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超
浙江省臺州市臨海市人民檢察院,浙江 臨海 317000
修訂之后的刑事訴訟法保留檢察機關對于部分職務犯罪(1.非法拘禁罪;2.非法搜查罪;3.刑訊逼供罪;4.暴力取證罪;5.虐待被監管人罪;6.濫用職權罪;7.玩忽職守罪;8.徇私枉法罪;9.民事、行政枉法裁判罪;10.執行判決、裁定失職罪;11.執行判決、裁定濫用職權罪;12.私放在押人員罪;13.失職致使在押人員脫逃罪;14.徇私舞弊減刑、假釋、暫予監外執行罪)的偵查權,這對于補強檢察機關的法律監督剛性以及在監察體制改革下的國家工作人員違紀違法監督的全覆蓋而言無異是非常有必要的。可以使得檢察機關在訴訟之外,所具有的這種監督剛性得到進一步增強,促進司法資源的節約,最終使得監察和檢察機關彼此之間可以相互配合。在新形勢下對于檢察機關而言,要更搶抓機遇,切實履行好法律所賦予的神圣的權利,促進我國檢察機關偵查指揮協同科學、有序、系統地發展,這也成為當前檢察機關和學界所面臨的一個非常重要的課題。
對檢察機關直接進行立案偵查的這14項具體罪名進行分析之后便可以發現,其所涉及到的對象主要是公安、檢察、法院、司法行政部門等國家工作人員的相關瀆職侵權類案件。就檢察機關長期以來的辦案實際來看,反瀆工作一直以來所面臨的一個最為突出的問題就是線索比較少,對這種情況進行分析之后發現,造成這一現狀的原因就是涉嫌瀆職犯罪的所有犯罪主體全部為國家機關公務人員,很多人還具有較強的反偵察能力。而目前針對的這14項罪名的從事司法工作人員的反偵察能力則遠勝于常人。這些人員的犯罪手段既具有多樣化的特點,同時還具有隱蔽性的特點。從具體實際來看,除非犯罪嫌疑人的行為被曝光或者是發生了嚴重事故亦或是造成嚴重惡劣影響,否則很難被人發現。
對這些部門進行分析之后不難發現,公安、法院、司法、監管等部門,其平時與檢察機關的聯系是非常密切的,在各項工作中的往來也非常頻繁,很多人辦案人員之間都是熟人熟面,因此在辦案的過程中所遇到的阻力是非常大的。因部門之間的相互關系的協調非常復雜,案件在前期調查開展的過程中難度是非常大的。對于相關瀆職侵權類犯罪案件,在進行初查時,經常會遇到這樣的一種情況,那就是單位領導對犯罪嫌疑人的“工作行為”進行說明和辯解,或是對其進行袒護,更有甚者消極配合調查、隱瞞相關事實證據,這樣一來,初查工作自然就很難開展。對其原因進行分析之后可以發現:其一,由于人們經常會把工作過失同瀆職犯罪這兩個概念混為一談。從具體實踐來看,一旦事發,總會有領導、同事、家屬來為犯罪嫌疑人進行開脫。其二,只要觸及瀆職侵權犯罪的,基本上都是“高階型”人員,因為涉案人員都是國家司法機關的工作人員,他們大部分都處于比較高的位置,手里都有一定的權利。可以看到,有時候一個普通的科員、科級干部瀆職案竟然會有縣處級、地廳級或以上的領導來為其進行說情。
就目前的實際情況來看,反貪反瀆轉隸以后,對于檢察機關而言,偵查人才短缺是其所面臨的一個非常迫切的問題。原本每一個當地人口為50萬以上的基層院基本配備職務犯罪偵查、預防、技術等相關人員15名以上。這樣可以保證辦案人員數量的充足,能夠比較迅速地對案件做出反應。但是目前的情況是,一個地市的檢察機關上下級單位部門,基本上很難組建一支專業的偵查隊伍。具有此特殊才能的相關人才極為緊缺,尤其是法律專業的相關偵查專家級人才,而這又是辦理此類案件的關鍵。例如,缺少電子計算機方面的專業高手、審計方面的專家、擅長信息分析的心理專家等,這些無論是對于基層檢察院,還是對于市級檢察院而言都是非常稀缺的。偵察人才的短缺,在某種程度上對檢察機關而言是導致其工作不順暢的一個極為重要的因素,已經成為制約其工作開展的主要問題。
就目前而言,按照最高人民檢察院的相關規定,偵查權是統一來由市級檢察院來行使的,而絕大部分這一類罪名的職務犯罪行為都是發生在基層,線索也產生于基層。對于縣一級的檢察院來說,由于其自身并沒有偵查權,因此在具體實踐中即便是想有所作為,但是卻很難深入地來對線索展開相應的調查,繼而導致了案件的線索出現了短缺、相關證據出現了滅失。對檢察機關立案偵查的14個罪名進行分析之后可以發現,大多數罪名都涉及到了非常專業的領域,例如徇私枉法罪;民事、行政枉法裁判罪;.執行判決、裁定失職、濫用職權罪;徇私舞弊減刑、假釋、暫予監外執行罪等等。這些罪名基本上都處在到了司法、執法領域的頂端,而且具有非常強的專業性,同時還涉及到司法人員的自由裁量權。筆者在從事檢察工作中經常能夠發現:例如相同性質的刑事案件,犯罪情節、作用基本相同,而不同法官給予的量刑不盡相同,有實有緩、有長有短,也很難據此就判定某個法官量刑不當,這體現了法官一定的自由裁量權。對于普通的民眾而言,更是難以捉摸,更不用說來提供相關的線索了。即便是能夠擁有一定的線索,也會因為偵查人員專業水平高低、線索查證難易等情況,最終使得調查的開展非常困難,無法來判斷到底是否存在瀆職行為,因此案件自然就無法成立。這樣的一種現實情況,就使得檢察機關對這14個罪名的瀆職侵權類犯罪線索的發掘和查證受到了一定的制約。
