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淼
東北大學文法學院,遼寧 沈陽 110169
黨的十九大報告中強調新時期“人民美好生活”的偉大目標,實然,稅收法定對人民美好生活目標的實現具有促進作用。從財稅法的角度理解,美好生活,首先是國家富強,最終是藏富于民。只有人民最終富裕了,貧富差距縮小了,人民安居樂業,人民心里健康,才可謂是美好生活的到來。
稅收法定主義,即稅法主體的權利只可以由法律賦予并明確限定,必須由法律規定稅法的各類構成要素,只可以通過法律規定納稅主體的權利,如果沒有此規定,則征稅行為就是非法的。[1]稅收法定主義,其基本要求是稅收的開征、停征及納稅人、課稅對象、稅基、稅率、稅收優惠等基本要素必須由最高立法機關制定法律決定,具體還可解析為要素法定、要素確定和征稅程序合法三項要求。[2]
2015年《立法法》修改之前,稅收法定這個稅法的基本原則,貫徹得并不理想。時至今日,我國稅收法律文的效力多低于法律,稅法遵從度低。稅法體系不健全,不利于稅收征管,不利于國家富強,藏富于民的實現。近三年我國稅收法定主義的實踐迅猛發展,流轉稅降低稅率,直接稅增加扣除科目,納稅人負擔降低。稅收法定主義的改革,穩定了國家稅源,提高了人民福利,促進國家富強,藏富于民的美好生活目標的實現。
稅收是國家的財政收入的重頭戲,是國家機器運轉的血液。稅收只有上升到立法層面,才能保證國家水源,保證政府財政收入,保證政府將財政收入運用于公共服務,實現國家富強的偉大目標。“財者,為國之命而萬世之本。國之所以存亡,事之所以成敗,常必由之。”[3]
稅收具有強制性、無償性、固定性的特點;而稅法則具有制定性和綜合性的特點。稅收基于國家政治權力;稅法是國家稅收運行的法律依據。稅收和稅法的共性及區別,恰好把國家征稅的政治權力法治化。所以,稅收法定是實現稅收運行的法律依據。稅收實現法定化了,國家富強的目標才能更快速更穩健地實現。因此,稅收法定首先實現國家富強。
我國的稅收具有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特征。每一個中華民族的納稅人都享有稅法賦予的權利,有權利享受國家通過稅收提供的公共服務和個人財富。政府利用稅收提供的公共服務包括醫療、養老、交通、教育等;個人財富的積累依靠政府的減免稅負以及稅收優惠。例如,我國的個人所得稅法已經實現了突破性的改革,增加了個人專項扣除以及綜合納稅的辦法和理念。這種直接稅層面的稅收法治化改革,對實現藏富于民具有積極作用。實現藏富于民,不能單純地評判國民生產總值,而是應該進一步評判人民的生活質量,從切實的角度解決人民的生活負擔——住房、醫療、就業、教育等民生問題。這個過程需要逐步實現,藏富于民的實現依托于國家富強的實現,而二者均離不開法治化的稅收改革,即稅收法定的實現。
目前,我國稅收法定主義存在的問題主要是立法技術較低,立法質量不高。主義表現為:(1)立法質量不高,重人治,輕法治。稅收程序違法,納稅人認同度低。近年來,納稅人為原告的稅收行政訴訟案件激增。(2)稅法體系不健全,我國沒有稅法典和稅收基本法。針對我國稅收法定主義的現實問題,筆者提出如下對應之策:
(一)提高立法質量。我國的稅收立法應當借助網絡和的數據的科技力量,充分征求納稅人意見和建議,提高立法效率和效益,盡快廢止與實際情況拖柜的暫行條例。在立法程序方面,重點把控稅收法律草案的提案環節,從源頭上控制稅收立法的質量。對提出草案的人員的教育背景、專業背景、實踐背景進行細致調查,從提案人的角度控制稅收立法草案的質量。
(二)完善稅法體系。目前發達國家的稅法體系,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具備稅法典;一種是稅收單行法。鑒于我國目前的稅收立法水平,考慮我國的稅收立法成本,筆者認為,我國目前應當采取第二種稅收立法體系,即以目前的單行稅法為主,逐漸實現稅收法典化。主要原因是,我國稅法滯后于民法多年,民法的法典化尚未成熟,民法典需要在實踐中經過多年檢驗。稅法的很多制度借助于民法制度,稅收也起始于民事交易行為,尤其是合同的簽訂,所以,稅收法典化不宜操之過急。否則,可能是浪費立法成本,舍本逐末,形同虛設。另外,我國是多稅種國家,稅種多達18種,且財政收入的60%依靠流轉稅,這與美國等發達國家以直接稅為主要財政收入的先進的稅收立法水平相比,相差甚遠。因此,從流轉稅和間接稅到直接稅的過度,我國的道路還很長。盲目地追求形式上的稅法完善,只會使稅收法定淪落為一句空話,不利于國家財政收入的保障,不利于國家富強、藏富于民的人民美好生活目標的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