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 引
寧波大學法學院,浙江 寧波 315211
中國沒有具體的法律對精神損害賠償作出詳細規定,精神損害賠償的規定分散在各法律法規中。其中,最高院[2001]第7號是迄今為止對中國精神損害賠償規定的最詳盡的司法解釋。這是建立和發展中國精神損害賠償制度的里程碑。
其規定并非所有侵權的精神損害都可以此得到賠償,條件為:只有造成嚴重后果的,才能獲得金錢賠償。同時,它沒有具體規定實現“嚴重后果”的程度要求,這是審判案件的法官的自由裁量權。在司法實踐中,就人身傷害而言,當法醫檢查達到10級或以上的殘疾程度時,這是一種“嚴重后果”。基本上,它可以支持精神損害的賠償。在其他方面,如果侵權行為導致其他人精神痛苦,并且損害無法通過其他方式恢復到受傷前狀態,同時其他形式的責任顯然無法彌補受害者遭受到的精神損害時,法院將根據酌情權支持精神損害賠償。但是,關于法官自由裁量權的問題本來就存在著很大的主觀差異性,從而會影響精神損害撫慰金是否賠償和賠償數額大小。
不同法院和賠償機構對精神損害事實的確定存在截然不同的區別。
首先,一些法院只審查它是否“造成嚴重后果”,直接確認“人身傷害”并豁免請求者提供證據。例如,在“葉萍案”中,法院直接證實了請求者的精神受到某種程度的損害,并且不要求請求者提供證據。
其次,一些法院直接支持請求者的精神損害請求,而不審查“精神損害”和“造成嚴重后果”的事實。例如,在“李義案”中,法院沒有審查“精神損害”和“造成嚴重后果”,而是直接支持其精神損害請求。
再次,由于請求者被限制個人自由的事實,一些法院直接確定國家侵權“已經造成嚴重后果”,忽視“精神損害”,直接支持請求者的精神損害請求,并且不作任何解釋。例如,在“黎崇剛案”中,法院直接認定了請求者通過限制人身自由的事實而造成精神損害的嚴重后果,并沒有要求請求者提供證據。
最后,一些有賠償義務的法院或機構分別審查“精神損害”和“造成嚴重后果”,并要求請求者為兩者提供證據,如果沒有證據,可能不支持精神損害請求等。例如,在“劉傳穩案”中,法院認為請求者在被拘留期間和之后都處于正常的精神狀態,現有證據不能證明拘留造成精神損害的嚴重后果,因此不支持請求。
由此可見,在我國司法實踐中,法院只審慎判斷是否存在嚴重后果的精神損害,對請求者舉證責任的要求有很大差異。不同的法院和賠償機構對確定精神損害事實的問題過于模糊,標準也不同。這基本上客觀地揭示了我國現行司法實踐中精神損害判定的混亂現狀。
隨著近年來訂立民法典的需求日益增加,在統一民法典中應對精神損害賠償制度需要作出特殊規定。在此之前,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或其常委會可以制定單獨的法律,明確界定精神損害賠償制度,提高精神損害賠償制度的立法效力水平。逐步形成完整的法律體系,由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制定的特殊法律、其他法律、行政法規的有關規定以及司法解釋的具體規定組成。為了體現法律制度的統一,我們將從立法體系上完善我國精神損害賠償制度。
在我國目前的司法實踐中,刑事附帶民事訴訟并不支持精神損害賠償所造成的缺陷。筆者認為應該以法律的形式明確民事訴訟和刑事附帶民事訴訟只是不同的程序,在實體權利上是統一的,不應當存在區別。在制度建設方面,該制度可以由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或其常務委員會以立法形式建立,也可以由最高人民法院公布司法解釋。其糾正了原司法解釋的規定,即刑事附帶民事訴訟不支持精神損害賠償。它具有實證法意義,并能夠體現出法律對人的終極關懷。
雖然中國的《國家賠償法》已經修改,但有必要為因國家權力行使出錯而遭受精神損害的公民支付精神損害賠償金。其雖已納入到國家賠償范圍,但沒有明確規定,還是以法官的自由裁量為主。為了滿足現代法治的要求,筆者認為應進一步修改《國家賠償法》,并增加一特殊條款,為精神損害賠償提供原則性規定。增加精神損害賠償金,從而建立更具體的國家賠償精神損害賠償制度,以彌補現行法律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