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李
中共德惠市委黨校,吉林 德惠 130300
新中國法治建設從1949年到2019年歷經了70年發展時間,中間經歷過高潮,也遇見過低谷,但中國共產黨和中國共產黨人對于法治的初心和使命從來沒有變過。70年法治實踐彰顯著新中國法治實現站起來、富起來、強起來的偉大變革過程,概括而言就是從“人治”到“法治”的轉變過程。其中涵蓋著兩個階段的質量互變過程,一個是從“人治”到“法制”的質量互變過程,另一個是從“法制”到“法治”的質量互變過程。
1949年新中國的成立,標志著中國共產黨政黨任務由“打天下”變成了“治天下”,由尋找革命道路轉變到尋找治理道路。新生政權選擇哪種治理模式與治理方式成為擺在中國共產黨和中國共產黨人面前的一道思考題,以毛澤東同志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進行了理論上的思考與實踐中的探索[1],主要歷經了“從無到有”和“從有到無”兩個階段變化。
第一個階段是從1949年之后到1966年,新中國法制建設經歷了“從無到有”的轉變?!按蛱煜隆迸c“治天下”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實現方式,改變治理手段和方式變得更加強烈,對法制的需要也變得更加緊迫。首先取消了外國國家在華特殊權力;其次廢除了國民黨舊法統。1950年頒布了新中國的第一部法律婚姻法,1954年制定了新中國的第一部憲法。
第二個階段是從1966年爆發之后到1978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之前,新中國法制建設經歷了“從有到無”的變化。
從以上兩個階段變化可以看出要想實現人治到法治的轉變,不是輕輕松松就能實現的。必須在人治與法治之間架起一座橋梁,這個橋梁就是法制。因為法制既具有人治的某些特征,又具有法治的某些特征,但法制不同于人治,又不等于法治,所以法制才能作為橋梁。法制既想脫離人治的控制,但又沒有達到法治的中心,只是觸及了法治三層含義中最外層的有法可依。
1978年十一屆三中全會的召開,標志著政黨任務由以階級斗爭為綱轉變為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由實現站起來轉變到尋找富起來、強起來,重新思考哪種治理模式與治理方式更適合中國發展,主要歷經了“由少到多”、“由小到大”“由弱到強”“由數量到質量”四個階段轉變,實現了四次發展跨越。
第一個階段是從1978年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后到1993年憲法修正案之前,實現了從文革全面否定法治到逐步恢復法制的第一次跨越。總結文革十年的經驗教訓之一就是不能輕視法制、否定法治,因此使法制不因領導人的改變而改變,不因領導人的看法和注意力的改變而改變,成為法制重建過程中的歷史課題,法制制度化建設是我們找到的最好解決途徑。
第二個階段是從1993憲法修正案之后到2004年憲法修正案之前,實現了從逐步恢復法制到全面恢復法制的第二次跨越。在“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法制建設十六字方針指引下,法律數量與質量都取得了重大突破,實踐推動著理論必須要創新。黨的十五大報告提出:“依法治國是黨和人民治理國家的基本方略”。
第三個階段是從2004年憲法修正案之后到2012年黨的十八之前,實現了從重視依法辦事,加強法制到推進法治,建設法治國家的第三次跨越。2004年憲法修正案第一次把尊重保障人權寫進憲法,立法觀念出現重大轉變,與此同時,更加注重實施與涉及人民群眾利益最密切、最直接的法律。
第四個階段是從2012年黨的十八大之后到現在,實現了從確定法治為治國方略到全面依法治國的第四次跨越。一是將著力點更加突出與明確在“全面”二字,由依法治國上升到全面依法治國;二是將著力點更加突出與明確在“質量”二字,由“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轉變為“科學立法、嚴格執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實現了由追求“數量”到追求“質量”的轉變。
從以上四個階段可以看出“法制”到“法治”是具有一定內在聯系,但內涵并不完全相同的兩個詞。法制強調的是后一個字“制”,所以,其側重點在于“制度”,解決的主要問題停留在法律法規“有和無”和“數量級”。而法治強調的是后一個字“治”,所以,其側重點在于“治理”,解決的主要問題是法律法規“好和壞”和“質量級”。四次跨越實現了法制到法治的跳躍,使法治建設實現了從“有和無”到“好和壞”的轉變,實現了從“數量級”到“質量級”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