高，是因為“但是”這一轉折連詞有強調的作用， 并使結構起伏跌宕，吸引聽眾的興趣。 “所以”的使用有利于主題的進一步論證與升華，同時也提升了演說的邏輯性。 因果連詞可以避免突兀和生硬之感，讓觀眾聽起來自然流暢。講話者使用無標記性主位結構來拉近與聽者的距離，有助于清晰地表達自己的觀點，所以在陳銘這一演說中，無標記性主位占絕大多數，一方面表達了自己的演說觀點， 另一方面使自己所舉的女人買包的例子更加形象化。

2.3.2銜接

語篇功能中銜接手段也十分重要。銜接手段包括連接、照應、替代和省略等。 銜接手段可以使語意連貫緊湊，并突出演說主題。本文主要關注語篇銜接中的連接手段，這是因為在陳銘的演說中，連接手段的運用十分顯著，并且主要從轉折連詞（但是、可是）、承接連詞（后來、然后）和因果連詞（所以、因為）三個方面來銜接語篇。

表7統計了陳銘演講中連接詞的使用情況。 由表7可知，頻率使用最高的是轉折連詞和承接連詞（占例均為9.6%），因果連詞次之。在演說中，銜接手段十分重要。如果各個成分結構不相關，但語義上相互依賴，便可通過銜接方式成為一個前后連貫的語篇。使用連接手段可以表達語篇邏輯關系，進一步突出主題。

3小結

第一，在演講中，概念功能主要通過及物性系統得以體現。及物性系統中物質過程和關系過程因其真實性和客觀性的特點被廣泛使用， 使用頻率較高，不僅體現演說者尊重男女雙方在人生辯場上的地位，又可以傳達自己觀點，提升演說說服力，博得聽眾共鳴。

第二，在演講中，人際功能主要通過語氣和人稱代詞得以體現。陳述語氣有提供信息、增強了演說客觀性的功能，所以使用較頻繁;此外，為了拉近說者和聽眾的距離，人稱代詞尤其是第一人稱的代詞的使用較為頻繁，可以使演說者和聽眾共為一體，使演講趣味十足。

第三，在演講中，語篇功能主要通過主位結構和語篇銜接得以體現。演講者主要采用無標記主位，適當使用標記性主位。使用無標記主位結構，演說者可以拉近與聽眾的距離，幫助自己闡述觀點;標記性主位結構可以增加演說自然度和流暢度。 語篇銜接以轉折和承接手段為主，使用頻率很高，使語意更加連貫和緊湊，并突出演說主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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