建立統一的偵查指揮中心,最為主要的一個目的就是為了促進偵查資源配置可以進一步得到優化,提高偵查整體效能。通過建立市級檢察院作為一個統一的偵查指揮中心,形成一種組織、建構形式,以提辦、交辦、督辦、參辦四辦作為最為主要方式,對所管轄的一切偵查活動統一組織并且進行指揮,對于涉及此案件的所有線索來實行統一管理,對于偵查人員以及相應的各種技術裝備等也進行統一的調配使用。毋庸置疑,與以前進行比較,這是一種偵查新機制,也是在目前的新形勢下檢察機關根據相應的需求以及具體工作實際所能夠做出的一項非常重大的檢察改革舉措,可以成為一種反腐敗的創新機制,也是偵查指揮協同的充分體現,必定會為工作注入新的生機以與活力,使得案件的辦理更為順暢。
借鑒檢察機關部分地區曾經建立的偵查指揮中心進行分析之后便可以發現,這種方式具有三個非常突出的特點以及功能:其一,具有整體優勢功能。通過偵查指揮協同機制的實施,對于所有的偵查人員所具有的優勢來進行歸納,然后在此基礎上進行分類,這樣一來,在具體辦理案件的時候便可以集中區域內的最強優勢兵力,繼而可以突破重大案件以及一些疑難案件。其二,具有資源整合功能。在這種機制之下,可以對相關的檢察院的各個相關部門的力量進行有效整合,充分利用目前已有的各種資源,使其可以將其效用發揮到最大。其三,具有干擾排除功能。作為偵查指揮中心來說,可以對本轄區內的偵查工作來進行統一的協調指揮,這樣一來,便能夠使得地方保護主義所產生的不利影響盡可能地降到最低,同時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讓所有辦案人員在案件辦理中所承受的壓力得到有效減輕。
對偵查指揮協同的方式進行分析之后可以發現,其可以建立更為豐富的基層檢察院偵查手段,具體如下:其一,進行專項調查行動。毋庸置疑,對于專項行動,筆者是這樣理解的,指的就是上級檢察院針對某一類犯罪,或者是某一些問題高發的情況,亦或是根據突破職務犯罪嫌疑人等所具有的實際需求,在相應的時期之內,組織區域內的偵查力量來集中對各項偵查活動進行統一開展。從具體實踐來看,進行案件的辦理通常情況下是有兩種形式的,第一種就是各自辦案,也就是說下級檢察院職務犯罪的相關偵查部門針對上級檢察院所給出的具體部署,針對于各自的地區所出現的這些問題來予以調查,發現問題后會同市級檢察院辦理。第二種是交叉辦案,也就是說通過異地管轄這樣一種方式來對整個區域之內的案件實施異地交叉調查,避免辦關系案、人情案。其二,進行專案偵查行動。對專案行動理解如下,上級檢察院對于在自己轄區內所發生的那些需要進行統一部署偵查的重大案件以及復雜案件,根據案情需要統一進行組織部署、調集一定數量的偵查力量來對這些案件進行集中攻堅的偵查活動。仔細分析之后便可以發現,專案偵查同專項調查行動之間是存在本質的區別的,一般而言,專項調查行動通常所針對的是具有相同特征的某一類案件,但是專案偵查則是針對于某一個案件來使用的,在這些個案之中,通常涉及眾多人員、案件在偵查的過程中難度比較大,而且犯罪的情節一般都是比較復雜。其三,是個案指揮。在這里指的是上級檢察院對某一個案件進行深入剖析之后,根據其所具有的特點,按照自辦或指定辦理等方式,來通過一切力量促使案件盡快能夠得到偵破的方式。
案件初查應以發現線索的檢察院為主,同時配備一定的技術偵查(調查)手段。除強制措施等限制人身自由的措施需報市級檢察院立案偵查后方能行使,其他手段在法律允許的范圍內皆可授權于基層院,以便于充分發揮基層檢察院偵查的能動性、便利性。
通過上述分析可以看到,在目前的新形勢下,檢察機關偵查協同指揮已經成為了辦理相關案件的必要條件,這也是打擊相關職務犯罪最為有效的一個手段,能夠進一步推進我國反腐敗工作的整體推進和細化。通過這種方式,可以將偵查整體復合所具有的優勢充分發揮出來,使得偵查效果能夠達到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