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紅斌
河南警察學院,河南 鄭州 450000
在網絡消費者個人信息概述這一問題上有三組相對應而存在的概念,首先是網絡消費,網絡消費是一種同傳統意義上的消費相平行而存在的一種消費模式,簡言之即為我們通常意義上所講的“網絡購物”。網絡消費模式的出現,必然是以網絡消費者為主體和支撐的,網絡消費者同傳統意義上的消費者相比,本質上來講是同一主體,只不過其消費手段、消費理念以及消費方式發生了一定的改變。網絡消費者個人信息分布在網絡交易過程的不同階段,需要網絡消費者將包括姓名、電話、家庭住址、單位地址等等一系列信息進行登記。可以說,在整個網絡消費的過程中,消費者的個人信息無處不在,正是因為這一情況,網絡消費者的個人信息也就面臨著被泄露和侵權的危險。因此,我們應加大對這一問題的重視程度,從法律層面對其加以探討和研究,進而實現對網絡消費者個人信息的良好保護,保護網絡消費者的合法權益。
在網絡消費者進行網絡交易的時候,除了自身和網絡經營者之外,還存在著一個第三方,而這個第三方有時候會對消費者以及網絡經營者的財產安全造成危害,其中以黑客為主,他們利用經營者網站平臺的漏洞,使用非法的手段諸如以捆綁木馬隱秘植入后門程序、假冒真實鏡像網址等方式①,對網絡消費者的個人信息進行非法收集和竊取,進而實施違法犯罪活動。有數據顯示在2011年到2014年這一時間段內,互聯網所公開的安全事故當中,導致了11.3億名用戶的信息被泄露,這一數據是驚人的。從這些數據背后,我們會發現隨著互聯網時代的不斷發展,消費者個人信息安全問題更加嚴重。
在對網絡消費者個人信息侵權的問題上,信息管理者負有很大的責任,有時候信息管理者本身就是侵權主體。在這一問題上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來討論,其一為未經消費者同意就收集消費者個人信息,這在一定程度上侵犯了消費者的知情權。其二為在對消費者的個人信息進行收集的時候,超出必要限度,有很多網絡經營主體在收集消費者個人信息的時候,經常收集超過其從事經營和提供服務的范圍。其三為通過一定的格式條款,很多時候在未盡到合理的提示義務的情況下,讓消費者可以說是在不知情或者并不是出于真實意思表示的情況下就點擊“我同意”,進而將自己的大量信息提供給網絡服務提供者,為信息被泄露、被侵權埋下了隱患。
在現實生活中,對消費者個人信息進行非法交易的情形主要表現為兩種,其一為“披著羊皮”式的非法交易,或者將其違法行為美其名曰“信息共享”,為了實現自身經營發展的需要,不同的經營主體之間形成一個所謂的“信息共享”聯盟,對自己所掌握的網絡消費者的個人信息在相互之間進行共享,從本質上來講,這一行為就是非法交易網絡消費者的個人信息,構成對網絡消費者的侵權。其二為光明正大的進行個人信息非法交易,由于個人信息所具有的巨大商業價值,使得其成為某種意義上的財產,經營主體因此將自身所掌握的消費者個人信息進行加工、整合和挖掘,進而非法出賣給信息需求者,從中獲取利益,而這些行為的實施均未獲得消費者個人的同意。
通過研究發現,我國法律體系中的各項法律對侵害網絡消費者個人信息的行為不論是從行為的定性還是對其的懲罰上均存在很多有待完善之處。具體表現為,《消費者權益保護法》僅僅規定對侵害消費者個人信息行為予以經濟上的懲罰和救濟,然而并未對網絡消費者所遭受的精神損害賠償進行規定,我們會發現網絡消費者所遭受的精神損害并不比其所遭受的財產損失輕,因此,在這一點上需要立法予以關注和完善。《消費者權益保護法》同時對侵害消費者個人信息的行為進行了行政責任層面的規定和處罰,但是在實際操作中卻缺乏專門的對口機構進行監督管理和負責,這就導致執法主體的不明確或者缺位,使得相關法律法規的規定不能很好的貫徹執行,自然而然地對侵權主體的行政責任的追究也就很難實現,或者說是效果不佳。
很多網絡消費者在遇到自身的個人信息被非法侵害時,往往面臨求助無門的問題。具體表現為網絡消費者不能夠及時的發現自己的個人信息被侵害而是在造成嚴重后果的情況下才發覺,此時消費者個人也并不能找到信息泄露的源頭,而只能是要求相關的網站將自己的個人信息予以刪除,避免損害結果的擴大化,在這里暴露出的一個問題是,在消費者合法權益受到侵害后,有關法律或者相關部門應在第一時間進行問題的處理,然而消費者并不能及時得到他們的幫助。其次表現為我國相關法律法規并未為網絡消費者維權營造一個順暢的環境或者是維權途徑和渠道,往往由于舉證困難、侵權主體的隱秘性和不確定性以及訴訟成本的高昂等等問題導致消費者維護自身合法權益的成功率是很低。
