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皓
哈爾濱商業大學法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28
依照刑法學界通說觀點,犯罪中止有兩種類型,即消極中止與積極中止。對于上述兩對概念,基于不同生態視域和分析視角,對于何為消極中止以及積極中止,學界存在不同見解[1]。
筆者認為,要對這兩對概念進行界定。首先要對犯罪中止存在的實踐范圍進行一個界定,這是界定兩對概念的前提要件,只有準確把握犯罪中止在犯罪過程中的時間運動軌跡,才不會模糊犯罪中止的概念。其次,在確定時間范疇后,要考量犯罪結果的發生可能性。只有行為人明確知曉自身的行為可能導致犯罪后果,其才會采取有關措施以阻止結果的發生,然后刑法才能對中止行為與結果不發生之間的因果關系進行相應考量,此時認定為積極中止是可行的。反之,如果行為明確知曉自身的行為不可能導致犯罪后果,其自然不會采取有關措施,此時認定為消極中止是可行的。
在犯罪中止有效性這個層面,我國大多數學者主要就有效性的要件進行探究,而且爭議也主要是集中在消極中止的成立是否需要有效性這個要件[2]。為了驗證消極中止的成立是否需要有效性這個要件,筆者采用案例假設的方法進行具體分析。例如:張三與李四是一對情侶,后因某種原因雙方分手,張三懷恨在心欲報復李四,在某個夜晚對李四連砍數刀。后見李四流血后,想起之前過往,后悔自身行為而停止犯罪。在本案中如果張三確信李四不會因自己的傷害而死時,自己主動停止實施犯罪行為,最后李四也確實存活下來,張三成立犯罪中止。因為張三的行為在客觀上不可能達到傷害致死的程度,只要張三停止實施犯罪行為,就能防止致死這一危害后果的發生,因此張三這種消極的中止亦可阻止危害后果的發生。即只要張三停止實施犯罪行為即可,無須進行有效性的評價。
第一,以積極中止的判斷為前提。行為人意識到自己實施的行為有可能會產生危害后果,行為人主動放棄犯罪并采取有關防止措施。也就是行為人對自己實施的行為是采取積極中止還是消極中止處于不確定狀態時,其出于保險或者其他方面的考量,采取了防止措施,并且消除了先前行為對危害后果的作用力,最后危害后果也確實沒有發生的。這種情況,不影響有效性的認定。
第二,行為人積極采取阻止措施是有效性固有的特性。例如,張三與李四有仇,乘李四不在之時給李四下毒,但誤將硫酸銅當做砒霜。后張三悔悟,自動停止實施犯罪行為并將李四送往醫院救治,李四經救治后康復。該案中,對張三的中止行為的有效性認定也應當按照假設的方法進行。假如除去張三誤將硫酸銅當砒霜使用這一介入因素,張三將李四送往醫院的行為在效果評價上,可以充分、及時地阻止危害后果的發生,則應當認定張三的中止行為具有有效性。反之,假如除去張三誤將硫酸銅當砒霜使用這一介入因素,張三將李四送往醫院的行為在效果評價上,不能充分、及時地阻止危害后果的發生,則應當認定張三的中止行為不具有有效性。
犯罪中止這一犯罪形態中最為核心的要件在于自動性,因此,界定自動性的內涵便具有重要意義。對于自動性的討論,大多都是從理論層面進行討論。我國官方尚無相關文件對這一概念給予明確釋明。筆者認為,所謂犯罪中止中的自動性,主要指行為人明確知曉自己有能力將犯罪行為實施到底,但在本人意志控制下,或是主動防止危害后果的產生,或是決定停止實施犯罪行為。此外,在考量行為人是否具備中止的自動性時,應當站在行為人自身的角度進行考量,不應站在社會一般人的角度進行考量。只要行為明確知曉自己有能力將犯罪行為實施到底,而行為人不愿意實施,就表明具備中止的自動性。至于行為人基于何種因素而停止犯罪,不應過多的進行規制。
刑法具有教育社會公眾恪守國家法律底線的功效,是預防犯罪和保障社會穩定的重要保障。筆者選取犯罪中止作為本次論文寫作的課題,不僅是因為在平時的學術探討課程中對犯罪中止理論產生了好奇,更是因為通過探討發現了犯罪中止中的不明之處,需要進一步加以研究并明確。對于犯罪中止的犯罪分子,給予從輕處罰,既是依法治國的必然要求,也是促使犯罪分子更好的回歸社會,重新做人的內在要求。筆者基于學界以往的研究,進行深入細致的思考,但由于筆者刑法理論功底仍存在欠缺,文中有些見解難免有些稚嫩,希望在今后的刑法學習中能夠繼續深化對犯罪中止的研究,為推進我國依法治國進程盡到最大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