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現有法律框架的境內股權家族信托及法律設計

黃達興

廣東德賽律師事務所，廣東 珠海 519000

目前業界對股權信托的理解主要分成兩類，一類學者從狹義角度看待股權信托，即以股權為標，直接設立信托。另一類則是從廣義角度看待股權信托，認為只要是與股權對等的財產，都可以設立信托。兩種看法在大方向上并未出現分歧，只是狹義信托只局限于股權，其它并無差別。目前家族信托以成為股權家族隔離、管理不動產的重要手段。

一、解析股權家族信托內涵和作用

(一)股權家族信托內涵解讀

對于擁有企業的家族來說，家族信托占有非常重要地位，通過信托委托將自身財產與企業分離開來，為使自身股權傳承下去，委托人會將股權管理權交給信托，并指定受益人，信托以企業間委托人名義對股權或者財產進行管理。

(二)對股權家族信托類別進行劃分

1.按照信托目的進行區分

按照管理目的，將家族信托分成投資理財以及管理股權兩種，前者側重于投資回報，不參與公司管理，以及相關決策事宜，通常信托會將所有股權全部交給受益者，這類信托持有的公司股權較少。后者側重于公司管理，委托者參與公司表決，以及重大事項決策，受益者從家族信托處得到的只是部分股權。

2.按照股權類型對信托進行區分

公司是否上市會直接影響股權性質，因此將家族信托分成上市、非上市公司兩類，在非上市公司中，信托又被劃分成有限公司、股份公司兩種信托形式，這兩種家族信托在參與公司管理方面，存在較多相同點，因此兩者法律設計也較為相近。

(三)家族信托功能介紹

1.保護功能

在現代法律中，信托具有一定的法律效應，其對委托人股權的保護主要表現為以下幾方面：(1)隔離，信托財產是獨立于其它財產之外的，委托人的剩余財產，與信托財產有著本質區別，且信托財產并不包括在受益人財產范圍內，正常情況下，信托財產不能受到強制執行，除非其被法律認為無效，或者委托人撤銷信托，這部分財產才能被強制支配[1]。(2)保密，《信托法》沒有強制要求委托人必須對信托內容公示，且對信托文件也沒有專業機構進行等級，因此信托文件的保密性很強，一方面可防控財產外漏風險，另一方面文件只對受益人公示，有效避免家族內部在財產分割上出現沖突。

2.管理功能

首先有利于管理者集中對股權進行控制，若家族內部成員都將股權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上，企業運作過程中可能會在利益分配上產生沖突。家族信托的存在能夠解決這一問題，將家族成員股權獨立于其財產之外，受托人對信托財產進行統一管理并完成分配。

3.傳承功能

當家族傳承者管理能力較弱時，委托人可選擇能力較強的信托對受益人股權進行管理，并讓傳承人盡快學習管理知識，信托只能獲取管理報酬，最終受益者仍為傳承人。在委托人出現意外情況時，家族信托發揮重要作用，信托可按照委托人已經擬好的文件，對企業股權進行分割，簡化繼承流程。

二、家族信托發展中遇到的障礙

(一)稅收過高

在我國目前的法律體系中，對信托股權納稅并未進行明確規定，但在實際轉讓股權過程中，股權置入、分配等流程都需要繳納相應稅款。在沒有統一規定的情況下，稅收處于相對混亂狀態，境內家族企業在開展信托業務時，會遇到諸多阻礙。

(二)缺少專門登記信托文件的機構

按照現行的《信托法》，委托人需要到相關部門辦理登記手續，若沒有手續法律對信托文件不予認可。但法律沒有明確規定委托人需要在哪家機構進行文件認定，很多未經認定的信托文件仍在家族中使用，此類文化是否具有法律效應，一直是業界爭議的問題。

(三)家族信托與婚姻制度相沖突

按照我國婚姻法，已婚委托人有的財產是夫妻共同所有。少數委托人在不確定財產歸屬的情況下，直接將股權全部歸為信托范疇，這種行為無疑會損害到其配偶的合法權益。因此婚姻制度應該和信托制度對接起來，在理清財產從屬關系的基礎上，委托人才能自行支配個人股權財產。

三、依托法律框架，探索家族信托法律設計路徑

(一)對家族信托進行總體架構

首先是對資金信托的建立，與普通信托不同的是，家族企業信托需要先構建SPV公司。委托人將資金管理權交給信托，但資金從屬于SPV公司，受托人只能按照公司規定的相應程序，完成股權轉讓程序。其次，SPV公司能夠在名義上收購委托人的所有財產，公司收購時會向委托人支付對價，若股權持有者利用貸款，完成資金信托設立過程，通過公司收購，可實現對相關資產轉移，這一舉措可規避利用借款設立信托的潛在風險。信托設立完成后，委托人要充分掌握對股權的控制權。為達到這一目的，委托人需要在信托文件中明確指出，受托人不具備股權管理權，其只能享受股權所帶來的利潤。這一條款既解決受托人沒有管理團隊的尷尬地位，又保證股權控制權在委托人手中。

(二)完善信托治理結構

1.對委托人的治理結構進行設計

在股權信托設立過程中，委托人是掌握設立權的，家族信托主要是為管理股權財產誕生的。家族信托首先對企業進行治理，進而衍生出赴家族的治理。企業治理是在對家族進行正常管理的基礎上，增加信托財產管理，進而協調家族成員利益，維持企業內外成員平衡[2]。家族治理是在企業治理的基礎上衍生出來的，由家族管理機構按照相應的家族法，對成員股權財產進行管理。

2.對受托人的治理結構進行設計

首先，正確選擇受托人，在充分比較私人和獨立信托公司的基礎上，委托人出于安全考慮可能會選擇后者，自然人一般不在委托人考慮范圍內。其次，選定的受托人應該積極履行自身義務，在完成日常事務的基礎上，對股權進行專業化管理，最大程度地保證委托人權益。最后要對受托人的權利進行適當把控，防止其出現過度控權行為，但在限定其權利的基礎上不能剝奪受托人權利。

(三)健全家族信托服務體系

1.信托公司，此類公司的主要服務對象是家族委托人，據17年相關數據統計，已有超過30家公司，開始接受家族信托。

2.銀行，其最早發展的是私人理財，在家族股東需求不斷增加的情況下，銀行逐漸將業務拓展到家族信托，現階段很多銀行已經建立起家族信托服務體系，其業務效益顯著提升。

3.第三方機構，此類機構的安全性較高，很多家族委托人都將股權財產交由第三方機構保管，機構在近年來不斷完善自身服務體系，旨在為家族委托人提供更加優質服務。

除上述機構外，保險、律師行業在家族信托上都有所涉獵，并逐漸健全自身管理體系，家族信托選擇更加多樣化，委托人獲得的服務會更好。

(四)定制統一、全面的家族信托文件

股權財產交由家族信托，其根本目的是實現財產分離，并保證傳承安全。目前很多家族企業在制定信托條款時，沒有明確的法律體系可以參考，因此信托文件在很多方面還存在漏洞[3]。針對上述情況，國家需要盡快出臺對家族信托文件的統一規定，委托人在擬定文件時有法可依，文件完善程度提升，在后期財產分割、繼承等問題上不會出現分歧和沖突。

四、結束語

綜上所述，是對家族企業信托的相關介紹。首先對其內涵和作用進行全面解讀，其次簡述境內家族信托存在的問題，最后基于目前的法律體系，探索家族信托法律設計的新路徑。總之家族企業信托作為一項新興信托工具，還具有非常廣闊的發展前景。