我國對網絡消費者個人信息保護的相關規定一般散見在規范性文件中,未形成一個完善的法律體系,不利于消費者合法權益的保護。首先,相關法律規范之間對網絡消費者個人信息的規定所使用的術語以及規定不一致,這就導致在實際的操作中遇到了很大的困難。其次,對保護內容的規定進行分析發現目前很多法律法規是從宏觀層面對個人信息的保護作了規定,未細化到網絡消費者個人的信息,未考慮到傳統的個人信息和網絡消費者個人信息之間在收集、使用以及傳播上的區別。對網購商家對消費者信息的收集及其使用未做明確合理的規定,規定的模糊,為司法實踐工作帶來了很多難題。最后,一個較為根本性的問題是,我國相關法律法規未對網絡消費者個人信息進行一個明確合理的內涵與外延的界定和厘清,這一根本問題得不到良好的解決,會影響到后續的許多問題,諸如侵犯什么類型的信息才算是對網絡消費者個人信息的侵害等等。
我國2014年修改的《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第二十九條規定對這一問題做了規定,但是由于規定過于籠統而使得其在司法實務中可操作性不強,因此,我國法律有必要在這一問題進行更進一步的細化規定,具體可以采取列舉加概括的方式來進行,首先進行一個宏觀式的、概括性的規定,然后結合實際情況,在不同領域進行有針對性的細化規定,做到粗細結合,搭配適宜,比如在網絡消費者個人信息保護領域,還應做到根據網絡時代的不斷發展變化而對消費者個人信息的范圍進行動態調整,做到與時俱進,從而實現對網絡消費者個人信息良好的法律保護。在進行具體的法律規定時,可考慮如下可供識別網絡消費者個人的信息,具體包括網絡消費者的“姓名、身份證號碼、家庭住址、工作單位地址、婚姻狀況、健康狀況、財產情況”等等一系列的信息。在明確網絡消費者個人信息范圍的基礎上,進而對網絡經營者或運營商在保護網絡消費者個人信息方面所應承擔的義務和責任。
出臺的實施細則和司法解釋應對如下內容進行界定,首先為對消費者舉證責任的規定,現實生活中消費者維權失敗或者說效果不佳的一個重要原因在于舉證困難,對于這一現狀,在我國可以考慮實行“舉證責任倒置”的做法,這一做法在歐盟得到了推廣,具體表現為其《遠程金融服務指令》中規定“在一定條件下,施行舉證責任倒置,即由遠程金融服務的提供方承擔告知消費者、消費者自愿締結遠程金融服務合同的舉證責任②。”我們可以借鑒這一做法,讓網絡經營者來承擔自己沒有侵權行為的舉證責任,從而減輕消費者舉證責任的困難,增大消費者勝訴的可能性。其次,我國相關法律法規應對網絡消費者的查閱權進行保護。在我國新的《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當中已經將消費者對自己個人信息使用情況的知情權以及經營者對消費者的如實告知義務進行了規定,但是這一規定并不全面,因為消費者的知情權僅僅是在經營者主動告知時才能享有,其他情況下則沒有作出規定。因此,面對這一情況,我國相關法律法規應通過賦予消費者查閱權,從而使其享有對自己個人信息的查詢和閱覽的權利,實現對消費者知情權的更好保護。
我國法律應加大對這些行為的懲戒力度,逐步建立懲罰性賠償金制度,同時將精神損害賠償也納入到賠償體系范圍內,加大違法行為者的違法成本,逐步建立和完善我國的民事補償機制,實現對網絡消費者合法權益的良好保護。此外,面對消費者維權訴訟成本較高的現象,諸如訴訟成本有時候會高于維權所獲得的經濟補償現象,這些問題會極大的阻礙消費者進行維權。因此在我國目前的司法救濟制度下,可以考慮推行小額訴訟制度和消費者權益保護巡回法庭模式,針對事實清楚,爭議較小,標的額較小的案件可以適用小額訴訟制度,實現案件的經濟、漸變和迅速審理,不僅大大降低了網絡消費者的維權訴訟成本,同時也有利于網絡消費者及時的實現對自身權益的維護。
[ 注 釋 ]
①鞠曄,凌學東.大數據背景下網絡消費者個人信息侵權問題及法律救濟[J].河北法學,2016,3411:52-60.
②彭璽.消費者個人信息的法律保護研究[D].蘭州大學,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